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好多年——青浼
时间:2019-07-04 11:36:43

  徐酒岁嫌弃他就像当初在酒吧第一次见面的许绍洋嫌弃她一样,外行人意见向来被并不被放在眼里——
  奈何薄一昭向来习惯操控一切,所以指手画脚不成功的话,他就会选择把“指手画脚”变成“动手动脚”,还颇为理直气壮地附赠一句:给你灵感的唐狮还摆在我床头。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徐酒岁被他抱到了自己的书桌上。
  旁边放着她的画架,上面固定着一张稿纸——叠在形状丑陋的青龙上面的是一只唐狮风格的貔貅,貔貅自祥云里破云而出,只露出一个脑袋加巨大的爪子,利爪将云撕碎,双目怒睁,炯炯有神。
  与大多数镇宅兽石像一样,唐狮爪子下面一般会踩如意球,这如意球也就会是刺青师发挥的一部分,如果顾客喜欢冷硬,就会改成骷髅头;如果客户比较佛系,那就会用莲花……
  徐酒岁原本准备给画成金元宝的模样,但是薄一昭却觉得她恶俗,非要建议她在貔貅下面给画道龙门,加条锦鲤,貔貅趴在云端伸爪将鲤鱼捞过龙门——
  也算是图个“鲤鱼跃龙门金榜题名”的好兆头。
  他倒是没忘记这设计图是做给高考生的。
  徐酒岁不同意:“高考完才给他用上,那时候都考完了,跃不跃的还有什么意义,万一没考好你这不是让别人看着闹心么?”
  她说完就发现男人低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莫名其妙,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停顿了下问:“怎么了?”
  “许绍洋跟我抱怨过你情商很低,嘴巴经常得罪客户而不自知,很担心你初期自立门户后活生生把自己饿死,”男人嘲笑她,“我一直隐约觉得是这么回事没错,只是今天才见识到真实案例。”
  他声音慵懒含笑,徐酒岁琢磨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
  一下子耳根烧了起来,她抬起脚去踹他,却被他一把捉住了脚踝,顺势盘到了自己的腰上。
  低下头看她抬眼怒瞪自己的模样,杏眸微睁,脸蛋红扑扑的充满水色,他就喜欢她这副“我知道错了但我打死不改”的模样,这点可能不幸地和许绍洋一样变态……
  他们两人都是强硬的人。
  如果真的觉得徐酒岁这样是致命的毛病,早就硬给她掰正回来不可。
  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有些溺杀式纵容,无非是觉得自己可以护得住她——
  有时候薄老头说的挺对的,男人不能太强硬老打着“为你好”的旗号规定她做这做那,话糙理不糙的,她要是十全完美小姐了,还要他做什么呢?
  ……有点缺点才好,改个屁。
  带着万般怜爱,他俯身亲吻她的唇瓣,与此同时大手非常灵活地将她的保护物除掉,扔开——
  外面天天下雨,气温接近零度,冬天似乎提前来临了,开了暖气的书房里却气氛火热。
  “不在这……”徐酒岁被他捏揉得只顾得上嘤嘤讲价,“书桌好硬。”
  他在心里耍流氓,心想,我更硬。
  手上使坏将她的注意力吸引,等到她半眯着眼终于软的像是没骨头的猫似的只知道用爪子挠他,一个劲儿让他慢点……
  对此男人特别满意。
  其实他多少存了些龌龊不堪的坏心眼——
  一个月前开荤的时候,多么神圣的日子,她想着这破设计图,差点叫他怀疑人生……
  而俗话说得好,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这些日子他开始绕着这设计图,像是看见第一情敌似的变着法子折腾她,无数次将她整个人端起来从设计图跟前抱走,还有几次让她不得不扔了笔,撑在画架上就被他半推半就……
  也算颇有滋味。
  一路算下来,除了第一次,剩下的时间好像基本都不在床上……
  谁说他古板,这不是挺有新潮创造性的?
  喜欢听她说慢点,不是因为他的一把老腰需要慢点,而是八百年前男人间流传一个笑话——
  床笫间女人的话也是不可信的,所以她们夸你大,那不是比真的大,只有让你慢点,那才是真情实感地三百六十度各方面遭不住。
  鼻尖带着一点热,他亲昵地蹭她的鼻尖:“嗯?好不好?”
