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鹿姐, 你就是签在倾世的吧，最近有听说过什么消息吗”曾霜露好奇。
楚云鹿将手机还给她，淡淡道：“我又不是倾世的股东和经纪人, 公司要签谁，我怎么会知道”
曾霜露：“……嗯，是，也是啊。”
“云鹿姐。”身后传来茶茶的声音，楚云鹿回头一看, 茶茶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搅着手指愣愣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楚云鹿朝茶茶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向其他人告别，“嗯，你们先聊吧，我回去了。”
其他人和楚云鹿告别，回去的时候，茶茶一路偷瞄着楚云鹿，想看又不敢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楚云鹿停下来，转身看着茶茶。
“你今天怎么了，有话就直说。”
“……云鹿姐，你都知道了吗”
楚云鹿一直看着她，顶着巨大的目光压力，茶茶终于又艰难地往下说了两句，“就是网上说，季月馨和那张照片的事情……”光是凭着经验就能知道，照片的消息放出，会在网上掀起怎样的一番腥风血雨。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楚云鹿轻叹了口气，把头扭回来，“是啊，都知道了。”
楚云鹿这段时间把网上的各项要处理的事情都交给茶茶，专心于拍戏，她很久没有关注过各类热搜消息了。重要的事情肯定会告诉她，此外也有华龙管着，楚云鹿的确不用操心。
哪里哪里又出了新闻，茶茶要是不说，她可能真的不知道。
现在看来，早上茶茶跟她说季月馨要解约的事情只说了一半。和季月馨将要解约之事一起传播的，还有那一张小道消息的图片。
说是小道消息，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得出来，照片的人都是谁了吧。
“算了，以后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不要那么遮遮掩掩的。”楚云鹿坐了沙发，将头靠在座椅上，“你也瞒不了多久，反正该知道的，我还是会知道的。”
“哎”茶茶惊讶，“直接说也……没关系吗可是云鹿姐你和顾神……”看到这些绯闻，还有那张照片，被蒙在鼓里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猛然间看到的话，心情肯定会不好吧
楚云鹿：“是啊，伤心死了，感觉人生都灰暗了呢！”
茶茶：！！！！
“……别那么严肃，开个玩笑而已。”
茶茶这才松了口气，“真的吗”
楚云鹿转过头：“在回答你这个为什么不伤心的问题之前，我倒是想问你，和他的事情……茶茶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什么时候在哪里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茶茶支支吾吾：“就是，新年之前的那次。”
“新年之前”
茶茶点头，试探着说：“是啊，云鹿姐，我要真说出来，你别打我啊。”
“其实之前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云鹿姐你收到那一条项链之后的表现，当时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的表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当然有！因为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又果断又理智的人！”茶茶说，“我看得出来，云鹿姐你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茶茶掰着手指头数：“当初决定要去试镜逄清璎的时候，你二话不说就去做了;后来要演网剧的时候，就算龙哥不同意，你还是说服他了，还有《悠闲生活》那个邀约也是;之前网上有很多不好的言论，云鹿姐你还是很淡定的样子。”
“……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事情，总之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吧。正因为云鹿姐你是一个很果断的人，按照这个逻辑来推断，如果有人真的做了你不想要的事，你应该会想办法马上就做些什么来反击吧。”
“所以如果你对顾神没有好感的话，收到那份礼物后，再不济也会告诉龙哥吧，比如会一脸淡定的拿出手机。”茶茶特意清了清嗓子。</p>
“‘喂，龙哥吗，我刚才收到了一份礼物，嗯没错，我不方便出面，就交给龙哥你处理了！’——你应该这样才对嘛！毕竟作为经纪人，龙哥他绝对有办法提出一个可行的意见，云鹿姐你绝对不会那么犹豫的。”
