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亿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让她用洗碗机洗个碗怎么了？我又没让她给我洗澡。”
陆途：“……你还想让她给你洗澡？你真的是骚得没边了你。”
姜亿危险地瞥他一眼，陆途立刻改口道：“懂了懂了，夫妻情趣嘛！可以理解。”
————
粟小米洗完碗出来，陆途已经走了。只剩姜亿一个人靠在阳台上，手里夹着一只燃烧到一半的烟。
粟小米走过去，问：“陆警官呢？”
“他晚上要值班，已经走了。”
粟小米点点头，也学着姜亿的样子把两条胳膊搭在阳台的栏杆上，然后静静地看着楼下的夜景。
姜亿住的地方挨着滨江公园，从粟小米这个角度看下去，能清晰看到滨江公园景区里的风景。其实也就是普通的绿树和江景，但可能是因为身边站着姜亿的缘故，即便是这么普通的景致，粟小米依然看得特别高兴。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亿突然开口说道：“那个李晶晶……我跟她没什么的。”
粟小米愣了一下，一脸茫然地看他：“李晶晶，谁啊？”
姜亿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空白过后他略微有点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没谁，无足轻重的人。”
“哦！”
姜亿看她这副心大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之前陆途问过他很多次，在国外留学的那几年寂不寂寞，想没想过找个女朋友。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想过。
那时候班上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其中一个帝都的留学生，可能是因为长得像瓷娃娃，性格又活泼，所以在留学生群体中非常受欢迎。
追求人的方式也格外大胆，姜亿都不认识她，她就敢直接找上门，然后当着一群人的面对姜亿说：“姜亿，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怎么样？”
那时候的姜亿完全没想过还会跟粟小米再续前缘，事实上在松城重逢之前，粟小米对姜亿来说，就是一个印象稍微深刻一点的老同学。
但当时那个女孩子向他告白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粟小米。18岁的粟小米，穿着校服，皮肤细腻白皙，随便跟他说一句话，脸红唇也红。
明明那么胆小的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勇气，跑来向他告白。
告白也不敢直接说喜欢他，只红着脸问他准备报哪一所大学。
那时候的姜亿心高气傲，心里藏着星辰和大海，心思根本没放在这些男欢女爱的事情上，所以最后自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看得出粟小米当时很难过，但姜亿辣手摧花习惯了，所以也没什么特别的心理波动。他怎么也没想到，粟小米还会去而复返，而且那么大胆的把他拖去了小树林。
最近这段时间姜亿经常会问自己一个问题，他当年怎么就那么好说话，粟小米说要拖他进小树林就拖他进了小树林。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只能说是鬼迷心窍了。
就像这一刻，姜亿也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了。
因为他看着滨江公园的那一片小树林，突然兴起地对粟小米说：“走吧，带你出去玩。”
粟小米瞬间高兴起来：“我们去哪啊？”
姜亿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去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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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030
粟小米出门的时候还是挺高兴的，因为在她看来，这就是两人的第一次约会啊！
女孩子第一次约会一般都去什么地方呢？电影院？甜品店？咖啡馆？
反正不管去以上的哪一个地方，粟小米都觉得今晚应该是值得纪念的一晚。
所以从姜亿家里出来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直到姜亿领着她进了小区附近的滨江公园，并且最终停在了一片小树林前面，她脸上的笑容才渐渐开始凝固。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疑似确定恋爱关系之后的第一次约会，男朋友会带她来小树林？
难不成她想睡姜亿的心声已经被姜亿察觉了？
不应该啊，她明明隐藏得还挺好的啊！
