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安静地合上眼。
早上五点半点时闹钟响，两人同时惊醒，雪莉在僵硬两秒后回过神来，扯了下被子要接着睡，却发现后面有一具温热的躯体靠了上来。
她睁眼一看，一床被子掉在了地上，他们两个一起盖着另一件。
“早上好。”
布鲁斯从背后抱住她，慵懒又随意地在她颈窝里蹭了蹭。
“早上好。”雪莉应，“我叫什么？”
“雪莉。”布鲁斯说，“你以为我会叫别人的名字？”
雪莉轻哼一声：“也不是不可能。”
刚醒时的声音还带着些鼻音，布鲁斯的鼻间是她发丝上的清香，还有一些清淡却诱.人的玫瑰味，这是沐浴露的味道，他昨天用的也是这款。明明并没有多浓郁，他从浴室出来后就觉得散得差不多了，可是这会儿雪莉身上的香味却又格外明显。
感受到某种异常的雪莉平静地问：“你是不是需要冲个冷水澡，没关系换洗的内衣裤也还有，昨天多买了。”
蝙蝠侠：“……”
他轻咳一声，往后退开。
“我去赶飞机了。”
雪莉闭着眼睛挥挥手算是告别，“嗯拜拜，我这两天就回去。”
布鲁斯下床穿衣服洗漱，临出门时亲了下她的额头，被困极了的雪莉不耐烦地掀开眼皮瞪了一眼。
“大老爷们儿的黏黏糊糊的干嘛呢？”
蝙蝠侠：“……”
作者有话要说： ＊雪莉【沉思】：两种不同尺寸的内裤……emmm谁大谁小呢……
＊小剧场：
雪莉：“爸。”
布鲁斯：“……”
巴里懵逼脸：“没想到你有这种癖好！”
戴安娜震惊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蝙蝠侠！”
超人（单纯地）：“如果他变成了你父亲，那我……嗯……爸？”
蝙蝠侠：＝皿＝都给我滚！！！！
第41章 刺客联盟
雪莉回纽约后就住进了复仇者大厦, 曼哈顿的治安比哥谭要好得多，但是即便是在复仇者联盟脚下, 一到深夜时，某些街头巷尾也依然会有黑暗与危险悄然滋长。
比如现在雪莉前方三米处就站着一个穿着古怪的女人，她的腰间佩戴砍刀，穿得像个刺客。
不同于多数义警超英选择的复合纤维材质的皮衣或是不同合金的盔甲, 她穿的是类似于袍子的东西, 胸口、手臂等部位配有暗金色的铠甲片，显得不羁又落拓；袍子配有兜帽，但她没有戴，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暴露出自己的长相。
当然, 雪莉此时在小巷子里与她相见也是她敢这么做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
塔利亚·艾尔·古尔，忍者大师的女儿。忍者大师这个名字雪莉也在蝙蝠侠的人物介绍里看到过, 曾是蝙蝠侠的武术老师, 刺客联盟首领。
塔利亚生得冷艳, 微卷的黑色长发顺着后背垂下, 小麦色的皮肤和一双锐气逼人的眼睛令她看起来攻击性十足。这是和戴安娜相似的一个类型，骁勇善战。但是与神奇女侠不同的是，塔利亚的眼神是空的，目光冷漠又轻蔑，仿佛看什么都像是在看一群无能又低贱的蝼蚁。
“你跟我着很久了。”雪莉说。
“我只是好奇，”塔利亚说，“能让蝙蝠侠神魂颠倒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
她的声音很特别，有些像是烟酒嗓, 带着奇特的异域腔调，很少见，至少雪莉听不出她是哪个地方的。
“你的口音很好听。”
出乎意料的是，塔利亚听见女孩儿这么说。
现在是春天，她穿着黑色的吊带背心外罩一件针织长衫，下.身是牛仔短裤和小白鞋，双腿笔直修长，身形高挑却纤瘦，肩背单薄，深棕色的卷发披散下来，蓬松却柔顺。她像是一点都不担心一样，轻松又随性地抬手拨弄了一下被风吹乱的碎发，宽松的衣袖顺着手臂滑下，露出纤细的手腕和修长的手臂，皮肤白皙细嫩，没有半点伤痕。
她看上去美丽又无害，像是校园里最为青春靓丽的学生，更像是象牙塔里金枝玉叶的小公主，任何一个人看到她都不会相信她是哥谭夜晚的夜莺。
可是塔利亚却知道，她在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便知道了。
