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迷恋/病态掠夺——雾下菘
时间:2019-07-03 10:18:11

  燃:?(原来这样就算不要脸了么?那之后他想要的那些,怎么办?)
  原.满脑子各种骚操作.燃。
  ——
 
 
第72章 
  安漾已经分辨不出, 他到底是真还是假的不知道, 手像是被火灼到了一样,男人眼角已经完全红了, 死死摁着她的小手,抑制不住的,喉咙里溢出一声喘息, “……安安。”
  他声音本来好听,声线很低, 沉沉磁磁,只是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没什么情绪,听着冷而凉薄。
  而现在, 染着情/欲, 在床上这样叫她,安漾尾椎骨一麻, 羞耻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
  原燃俯首在她颈窝,深深呼吸着她的味道,男人秀挺的鼻梁蹭在颈窝里,在她雪色无暇的肌肤上,随后,便是重重的吮吻,安漾只觉得被他唇舌触到的地方,都像过了一阵电流一样,酥酥麻麻。
  “明天, 明天还要去医院。”她气息不稳,“你早一点休息,不可以太累。”
  这种事情,以后什么时候都可以。
  她细白如葱的手指,插在他柔软的黑发间,一下一下,或轻或重抚摸着,呼吸也很急促。
  他显然极受用了这种爱抚,低低应了一声,“嗯。”
  简直都能看到耳朵在脑袋上轻轻摇着,动作却一点没停,毫不加收敛,声音沙哑,“还有,这里。”
  漆黑的眼微眯着,眼尾弧度格外明显,形如桃花,眼尾绯红,格外惑人,他带着她的小手,引导着,慢慢往下,男人肌肤滚烫,散发着灼人的热度。
  想要她爱抚。
  ……
  直到他终于心满意足,把她紧紧抱在自己怀里,搂着她入睡时,安漾脸已经红透了,回忆起来都羞耻到想撞墙,难以置信自己刚做了什么。
  没办法,他的样子实在太有迷惑性了,可怜巴巴,乖巧,又强势,对她的渴望从来不加掩饰。
  想要她,想让她爱他。
  都写在了眼神里。
  安漾难以想象,同一个人身上,怎么可以同时有这么多种矛盾的气质,还融合得一点不违和。
  恍恍惚惚,她只觉得,身上感官好像都不属于自己了。
  原燃可能确实是累了,昨天刚病,又在公司忙了整整一天,八分的餍足后,睡得少见的沉。
  安漾觉得口渴,她轻手轻脚的下床,去客厅打了水。
  路过镜子时,看见她自己,领口已经乱得不成模样,雪色肤光之间,上面都是交错的重重吻痕,还有个浅红色的咬痕。
  都是原燃留下的。
  他那颗虎牙,咬人很疼,尤其是兴奋起来时,爱她爱极了,根本控制不住,安漾甚至都产生了一种,仿佛要被他吃下去的错觉。
  *
  第二天上午,安漾上午去了学校,接到了沈如电话,“化验结果出来了。”
  “你进来吧,进来说。”沈如关了实验室门。旁边,是她的办公室,沈如关了门,整个办公室,安安静静,只听得她们俩人的声音。
  安漾有些紧张,在她对面坐下,“老师,怎么样?”
  沈如没有直接回答,盯着她,“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安漾只觉得心里一紧,“有什么不对劲么?”
  她很少见沈如用这种语气说话。
  沈如盯着她明澈的瞳孔,半晌, “没什么大危险。”
  “这里面有从美洲雨林里一种植物里提取出来的成分,但是,非常少见,我也是十多年前,偶然见到过一次实物才认出来。”
  “那种植物,香味和汁液,对动物有一定的毒性,对人体没大害,但是,可能会引起致幻效果,在当地,以前有土著曾经试过用这种植物的汁液来猎捕。”
  安漾脸色有些发白,喃喃道,“但是,我也闻到了,后来并没有什么症状……”
  沈如说,“对于正常的成年人而言,接触一次两次,并不会有大害。”
  她觉得很奇怪,安漾是从哪里都得这种东西的。
  安漾唇有些发白,“那,如果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长期接触呢?”
  沈如说,“小孩子身体抵抗力差,精神也比成年人脆弱,如果长期接触到,本来心理状态又处于亚健康的话,稍加一点暗示,很可能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
  她脸色很严肃,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漾漾,你是从哪里弄来这个样品的?”
