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言蹙了蹙眉: “你想知道?”
“嗯。”
“林悠笙是你母亲孪生妹妹景兰和迟严清的孩子。至于她的出生是不是意外,我也不清楚。”
迟樱震惊:“我爸爸他……”
陆靖言眸光微沉,挺拔鼻梁抵在她的发尖:“嗯,如果难过的话,就难过一会。”
迟樱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不难过,我和他关系并不是特别好。大家族肯定会有恩怨纠葛,只是有点心疼我妈妈。她看起来淡然,却一直在背后保护我长大。我后来才知道,我和迟屿同父异母,她作为我爸爸的第二任妻子,身份却始终没有得到认同,和我一样被藏了起来。”
说到这里,迟樱皱着眉道:“爸爸犯了这种错误,爷爷肯定很在意,我们身份不被公开,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陆靖言也不确定:“可能有一部分原因。”
“还有一部分?”
“上世纪景氏曾是最大的制药公司,但因为制假药全厂倒闭,声名不好。不过这些都是表象,真实情况,还要问你父亲。”
那场车祸不久后,景征和迟严清相继自尽,很多事情,他无法得到考证。
“嗯。”迟樱轻轻应一声。那个女生,她一定要会会她。
陆靖言怕她失落,用手揉了揉她的发,低声安慰她:“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介意。”
他嗓音低醇治愈,迟樱抿唇笑了笑,她知道他好呀。
她抬起眼睛看他,结果仰头就碰到男人轮廓分明的喉结,白皙精致,剔透晶莹。肌肤相近,她脸颊发烫,思维钝钝的,情不自禁赞赏出声:“你喉结真好看。”
陆靖言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说这个?”
迟樱莞尔轻笑:“美景在即,还会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陆靖言挑了挑眉:“景?”
“美人。”迟樱脸蛋红透,在他喉结上啄了一下,觉得不知足,又一阵辗转舔吻,才肯罢休。
如果说陆靖言有什么特别让她着迷的地方,那一定是喉结。第一次推开他房门的时候,醉酒的她下意识地就咬了上去。她从来没有预谋过应该如何勾引他。
迟樱专注地回忆着过去的画面,竟然不觉痛楚,而觉得温存。
陆靖言眸光幽深,喉结颤动,低眼却见她分神,危险地眯起眼睛。一阵不可描述后,迟樱回过神来,脸热了热,提醒他:“我们换个姿势再讲话。”
讲话?陆靖言皱了皱眉,无动于衷:“你不喜欢?”
迟樱:“……”
陆靖言喉间干燥,下腹燃了一团火。轻轻吻了吻她,然后翻身压下。
他凝视着被困在双臂中的她,俯身低语:“喜欢就再试试?”
迟樱软颤颤地说: “如果你不介意冲凉……”
她不知道会不会重蹈覆辙,她没有信心,但还是想尝试着去克服。
陆靖言低声耳语: “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有试错的机会,不要紧张。”
迟樱眼神迷离地看着陆靖言解开领口纽扣,露出的肌理性感迷人,她咽了咽口水,腿不自知地软,慢慢地吐出一个字:“好。”
话音未落,她的唇被堵住,热烈的吻吞噬了发颤的尾音。经过一次次的交流,陆靖言吻技越来越好。哪怕没有更深入的动作,舌尖一阵霸道的辗转挑拨,都足够让她浑身颤抖。
迟樱小心翼翼地扶住男人紧绷的腰身,唇舌间的空气愈来愈稀薄,内心的火愈演愈烈。
绵长的吻中,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她自己幸运又幸福。拼尽全力爱过一个人,最后也得到了他的爱。跋山涉水,他们越来越近,彼此占有。
陆靖言注意到她眼角闪烁的水光,心脏一沉,蹙了蹙眉,温热指腹轻擦过细腻如瓷的脸颊:“怎么哭了。”
迟樱轻轻吸了吸鼻子,不嫌矫情地说:“幸福的泪水。”
陆靖言低声问:“是吗?”
迟樱怕他误会,连忙说:“是真的,不说这个啦……我现在感觉挺好的。”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说,羞赧地红了红脸。心中的渴望却指引她伸出双臂,勾住陆靖言的后颈,迫使他继续刚刚那个热烈的吻。
陆靖言呼吸逐渐滚烫沉重,而女孩的身体也越来越软,越来越热,好像随时可以揉进体内。他温热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准备好了?”