楚云鹿直接被茶茶的模仿秀逗笑了，笑着笑着最后捧住脸，叹了口气。“什么嘛，没想到你比我明白得还要早。”
好感是有的，喜欢或许是喜欢的，像他这样的人一认真起来。又有什么理由让人不喜欢呢
只是她甚少遇到这种感情问题，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明白的时候迟了一些。
“你把这样告诉龙哥了吗”
“这个倒没有。”茶茶说，“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一个准确概率很大的推测。所以云鹿姐，顾神和季月馨的事情，你……”
“好，既然你没说，那就不用说了。生气吗，有是有的，但也没有到一定要做什么的地步。”
“哎”
楚云鹿说，“我还不至于这种程度的绯闻都接受不了，因为我和他没有关系。我们最多只能算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从这个方面来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也不需要顾及我的心情。他想和谁传绯闻就传绯闻，想去干什么就干什么。”
茶茶似懂非懂：“唔……”
“对了，以后和他有关的事情，你知道的，冷处理吧。”
“那……”茶茶忽然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手机震动着显示有电话打入，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发愁，“是小段哥打来的，那我接不接”
楚云鹿：“接啊，怎么不接，公事公办就好。但是不要透露太多事情，也不要叫我，问起就说我在休息。”
茶茶：“真、真的吗”
“当然。”楚云鹿支着下巴，一字一句认真道，“你不是说我是一个有果断有理智的人吗，我就当这句话是夸奖了。”
“喜欢是喜欢，但头晕脑花的冷静期过了，我还是要对得起你的期待，回归到那个理智的人设上。”
“不管绯闻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等到他什么时候，把绯闻的事情处理清楚了再说。我不想以后关于我的热搜一出现，就是‘横插一脚’、‘横刀夺爱’之类狗血的三角恋绯闻。”
她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谁贴上去，难堪的就是谁。你知道的吧，这个代价太大了，我承担不起。”
茶茶点头。还是别去趟浑水了，冷处理还是有冷处理的好。要是云鹿姐的事业发展又被卷进这些绯闻惹人恨了，龙哥怕是要气得跳起来了。
茶茶摁着手机去外头接电话了，楚云鹿开了视频通话和楚奶奶唠嗑了一会儿，承诺杀青之后有假期回去看看他门。又和黄院长聊了福利院几个孩子的现状，茶茶就推门进来了。“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都按云鹿姐你说的做了。”
“好。”
楚云鹿闻言弹了弹桌子上的不倒翁。
小不倒翁只比鹌鹑蛋大了一倍，比鸡蛋小，恰好可以灵巧地放在手心。外貌是带有西域色彩的猫咪形状，大概是波斯猫之类的，外壳涂的色彩上，隐约可窥见沙砾的粗糙的韵味。
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说好邮寄给她的礼物，竟然全都是猫咪形状的。其中一个不倒翁最合适摆出来装饰，楚云鹿就一直放在梳妆台上了。
此时看着这只猫咪的眼睛，左右戳着转着圈，最后，她无聊似地伸出一指，又把不倒翁推倒了。
“不理你了，小——花——猫。”
小段接了电话后一脸愁眉不展，对上顾时泽的时候更是不知该怎么说了。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样子，顾时泽直接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得到的却是客服格式化的回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按——”
一连两次，都是这样。
顾时泽又看向小段，皱眉，“那边到底怎么说的。”
“茶茶接的电话，说没有什么事、很好、以后再说，没有其它的了。”这样的回答，又和客套话又什么区别
顾时泽瞬间就想到了，他脚步一顿，随即把手中的剧本扔到小段的怀里，大步流星向门口走去。
“哥你要去哪里”小段连忙追上去。
“回去。”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又停下来，转身又道，“给我定最快的机票，至于高导那边，我会跟他请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地雷的小天使on_no， 23500012手榴弹x1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p>
第64章 见一面
第二天要拍的一场哭戏却进展缓慢。
