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迷恋/病态掠夺——雾下菘
时间:2019-07-03 10:18:11

  安文远有点意外,暂时仔细一考虑,又觉得这主意很不错,当即点头应许下来,“行,那就麻烦你了,回头我和软软说一声。”
  犹豫了片刻后,他又说,“小宴,听完会完后,你去和他们班主任沟通一下,也问问原燃那孩子最近在学校怎么样,要是有什么事情,回来再告诉我。”
  林宴,“……”
  不过他也不好和安文远说什么,只能点点头,应下。
  挂断电话后,想起那少年冰冷桀骜的眼神,林宴就觉得脑袋很疼。
  那样子,一看,在学校,就是个刺头学生吧,老师能说什么好话。
  他又不想当那种背后告别人状的,原燃本来不喜欢他,这样一来,估计会导致两人关系更加恶化了。
  林宴左右为难,想了很久,最后决定,要是到时候班主任狠狠告了原燃一状的话,他就缓着点说,万一中的万一,假如,要是说了什么好话,他就对安文远加倍夸大,反正,还是争取给他润色润色,让安文远不至于过于生气。
  家长会在周五晚上。
  班主任老在几天就和安漾说了,希望她可以作为学生代表,在家长会上发一次言。
  安漾脾气好,乖,长得清秀可爱,还是湳大教师子弟,班主任一直很喜欢她,每次有这种发言的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安漾来。
  别的有些优等生其实不愿意发这个言,嫌麻烦,浪费学习时间,家长会
  安漾还是认认真真写好了发言稿,提前润色了一下。
  安文远老在打电话和她说好了,因为自己赶不回来,让宴哥帮她代开一下家长会。
  “软软,我已经出发了,大概还有十分钟到你家楼下。”刚吃完饭不久,她就接到林宴电话。
  安漾挂了电话,“好的,我马上下来。”
  林宴应该是自己开车过来的,直接载她去学校,不用担心路上的安全问题。
  她合上电脑,按了打印键,又把衣柜里的换洗校服拿了出来,
  原燃从二楼下来。
  黑发湿漉漉的,手里拿着一瓶刚开封的草莓牛奶,应该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他喝了一口草莓牛奶,看向她时,唇角还沾着一点牛奶。
  似乎是意识到了,被他用舌尖轻轻舔去了,薄唇比平时红一些。
  然后,转头看向她。
  安漾正在收拾东西,看他在沙发上坐下,盘着两条长腿,看着她的方向,少年穿着很简单的长袖黑t,他这段时间瘦了一些,锁骨线条变得更加清晰,发上滚下的水珠,缓缓顺着喉结滚下,滑到锁骨那片干净的皮肤上。
  好看得有些过分。
  安漾忙挪开视线,从旁边扯下了一块白毛巾,展了一展,搭在了他头上。
  一下把一切都盖住了。
  她长长舒了口气,宣布,“我要出门了。”
  少年抬手掀开毛巾,露出一双黑漆漆的漂亮眼睛,抬眸看着她,“哪里?”
  安漾,“……去,去学校。”
  这次家长会,出去一部分招待家长的学生,和发言的学生代表这些有任务的,基本上,别的学生都不会来,都上高中了,课业也忙,家长会又长又无聊,基本上没人愿意来。
  她知道原燃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加上,他莫名其妙的,从第一次见面起,和宴哥似乎就一直有点合不来。
  林宴性格温润,从小到大,安漾几乎没见他和别人争吵过。
  可是她就是不想觉得原燃有什么错。
  所以,她干脆就认为了,就是电波正好不合,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家长会,很无聊的。”安漾小声说,将发言稿对折了一下,收进书包,“人也会很多。”
  “我回家时会路过多味屋,给你带蛋糕好吗?”安漾轻声说。
  她觉得见到林宴,原燃可能不会很愉快。
  她估计自己会在教室里拖很长时间,原燃这段时间身体状况似乎就一直不是很好,困得很多,晚上一直似乎也睡得不好。
  与其这样和她一起去,不如用这个时间在家好好休息。
  少年看着她,良久,“嗯”了一声。
  女孩眼睛一下亮了,弯弯的,像两个漂亮的月牙儿。
  他看了半晌,移开视线,“你做的。”
  “欸?”安漾怔了一下。
  是指不要买的,要她做的么。
  前段时间一直被苏繁的事情吓得提心吊胆,加上原燃不在家,安漾根本没了自己再琢磨着做甜点的兴致,现在仔细一想,好想很久没有下过厨了,她想起自己屋子里的那个毛毛熊,一口答应下来,“好。”
  “送你下去。”
  “没事没事,有人在楼下接的。”安漾忙说,“很安全。”
  她弯着眼睛笑了,声音甜脆,“你在家,等我回来呀,给你做蛋糕吃。”
  少年点了点头,乖乖在沙发上坐下。
  他还是没睡饱的样子,毛巾还搭在半湿的黑发上,似乎是懒得伸手拿下来了。
  随后,打了个小呵欠,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懒洋洋,毫无防备的模样,他不说话,桃花眼清亮清亮,视线却一直随着她,从这里到那里,一点也不腻的,看她往书包里装东西,
  有点……乖得过分。
  安漾抿着唇,偏开脸,拼命努力抑制住又 想要上去揉一揉的冲动,轻轻了关上门,急忙下了楼。
  好像很久没做过水果蛋糕了。
  安漾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最近有什么时令水果,最好是甜一点的,他可能会喜欢吃的那种。
  林宴已经到了,再楼下接到她,等了半天,就见安漾,没见那个一直如影随形的少年。
  林宴微不可查的在心里松了口气,踩下油门,心理斗争了半天,还是艰难问了一句,“原燃不一起来?”