塔利亚看着夜莺的眼睛，琥珀色的，温柔明净，笑起来时比盛放的玫瑰花还要娇艳欲滴。但塔利亚不仅看得到柔软的花瓣，她也看得见花茎上带血的尖刺。塔利亚喜欢这样的夜莺，和蝙蝠侠不同，她能够将自己的两个身份协调得很好，她并不会刻意伪装性格遮遮掩掩，似乎对此毫不在意，雪莉就是夜莺，夜莺就是雪莉。在她笑起来的时候，既有普通女孩儿的轻快明媚，也透出几分独属于夜莺的漠然和冷静。
塔利亚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的眼睛，锐利的视线像是要试图挖掘出什么一样。
塔利亚在蝙蝠侠登门求学的时候认识他，当时他还是父母双亡、落魄失意的富家少爷布鲁斯·韦恩。但学成后他便离开了，此后再无交集。直至六年前塔利亚与他相遇，当时还是因为听说蝙蝠侠手段狠了一些才顺道过来看看，结果还是贯彻所谓的不杀人原则，觉得无趣便又走了。三年前又遇见，男人仿佛经历了什么，整个人变得更加危险，那是颓丧和愤怒甚至是绝望堆积起来的情绪浓烈得几近满胀，像是等着哪一天最终爆发，释放出足以毁灭世界的——哦，不对，她忘记了，这男人才不会毁灭世界，他大概只会毁灭自己。
回去后塔利亚命人调查，发现蝙蝠侠的两次变化都与一个女人有关，夜莺。
那时候她刚好想要一个儿子传承血脉继承联盟，觉得从各方面来说蝙蝠侠都是个不错的选择，便去勾引他，勾引不成就打算下药迷晕他拿了米青液去做试管。结果下药还是没成，塔利亚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狼狈成那个样子，滚在地上沾了一身的尘土污秽，最后撞破窗户跳了出去，仿佛连展开的蝙蝠翼的边角都在脆弱地颤抖着。
塔利亚一直清晰地记得男人在神志不清时叫出的那个名字。
“雪莉。”她低声叫出来，仿佛跨越时间空间与男人当时的呢喃声重合。
夜莺偏头看她，神情平和甚至有几分稚嫩，她说：“然后你现在看到了，感觉怎么样？”
“很特别，”塔利亚轻声说，舔了舔嘴唇，“无怪乎……”
无怪乎什么，她没有说完。
巷子狭小，塔利亚身影翻飞之间衣袂飘动，暗红色的衣袍如同绽开一朵朵血莲。雪莉右手一握，太.刀凭空出现，挡住了塔利亚劈来的弯刀。
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只是令塔利亚的动作停顿了不到半秒，她握刀平砍，身子拧成一条长鞭一样，力道从头灌到尾，携着杀气踢向她。
雪莉一踹墙壁借力跃开，塔利亚紧随其上，刺客的看家本领就是杀人，她便半点不敢怠慢，好在史蒂夫和bruce的训练成效不错，在和塔利亚单挑时虽然有些吃力，但也不至于落了下风。
两把刀刃碰撞摩擦，激起的火花仿佛要将黑夜都撕裂开，塔利亚脚尖轻点地面往后退开，收起弯刀。
“有兴趣加入刺客联盟吗？”
雪莉被突如其来的一份offer砸得一脸懵逼：“……哈？”
塔利亚笑起来，冷美人难得一笑便更加美艳无边，塔利亚缓步朝她走去，她的刀还在鞘内，雪莉的刀尖便也指着地板。
美艳的女刺客来到她面前，两人之间不过一节小臂的距离。
“你的眼神……”她伸手捏住雪莉的下巴，然后松开，带着厚茧的指腹顺着她的面颊往上轻移，然后捧住她的脸，“你很有天赋，雪莉。”
雪莉谦虚道：“一般一般。”
“你和我是一样的，也许你自己不知道，但是……”塔利亚顿了顿，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听说你和他在一起了，夜莺，你真的爱他？”
或者说……你真的爱这个你现在所保护的世界吗？
雪莉笑笑，说：“现在说这个字，不觉得太早太沉重了么，塔利亚？”
女刺客并不意外雪莉叫出了她的名字，仍然专注地凝视着她，听见她笑着问，“那你呢，你爱蝙蝠侠？要我说，你怕是连喜欢都不喜欢他。”
一个女人来找另一个女人，而她们之间的交集只有一个男人，那么原因显而易见。可能是妒忌可能是好奇，雪莉一开始以为是前者，但现在她看来应该是后者。
塔利亚又是轻轻一笑，抚摸着她的面颊，“你很聪明，夜莺。”
作为忍者大师的女儿，塔利亚从小开始杀人，男人只是工具，比一把刀好不了多少。她的狠与冷冽是外放的，这是她的资本也是她的骄傲，所以她不屑于隐藏。但雪莉不同，她的狠是不动声色的，像是清冽的风，初初拂面时令人感觉是柔软春风，直到风吹走了才感觉到面颊一阵冰凉刺痛，而后惊觉，那竟是携了碎石卷了沙的漠北寒风。