迟樱轻轻点头:“我不难受,你……”
她欣喜地发现,她的心脏不疼了,眼泪也不再流。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陆靖言顿了顿:“真的?”
说完他转移战场,咬她耳垂。不出片刻,红得娇艳欲滴。
迟樱没想到他会这样钻字眼,眼睛泛着兴奋的水光,尾音颤颤:“你好坏啊,你明明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嗯?”陆靖言哼出一字,紧绷的身体微抬,和她拉出一段距离。
“……”迟樱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腰身,就往自己身前按,“陆靖言,你故意的。”
他似笑非笑: “你让我体会了那么多次。”
她嘤嘤呜呜地控诉: “所以你就要变本加厉还回来吗。”
陆靖言慵懒地应:“嗯。”
迟樱委屈死了,明明她不是故意:“你说过给我试错的机会,为什么这么小气。”
陆靖言低笑一声,手伸到床边,清脆的一声,吊灯关了。偌大的房间里,只留一盏昏暗的夜灯。
他们如雷的心跳在安静的房间里混响,幽暗的灯光织出迷离的氛围。
这时,床头柜上的座机忽然响起:“铃铃铃铃……”催命夺魂。
陆靖言蹙着眉接起。
陆父低怒的声音传来:“靖言,你什么情……”
迟樱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陆靖言却不剩下多少耐心:“回头和你们说。”
“不许……”
“你们只需要知道,我爱她。”
陆父疑似听到儿砸压抑的低喘,血液一股脑往头上涌:“你……”
“嘟嘟嘟嘟……”
陆父:“????”
陆靖言没有迟疑地拔落了电话线,眼眸里汹涌着将要决堤的深邃情感。他尝试靠近她,时间缓慢流逝,她并没有推开。陆靖言喉结微动,还是压下燎原般的燥热,小心问道:“可以吗?”
迟樱有点急,感觉上来了,理智逐渐溃不成军,她的嗓音快被烧哑,脚趾紧紧蜷缩:“陆靖言你好烦啊呜呜呜。”
陆靖言眼眸危险眯起,行啊,他照顾她的感受,她居然嫌他烦。
他不再有耐心陪她周旋,
……
事后,她鬓间的碎发被汗湿,湿漉漉地搭在潮红的脸颊上,黑漆漆的睫毛上还沾着因为兴奋泛起的晶莹泪滴。
刚刚的缠。绵中,已然不是五年前那晚难耐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欢愉。
迟樱脱力地靠在他微微浮汗的胸膛,枕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虚弱的气音喊着他:“陆靖言……”
陆靖言喉结微微滑动,语气中有种餍足的慵懒:“表现还不错。”
“……”
“但不代表你的任务就此完成。”
迟樱眼中困惑:“嗯?”
“网友画出了一百零八种同人图,你有时间可以看看,比较喜欢哪种。”
迟樱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奶凶的眼神瞪着他,准备转身不理他。可是腹部酸胀,腿完全抬不起来,翻个身都觉得困难。
余光里,见陆靖言的手虚虚搭在腹部,她下意识地紧张:“你胃疼?”
“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身体力行检验过了,我有没有达到出院的水准,你还不知道?”
迟樱脸又是一红:“你这两天都吃流食,怎么还这么有力气。”
陆靖言语气带笑:“现在懂得关心了?刚刚不知道是谁,都不给人休息的机会。”
她娇软的音色带着哭腔喊他的名字真的要命,险些把他焚烧殆尽。释放了压抑这么久的东西,谁还有精力去在意疼这种感受。
只是动作起伏过大,确实牵出了一阵疼痛。
陆靖言趁她目光落在别处,胡乱地压了压。
然后眼底蓄起笑意:“去洗澡。”
迟樱眼眸半阖着,睫毛长长投下影子,困倦道:“明天再洗呀,你都不累吗?”
