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好多年——青浼
时间:2019-07-04 11:3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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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业好多年》作者:青浼
 
文案
徐酒岁是个刺青师,入行五年——
扎哭过黑帮大佬,也扎过刚下第一针就跳起来说自己急着要去征服星辰大海的文艺青年。
徐酒岁觉得自己这辈子所向披靡,无所畏惧——
直到她家隔壁搬来一个男人,32°盛夏白色衬衫扣子要扣到最上面那颗那种。
听说是本市重点高中十八中的物理老师,最恐怖的是年纪轻轻兼职政教主任。
 
*女纹身师x每天早起半小时站在学校门口抓仪容仪表重点高中政教主任。
*所有物理学技术相关来自度娘文献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酒岁、薄一昭 
 
作品简评
从业五年,拥有业界“九千岁”外号的徐酒岁是一名刺青师。这一天,她偶遇回国担任一年高中物理竞赛培训教室的薄一昭,这个男人还因兴趣爱好兼职政教处主任,平身喜好抓学生仪容仪表。本文文笔流畅,轻松诙谐,形象生动地勾勒出主人公的人生酸甜,冰与火碰撞,如地球撞彗星般惊天动地的欢喜爱情。
 
 
 
 
第1章 新邻居
  “抱歉,想要做情侣纹身可以,但是李先生您在微信里没有说清楚您和女朋友需要纹的是对方的名字和生日这种太具有标识性的东西,我个人建议你们还是再考虑一下。”
  这是一家坐落于皆道中央的刺青店铺,五十来平米,没有名字。
  空旷的店里,以暗沉色为主色调,地上铺着木地板,店里放着一张纹身专用的纹身椅;纹身椅旁有一个小木架子,上面放着一把纹身枪;在它们的后面是一张简单的木头工作台,有画板,颜料还有一台型号看上去有些老旧的台式电脑。
  电脑上方钉了手工木架,木架上放着整整齐齐的一排纹身色料瓶子。
  木架的右侧有一把面空墙,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纹身彩稿,足足贴满了一面墙——
  按照纹身风格,从日式神魔歌姬到““”中国传统武将,或者是欧美的old school和new school,从彩色到黑白,粗狂的轮廓线或是简单的结构,对比度强烈的色彩成为了暗沉里唯一夺目的色彩。
  这就是这家刺青店里的全部。
  在那版展示墙的下方,坐在椅子上是一名身形娇小的年轻女人。
  此时此刻她正仰着头,语气软糯地试图说服肩并肩站在她面前的一对前来纹情侣纹身的年轻男女情侣。
  徐酒岁,这家无名刺青店的唯一刺青师,也是老板娘。
  脸上的黑色口罩取下来挂在一边耳朵,她说话的时候,白皙圆润的指尖心不在焉地抠着放在自己膝盖上的一本纹身图样样稿画册边缘,抠出了一点毛边边。
  站在徐酒岁对面的青年男女没说话,面面相觑,只是听了她的话后,双双在脸上浮现了一丝丝不满。
  徐酒岁很沮丧,她觉得开店这么多年了,每到这种时候她还是很紧张——
  当她开口劝客人不要一时冲动纹可能会后悔的纹身时,她永远都觉得自己在……劝鸡从良。
  十有八九,人家绝不领情那种。
  “小姑娘,我觉得我们掏了钱,下了定金,想要做什么款式你就给我们做就行了,”年轻情侣里的男人开口道,“其他的似乎不需要你操心那么多。”
  看吧。
  徐酒岁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洗纹身很麻烦也很痛的,一旦做纹身,最好是要做好这个纹身会陪伴一辈子的心理准备,”徐酒岁坚持试图说服对方,“一辈子那么长,如果你们以后分手了,各自有了新的爱人,他们看到这个纹身会怎么做?”
  会把你一脚踹下床。
  徐酒岁在心里默默地补充完,然后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果然,下一秒,站在她对面的情侣就变了脸色。
  “谁告诉你我们会分手?”
  “哪怕分手我也一辈子要留着莉莉的名字,她是我唯一真正爱过的女人!”
  “老板也太不会说话了吧?”
  “你还做不做生意了?”
  “小姑娘真有意思噢!”
  熟悉的狂轰乱炸席卷而来,嗡嗡作响。
  徐酒岁堂而皇之地游神,眼神儿从面前一对男女愤怒的表情上一扫而过,接着有些飘忽地落在了窗外——
  九月盛夏,店外的阳光刺目得像是要把大地烤融。
  上午十一点,店门玻璃窗外,有身穿高中校服的高中生拎着一大落书说说笑笑走过,路过纹身店的时候,转过头来有些好奇地观摩橱窗里挂着的几幅纹身展示作品。
  今天是九月一日,各大中小学学校暑假结束开学的日子。
  ……也是,交学费的日子。
  哎,钱呐!
  徐酒岁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心在滴血。
  “真的很抱歉,要不我把定金退给你们?你们这种情况呢,建议上淘宝去找个店做定制贴纸,贴一贴算了。”
  “……”
  “一百块包邮一百张三个样式,腻了还能换个花样贴的那种。”
  徐酒岁说完,闭上了嘴,看着面前脸色犯青的年轻男女,心里想的是:
