再皮一下就亲你——一字眉
时间:2019-06-30 10:06:42

  “陪他买礼物啊。”沈都清说。
  “现在是在买礼物?”江峙再一次反问, 直击灵魂。
  沈都清沉默了一瞬。
  江峙瞟她一眼, 冷冷地:“你说我干嘛来了。”
  一段绕口令似的对话, 结束在裴自逸一人艰难地捧着三个杯子回来。
  进了放映厅,江峙仍是毫不客气地往中间的座位一坐。
  电影比他想象中更无聊,开场不到二十分钟,他就闭上了眼睛。
  没有一点对电影的尊重。
  不过这部电影确实拍得冗长且无趣,沈都清都有点失望,快结束时,视线不经意往右边一眼,发现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的江峙醒了,正歪头枕着椅背,一动不动看着她,眼睛里映着荧屏的光。
  “干嘛?”沈都清问。
  江峙起身,慢慢往她的方向靠过来,手肘压在中央的扶手,凑到她耳边。
  他挨得太近了,沈都清往另一边躲了躲。
  江峙捏住她的衣领把她拉回来,低声说:“你喝的是我的。”
  沈都清低头看向手里的可乐。
  她都快喝完了。
  微微一顿,往左边的杯架看了眼——还有一杯可乐安安稳稳放在那儿,已经被冷落许久。
  整场电影,她都拿错了可乐。
  右边确实比较顺手……
  沈都清沉吟几秒:“你没喝过吧。”
  “喝了。”江峙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愉快。
  沈都清故作轻松:“喝就喝了呗,我不嫌弃你,你应该感到荣幸。”
  “嗯,”江峙愉快地搓了搓她的衣领,“荣幸死了。”
  沈都清:“……”
  她没那么多毛病,跟朋友共喝一杯水并不觉得什么,但为什么搁在江峙身上,就这么欠呢。
  让人很想把可乐泼他脸上。
  沈都清冷冷地把自己的衣领从他手里拽出来。
  “别打扰我看电影。”
  江峙的眉梢愉悦地舒展开,坐了回去。
  发觉另一侧的裴自逸在看他,他轻飘飘扫去一眼。
  裴自逸笑了笑,收回视线。
  裴自逸不否认,原本就抱了想和沈都清一起玩一天的私心,但江峙的存在成功扭曲了气氛,让这个“约会”无法再进行下去。
  看完电影吃过午饭,三人就默契地一致决定回去了。
  裴自逸将沈都清送到沈家,江峙一同下了车,这边车子刚开走,他就恶狠狠地警告沈都清:
  “安分一点,不准偷偷跟他见面。”
  沈都清白了他一眼,没搭理,领着出来迎接的金老板回家。
  -
  江峙的担心有些多余,当天晚上裴自逸就出发去他祖母所在的城市,在那边停留了一个多星期。
  而这一周里,校篮训练任务紧张,抓紧最后的时间为分赛区的最后一场决赛做准备。
  周五江峙回到教室,拎上书包正要离开,卓伶伶从走廊那头跑过来,遇见他猛地一停,往教室里看了一眼。
  “诶,沈都清走了吗?”
  江峙“嗯”了一声,胳膊里夹着球,直接越过她。
  卓伶伶在后面追着说:“节目单今天就要上报上去了,你们俩的节目商量好了没有哇?”