  “我不知道。”她有些崩溃,眸光有些涣散,还沉浸在刚听到的事实里。
  包间里那阵异香,后来的果汁,加上沈如刚和她说出的事实,一切都指向唯一的一个真相。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原燃说这件事情,毕竟,如果,让他知道,折磨了他这二十年的病症,其实大部分都是有人在背后炮制,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亲生母亲,谁能接受这种事情?
  沈如,“……”
  沈如是她老师,带了她四年,安漾对她的品行有所了解,她一直很信任沈如,所有,才会放心把这份材料带给她来化验。
  但是现在,她也真的无法和沈如和盘托出这件事情,毕竟,这也算是他们的家事,原燃的私事。
  “对不起,我不能说。”安漾轻声道。
  沈如纤长的手指绞紧,唇也紧紧抿着,看向窗外,忽然缓缓道,“我年轻的时候,做过一件很荒唐的事情。”
  当年,沈如实在走投无路,那人挑选了很多适龄女子,最后找到了她,她年轻,漂亮,学历高。
  白念芳觉得,这样生出来的孩子,遗传基因好,质量会比较高,长得漂亮又机灵,才会比较讨原和礼喜欢,这样,他才会多回家。
  中介人对沈如是这样说的。
  说是有一对年轻夫妇,因为妻子没有生育能力,产不了卵子,但是,他们很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希望沈如可以帮忙圆他们这个梦。
  当然,之后会有适当的经济补偿,是给她调养身体的费用。
  沈如见过一次那对夫妇,是在录像里,见中间人毕恭毕敬的和他们谈话。
  那位丈夫非常俊美,不过,表情冷淡,似乎对这件事情完全不热衷,妻子长相平平,但是,温柔大方娴雅,说话间不时看向一旁丈夫,目光里满是爱意。
  白念芳握着中间人的手,目光很是恳切,语气温柔,“麻烦你转告一下那位小姐,如果她同意的话,我们都将非常感感谢。”
  “而且,我一定会对这个孩子很好很好,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
  那会儿沈如考虑了半个月,终于松口。
  听完那个长长的故事,安漾不是不相信,她是现在还没有回过神。
  “沈老师,你说,当年那个孩子,是原燃?”半天,她才找回她的声音,微哑着。
  沈如苦涩的笑,“……如果,你不愿意相信,可以去做一个鉴定。”
  从一开始,白念芳背地里对原燃做的这些事情,然后,她还没完全消化,又忽然被告知,白念芳原来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荒唐了。
  她的丈夫,其实是她老师以前素未谋面,而且互不相认的亲生儿子?
  她只觉得嗓子有些发涩,沈如平静的看着她,只是,细瘦的肩,依旧在微不可察的颤着。
  安漾终于点头。
  那天,是沈如和安漾一起去拿的报告。
  那一天是个晴天,万里无云,看完那份报告,安漾久久沉默了。
  沈如问,“现在,你可以都告诉我了吗?”声音有些颤抖。
  安漾低着眸,“这些年,他过得不是很好……”
  这么多年间,安漾没把原燃全部事情告诉她,只是挑一些含糊说了,但是,以沈如的智商,不需要她多说,她早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推断得七七八八。
  原燃对安漾说的版本已经是刻意删了很多了,很多部分,都只是轻描淡写一句带过,安漾这次再度弱化了一些他不愿意让外人知道的。
  即使是这样,说完后,沈如抬头,眼角已经红了,她感到了一阵极大的愤怒。
  就因为不是她的孩子?这么多年间,她就这么对原燃?完全违反了当年的说法。
  她对安漾说,“以后,你多给他调理一下身体,主要是精神方面的,多安抚一下他,不要再让他接触这类物质……”
  安漾点头,一一记下。
  她最后缓缓道,“我要和那个女人见面。”
  *
  白念芳竟然爽快同意了。
  湳安的冬天,夜风冰冷入骨,见到她和沈如,白念芳毫不在意的笑,“你们都知道了?”
  夜风里,她穿着一身白色,消瘦得风似乎能吹走,简直有如鬼魂。
  安漾紧紧抿着唇,还没开始说话,白念芳已经顾自说了起来,似乎是自言自语,似乎,又是在说给她们听。
  “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我费尽心机,去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可是他还是不回家,在外面和那些七七八八的女人鬼混?!”白念芳声音陡然拔高,面容苍白扭曲。
  安漾一怔,半晌,才明白过来,她应该是在说,原燃的父亲。
  “她精神已经不正常了。”沈如低声对安漾说。
  白念芳走进一步,狠狠盯着安漾的脸,似乎想把她用视线灼穿,“你知道原和礼在外面勾搭了多少女人?有这种风流成性的爸,儿子能好到哪去?你以为你一个人能占住他的心?”