  嫌什么嫌,看不起贴贴画啊?
  乐观点,说不定贴纸都没贴完,你们就已经分手了呢?
  ……
  微信退完定金,毕恭毕敬送走客户,徐酒岁一抬头,发现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十二点。
  阿年应该参加完开学典礼要回家了,得回家做午饭,饿坏了高中生可不行。
  抬手关掉了空调,徐酒岁走到店门口,拉开店门,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倒退了三步,回到放在店门口那块大的落地镜前……
  镜子里倒映出她的轮廓。
  和外面对于纹身一行的固定印象不同,她有着相当干净又纯良的长相——
  白色短袖T恤,干净利落地扎进黑色马面裙里。
  脚上穿着人字夹脚拖。
  小腿又细又直,左边小腿上从脚踝处开始,纹着一条头向上的锦鲤,日系色彩五彩斑斓,锦鲤的背上踩着一只张牙舞爪的武士猫,猫尾耀武扬威地竖起来,顺延着大腿肌肉的轮廓,一直延伸到马面裙摆下方。
  这是徐酒岁身上唯一的一处纹身,已经跟了她三年,不妨碍每一次照镜子都让她自己惊艳自己一把……
  连带着,可以露腿的夏天,都成了最喜欢的季节。
  然而此时,徐酒岁垂眼盯着自己小腿上的纹身看了片刻,停顿了下,还是倒退绕回了店里。
  进入更衣室,脱掉了马面裙换上长牛仔裤,踢掉人字拖换上了一双白色的布鞋。
  这才头也不回地走出店门。
  ……
  拎着菜到了家楼梯口,徐酒岁发现楼下很热闹,有一辆大卡车停在那挡道,上面印着“友谊搬家公司”。
  有新邻居来了,正往上搬东西,也不知道是住在几楼的。
  徐酒岁小心翼翼地贴着墙,不让搬家公司手里笨重的箱子碰到手中拎着的豆腐块,一边飞快往楼上走,一边不经意地扫了眼那些人手里的箱子——
  所有的东西都整整齐齐地规划在一个个纸箱里封箱,纸箱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了里面的东西,字迹工整清晰,笔锋来看,搬来的是个男人。
  而且,这种事需要自己做的,还是个单身男人。
  徐酒岁家在四楼,老楼里没有电梯,于是她一步步往上走,走到三楼的缓步台时,发现最热闹的地方就在自己家门口。
  抬头一看,她家对面那个常年没人住的空房子此时正敞开着门,有搬家公司工人进进出出。
  “可以了师傅,这个箱子放这就行,谢谢。”
  男人低沉悦耳的磁性声音传来,徐酒岁耳朵动了动,抬起头。
  她看见自家门口站着一身材高大的男人,薄唇高鼻,单眼皮,眼尾微勾。
  英俊,却显得有些不太平易近人的面相。
  宽阔的肩膀和窄腰长腿,休闲裤和白色衬衫……外头32°艳阳天,男人的衣扣,严格扣到了领子最上方那一个。
  ——他在搬家嗳。
  徐酒岁微微瞪圆了眼。
  站在他旁边的搬家师傅大汗淋漓,看上去不止想把身上的工字背心脱了,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给扒了。
  而这个男人,只是克制地弯起一小节袖子,露出线条结实的一节手臂,一滴汗都没流。
  如此鲜明对比。
  ……他好干净。
  徐酒岁感觉到自己的喉头滚动了下。
  仿佛没感觉到不远处炙热的目光,此时男人正低着头正对照着纸箱,在搬家师傅递过来的纸板清单上签字,握着笔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
  是禁欲斯文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到人脚软。
  徐酒岁往上走了两步,清了清嗓音,成功地让挡在自己家门前的男人转过头来——
  “你好,新搬来的吗?”
  她声音柔软里带着一丝丝天然的甜。
  薄一昭低头签字动作被耳边响起的清脆声音打断。
  目光平静地从手中的签字版上转移,看着站在下面几个台阶的小姑娘。
  她有一头干净利落的齐耳短发,皮肤细嫩且白得近乎病态的透明,鼻尖挺翘,唯独唇瓣微翘且具肉感……此时,那杏仁状的眼正微微睁大,像一只小猫一般乖乖地看着自己。
  目光飞快地在她身上的牛仔裤和T恤上扫过,又看了看她手里拎着的豆腐、碎肉末和小葱……
  他挑了挑眉。
  又迅速放下。
  三秒后,他不着痕迹地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点点头,淡淡道:“嗯,你好。”
  “……”
  “今天刚搬来,楼道上给你添麻烦了。”
  徐酒岁没有错过他打量自己以后瞬间挑眉的动作——
  怎么啦,刻板男人看见她腿上的纹身会皱眉也就算了,这年头,牛仔裤T恤也犯法了不成?
  “我叫徐酒岁,住你家对面。”
  徐酒岁指了指自家家门。
  “薄一昭。”
  冷漠又有礼貌,语气里带着疏远。
  简单的自我介绍完毕后,男人冲着她浅浅地点头,便转回头,继续同搬家师傅说话去了。
  所以他自然没有看见,站在楼梯台阶下的“新邻居”,捏了捏手里装豆腐的袋子,那双猫似的浅棕色眸微微眯了起来。
  可以。
  冷艳高贵,禁欲刻薄,是吧?
  徐酒岁感觉到血管里的血液在擂鼓奔腾,在摇旗呐喊——
  泡他。
  泡他。
  泡他。
  不泡不是人。
  让他臣服。
  他将抱着她的小腿,亲吻她小腿上武士猫手中长刀的刀尖。
  有朝一日。
  那冷漠的眼里必将闪烁着沉溺,刻薄的薄唇里必然叹息着赞美。
 