  徐酒岁已经说不上话来,像是沙漠中渴极了的垂死之人,好不容易在他的身上看见了绿洲,她主动张嘴去亲吻他的薄唇,低低叫他的名字。
  柔软的声音低沉里带着媚,没哪个男人遭得住——
  薄一昭心里庆幸还好当初搬到她家对面的是他,光是想想这种声音叫的是别人的名字,他就想原地爆炸,且认为这已经构成犯罪。
  肥水不流外人田那个罪。
  ……
  两人在书桌上胡闹一番,徐酒岁乖乖地把金元宝变成了一条被貔貅捞过龙门的锦鲤。
  她画画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洗澡,头发有些凌乱,随意捡起薄一昭的衬衫套上就坐在画架前涂涂改改——
  男人洗了澡往外走,就看见她宽大的衬衫下两条雪白修长的腿随意交叠,领口随意扣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锁骨。
  精致漂亮的脸蛋上血色十足,带着一丝丝慵懒和贪足,应该如何形容?大概就是,一眼看去,就知道是被喂饱的女人。
  扶着门框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了一下,睡袍下面有了动静,他在心里骂了声脏话,觉得自己早晚得用上汇源肾宝。
  ——可悲的是,在他心中万马奔腾,冲动铺天盖地地卷土重来时,其实全程徐酒岁连看都没看过他一眼。
  男人清了清嗓子,刻意放重了脚步走到她身后站稳。
  徐酒岁认真打了个鲤鱼的框架,正用笔杆比划着研究那个龙门放在哪比较和谐……感觉身后气氛不太对,回过头对视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男人动了动,肆无忌惮地低下头看她领口里面的风景。
  感觉到他灼热目光,她压住胸口,骂了声“流氓”。
  男人低笑出声,正想说什么。
  这时候,在他脚边,刚才被他随意顺手摆在脚边的电脑传来进入新电子邮件的提示声音……
  薄一昭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并没有打算立刻去看,只是弯腰从她的肩头上面看她给鲤鱼之上的龙门打形,隐藏在祥云腾雾之中半遮半掩的龙门并不突兀,不如传统画风龙门里画风繁杂,简化了许多之中整个画面也变得年轻,龙门中间留了个龙,是一颗镶嵌在其上的龙珠。
  貔貅如同一只趴在龙门之上好奇心旺盛的猫,云雾之中探出半个身子,一只爪搭于龙门上,抓裂了龙门之上一个角落,滚落碎石……另只爪伸出来,捞鱼。
  “不是挺好的吗?”男人对自己的审美很有信心。
  徐酒岁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我画技了得。”
  “貔貅还可以再凶些,圆滚滚的,像给女人用的设计图。”
  “把圆滚滚唐狮放在床头的人可不是我。”
  徐酒岁不耐烦这么个大活人热乎乎地立在自己身后发光发热,一只手握着铅笔,这一只手伸手去推他,头也不抬地说,“邮件。”
  男人被她推搡了一把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弯下腰替她将垂落下来的一缕发别至而后,动作轻柔。
  换来她两声极其敷衍地“哼哼”,连“谢谢”都不肯好好说的小白眼狼。
  他笑了,伸手掐了把她的脸,然后等她来得及真生气之前,转身捡起电脑收邮件——
  邮件内容不长,来自他之前就职的加州大学。
  男人最开始只是随意扫两眼兴致缺缺,但是在扫到后面几行的时候,脸上的懒散笑意逐渐消失,放在书桌上的指尖跳动了下。
  五分钟后,他“啪”地一下合上了电脑的盖子。
  看着不远处背对着他,坐在画架前认真作画的小姑娘,她微微仰着头,微汗湿的短发轻扫在他白色衬衫领口。
  炭笔在她手里与纸张摩擦发出“沙沙”声响。
  薄一昭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岁岁,我们明天去把证领了,好不好?”
 
 
第95章 选择
  薄一昭提起这事儿的时候, 徐酒岁正弯着腰画龙门上的龙珠,闻言“吧唧”一下, 龙珠上多了一条裂痕。
  无语地摇摇头, 心想真够不吉利的——将手里的软橡皮捏了捏捏出个尖,小心翼翼地将那“裂痕”擦掉, 她头也不回地说:“薄老师, 你现在是不是把求婚当新的口头禅了?吃饭睡觉求个婚?见缝插针求个婚?”
  她话语里透着不正经。
  殊不知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一点儿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
  感觉到身后无形的压迫,徐酒岁这才收敛起笑容——两条光洁的腿从盘坐在椅子上自椅子边缘垂落下来, 晃了晃,她放下笔站起来。
  男人低头看着她一双白生生的脚踩在地板上, 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种老旧的房子一般都没有地暖。
  “你能不能把拖鞋穿上, ”他问, “不怕着凉?”