  “不需要占。”安漾很平静,“他很爱我,心里只有我,我也爱他。”
  她不需要占,原燃爱她,三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或许从更早,她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开始了,丝毫没有因为三年的分离而褪色,甚至发酵得更加浓烈。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是可以感受到的,从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里。
  原燃对她的爱,那么纯粹那么浓烈,他为她背地里忍受付出了那么多,从来只有安漾内疚,内疚怕自己回应不了他这份感情。
  见她这模样,白念芳脸孔更加扭曲。
  安漾说,“因为原和礼不爱你,自始至终都不爱你,不会因为一个孩子而改变什么,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孩子也从来不是你的工具。”
  白念芳的眼神由怨毒变为绝望。
  当年,在一场家里组织的晚宴上,她第一次见到了原和礼。
  男人高大挺拔,人群中一眼可见的俊美,一双桃花眼,薄唇微微扬着,和人说着话,似笑非笑,懒洋洋的神态,风流意气,却浑然天成。
  她看得入了迷,脚下一绊,手里拿着的酒杯,酒差点泼了出去,男人回身扶住了她,漆黑的眼里含着笑,“小姐,小心一点。”
  她脸涨得通红,**辣的烧,从那一刻起,脑子里似乎就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她想嫁给这个人。
  她想尽了一些办法,甚至不惜给他下了套,那天晚上,他们发生了关系,是她的第一次,醒来后,白念芳裹在被子里,娇羞又期待的看着身旁男人,男人漆黑的眼里没有一丝情绪,面无表情,问她,“想嫁给我?”
  她确实嫁给了他,但是,随后,更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安漾盯着她,轻声说,“这些,我都会告诉原燃,你必须为这些年做的事情负责。”
  白念芳忽然,忽然扭曲的笑,笑声极其疯狂,“负责?怎么,现在想报复我了?”
  “我告诉你们,这些年,那小怪物,你们知道吗?以前我是怎么对他的,你知道他为什么只穿黑色衣服吗?他和你们说过吗?他以前是怎么……”
  见过他头疼最厉害的时候么,才十三四岁的少年,痛苦到面色惨白,蜷缩在床上,冷汗浸透了后背。
  当年,他痛得神志不清时,白念芳拿刀在自己手上划了一刀,随后,把刀塞进了他的手里,小怪物以为真是自己做的,大家也都这样以为。
  那时多好,多妙啊……他就是个玩具,尤其是见他喜欢上安漾后,因为自己的病,痛苦到不能自已,小怪物被那样养大,根本不知道如何喜欢一个人,求而不得时,白念芳心里有种近乎变态的快感。
  安漾平静的声音打断了她得意的笑,“我都知道了,但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他是我丈夫,我会好好爱他,宠他一辈子,他的身体我也会慢慢养好,不需要您再关心。”
  “我已经报了警,警察马上就到。”
  女人脸上得意的神情凝固在了脸上,疯狂的笑也慢慢平息,不原处,已经可以听到呜呜的警笛声,长而悠远。
  月光下,黑蓝色的大江静静流淌着,一望不见底,白念芳忽然纵身一跃,直接跳了下去,江面激起波涛,忽然激起了大片的水花,动作如此之快,快到谁都来不及阻止。
  安漾趴在栏杆上,往下看,脸色苍白,沈如按住她,“警察已经到了。”
  不久,消防员和救护车也都赶到了,搜救维持了一整夜,但是,一直无所获。
  直到两天后,有人在湳江下游,找到了她已经浮肿的尸体。
  ……十五日晚十一点,一女子在湳江畔失足落水,现已找到尸体。
  化成了湳水晚报上轻描淡写的一小行报道。
  安漾背地里问沈如,“沈老师,需不需要我去告诉他?”
  告诉他,她才是他的亲生母亲。
  沈如喃喃,“我不是个称职的母亲,没有抚养过他一天,我没有资格被他叫妈妈。”
  安漾低着头,思索了片刻,坚定道,“但是,白念芳的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告诉他。”
  让他知道,他从小就没错,错的不是他,是他周围这些疯狂的人,因为自己的**生出了他,**得不到满足,就都转为了怨毒,将对原和礼的怨气都转移到他的身上,像对待一个物品一样对待他,甚至,有意折磨,想毁掉他。
  原燃没有参加她的葬礼,白念芳,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平静的没有激起一滴水花一般。
  消息被封锁,没有人敢议论这件事情,以原燃现在的地位,大家都明白,原家真正可以做主和说得上话的人是谁,他做的决定,也没人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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