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影被两名太监带到了凤仪宫,她心里知道定是为皇上“隐疾”的事呢,不过她也不怕,她可没传谣言。
宋清影到了凤仪宫,跪地给皇后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
“宋才人,本宫问你,你为何要传皇上得了隐疾的谣言?”皇后没没叫宋清影起来,冷冷地问道。
宋清影愣了一下:“娘娘恕罪,嫔妾从不曾传谣言啊,请娘娘明察。”
“还敢狡辩!本宫已经查证,就是你说的!还不从实招来,难道要本宫动刑吗!”皇后越发厉害起来。
宋清影不亢不卑地说道:“娘娘,嫔妾实在不知道要招什么啊,娘娘您要动刑,也得告诉嫔妾您到底查出什么来了。”
有众嫔妃在场,皇后自然不能无凭无据就对宫妃用邢,缓缓地说道:“好,本宫问你,你是否和宋贵妃,淑妃,刘昭仪说过皇上患了难言的隐疾。”
宋清影恍然大悟:“娘娘原来您说这事啊,这事是嫔妾说的,可是嫔妾这是担心皇上才和贵妃娘娘她们说的啊。臣妾人微言轻,在皇上面前无足轻重,也不能为皇上分忧,便告诉了几位娘娘……臣妾不知臣妾何错之有。”宋清影说着说着话里便带了哭腔,说不出的委屈。
宋贵妃几人脸色都不好看,这事要说起来她们也有错。
皇后见宋清影还装糊涂便道:“承认了便好!为了你的一句话,整个后宫闹得人心惶惶,本宫不重罚你不足以震后宫!”
宋清影忙磕头:“娘娘恕罪,嫔妾不明白,嫔妾只是将皇上有隐疾的事告诉了贵妃娘娘她们,想着娘娘们能为皇上分忧,怎么会闹得后宫人心惶惶呢!嫔妾不明白,妃嫔为皇上的身子担忧一如女子担心自己的夫君,怎么就会闹得人心惶惶了呢?”
皇后听了宋清影的辩白心里一阵厌恶:“牙尖嘴利!”
“娘娘,您要罚嫔妾,嫔妾无话可说,嫔妾也不是为自己辩驳。只是有句话叫以讹传讹,嫔妾只想知道嫔妾和三位娘娘本是关心皇上,怎么就被传成谣言了,是谁传的?传什么什么样了?有什么目的?”宋清影跪在那里,膝盖已经开始疼了,心里把赵珩骂了几百遍,要不是他把这话传开,她根本不用受这苦!都是赵珩害的!
皇后冷笑一声:“你还委屈上了。本宫不管谁传的,本宫只知道源头在你处!处置了你,那些传话的人自然就知道怕了!”
“娘娘,嫔妾并不委屈,嫔妾只是担心皇上罢了。娘娘要治嫔妾的罪,嫔妾认了,嫔妾只想知道,娘娘您听到的传言到底是什么样的?”宋清影道。
皇后哼了一声:“传的什么你不知道?说皇上有隐疾,不能人道,所以不去后宫,推迟选秀,不是你说的!”
宋清影大骇,磕头呼道:“娘娘,嫔妾冤枉!嫔妾从未说过这话!三位娘娘可为嫔妾作证!贵妃娘娘,嫔妾可有说过皇上不能人道?”
宋贵妃愣了一下,想起当日宋清影确实没这么说过,可那意思不就是那个么……
“宋贵妃,你怎么说。”皇后皱着眉转向宋贵妃。
“回娘娘,宋才人确实没有说过皇上不能人道,宋才人只是说皇上有难言的隐疾。”宋贵妃心里也把宋清影怪上了。
皇后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这事怎么越听越蹊跷……
林修仪冷笑一声:“那宋才人倒是说说,皇上难言的隐疾到底是什么?”
宋清影道:“这事嫔妾从何得知,嫔妾根本不知道皇上患了何种隐疾,更没有传过皇上不能人道的谣言。难不成难言的隐疾就一定是不能人道吗?娘娘,传谣言的另有其人啊娘娘,请娘娘明察。”
皇后听了宋清影的话,心里也拿不准,可这事不能这么了了,便道:“哼,本宫自会去查,不过这事因你而起,你也逃脱不了责任。”
”娘娘,嫔妾不明白嫔妾只是关心皇上,怎么就有错了呢。”宋清影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瞧着好不可怜,“嫔妾一个小小的才人,哪有那个本事传谣言呢。而且,现在还不知道皇上到底患了什么隐疾,却偏要瞒着各位娘娘。嫔妾……嫔妾……”宋清影听到一阵脚步声,知道定是赵珩来了,抽抽搭搭说不出话,悠悠地往旁边一倒,晕了过去。
赵珩到凤仪宫大殿时,恰好看到晕倒在地的宋清影,心里一抽:来迟了!