  讲道理,她知道江峙会弹钢琴,也是从开学填的表格看到的,没亲眼见过。
  大概是对帅哥的盲目崇拜,就觉得他应该弹得不错。独奏哪有合奏好看,而且以他和沈都清的人气和cp热度,一起出节目一定很精彩,搞不好还能拿个奖。
  她是乐见其成的,不过沈都清那边一直没给她准信儿。
  江峙脚步一停,回头扫了她一眼。
  “那天不是说过了。”
  卓伶伶对着他还是有点紧张:“沈都清一直没有跟我确定,我以为你俩还没说好呢……”
  这俩人,一个摆架子,一个不配合,天天风向瞬息万变的,她怎么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个什么结果。
  “报吧。”江峙转身,懒懒道,“合奏。”
  他很少在其他人面前弹,对上台表演更是不感冒。
  不过如果是沈都清,他可以勉为其难赏个脸。
  -
  沈都清回家陪狗玩了一会儿,拿着小提琴到花园里练习。
  这把小提琴是刚开始学琴时,沈岩专门给她定制的,意大利名师手工制作,琴身上刻了她的名字,四个花体的字母:Qing。
  她对小提琴的喜爱其实多过跳舞,但林念君对她的期望却在舞蹈。
  林念君从来没明说,不过沈都清知道,她很希望自己能继承她的衣钵。这对她来说曾经是莫大的压力。
  她对林念君的爱让她愿意承担着这份压力,有段时间真心把将来成为一个舞蹈家当做梦想,甚至刚升高中时,也想过要不要考一所舞蹈学院。
  沈霏霏回来之后,这个压力好像一下子没有了。
  可能真的是写在基因里的东西,沈霏霏以前没学过跳舞,但她天生身体软,沈都清小时候拉筋时的百般痛苦,她跟没感觉似的。
  不知道是太拼,还是真的骨骼清奇适合跳舞。
  思绪是会影响音乐的,她拉琴时在胡思乱想,导致琴声也带了几分沉闷。
  “你不专心。”一道声音响起。
  沈都清回头,才发现裴自逸不知何时来了。
  她放下琴,笑着说:“我现在看到你,有一种看到老师的感觉。完了,我们的友谊不纯粹了。”
  裴自逸也笑了:“我不会对你严厉。”
  他接过沈都清的琴,试了几下音,帮她重新将A弦精准,相邻的弦再按五度音程调好。
  很微小的几乎听不出的改变,在一般人耳中甚至没有差别,但世界级的大师在这方面总是吹毛求疵。
  “再拉一遍我听听。”裴自逸说。
  难得碰上大师指点,沈都清打起精神来,甚至从坐姿改成了站姿,头稍稍向左偏转,将琴腮放在左侧锁骨与下颌之间,然后,闭上眼睛,拉动琴弦。
  她的小提琴拉得很好,裴自逸从小就觉得她会比当时的老师更优秀。
  但她学琴一直不是特别认真,相较于跳舞来说,更像是学着玩玩。
  裴自逸听了一阵,走到她身后,掌心覆上了她的右手,帮她纠正:“这里的节奏,再慢一点……”
  其实是指导时正常的肢体接触,最初学琴时,也是老师手把手教的。
  但沈都清几乎立刻睁开了眼。
  那一瞬间,脑子里第一个冒过的念头居然是:
  完了,小肚鸡肠的江峙要生气了。
  醋坛子要翻了。
  下一瞬又松了口气。
  幸好他没看到。
  但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忽然砰——地一声。
  一只篮球气势汹汹地砸在了旁边花园的围栏上,又迅速弹开。
  趴在草丛上悠闲欣赏音乐的金老板被吓得立刻窜了起来,对着篮球汪汪汪一阵狂吠。
  沈都清被吓了一跳,看到篮球的刹那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没等她把视线转过去,裴自逸忽然趔趄一下——被江峙抓着肩膀一把掀开。
  沈都清这才看到江峙铁青的脸,眼里的火几乎要把她烧穿。
  江峙攥着她的手腕就把她拽走。
  沈都清竟然真的有一丝丝心虚。
  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腰杆直起来,干嘛心虚?一边顺从地被他拉出花园。
  好汉不吃眼前亏。
  但江峙大概是被怒火烧光了理智,把她拉出沈家都没停,也不知道要带她去哪儿。
  一直走到江家门外的马路上,沈都清终于没忍住,出声:“可以了,再走到你家了。”
  江峙停了下来。
  右手边是一堵爬满紫藤的墙,他带着怒气的一甩,沈都清几乎被甩到墙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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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卡,我有罪,迟到好久,红包红包_(:зゝ∠)_
 
 
第52章 
  这一甩, 若换成其他女生, 将会是一个难以置信声泪俱下的“你竟然对我动手”的控诉的开始。
  沈都清不走那个路线,她自己没少对江峙对手。
  不过也确实很久不曾和江峙真刀实枪地干架,一时间还思考了一下, 打之前得把自己的琴放好。
  “你要不要先冷静一下。”沈都清说。
  她还是觉得他傲娇的吃醋样子更可爱,这种怒发冲冠暴跳如雷的方式,让她不大想理会。
  江峙倒是没再有肢体动作, 目光森森地盯着她:“你们在做什么?”
  “指导拉琴。”沈都清耐着性子解释, “老师也是这样教的, 很正常。”
  她想让江峙知道这并非什么特殊含义, 但这个随便的态度恰恰点燃了他的引线。
  他一把抓起沈都清握着琴弓的右手,手心的温度灼烫着她的皮肤。
  沈都清滞了一瞬。
  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牵手,但眼下的场景与暧昧、旖旎并不沾边, 江峙的力道有些重,语气更重。
  他攥着沈都清的手, 冷冷地质问:“这很正常?”
  拉琴时正常,现在当然不正常。
  他发脾气,沈都清自然不会一味的忍让,没什么表情道:“你要是教我拉琴, 那就正常。”
  江峙忽然按住她后颈把她压过来,“这也正常?”