“你不要这样摸我啊，”雪莉眨眨眼，“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那你这样看我，”塔利亚说，“我也以为你是爱上我了。”
雪莉理直气壮地说：“你那么好看，我多看几眼怎么了。”
塔利亚并不理会她的插科打诨，她收回手后退一步：“如果你后悔了，我允许你随时来找我。”
允许……好吧，刺客联盟的人用词就是高人一等。
直到她离开后雪莉才收起刀，结果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蓝紧身衣的人扒在墙头结结巴巴地问她：“你你你是不是碰到变态了？？？”面罩上的白眼睛一缩一缩的，像是受惊了的小动物。
雪莉：“……你什么时候来的？”
蜘蛛侠说：“在她摸你的时候。”完了又急急问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雪莉加入复联的第一天托尼就给她开了个迎新会，除了在外出任务的詹姆斯·巴恩斯和在阿斯加德的雷神以外，她和所有成员见了一面，包括预备役的小蜘蛛，彼得·帕克。
“那是情敌，刺客联盟首领的女儿。”雪莉深沉而悲痛地说，“因为我和蝙蝠侠在一起了，她就来挑衅我羞辱我。”
小蜘蛛从墙壁上跳下来凑到她跟前，着急道：“真的吗？那你要不要和韦——”
雪莉一把捂住他的嘴。
“弟弟，小心说话。”
小蜘蛛头罩底下的脸颊一红，说：“那那那我我带你去那个呃高一点的地方或者——”
“可以，去高一点的地方，还有我有点饿了，你知道这个点有什么吃的吗？”
“呃……大概只有速食快餐会开着？”
“行，那我去买一点，你要吃什么？”
“嗯……汉堡吧。”小蜘蛛有些茫然地说。
五分钟后，两人坐在某座写字楼的楼顶吃辣翅和汉堡。
“你真的不和韦恩先生说一下吗？”彼得小心翼翼地说，“那个女人……很凶的样子。”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解决。”雪莉说，对着摘下头罩的小蜘蛛眯眼一笑，“谢谢关心，彼得。”
小蜘蛛磕磕巴巴地说没关系，雪莉看了看时间，又问：“你都这么晚还没回家吗？明天不用上课？”
“啊……”彼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关系，我都习惯了，晚上的时候出来荡一圈比较安心。”
两人吃完东西便分道扬镳了，雪莉催他回去睡觉，彼得吊着蛛丝三两下跳跃便消失在高楼间，雪莉也瞬移去了哥谭。
***
夜晚，哥谭。
蝙蝠侠和罗宾出去夜巡，回来后就看见雪莉和杰森坐在沙发上，雪莉正低头削苹果，杰森就安静地在旁边看着。
迪克高兴地坐过去：“雪莉！”
雪莉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乖。”
布鲁斯：“……”
迪克问：“你不是在复仇者联盟吗，怎么会过来？”
“我会瞬间移动。”雪莉说，在削完苹果皮后又开始雕果肉，刀刃翻转剜出一个蝙蝠的形状，“给，杰森。”
“不要，”杰森嫌弃地说，“我要夜莺。”
“也行，那我雕个新的。”雪莉说，转手把蝙蝠苹果递给迪克。
迪克飞快地啃完了，在杰森拿到了新苹果后说：“我也要一个夜莺的。”
雪莉又刻了一个给他，问旁边一声不吭的布鲁斯：“你要不要？”
“……要。”
“夜莺还是蝙蝠侠？”雪莉促狭地看着他。
布鲁斯回答：“要夜莺。”
于是雪莉又开始削苹果，迪克一边吃一边问她复仇者联盟好不好玩，雪莉其实也没参加过什么行动，想了想说：“还行吧，整天没事做，等到有任务了应该会好一点。”
“美国队长平时都干些什么？”
“唔……运动，训练，看书，休息，没什么特别的。”
“那他的身材有像穿着制服时看上的去这么好吗？”迪克兴冲冲地问，他对于这个打了四倍血清的战士格外好奇。
“好啊，肌肉的形状很好看，就跟艺术展览馆里摆着的雕塑似的。”雪莉头也不抬地说，勾勒出翅膀的轮廓后把剜下来的果肉来放到嘴里，接着雕夜莺的另一边翅膀，“改天不做美国队长了也可以改行去当模特。”
“那——”
布鲁斯面无表情地按住迪克的脑袋：“安静吃苹果。”
迪克：“……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