  “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提醒我先把内裤穿上。”徐酒岁扯了扯宽松的衬衣下摆,“你却只关心我穿没穿鞋。”
  经过她的提醒,现在薄一昭的注意力倒是真的不在“她没穿鞋”这件事上了。
  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往上挪到她小腹以下处停下来, 她冷笑了声,正想刻薄两句——
  这时候忽然没来由地从脚下蹿起一股寒意, 她打了个嗝儿,忽然一阵头重脚轻的恶心。
  浴室收了脸上的刻薄,她转身冲去洗手间。
  趴在马桶边干恶心了几下, 她抬起头却发现刚才还立在书桌后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厕所门前,看着她欲言又止。
  徐酒岁一边漱口一边漫不经心地扫他:“老师,你现在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你在想一些很弱智的事。”
  薄一昭动了动,倚靠在门边的姿势稍微站直, 换了只脚作为支撑:“你觉得明明戴套还是怀孕的几率是——”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徐酒岁还是不客气地将一口辛辣的漱口水喷回了水池里。
  “我就不提醒你每次我们都做了安全措施,距离我们第一次……第一次那什么,也就过去了半个月,半个月!”徐酒岁强调,“生鸡蛋都没那么快!”
  “谁说的,养的好的母鸡天天下蛋。”
  “……薄老师。”
  “干什么?”
  “您就非要跟我抬杠是吗?”
  洗了把脸,将漱口水放回去,她走出洗手间——男人看了眼她还是没穿鞋,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要不是打不过,徐酒岁恨不得揍他。
  “你这么急吼吼地要扯证好歹也告诉我原因,我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嫁给一个认识半年都不到的男人,我爸妈不在了,也没人给我把关,我得对自己负责。”
  掐头去尾,从高三毕业开始算起,薄一昭搞了十四年的科学科研工作,第一次有点想要搞一搞迷信封建——
  比如找个出马仙,把徐酒岁的父母请上来,跟他们讨论一下关于一个“在近海市有车有房,加州大学天体物理学博士,原生家庭和谐”的男人,要娶他们坏脾气不靠谱情商低的女儿,请问他们答应不答应。
  薄一昭不信这年头有中老年人抵挡得了他的硬件条件。
  而且他的长相去当演员,受众群应该也是广大中老年妇女眼中的:英俊帅气。
  只有小姑娘才会生在福中不知福地对他挑三拣四,还自己给自己把关,有她这么把关把到把门都锁死了谁都不让进的么?
  “我都不知道徐井年对你这姐夫满意不满意。”徐酒岁还在那甩锅。
  “我给他布置二十张卷子他就满意了。”薄一昭坐回刚才她坐的凳子上,却没撒手将她放开只是抱在自己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岁岁,我急着想扯证是有原因的。”
  “我一直在等你说原因,”徐酒岁说,“是你自己在扯东扯西,胡说八道。”
  “……”
  男人的手向下,指尖挑开她的衬衫,不用看也知道白衬衫覆盖的地方留下了多少他下手没轻没重的痕迹——
  她就是嫩,上手一掐一个印,前两天被她挠狠了,反手抓着她的爪子在她自己大腿上挠了一下,当时立刻就出了三条红痕,最惨的是那红痕三天都没消下去。
  这会儿不碰还好,徐酒岁低头一看自己大腿上的红痕,更不想嫁了——将他的大手不太温柔地从自己腿上撸下去!
  薄一昭能怎么办,只好顶着她的怒火说:“就是湿气太重,要么怎么你挠我的痕迹第二天就消下去了呢?”
  “因为我没舍得用力挠你!!!!”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不信。
  徐酒岁噘嘴,反手抱着他的脖子:“到底怎么了?急着扯证做什么?许绍洋中五百万彩票了怕我跟他跑?”
  薄一昭沉默了下。
  徐酒岁惊讶得瞪圆眼:“真的啊?他买彩票?”
  薄一昭:“?”
  薄一昭:“我在组织语言,你就算不能安静点好歹也严肃点。”
  徐酒岁:“哦。”
  薄一昭:“你能保证你听了之后不发脾气么?”
  “嗯嗯。”
  “加州大学那边发了邮件,说我之前的那个项目第三次公开进度的时候找到接盘侠了,经费已经开始走流程——”
  薄一昭其实不太意外,本来就是个快要完成、有所突破的实验项目,没道理说做到快有回报了忽然喊停的……
  他不信学校真的像是他们表现得那样准备放弃这项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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