而且就算真的要发生点什么，第一次是不是也应该选择在家里或者去酒店比较合适啊？哪有一上来就挑战小树林这么高难度的场所的？
就算她看过一卡车小黄.漫，此时此刻也忍不住心里直突突。以至于她看向姜亿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姜……姜总，你带我来这……这儿……干嘛……嘛啊？”
姜亿偏头看她一眼：“怎么，你不喜欢？”
这种问题让她怎么回答？说喜欢，会不会让姜亿误会她是那种随便跟男孩子钻小树林的女孩子？但如果说不喜欢，会不会打击姜亿的积极性？
粟小米觉得高考的选择题都没这么难过。
她思来想去，觉得这个问题还是不能正面回应，于是非常心机地反问道：“不是，我们来这儿是要干嘛啊？”
姜亿漫不经心道：“我也没想好呢，你觉得我们来这儿干点什么比较合适？”
粟小米试探着开口说道：“捉萤火虫？看星星看月亮谈论诗词歌赋？”
“……”果然很有想法！
不过捉萤火虫这个提议也不错，于是姜亿淡定地说道：“行啊，那就去捉萤火虫吧！”
夏季虽然是萤火虫出没的季节，但像滨江公园这种经常人来人往的地方，萤火虫还是比较少见的。反正姜亿跟粟小米钻进小树林里逛了差不多有十分钟，别说捉到萤火虫了，连萤火虫的影子都没见到过。
最后粟小米自己放弃了，因为小树林里虽然没有萤火虫，但蚊子是真的多。而且她还是那种特别受蚊子欢迎的体质，所以待十来分钟已经是她能忍耐的极限了。
姜亿进小树林之前确实是有想过要干点什么的，当然没有粟小米脑补的那么狂放，顶多也就是亲亲抱抱摸一摸之类的，但后来一看到粟小米进来没一会胳膊腿上就全是蚊子咬的小包，他就彻底打消了这点心思。所以粟小米一说要走，他便也毫不犹豫地跟在粟小米身后准备原路返回。
结果两人刚拐进了一条岔路，就听到了奇奇怪怪的声音。
粟小米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直到有一道轻柔的女声低低地娇喘了一声，粟小米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听到的到底是什么。
———
其实早该想到的。
这种相对来说隐蔽性比较高的地方，最容易滋生欲.望和奸.情。如果是粟小米一个人在，她说不定会直接吹一声流氓哨，或者故意跺一跺脚提醒那对野鸳鸯有人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当着姜亿的面，粟小米下意识地就隐藏起了自己的本性。
所以她一时之间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想好该怎么应付眼下这个棘手的画面。
是直接扭头就走，还是扮个娇羞？
最后还是姜亿伸出手，直接揽住了她的肩膀，然后微微用了点力度把她调转了一个方向——从之前背对着姜亿的姿势换成了正对着姜亿的姿势，粟小米才把关注焦点从那对鸳鸯身上，挪到了姜亿身上。
粟小米很快意识到这个姿势有点不妥。
怎么说呢，之前她背对着姜亿站着，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对情难自禁的情侣；而现在跟姜亿面对面站着，她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对情难自禁的情侣，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面前的姜亿。
偏偏那对情侣不知道是发现了他们还是没发现他们，总之动静闹得越来越大，粟小米甚至怀疑这两个人要把方圆十里的人都吸引过来。
不行，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了，实在是太尴尬了，简直耻度爆表。
粟小米这样想着，忍不住抬眼去看姜亿。小树林里光线昏暗，姜亿又逆光站着，所以粟小米其实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反正一眼看过去，就只能看到姜亿的一个大致的轮廓，以及那双即便隐在黑暗中也显得特别亮的眼睛。
察觉到粟小米打量他的视线，姜亿也懒洋洋地垂下眼皮看了粟小米一眼。
粟小米本来想问他走不走，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姜总，您听了这么久的现场版，依然还是没反应吗？”
话一出口粟小米就觉得自己煞笔了，这么敏感的时候，怎么能提“反应不反应”这种限制级话题呢？而且她这话听着怎么都像是在质疑姜亿某方面的能力有问题，据说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会在意，姜亿就算真是尊佛，估计都的被她逼出几分佛气。
果然她这话一出口，姜亿就特别鬼畜的说了句：“我发现你对我起不起反应这事儿特别关心啊？上次在健身房的时候就提过一次了，今天又提，既然你这么好奇，要不要自己来摸摸看啊？”
摸摸看……摸摸……摸……
粟小米大多数时候都是个非常有求生欲的人，尤其是此刻她明显从姜亿的语气和说的话里听出了危险的信息，所以她的求生欲就更比平日旺盛了几分。她仰头看着姜亿，态度端正言辞恳切：“……我真不好奇，我就是随口问问，真的……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对这种事情好奇了，你相信我……不是，姜亿你要干什么……啊啊啊啊，姜亿……你放手，我不摸……”