 
第2章 埋汰
  油烧开,拍蒜瓣,放进肉沫,再加豆瓣酱,加水。
  豆腐切碎入锅,切好小葱备用。
  淘米,煮饭。
  徐井年开门进家的瞬间,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抬头,一眼就看见站在开放式厨房前忙碌的姐姐,小巧的身躯在厨房灵活的穿梭,围裙随意系在腰间,脑袋上还戴着防油烟的浴帽。
  “岁岁。”
  身上还穿着本市十八中校服的少年放下了手中那一大落新发的教科书。
  “阿年,你回来啦!”站在洗菜池前的人,正头也不抬地在跟面前的一大盆面糊糊做奋斗,“来把碗筷拿出来洗一洗摆上,一会儿电饭锅叫了就可以吃饭啦!”
  “好。”
  徐井年开学刚刚高三,身高已经窜到一米八三,品学兼优,就读万人挤破脑袋才能挤入的市重点高中,长得一副遗传自妈妈的好皮囊,运动神经发达……
  比徐酒岁小了六岁的少年,仿佛是完美遗传了已故徐家夫妇的所有优点。
  因为早些年父母因病前后去世,姐弟二人小时候靠舅舅拉扯大,徐酒岁从美术大学毕业后,就带着当时还在读初中的弟弟搬了出来。
  徐酒岁卖了以前的老房子,在本市重点高中附近买了套学区房。
  又用父母留下所剩不多的钱,开了家刺青店,这么些年,小小的店铺在这座城市稍有了一些名气……徐酒岁收费从最开始二百块一个小时的学徒价格,涨价到五百块一个小时,赚的钱足够维持她和弟弟生活。
  这些年,日子逐渐平稳,徐井年顺利考进了离家就一条街距离的市重点高中,早就从一个站在父母墓前哭泣的小男孩,变成了比同龄人更成熟稳重的少年。
  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十几年从未吵过一架。
  徐井年换了拖鞋,径直走到姐姐身后,弯腰,从她肩膀后方伸头往前看时,投下的阴影将她面前的光全部笼罩。
  “走开点,”徐酒岁头也没回,没好气地说,“你挡着光了。”
  她正忙着切黄油往那面糊糊里和。
  豆腐就在锅里咕噜咕噜地煮。
  徐井年小山似的横在徐酒岁身后,身上带着丝丝汗和阳光混杂的味道将她笼罩了起来。
  “你在干嘛?”
  “做小饼干。”徐酒岁伸出一根沾着面粉和黄油的手指,嫌弃地戳着身后少年的硬邦邦的胸膛,“你别站在我身后,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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