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大师是学霸——信用卡
时间:2019-07-04 11:35:33

  上周的社团活动因为刚开学的缘故有一些社员没有参加,不过在社团的群里关于林清音的周易讲解讨论已经热闹的翻了天, 让没有参加活动的社员看着十分眼热, 也让骑自行车玩手机摔断胳膊的李磊感觉十分郁闷。
  李磊其实是有些愤青潜质的,其实一开始他对林清音算卦的事并不是十分相信, 但是听说社长于震以及两个干事免费在林清音那算了卦,而其他人得被指定或者随机抽取他就觉得很难以忍受。在他的认知世界里, 像他这种没头衔没地位的人得到免费的机会才公平, 要是其他人有而自己没有那就是猫腻, 就是行使了特权,就是不公平。
  李磊自认为自己的想法是没问题的,可在林清音说出他骑自行车看手机容易撞树摔骨折的话后, 他又觉的林清音是恶意嘲讽自己,顿时觉得面子挂不住, 气呼呼的走出了活动室,一边掏出手机在自己宿舍的群里吐槽一边跨上了自行车,结果刚吐完槽, 他先撞树上了。
  侧趴在地上的李磊看着自己刚发出去的那条“她说会撞在树上摔骨折”的那句话欲哭无泪,要不要这么凑巧?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疼的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李磊只能自己打脸的在刚吐完槽的群里呼唤自己的舍友来帮忙,舍友们连安慰的话都没打完就被这反转给惊住了,突然都很想找周易社的小姑娘算卦怎么破?
  不管怎么样, 林清音只去了一次社团就火了,社团的群里每天都能刷出几千条的消息,除了讨论林清音讲的周易以外,李楠楠也讲了不少林清音在齐城算卦的事,甚至还有新生把林清音在迎新晚会上表演的魔术视频也发了上来。
  偷偷窥屏的韩天海看了视频后觉得自己的猜测绝对是正确的,这绝对已经脱离了魔术的范畴了,这就是法术!
  韩天海觉得这几天的时间他研究了一辈子的哲学观点已经碎成了渣渣,不知道转专业来不来得及?反正哲学和宗教是一个系的,他不如去研究宗教吧,就是不知道林大仙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能不能问。
  被热烈的讨论了一个星期,第二次社团活动的时候社员们的热情十分高涨,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只有林清音没来。
  在听到这个答案后,不仅学生们发出了一阵哀嚎,就连早早等侯的韩天海也一脸失望,他还想听林清音讲周易呢。
  不过韩天海失望以后又飞快的端正了心态,林清音不来没关系,社员们可以把林清音上次讲过的周易拿出来探讨。韩天海虽然把录音连续听了一个星期,但是很多内容依然觉得一知半解的想不明白,就连他都如此,那学生们更不用说了。
  韩天海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甚至觉得林清音是有意不来的,就是为了给大家反复复习的时间。
  自认为摸清了林清音的韩教授十分兴奋,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坐到了给林清音预留的位置上。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若是他直接叫林清音的名字总觉得显得不尊重,要是叫大仙儿又有些封建迷信,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称她为大师。
  “上次活动课林大师给大家讲了周易的内容,这次活动课我们就林大师的讲课内容进行探讨。”韩天海说完掏出手机放了两句录音。然后说道:“这句话林大师是这么讲的……”
  听着韩教授一口一个林大师,社员们一脸震惊,就连带着不满情绪来的李磊都消停了:连教授都管林清音叫大师了,他还能说啥,这说明他活该撞树呗。
  ——
  林清音和舍友在校外吃完饭溜溜达达回到学校,刚围着湖转了一圈就碰到了刚参加完社团活动的社员们。社员们听了一晚上的“林大师”,现在见到林清音一个个都和条件反射似的,顺嘴就叫了一声林大师。
  叫的人多,声音未免也就大了些,引起不少纳凉散步的同学的侧目,朱承泽就是其中一位。
  林清音最近在学校里的名气直线上升,朱承泽就是听了关于林清音的传闻后才有了算卦的想法。只是他又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算这个卦,正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思考这个问题呢,就听到有人叫林大师。朱承泽顺着声音看过去,正好和身穿白色长裙的林清音对视了一眼,他立马觉得自己现在就应该去算一卦。
  和社员们打了招呼,林清音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朱承泽,神色淡淡地问道:“找我算卦?”
  “是的!”朱承泽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我听说您两千五一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林清音问道:“你要算吗?”
  朱承泽连忙点了点头:“我要算!”
  “那你跟我来!”林清音和陈子诺三人打了声招呼,带着朱承泽去了周易社团的活动室。李乐和周勇刚整理完卫生,正准备关灯锁门的时候就见林清音来了,顿时喜出望外地喊了一声:“林大师,您怎么来了?”