赵珩快步走上前,皇后和妃嫔们见皇上来了,都起身行礼,宋清影倒在地上装晕,她了解赵珩,他如今且舍不得自己死呢。赵珩喜欢把一切都掌控字自己手下,就算是要她死,也只能是他做决定,而不是皇后。
赵珩经过宋清影身边,见她身上并无血渍,一双纤手完好,脸上也未见伤痕,嘴角也无黑血,心里稍稍放心。
“皇后,怎么回事,动刑了?”赵珩指着地上的宋清影。
“回皇上的话,臣妾并没有对宋才人动刑,宋才人自己晕倒了。”皇后本是只是曲着身子,听到赵珩的话,顺势跪在了地上。
“皇后平身吧,你们也都起来吧。”赵珩听说宋清影晕倒了,便知道这丫头是装的。
“谢皇上。”
“宋才人犯事儿了?”赵珩问皇后。
“这……”皇后一时心里没底,皇上这时候来,肯定是听到消息来保宋才人了。明明是他叫自己处罚传谣言的人,现在又……
“怎么了?她犯了什么事了?”赵珩又问。
皇后想了想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问了她几句话,也不知怎么就晕了,想来是身子弱吧。”
“说吧,说给朕听听。”赵珩道。
“还不是为着那谣言的事,臣妾查到是宋才人传出来的,便叫来问话了。”皇后道。
“嗯,她承认了么?”赵珩问,看着地上躺着的小人儿,虽然知道她是装晕,可还是有一丝心疼。
皇后想了想道:“没有。她说她只是关心皇上的身子。”
赵珩点点头:“那还不赶紧把人扶起来,宣太医。”
陆得力忙给身边两位宫女使了眼色,又叫身后的小太监去宣太医。
被宋清影这么一闹,后妃们心里都没底,皇上到底是不是那方面的隐疾她们心里都没数。
“朕看你们都太闲了,天天来吵皇后。朕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了。”赵珩冷脸朝众妃嫔道。
赵珩素来是笑面虎,众妃嫔们很少见他冷脸的,都跪下:“臣妾不敢。”
“朕去哪儿,不去哪儿,选不选妃,都要告诉你们?”赵珩又道。
“臣妾不敢。”
宋清影被扶着靠在了软椅上,心里腹诽:还不是你搞出来的事!装模作样!死猪蹄子!
“皇上,太医来了。”陆得力报。
“你们都起来吧。”赵珩道,“把太医宣进来给宋才人好好看看。”
不一会儿黄太医进来了,陆得力将他引到宋清影身边,给宋清影号了脉。黄太医在宫中多年,对于妃嫔晕倒的事那是太知道了,十有八九是装的。
“黄太医,宋才人怎么样了?”赵珩问道。
“回皇上的话,宋才人是忧思过度,一时气短导致晕厥,并无大碍。”黄太医道。
“哦?要需要吃药,施针么?”赵珩故意道。
宋清影心里又把赵珩骂了:死猪蹄子,还想扎我!就是故意使坏!
黄太医忙道:“不用不用,宋才人休息片刻便会醒过来了。”
“那就好。黄太医你先下去吧。”赵珩摆摆手。
黄太医退下后,赵珩道:“你们有什么想问朕的,问吧。”
这会儿谁还敢问,都低着头,要不是宋清影晕过去了,她们还都想晕呢。
“没有了?没有就各自回宫去!别一天到晚听信谣言,还来烦皇后!”赵珩道。
众妃嫔听了道:“臣妾知罪,臣妾告退。”
“宋贵妃,你怎么不走啊?”赵珩道。
“臣妾等等宋才人。”宋贵妃觉得今日的事蹊跷得很,她不放心把宋清影一个人留下,怕她又说出什么。
“你先回吧,她也该搬出来了。”赵珩道。
宋贵妃只好走了,心里愈发把宋清影是恨上了。没想到闹这么大一出,最后倒是她得利了!
