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个屁啊!你卖药吗!”时栖心里又难受又气,少女拳狂捶寇醉,“出去出去,你出去,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寇醉不动,时栖又脱衣服往他身上砸,“我家有百八十套别墅呢!有的是钱!不差你这一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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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醉回到楼下时,齐博和苏丛临俩人都像闯了大祸似的,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吱声。
寇醉本来觉得挺严肃难以启齿的事,被时栖的反应给弄破了功,下楼时还揉着眉头笑了。
事实上,时栖知道这事儿,他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什么情况啊?”齐博问,“你笑什么呢?”
苏丛临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寇醉,“你这是强吻时栖了?”
寇醉轻轻拍开苏丛临,对齐博说:“博哥,麻烦你把那几个趴地上的拽回屋啊。”
齐博:“那你呢?”
寇醉看时间已经一点多,“我直播俩小时,一会儿睡。”
苏丛临叹道:“这么拼啊?”
“不拼不行啊,”寇醉懒洋洋地笑说,“再让时栖等下去,她就成老太婆了。”
寇醉转身回房,苏丛临和齐博俩人勾肩搭背地站在他身后叫他,“寇醉。”
“嗯?”寇醉回头。
俩人异口同声地说:“生日快乐。”
苏丛临说:“别太累了。”
齐博:“我有别墅每个房间的钥匙。”
寇醉失笑道:“谢谢二位。”
寇醉找了个房间,又直播了两个小时。
在直播间里澄清自己没被警察抓,也没有出事,听老板的话,和老板公司新签的网红连麦,推广广告。
眼看着她们送的礼物不断增加,寇醉想起楼上睡觉的小青梅,便闲聊了两句,笑问说:“好像把青梅惹生气了,怎么哄?”
“撩神居然也有感情问题需要咨询吗??你可是撩神啊!!”
“撩神你回忆一下,上次一帅哥把他女朋友惹生气了,你不是说用力强吻吗?”
寇醉失笑道:“强吻我就死了。”
“撩神还有这么怂的时候吗。”
“说明撩神这是真爱,不是真爱的话,撩神套路肯定一大堆。”
寇醉笑着看了会儿评论,发现没有哪句话能适用到时栖身上的。
直播完给老板签到汇报,简单冲了个澡,终于上楼。
拿着齐博的钥匙,直接上三楼。
咔哒开门,房间里一片昏暗。
隐约看到时栖穿着衣服睡觉,房间里温度高,热得脑门出了汗。
寇醉蹲在床头,拿纸巾给时栖擦汗,时栖一个翻身,抱住了他胳膊。
“时栖?”寇醉轻声叫她。
时栖睡得很沉,眼皮里的眼球直动,好像做了梦,说梦话地嘀咕了声什么。
寇醉凑近听,她又不说梦话了,改为吸着鼻子,在梦里哭似的。
寇醉本想看她一眼就找房间睡觉的,可看时栖白皙的脸颊,和汗打湿的碎发,眼睛忽然变深。
时栖鼻子因感冒不通气,嘴唇微张,看起来嘴唇有些干。但紧接着,她舔了下嘴唇,嘴唇就变得异常水润。
寇醉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好似突然对那天偷亲他的时栖感同身受了。
很想亲她,不是浅尝辄止地亲她唇,是很想尝尝她的味道。
寇醉轻轻拨开她脸上的碎发,拇指摩挲着她嘴唇,她嘴唇上有刚舔过的口水,湿润润的软。
寇醉深吸口气,魔障了般,终究俯身亲下去。
像个采花贼一样,亲吻她额头,鼻子,最后轻轻吻住她微张的唇。
第56章
寇醉没有多想, 只是想亲一下时栖, 想亲他喜欢的姑娘,就一下。
来不及感受时栖的味道,只轻轻地碰了一下, 他就移开了。
吻很轻, 有着温柔的珍惜。
轻得好像很怕惊醒梦中的女孩。
很想再亲她一次的, 但他怕控制不住。
下次吻她,应该在她清醒的时候。
寇醉坐在时栖的床边, 轻轻拂着时栖脸边的头发。
一寸一寸地凝望着时栖的眉眼,精巧的鼻子,盈润的嘴唇。
时栖下嘴唇的下面凹弧处,有一块不易发现的小痣, 很有她个人特点。
可爱的, 令人难忘的, 偶尔笑起来很性感的小痣。
寇醉看着看着,轻声笑了出来,记起小时候他逗过她, 说她的小黑痣是长了瘤, 吓得时栖以为自己要死了, 偷偷哭了好几天,差点就留封信离家出走找酒店喝药。
她小时候总觉得她这颗痣不好看,还偷拿她妈妈的化妆品, 往痣上涂白。后来是寇楚林和她说, 这是独一无二的痣, 代表小时栖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时栖才终于接受她这颗痣。
寇醉拇指轻轻点了点她那颗小痣,时栖觉得痒了,挠了两下,翻身背对着寇醉继续睡。
看不到时栖的脸了,寇醉表情定格了两秒,而后绕过床,脱衣躺了上去。
又能看到时栖的睡颜,寇醉轻笑了声,隔着被子抱住她,闻到她身上的甜香味儿,终于满意。
想起时栖发脾气时说的“等他还完钱,她就成老太婆”的话,寇醉失声低笑,把脸轻轻靠近埋在时栖的颈间。
怎么舍得让她等他到成为老太婆。
为了她。
他也会用尽所有力气去努力。
让栖宝在她的coco身边,没有烦恼的笑若星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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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栖是被手机闹钟给叫醒的,还没睁眼,就气得用鼻子重重地往外呼了一声。
不想起,没睡够,再睡九分钟。
然后,她就渐渐感觉到,脖子好像落枕了。
还很沉,有什么东西压着她。
时栖一点一点地睁开眼睛,看到她被子上横着一只手,手正搭在她肚子上。
手指修长,手腕上一只皮带腕表,以及一根五彩绳。
时栖一点一点地歪头,看向旁边。
寇醉蜷在她身边,闭着眼睛,脑袋蹭在她颈边,额头贴着她脖子,好似睡得很沉。
“……”
她好像是被占便宜了,应该一脚踹开这个人。
但是她好像并不真想推开他。
不知道他昨晚几点睡的,眼睛下面有一点泛青,睡颜看起来有点疲惫。
寇醉也很老实,她睡在左侧被子里面,寇醉睡在右侧被子上面,只是把手搭在她被上而已。
有点点喜欢,被他这样搂着的感觉。
时栖悄悄闭上眼睛,想偷偷再感受一会儿寇醉搂着她的感觉。
……
五秒后,时栖听到耳边传来带笑的慵懒的声音,“嗨,小美人早啊。”
“……”
寇醉又装睡吗?!!!