“我本以为就算不能在表姨身上许愿, 但我们有那么发达的医学水平，也能让她的生命……再延续得更久一些……”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我之前就不应该离开她，不应该到处跑，我应该多就在留在她身边，我……”说到这里, 女孩已经泣不成声。
贺妘已经用尽了所有可能，哪怕已经拜托了许安堰用上最好的医疗团队和器械, 也没能挽救表姨的生命。
“贺妘，你别太自责了。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也不是你的错。”贺妘的闺蜜抱住她, 轻声安慰道。此后有十几秒中，片场内除了轻轻地抽泣声, 几乎陷入了一片安静。
导演正捏着剧本感到奇怪, 几乎要喊卡的时候, 楚云鹿从曾霜露的肩膀上抬起头来, 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怎么了，忘词了吗，还是今天状态不好”今天都卡了两三次了, 按楚云鹿以前的表现来说不应该这样。导演走上来, 语气还是很是宽容, “也没关系，云鹿你不要有太大压力，先去休息一会儿, 待会再拍一遍就行。”
在旁边等候的江容景第一时间取了毛巾过来，在哭戏之前有一场下水戏，楚云鹿的头发还是半湿着，正往下哒哒滴水。
身上突然间多了件宽大的毛巾，将在空气中微凉的肩膀尽数收敛在内，楚云鹿转头对江容景说了声谢谢，然后喊住了导演。
眼眶中还含着未落下的泪水，泪汪汪一圈都是红彤彤的，沉浸在情绪中快，脱离了情绪也快，除了眼眶和说话间些许的鼻音外，怎么看都是一张冷静下来严肃讨论的脸。
“我不是忘词了。”楚云鹿说，“我是突然觉得，在这个片段里被卡住了，这些台词和场景很矛盾，矛盾得让我说不出口。”导演停下来，“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合适”
楚云鹿解释道，“之前我就觉得这一出戏很奇怪，但又想不出是哪里奇怪，现在终于明白了。想象一下，如果是贺妘真的站在我们面前，她在遭遇了至亲之人的死亡之后，真的会在第一时间就拉住自己的闺蜜，这样嚎啕大哭吗”
“要是说情绪上来了也说得通，但不要忘了贺妘是一个骄傲的人，哪怕走到了困境，她也倔强的只和别人交换而并非用祈求的态度。”
“我想她不会轻易落泪，就算会想哭，也只会等到无人的时候偷偷抹着眼泪，她的镇定排在最先，她已经习惯于隐藏脆弱了。”
“所以接下来要和闺蜜哭诉的一大串的话，我真的说不出来，太肉麻了，太崩人设了。”
楚云鹿的话导演都认真听了，连连点头，这般处理应该更恰当，和编剧一番商量后，导演当即拍板：“那这场戏就改掉！把贺妘先遇到女二哭诉再遇到男主这个顺序折中一下，就把女二的戏删了，直接跳到贺妘一个人伤心的时候许安堰来找她。至于云鹿……”
导演看着楚云鹿，她的眼眶因为真哭，ng了几次，已经是一圈通红，样子真是看着就心疼，导演也不无心疼地说:“今天拍的戏够多了，云鹿你先回去休息，把精神养好了，明天我们一鼓作气，争取一遍过！”
临时得了大半天的假期，楚云鹿回到休息室的时候，思维还沉浸在方才的剧情中，有些反应不过来。半响后拿过手机，开机之后发现已经有了好几个未接来电了。
时间是昨晚，三个电话全都是顾时泽打来的。
楚云鹿盯着这个名字沉默了好一会儿。
昨天最后和福利院黄院长聊天之后，为了专心看剧本，她把手机关机了。实在有重要的事情她无法接听电话，其他人也会联系茶茶，让茶茶转告她。
但茶茶并没有什么要转告的，顾时泽这次打电话来，应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吧。
虽说是冷处理，又不是绝交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礼貌起见，楚云鹿想了想还是给对方回播了一个电话，得到的却是对方电话关机的提示。
对方电话关机。
楚云鹿把手机锁了丢到一边。拽过剧本摊开，看着上面她做的笔记出神。
好吧，既然电话关机了，她该做的都做了。面子上给得足了，以后要是说起联系不上，也不全是她的锅。
半个小时后，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楚云鹿马上转头，看着显示屏上的三个字，最后还是拿过手机接了电话。
“喂”刚接起电话的声音带着沙哑和鼻音，再结合她没精打采的应声，就更像是哭过后的声音。
顾时泽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他愣了一下，半响才回道：“你哭了”
“是……准确来说也不是，刚拍了一场哭戏，情绪还没有调整过来。”摸了摸鼻子，用这个声音打电话的确是太弱了些，楚云鹿特意去倒了杯水润润嗓子，才又开口说道。
“怎么了顾哥，我看你打了几个电话，有什么事吗”
关于“语气”这一门课，内容可谓博大精深，用不同的语气说出来的同一句话，表达的内容可以是千差万别。别的不说，光就这短短的几句话，顾时泽在心里与之前两厢一对比，差别就出来了。
心情不好、有话快说、公事公办、兴趣不高——总之该说什么，你看着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