姜亿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他觉得粟小米真挺有意思的，号称看过一卡车小.黄.漫，有时候说起话来连他一个男人都觉得招架不住，但一动真格比谁都怂得快。
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
真是气人得很。
————
粟小米反应太大，终于惊醒了那两个旁若无人亲热了半天的小情侣，那两人很快安静下来，然后快速地出了小树林。
临走的时候那个男生还隔着灌木丛冲粟小米和姜亿他们所在的方向说了句：“加油！”
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小树林重归寂静，粟小米耳畔似乎依然还浮现着刚才那个女孩子的嘤咛。果然现场版还是比小.黄.漫来得刺激得多。
尤其是眼前还有一个明显鬼畜起来的，各种求摸摸的男朋友的时候，这种刺激感更是呈几何倍数上升。
以至于粟小米不太自在地挣了挣被姜亿握住的手。姜亿明明虚虚握着，感觉没怎么用力的模样，但粟小米抽了好几次都没抽出来。而且姜亿之前握她手的时候是自己掌心相贴，像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握着小班的小朋友的那种非常纯洁的握手，但粟小米挣了几回之后，姜亿索性换成了十指相缠的姿势。
连牵手姿势都这么不纯洁了，看来姜亿是要动真格了吧？
这么想着，粟小米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不会真让她那什么吧？
好在姜亿只是握着她的手，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粟小米就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好半天之后，姜亿才用空着的那只手捏了捏粟小米的手指头，然后笑着问道：“粟小米，你喜欢什么样的恋爱节奏？”
恋爱节奏？什么恋爱节奏？
“我不是很懂你们这种看过一卡车小.黄.漫的人都是怎么谈恋爱的，所以我想问问你啊粟老师，你是习惯直接快刀斩乱麻呢，还是习惯温水煮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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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031
粟小米仰头看姜亿，声音轻软：“温水煮青蛙是怎么样的？”
“温水煮青蛙啊……”
姜亿话音落下的瞬间，揽住粟小米胳膊的胳膊突然往里一收，粟小米猝不及防地被他拉过来，不轻不重地撞上了他的胸膛。
硬硬的，温热的，带着姜亿身上特有的气息以及跟她自己完全不一样的身体触感瞬间袭来，以至于姜亿什么都不需要做，粟小米的脸就已经红了个彻底。
姜亿把人拉过来之后也微微有点发怔。
怀里的小身子馨香温软，而且那种独属于女孩子的身体曲线，带着温软和热度紧密地贴合上来，比他印象中的更考验忍耐力，以至于他在把人继续揽紧和把人微微推开之间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默默地选择了后者。
莫名其妙被拉过来又莫名其妙被推出去的粟小米：“……？？？”这就完了？不愧是温水煮青蛙的恋爱节奏啊！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估计不用等水烧开，青蛙就已经自己憋死了。
大概是接收到了粟小米怨念的眼神，姜亿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感觉你很不满意这个恋爱节奏啊，要不我们试一下快刀斩乱麻？”
粟小米表情有点麻木：“来，试。”
按照粟小米的推断，温水煮青蛙对姜亿来说就是单纯的抱一抱，那快刀斩乱麻又能快到哪去？估计最多也就是亲一口，说不定还是纯洁的亲额头或者是亲手背那种。
结果刚这么想着，姜亿的唇就压了下来。
因为实在是没想到姜亿的画风会转变得这么快，以至于粟小米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就感觉自己的唇被姜亿给含住了。
温柔的，甜腻的，混合着夏日晚风的一个吻。
带着酥酥麻麻的滋味从唇上直直地蔓延到心底。
明明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吻，姜亿甚至都没有伸舌头，只是含着她的唇稍微吮吸了一下，便放开了她的唇，但即便是这样，粟小米内心也已经快激动疯了。
谁特么的要温水煮青蛙啊，快刀斩乱麻多快活！
快活的粟小米矜持地被姜亿送到了宿舍楼下，然后矜持地转身跟姜亿告了别，最后在姜亿离开之后，迅速摸出手机给发微信。
先发给葡萄，因为葡萄是夜猫子，这个点肯定还没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