“再累也要清洗干净,否则对身体不好。”
迟樱没有精力问为什么,咕哝一句:“你怎么懂这么多。”
“……因为做了很多次准备。”
迟樱负罪感又涌上:“那再休息一会,马上就洗。”
五分钟后,陆靖言一双有力的手臂把她从床上抱起。迟樱羞赧地抓住他的衣领。
浴室的灯亮了,一切变得清晰,她身前无一物遮挡,连忙伸手挡住胸前,一阵软软惊呼:“啊啊啊你快转头。”
她手指过于纤细,完全遮不住傲人的胸部。偏偏腰肢不盈一握,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每一处都格外诱人。
陆靖言喉结滚了滚,心里险些又聚起一团火:“看都看过了。”虽然这样说,他仍然别过眼去。
紧接着,迟樱瓷白的身体没入水中,温热的水面上飘浮着玫瑰花瓣。
她惬意又疲惫,眼皮不由自主地黏在一起。
陆靖言低声说:“累了?今天先放过你。”
闻言,迟樱陡然清醒,蒙着水汽的眼眸瞪着他:“???不然呢。”
第95章
迟樱没拌几句嘴, 眼皮沉沉靠着浴缸睡了过去。她累的不行,本以为会一夜无梦, 没想到梦境中又是一番温柔旖旎。
清晨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陷在柔软的被窝, 身体彻底软成一滩水。
眼前, 陆靖言完美的锁骨和肌理近在咫尺,好像散发着比往日更强烈的男性魅力。这让她不断回想起昨天晚上,还有梦中的场景,脸红了红, 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迟樱想着想着就有点渴望, 又有点羞耻, 偏头埋进男人的颈窝, 内心锣鼓喧天。
陆靖言此刻睡得很浅,半梦半醒间, 脖颈处洒满了温温软软的气息,撩得他喉结轻颤。片刻后,他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自从知道梦境内容其实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沈金的偏方便不再管用。仔细算来,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睡不安稳。而如今,他的女孩毫不客气地往他怀里钻,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头, 每一处肌肤都白皙诱人, 不经意间带着他的心脏回归温存。
“醒了?”陆靖言不知餍足地低喃一声, 朦胧的意识里又压着迟樱吻了吻。
“应该吧。”迟樱迷迷糊糊地看着陆靖言放大的俊颜,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清醒,好像又被吻散了。不得不说陆靖言还是很美味的,收场后,她连脚趾头都觉得惬意,懒洋洋地窝在被子里,白皙的脸蛋晕成粉色,透出一种别致的韵味。
“怎么还有应该,累就再睡一会。”陆靖言帮她掖好被角,目光在她身上驻留一段时间,才慢慢移开,然后起身。
迟樱满脑子都是陆靖言答应她好好休息的承诺,以为他要去工作了,警觉地拉住衣角:“你去哪?”
陆靖言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澄澄要上学了。”
迟樱立刻眨着眼睛从被窝里爬起来,是谁给她今天周末的错觉?
……
这样好的天气里,迟澄起得最早。
清澈的阳光洒落在法式饭桌上,显得幽雅浪漫。
迟澄坐在饭桌前,嘴角还残留着面包屑。见到爸爸妈妈来了,短腿晃啊晃,满脸幸灾乐祸的:“爸爸你完蛋咯。”
“嗯?”陆靖言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领口,在迟澄对面坐下。
迟澄又晃了晃腿:“你爸爸可能要打你屁股。”他不知道爷爷生气的原因,但他好像可以报爸爸打他屁股的仇了。
陆靖言手一顿:“是吗,你怎么知道?”
迟澄直接无视了他的问题,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对迟樱说:“来,妈妈和我坐一起,爸爸身边有危险。”
迟樱不禁感叹迟澄翻脸不认人的速度,觉得还可以挽救一下:“那你不要保护爸爸?”
迟澄好像很执着:“不要,他上次打我屁股。”
说着,迟澄抱着迟樱的胳膊,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
陆靖言有点抑郁:“……”他的贴心小棉袄哪里去了?
管家听迟澄绕了半天没绕到重点,神色复杂地开口:“老爷说,上午十点在公司等你。”
昨天,陆父处理好手里的事情,和陆老爷子陆母陆七大姑陆八大姨从国外连夜飞了回来,抵达国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他们不知道绑架事件的始末,也不知道陆靖言住院又出院了,自然地以为他会和平时一样,去欧时总部工作,于是来不及休息,就吭哧吭哧地扛着老骨头去公司堵人。
如今,他们就在奔赴的路上。
这次陆靖言犯了大错,背着家族隐婚生孩子就算了,当众吻人家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也算了,关键认错态度还相当不诚恳。事情传到他们耳朵以后,手机就一直关机,人也不在陆宅。直到晚上,终于联系上陆靖言,结果竟是一阵不可描述。
陆父很生气很生气地上了国际航班,勉勉强强睡了一觉,下飞机后语气冷凶地给陆宅座机撂了一句通知,啪地一声挂掉了。
话筒音质好,陆父声音响亮,清早时,管家和迟澄纷纷愣了一下,然后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