  话音刚落, 他的脸倏然逼近, 嘴唇撞在她嘴上。
  沈都清瞬间惊愕地瞪大了眼。
  一股清淡薄荷味逼近的刹那, 上嘴唇一阵剧痛——被自己的门牙狠狠磕了一下。
  这不是亲, 这他么的是怼好吗!
  江峙力气很大,怒气让他的动作横冲直撞,效果跟一颗陨石砸在脸上没差。
  沈都清疼得眉头都拧成一团,反射性想推开他。
  江峙干脆把她往后一逼压在紫藤墙上,另一只手也拿来固定住她的头,嘴巴凶狠地怼着她不放。
  不好好写五三,还玩起强吻了?
  沈都清气急,奋力地在他和墙壁之间挣扎。她力气也不小,但每一次拉开一点距离,又会马上被他镇压回去。
  双手也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去推他,捶他,江峙不管不顾,任她在自己身上毫不留情地乱打一通,跟感觉不到疼似的,不退亦不让,只管死死地把她钉在墙上。
  沈都清一手拿琴一手拿琴弓,颇受局限,若不是舍不得磕碰到自己的爱琴,早就一琴拍得他脑袋开花了。
  她甚至已经把琴扬到他后脑勺,又恨恨地放下。
  两个人用扭打来形容也不为过,谁都没留情。
  清瘦的少年身形,看起来一点都不壮,但此刻江峙蛮横地箍着她的头,身体和双腿如钢铁一般困住她,沈都清才感受到17岁少年的爆发力。
  她前后都被铬得生疼,打他当然也是往死里打的。
  周围的紫藤花被两人的厮打祸害一大片,花瓣扑簌簌往下掉,落在头上身上。
  倘若肢体不那么激烈,倒也称得上一场浪漫唯美画面。
  沈都清像一条被按在案板上等待宰杀的鱼,拼死扑腾,累得背上出了一层薄汗,都没杠过这只突然发了疯的柯基。
  跟着跑出来的金老板在下面咬着江峙的裤腿,使劲拽,一边发出呜呜的威胁的低吼。
  它一直很乖,其实很少咬人,还小的时候被惹急了才咬了宫铭音的屁股。这段时间又天天见江峙,对他的抵触大大降低。
  所以对此刻要行凶的江峙来说,根本不足为惧,任它在下面撕咬他的裤腿,岿然不动。
  他今天真的是发了疯,沈都清完全不是对手。
  只能忙里偷闲地庆幸,还好这个纯情小处男不会舌吻。
  江峙怼了她片刻,将头微微撤开些许,但仍禁锢着她没松。
  刚刚搏斗了一番的两人呼吸都有些急。
  沈都清嘴唇发麻,脸色薄红,对上他的眼睛,用了十二分的凶狠瞪他一眼。
  江峙也没好到哪里去,明明是他强吻,耳垂却红得滴血,刚才的暴怒不见踪影,眼神微微躲闪。
  一丝微妙的尴尬突然不知从何处蔓延开来。
  江峙没动,沈都清也没再挣扎,两人就着这个仿佛要把自己嵌进墙里的姿势,陷入沉默。
  草木的淡淡清香被傍晚的风温柔卷起。
  一同卷起的还有沈都清的长发,发梢扫过江峙的脸颊,有点酥痒。
  他抬手拨了一下。
  这个动作将凝滞的空气打开一个口子。
  沈都清说:“放开我。”
  江峙立刻又把手按回去:“不放。”
  沈都清气得够呛。
  江峙瞄她一眼,喉结轻轻滚动。
  他忽然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
  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却叫沈都清脸颊红晕又深了两分,撇开头没好气道:“起来!”
  江峙才不会起来。
  刚才太急,怼得太狠,除了嘴疼,没品出来任何味道。
  但是那感觉莫名舒适,他想再试一次。
  他把沈都清的脸掰回来,眼睫低垂,视线落在她的唇瓣上。
  粉色的,好像还挺软。
  他缓缓靠近,这一次,慢了许多。
  呼吸不由自主地放轻,像蝴蝶落向花瓣,轻柔,小心翼翼。
  胸腔里却砰砰砰,跳得欢快。
  贴上的一刹那,心尖上一颤。
  还未来得及体会更多,腿间一痛——
  沈都清好不容易找到一丝空隙,膝盖往他双腿之间狠狠一顶,半点没留情。
  江峙立刻一声闷哼,身体微弓,锁在她身上的力道也退了些。
  沈都清抓住机会将他掀开。
  江峙赶紧在墙上撑了一把,双手抠着墙,死死咬紧牙关,才没狼狈地弯下腰。
  “沈——都——清——”他低低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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