  “他在家,家长会不要求学生一起到的。”安漾脆生生答,“宴哥,待会儿开完会,回家路上可以带我顺便绕一下水果超市么,我想去买点东西。”
  “行,我不忙。”这下林宴心情也熨帖了,笑眯眯,很爽快的答。
  “安漾今晚会来吗?”
  “不来就当玩玩呗,我还是第一次进湳附,艹,你看这操场,有我们学校三倍大。”
  “那楼是干嘛的?宿舍?”
  “那叫实验楼,给那啥生物化学,做实验的。”
  苏繁有些烦躁,冷眼道,“……一个破学校,没见过世面,少说一句会死?”
  花臂和小毛闭了嘴。
  原本,他们在星泰玩,玩到一半,繁哥忽然说有事,带他们去湳附玩玩,几人也不知道是啥事,面面相觑,还是跟着一起来了。
  今天好像是在开什么会,湳附大门直接敞开着的,外头很多车,人流很大,后来门卫都懒得看了,直接都让进来了。
  杨洪显然有些紧张,眼睑抽搐着,跟在三人最后。
  晚风吹过树林,教学楼灯火通明,下面的小路,回廊和林子却一片漆黑,只听到树叶在风中哗哗作响的声音。
  杨洪总觉得身后似乎有什么,回头了好几次,一直什么都没看见,直到最后一次时。
  他眼睛瞬间睁大。
  是个穿着黑衣服的少年,身材颀长,站在黑暗里。
  他走路很轻,在夜色里,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他们背后,已经不知道跟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路灯忽然开了,灯光一晃,杨洪陡然看清了那张俊秀,却冷冰冰的脸,惊叫出声,“你……”
  “你他妈的嚎什么嚎,见鬼了啊。”花臂不耐烦的回头。
 
 
第29章 
  原燃没有看他, 挨个打量了一遍, 最后落了在苏繁身上, 苏繁原本正盯着灯火通明的教学楼, 闻言回头,
  杨洪往他身后缩了缩,盯着那少年方向,面色煞白煞白。
  “洪子,那天整你那个?”苏繁舌尖顶了顶腮帮,似笑非笑。
  杨洪没说话, 但是还在微颤着的身体和煞白的脸,无一不已经表现出了, 就是眼前这人。
  见他那样子,苏繁皱了皱眉, 心下烦躁。
  孬种。
  只是见个面,就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湳附校园里的路灯光线很弱,暖黄色的, 暗融融的, 树影在地上拖得很长, 树下那少年也就十七八岁模样, 黑衣长裤, 朦胧看去,长得唇红齿白, 眉清目秀的。
  像是走在湳大附里, 随便扔块转头, 都能砸到七八个的那种,干净规矩的好学生。
  杨洪就被这样一个人吓成现在这样子。
  “同学。”苏繁忽然觉得有些滑稽,笑了声,“你把我们兄弟弄成那样子,是不是欠我们一个说法啊。”
  原燃没说话,抬了下眼,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他本来不喜欢说话,有时候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也有像现在这样,纯属不想说,觉得说了白费力气。
  “苏繁?”缓缓把他看了一遍,和照片对上号,他问,像是在最后确认什么一般,
  苏繁笑了声,“你是安漾哪个?暗恋她,还是在追她?她自己都不急,你他妈的,管个……”
  话没说完,已经一腿上去了,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苏繁失去平衡,差点摔倒在地,喉咙忽然一紧,他已然被捏着喉咙,重重按在了树上。
  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很修长,力气大得可怕,指腹有薄薄的一层茧,硌着他喉咙的皮肤。
  “滚远点。”对着一双冷沉的眼睛,没有一丝情绪,却一字一顿,说得清楚。
  未等苏繁回答,少年手腕一翻,他脑袋被磕在了冰凉的地上,池子旁修的小鹅卵石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苏繁额角触上,顿时一阵锥心的疼。
  他很快又被扯了起来,“听到了?”