  林清音指了指朱承泽说道:“我借咱活动室用一下,给人算个卦。”
  “行!”李乐立马把自己的钥匙摘了下来递给了林清音,笑嘻嘻地说道:“这把钥匙就给您用了,以后您什么时候想用什么时候自己过来开门就行,这样方便一些。”
  林清音和李乐道了谢,等人走了,她才随便拽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点了点桌子示意朱承泽坐在自己对面:“你想算什么?”
  坐在林清音对面,朱承泽又有些犹豫了,似乎不知道该不该算这卦。林清音静静地看了他一分钟,忽然开口问道:“是给你母亲算卦吗?”
  朱承泽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讶然的神色:“这都看的出来?”
  既然林清音都看出来了,朱承泽也不犹豫了,当即把事情说了出来:“我家住在帝都旁边的海北省,我们那丧葬文化浓厚,尤其是在农村,有很多封建愚昧的思想,特别信鬼神啊一类的东西。”他有些愁苦地叹了口气:“我妈就是从事类似的职业的,她是一个通阴人。”
  林清音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职业,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叫通阴人啊?”
  “有些人因为种种原因想和去世的亲人说说话,这个时候就是找通阴人,就是拿自己当媒介,让死去的人把魂魄临时上到自己身上。”朱承泽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我妈就是那个媒介。”
  林清音上辈子没接触过这类人,这辈子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从朱承泽的面相上看,他妈妈已经有短寿的迹象了。
  “起初我以为我妈是骗人的,我们村里有神婆神汉算卦的,就没一个灵验的。不过我们那有些仪式和习俗还必须得用他们,所以即便知道他们不灵也总有人请他们,一个月下来总能成几笔生意,这一个月生活费就有着落了。”朱承泽叹了口气:“我以为我妈也是糊弄事的,可是国庆节我回去发现,她有些不人不鬼的了,甚至变的不太像她。我当时就有些害怕,和她说不要再当通阴人了,我现在已经大三了,当家教完全能赚够生活费和学费,甚至还有不少富余,完全不用她那么操劳。可我妈说,她回不了头了。”
  朱承泽说到这抬起头看着林清音:“我就想算算我妈是怎么回事,她到底能不能变回正常人。”
  林清音掏出了龟壳,慢慢抚摸着龟壳上的纹路说道:“从你面相上看,你妈妈已经少了十年的寿命,并且有继续减少的迹象。若是想知道的更详细一些,我给你爻一卦。你和我说下你妈妈的生辰八字。”
  朱承泽立马将母亲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林清音将古钱放到龟壳里,两手扣住龟壳轻轻摇晃起来。
  林清音爻卦的时候看起来十分神圣,看起来就像是进行一个古老而隆重的仪式一样,看的朱承泽不由地神色肃穆起来。
  连爻六次,卦相合到一起,林清音眉头皱了起来:“你妈的情况比较复杂,不是算一卦就能解决的,我周末陪你去看看。”
  朱承泽松了口气,连忙站起来朝林清音鞠了一躬:“谢谢林大师。”
  ——
  朱承泽家离着帝都不算远,坐火车两个小时就到了。姜维身上的龙气浓郁的连护身符都快遮不住了,林清音便没带他,抱着龟壳上了火车。
  下了火车又倒了两次大巴,终于到了这个看起来有些落后的小村落。林清音看了看村里的风水,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里的阴气有些太浓了。
  如今的世界灵气稀薄,阴气也是如此,所以并没有太多鬼啊魂啊在外面游荡,可这个村里却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可看着又没有阵法的痕迹。
  此时已经快到中午了,村里的人收完庄稼扛着锄头往家走,林清音的目光从田地里的坟头上滑过,朱承泽见状连忙解释了一句:“我们村里人下葬也是找人看风水,只要看风水选中了地方,无论是耕地还是田庄都能下葬,主人家是不能拒绝的。”
  林清音点了点头没说话,等再路过一个坟头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转头问朱承泽:“这是你父亲的坟?”
  朱承泽看着地里的那个土包,沉默地点了点头:“他在我上大学那年生病去世的,我妈就是为了给我凑学费才当了通阴人。”
 
 
第112章 (修改)
  朱家村的占地面积大, 人少地多,所以显得十分空旷。村子里耕地和房屋并不是完全分开的, 一路走过来一会是庄稼一会是房子, 看起来十分凌乱。
  林清音用将神识放开,整个村落的情况便一览无余了。这个村子周围有山有水, 看起来景色不错。可在林清音眼里, 两座山将村子半包围起来,像一个张开的大嘴一样, 将外面的污秽之气阴邪之气全都吸了进来。而那条围着村子转了一大圈的河流就像一个载体一样,将吸进来的晦气带到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林清音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 还是第一次看到风水这么差的村落, 怪不得这么大地方只有四五十户人家。
  朱承泽见林清音一直盯着自己父亲的坟包看, 有些不安地问道:“林大师,是不是我爸的坟有什么不妥啊?”