“啊!!!”
时栖一脚踹开寇醉,“你怎么那么烦人啊!!!”
寇醉被踹疼了,捂着腿坐起来,而后看到时栖炸得头发都要竖起来的模样,轻笑说:“这就是你的早安吻吗?”
“早安吻个屁啊!”时栖用愤怒掩饰她所有的羞赧,“你,你,你个卖假药的!你怎么睡在我床上啊!臭流氓!”
寇醉笑得肩膀都在抖,“我什么时候是卖假药的了?”
时栖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头找前一晚洗完放在地热地板上的袜子,找到袜子后使劲往地上摔,“你昨晚说的啊,你不是说你月赚千万吗,骗子。”
寇醉笑得不行,趴过去看摔袜子生闷气的时栖,“宝贝儿,我没骗你,真赚了千万。”
“???”
时栖抬头看他,一脸不信的质疑,“那你还复读什么啊?”
寇醉解释,“就是么,那活儿不太能上得了台面,还耗精力。”
“……”时栖不敢相信地摇头,深吸气,问出因他这句话冒出的疑问,“哥哥,你不是在夜店上班吧?”
寇醉手握成拳挡在嘴边笑,“是啊,在夜店上班呢,会不会看不起哥哥?”
时栖信他才怪了,把两只袜子团成团,坐在地上冲他瞄准,“寇醉,你最好现在认真回答我这个问题,你每天晚上到底在做什么,否则我就把袜子扔你嘴里。”
寇醉脑袋里好像有小人打架似的,看了时栖两秒后,忽然起身,长腿迈床跳到地上,蹲下帮她穿袜子,“你早餐想吃什么?去学校路过的时候买?”
时栖被隐瞒很不高兴,“我吃袜子,以老夫现在的身家,也就只够吃袜子了。”
寇醉忍不住笑地说:“老了的屎屎吃袜子,这画面还挺有趣。”
时栖:“你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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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博和时栖都没收到舍友说查寝的通知,统一认为那就代表没事。
早上三人不紧不慢地坐着出租车去学校。
冬天日出得晚,五点的清晨,天色还灰暗。
街道两边昏暗而寂静,两束车灯在前面照亮着路,隐约飘着雪花。
时栖和寇醉坐在后面,中间隔着个书包。
各自含着心事,偏头望着窗外冬季的冷色,眸光中闪过黎明前暗路的路灯。
时栖知道寇醉家房子的事情后,第一反应是很心疼寇醉。
可是除了心疼以外,她还感觉到,她对寇醉来说好像并不重要。
不重要这个词,真的很让她难受,是一个会刺痛她心的词。
能理解他的做法,可就是很心酸难过。
司机师傅和齐博在前面聊高考和复读的事。
寇醉忽然回头,伸长手拍了拍时栖脑袋。
时栖眼睛泛红,没回头。
过了个街口,她又没忍住地转过来,“我以为是依心姑姑去少管所接你的。”
关于曾进那段经历,寇醉没有不想提起的拒绝之意,笑了笑问她,“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你是打架进去的,”时栖说完迟疑了,问他,“是吗?”
“不是。”寇醉摇头。
寇醉拿开中间的书包,拍拍中间的位置,“栖宝过来坐。”
时栖抿了下嘴,抱着求知的心,挪到了中间。
关于寇醉高一曾进少管所的事,时栖只知道一点。
董薇竹和时卿贤对她的教育是小孩子的友情是单纯的,不需要掺杂父母和家庭背景,所以很多寇醉家的事,时栖都只知道一点,很多还是她自己一个人猜测的。
她自己的猜测,是以为有人当着寇醉的面提寇叔叔破产的事,寇醉打架进去的。
寇醉没有顾及司机和齐博也能听到,徐缓地和时栖说她不知道的事。
寇醉妈妈生病时,寇楚林已经赌输了很多钱,科技公司一旦出现财务问题,相关涉及的就广了,百家供应商追钱,银行追债和利息,投资融资广告公司的各类违约金等。
银行冻结了寇楚林账户、所有车和房,拿不出看病的钱,是寇依心拿钱治病的。
一个曾经让他崇拜的父亲,不仅成为可怜又可恨的赌棍,不止输光了家,还连累了多少个供应商和被欠债人的家庭,寇醉无法接受。
寇醉当时正处于最混乱的时候,母亲癌症,父亲失踪,爷爷奶奶犯心脏病,姑姑和贺章行悔婚,家里进出股东律师银行法院各种债务文件,甚至是以亿为单位的债务,高一的少年根本应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