  苏繁咳嗽了两声,眉眼顿时显出了几分狰狞。
  他从小在街道巷子里混长大,什么肮脏龌龊的话没听过,问候对面十八辈祖宗,爹妈的脏话一下都出来了,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少年神色没一丝波动,垂眸淡淡看了他一眼,旁边正是一个小水池,中间还放着喷泉,他手腕使了点力提起苏繁,拎着他的后领,往那池子里一摁,随后再提出,苏繁吃了几口水,猛咳着,被再度拎出来时,血水夹着冰冷的冷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格外狰狞。
  苏繁在这漂亮少年手下,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像是个小姑娘,在和成年男人对架一般。
  一旁的花臂和小毛都吓傻了。
  “听到了?”少年重复了一遍,还是那种无波无澜的音调。
  杨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尖尖的刀,白着脸,从他们背后冲上前,冲着少年肩膀位置,狠狠扎了下去。
  草,洪子哪里弄来的那种管制品。
  还偷袭,下手没半点分寸。
  苏繁整个头都湿着,眼睛刚睁开,就看到这一幕,连骂出声制止都来不及。
  动刀了,事情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当年他们抢了那个低年级的男生,原本没什么,后来就是不知道谁拿刀在他身上弄了几下,见血了,那小孩不抵用,送了医院后差点没救回来,再后来,他们被安漾苍白着脸一个个指认出来,吃了两年管教所饭。
  他们现在都过了十八了,没了庇护,真要见血弄出人命,他们这些先动 手还有前科的,没一个能有好果子吃。
  没让他慌多久,那少年反应比他想象中快很多,杨洪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捅到人,手里已经一空,他被一脚狠狠踹倒在地,右手随即一阵剧痛,少年踩着他的右手,缓缓直起身来,那把寒光四溢的尖刀已经到了他手上。
  苏繁被他甩了出去,趴在地上,重重咳嗽了几声。
  少年微抿着唇,看着手里那把刀。
  苏繁心缓缓沉了下去。
  他握着那把刀,摁住杨洪脖子,在杨洪他缓缓蹲下身。
  那双手极稳,没有一丝颤动,杨洪像是一条被按在了砧板上的鱼,根本动弹不得。
  刀尖泛着一股刺人的凉意,贴着面部和颈部皮肤,缓缓划过,挪到胸腔,心口处……杨洪几乎能感觉到,它贴近皮肤的触感。
  他猛然颤着,脸色已经白得不能看了,“我,我对不起,哥,我不是……”
  少年没听到一般,眼睛微微眯着,似乎在仔细打量刀身里倒映出来的人影。
  那双漂亮的黑眸,空荡荡的,唇线拉着很直,极其凉薄,竟然还微微勾着。
  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太快了,花臂和小毛站在一旁,脚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上一样,从背脊蔓起寒意。
  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根本不像是个正常人,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苏繁重重咳嗽了一声,有湿湿热热的东西从额角滑下,光线过于昏暗,他看不清楚,摸了一下,一片鲜红。
  少年眉眼未动。
  漆黑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表情,空荡荡的,刀被他握住手里,寒光四溢,映着少年清瘦的下颌线条,干净利落。
  他唇角缓缓扬了起来,“是。”
  那一声冷笑,很短,透着深重的戾气。
  是的,他就是有病,不正常,从小到大,白念芳已经告诉过他很多遍了。
  这些人看他的眼神,混杂着惊恐,厌恶,惧怕的神情,他不陌生,早在很多人眼里见过。
  像是看怪物一样,需要被隔离,被异常对待的怪物。
  肩背后,眼角处,那些陈年伤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像被火灼过一般。
  太阳穴一突一突疼着,尖锐又突兀,那些纷乱的记忆,一下,都作乱般涌上,潮水一样凶猛。
  苏繁重重咳了几声,居然笑出声来,“安漾知道你这样子?你配叫我们离她远一点?他妈的,最该离她远一点的,难道不是你这种人?”
  额上狠狠一痛,他视线一片发昏,少年漆黑暴戾的眼神近在眼前。
  安漾发言时,林宴坐在安漾的座位上。
  学生代表发言被放置在了挺靠前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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