  林清音摸着手心里的龟壳,声音听起来十分平淡:“谁给你爸爸点的墓穴啊?”
  “是我妈选的。”朱承泽看着平平整整连一颗杂草都看不到的墓, 声音里带着几分酸楚:“请人点穴得五百块钱,若是点到别人家的地里, 也不能空着手去,至少得准备两千块钱的礼。我妈干脆就将我爸葬在自己家的地里了,说哪儿的风水都不如自家的风水好。”
  林清音都不知道怎么评论这件事了, 这村子风水本来就不好,这块地又是村子里风水最差的一块地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有意为之,这块地正好是村子正中间的位置,八方阴气汇集于此, 而这个坟正好是最中心的那个点。更让人无奈的事,朱家村有土葬的习俗,镇上乡里虽然天天宣扬要火葬,但不少村子都暗地里土葬,上面对这方面管的也不是特别的严。
  朱承泽的爸爸就是土葬的。
  林清音的神识从棺木里那具栩栩如生的尸体上滑过,转头看向朱承泽:“走吧,带我去你家。”
  朱承泽家是二十年前盖的房子,只有三间房,看起来已经很旧了。只是这房子有一个奇怪之处,一共就三间屋却有两个房门,其中一个房门明显是新建的,门边的墙壁甚至能看到被砸看开的砖头,看起来十分简陋。
  朱承泽对这个门看起来也十分无奈:“自从我妈做了通阴人以后就把她房间和堂屋之间的那道门堵死了,单独开了这扇门,从那儿以后我就再也没进过她的房间。”
  林清音摸了摸龟壳,轻轻地吩咐了一句:“去敲门吧,就说有客人来了。”
  这两年来,朱承泽一直很想进他妈妈的房间,想知道里面到底是有什么不能让他看的,可是这会儿林清音让他敲门,他反而有些胆怯了,举起手犹豫了半天才缓缓地落下,轻轻地叩了两声。
  “进来!”屋里传出来一声沙哑的女人声音,听起来鬼气森森的。朱承泽听到这个声音差点哭了出来,这才国庆过去半个来月,他觉得妈妈的声音似乎更加可怖了。
  此时虽然已经到了十月份,但是秋老虎的威力依然十足,下了大巴走到村子足足要半个小时,朱承泽早就热了一身汗了。可推开门还没等迈进去,就感觉一阵阴冷的风铺面而来,吹的他寒毛都竖了起来,身上湿湿黏黏的汗在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现在是中午,外面眼阳光照,可屋里的窗户已经被报纸糊住了,又用黑色的窗帘挡的严严实实的,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屋里只点了一个昏暗的老式煤油灯,只能隐隐约约看清楚一个女人的背影,其他的什么都瞧不见。
  看到这一幕朱承泽心里有些发寒,他总觉得那个背影不是他妈妈,而是另外一个人。他嘴唇哆嗦了一下,手紧紧地握了起来,似乎想叫“妈”,可努力了几次也没叫出那个字。
  女人的身体缓缓地转了过来,透过门口撒进来的阳光,朱承泽发现他妈妈脸上瘦的基本上没什么肉了,眼睛已经深深的陷了进去,嘴唇已经不是红色了,而是有些发黑。
  朱承泽看到他妈妈的样子吓了一跳,自从他妈妈通阴后就很少以真面目见他,每天出来的时候都头戴纱罩。
  当初妈妈带面纱的时候,朱承泽以为是通阴的规矩,没做多想。等他上了大学以后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忙着勤工俭学赚学费和生活费,压根就没空想家里的事,甚至他为了多赚一点钱连暑假和节假日都不回来,只有寒假的时候在过年那几天才回家。
  这次是因为国庆期间他带的学生出去旅游,他这才有空回家呆几天,结果意外的发现了母亲的异样。等今天看到了妈妈的样子以后,朱承泽这才明白,原来戴这面纱并不是什么规矩,而是为了挡住她身上的变化。
  朱妈妈对着眼光觉得有些刺眼,她伸出胳膊在眼前挡了一下,等适应了光芒才缓缓地将胳膊放了下来,微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这才发现进来的人居然是她的儿子。
  朱妈妈愣了一下,连忙慌乱地站起来将手边的的纱帽带在了头上,厉声喝道:“你怎么回来的?不是和你说过不许进这间屋子。”
  朱承泽听出了妈妈声音里的苦涩,心里不由地更加酸楚。他顾不得害怕,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妈妈那瘦成了骨头的身躯,哭的泣不成声:“妈,我说过不让你再做通阴这件事了,我赚的钱够交学费也够我们娘俩的生活费的,再等两年我毕了业,到时候我们的日子更好过。我不想你拿命去换那几个钱。”
  听到这番话,朱妈妈身体抖的和筛子似的,她突然疯狂地把朱承泽往外推,声嘶力竭地喊道:“我和你说过不要你管,你给我出去,永远不许再进这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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