众妃嫔都走后,赵珩来到宋清影身边,小声说道:“爱妃还不醒吗?再不醒,朕就要把你抱走咯。”
第17章
宋清影知道自己装晕被识破了,眉头微蹙,睫毛轻颤,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赵珩的脸就就贴在她眼前。
“皇……皇上……我,臣妾这是怎么了?”宋清影扶着头,眼波流转,目光迷蒙。
赵珩笑笑:“爱妃太过为朕忧心,以至思郁过度而晕倒了。爱妃这会儿可还有哪里不适的。”
宋清影摇摇头:“谢皇上关心,臣妾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臣妾,这就告退了。”
戏要做全套,她刚才晕倒了,自然不该听到赵珩说要她搬出朝阳宫的话了。
“爱妃要去哪儿啊?”赵珩陪宋清影演。
“自然回朝阳宫了。”宋清影站了起来,余光瞄到皇后一直盯着她看,心里想着到底是坏事了,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惹了这么大个麻烦,真是得不偿失。有赵珩这么个爱给她拉仇恨的,自己往后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
“朕刚才已经和宋贵妃说过了,你不必回朝阳宫了。”赵珩道。
“那臣妾住哪?”宋清影问道。
“你是才人,当然该住才人院了。”皇后走近了几步道。
赵珩看了眼皇后,心里不快,面上不显,还带着一抹笑:“皇后说的对,该住才人院。那么就由皇后安排吧,朕先走了。”
宋清影心里生出一丝凉意,这就是后宫,这就是赵珩。这些时日赵珩对自己的些许温柔,并不是出于喜爱,不过是调戏罢了,还好自己没当真。宋清影低着头,之前一直只想着高位妃嫔的情节,对才人院倒是没怎么想过,原主进宫后是最开始也是住的才人院。既然她都能住得,自己又有什么不能的。那些才人也不比宋贵妃,淑妃,贤妃她们难对付。
赵珩本想留下来安排好宋清影的住处的,只是他一时头疾犯了,疼得厉害,竟比之前更加疼,只好提前走了,只暗中叮嘱了陆得力要护好宋才人。
赵珩一走,皇后又坐了回去,冷笑一声,原来以为皇上多在意她,原来不过如此,想想也是,真要在意怎么这么久都没召她侍寝呢。
“宋才人。”皇后缓缓开口。
“嫔妾在。”宋清影恭敬地应道。
“你去住秋华院吧。上个月齐才人没了,她那儿正好空出来了。”皇后看定宋清影,缓缓说道。
“是。”秋华院,原书女主住过的院子,她住进去了,不知道等女主进宫要住哪了。
“往后安分点,若下次再起事端,本宫定不轻饶。下去吧……”皇后冷冷地说道。
“嫔妾告退。”
宋清影出了凤仪宫,脑子里回想着秋华院的剧情,缓缓地往朝阳宫走。走到朝阳宫门口,宋清影长长地舒了口气,先把宋贵妃这一关过了吧。
宋清影来到正殿,宋贵妃正端坐着等她呢,她还不知道宋清影被皇后安排在秋华院,还以为皇上给她安排了什么好去处,心里正不痛快呢。
“回来了,皇上给你安排在哪儿了?近来新秀了不少院子,倒是便宜你了。”宋贵妃冷笑一声道。
宋清影就知道会这样,便道:“回娘娘的话,皇后娘娘将嫔妾安排在了秋华院。”
宋贵妃一愣:“秋华院?才人院?”
宋清影浅笑:“正是,嫔妾是才人,本就该住才人院的。承蒙贵妃娘娘的照顾,嫔妾才能住朝阳宫这么久。”
这么一来宋贵妃心里开心多了,脸上浮起笑意:“自家妹妹,本就该照拂的。”
宋清影见了宋贵妃这幅嘴脸突然觉得去才人院挺好的。
“嫔妾谢娘娘的照拂,嫔妾今日便搬去了。”宋清影道。
宋贵妃挑挑眉:“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安排,你便搬过去吧。香巧一直伺候你,本宫便把她给你吧。”
“谢娘娘。”宋清影行了礼,便退了出去,回到自己住的偏殿。一回去,宋清影就发现自己的睡房被人动过了,宋清影心里冷笑,还是早点搬走的好,就宋贵妃这样,日后难免受她牵连。
之前皇后安排的人,是要和她一起去才人院的,几个人已经被香巧叫了过来。宋清影发现少了一个宫女,她也没问,想必是香巧顶了那个缺吧。
宋清影的东西也不多,除了宋家带进宫的,便是封才人时皇后和宋贵妃的一些赏赐,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才人,娘娘说了,抄经的事别忘了。”香巧叮嘱道。
宋清影笑笑:“我知道,不会忘的。”说罢,她从自己随身戴的荷包里取出钥匙,打开箱子,取出了她抄好的经文。
“走吧。”宋清影自己拿着经文,率先走出了偏殿。
一行人去向宋贵妃请了安,便往秋华院去。宋清影是不知道秋华院在哪的,只知道是个比较偏僻的院子。果然,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
倒是个挺大的园子,就是荒凉破败了些,宋清影走进去,里面静悄悄的,只有两个洒扫的宫女在院子中间。见宋清影进来了,也不行礼,只顾着自己扫院子。
也不知道皇后知会没知会这里的人,连个带路的都没有。
“香巧,去问问,齐才人原先住在哪儿。”宋清影吩咐。
洒扫的宫女听到齐才人三个字,吓得丢下扫把就走。院子里只剩下宋清影一行人了。
宋清影心里疑惑,怎么她们听到齐才人那么害怕,难道还闹鬼不成。
宋清影正想着叫香巧去问,从外头进来了一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