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想死(快穿)——缓归矣
时间:2019-07-05 09:50:23

  冯远鹏讥诮地弯了弯嘴角,他是谷雅萍的钱袋子。枉他自负,却被谷雅萍骗的团团转,居然以为这个女人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他,其实她只是爱着自己的钱。
  莫说谷雅萍,就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对他也没多少真心,见他落魄了,避之不及,惟恐被他赖上。
  恍惚间,眼前浮现高丽华的面容,冯远鹏面部线条寸寸绷紧,对他真心的人屈指可数,高丽华是一个,在他一穷二白时,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下嫁给他。
  可曾经的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没有走错那一步,这个家还完完整整的,贤惠端庄的妻子,能干出色的女儿,而他还是那个人人尊敬的冯董,多好啊。阿愉那么能干,肯定能顺利接班,兴许还能让冯氏更上一层楼。
  鬼使神差的,冯远鹏拿出手机。
  高丽华正在云南的一个小寨子里,她和霍友光打算在这建一所学校,让附近寨子里的孩子都能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丽华,你的电话。”霍友光远远的喊了一声。
  高丽华正在和一群当地孩子说话,随口问:“谁?”
  霍友光:“没备注。”
  分身乏术的高丽华便道:“你问问有什么事不?”
  闻言,霍友光接通电话:“你好?”
  温厚朗润的声音钻进冯远鹏耳朵里,就像是一把锥子在凿,冯远鹏面孔发白。这个男人就是高丽华的男人吗?他听说了,高丽华新找了一个伴,好像见过高家人了。
  “你好,你是?”霍友光疑惑,见那边挂断了,莫名其妙,走过去向高丽华如是一说。
  高丽华瞟了一眼号码,没印象,便道:“打错了的吧。”随即抛到脑后,说起正经事来:“这边吃水不方便,我们再打几个井吧。”
  霍友光笑盈盈道:“成,我找人来看看。”
  冯远鹏狼狈按掉电话,表情似悲似哀似怒,旋风式的转换,忽觉心头一阵绞痛,手上一软,手机掉到腿上。
  冯远鹏按住胸口,先是没在意,这几天,时不时心绞痛,转瞬即逝,他哪有多余的心思在意。很快,冯远鹏就慌起来,这一次的剧痛来的更深更持久。冯远鹏惊骇欲绝,想去按轮椅上的呼救按钮,却发现手脚僵直,根本动弹不得,冯远鹏指尖疯狂抖动,两只眼里布满惊恐以及求生的欲望,渐渐的,眼里的光芒黯淡死寂。
  “爸爸,爸爸!”
  殡仪馆内,冯恺哭得肝肠寸断,他什么都没有,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许新揽着阿渔的肩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阿渔并不悲伤,可众目睽睽之下不好表现的太过冷血,遂垂了眼,面色微微苍白,默默泪流。
  许新心想,终于是亲父女。同时又有些冷血地想,冯远鹏的死,对冯愉来说如释重负,破产之后,谁也不能断定冯远鹏不会不顾脸面的纠缠。冯远鹏不替自己考虑也得替冯恺谋好处,届时说不准就盯上冯愉了,他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冯愉功成名就还在上升期,得爱惜羽毛。
  办完冯远鹏的丧事,浑浑噩噩的冯恺去看望谷雅萍。
  “你爸死了,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死了?”谷雅萍满脸不敢置信以及恐惧,冯远鹏死了,恺恺怎么办,她怎么办?
  冯远鹏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她坚信,只要冯远鹏在,恺恺就能过上好日子,她也能沾光,它日刑满释放,她能安度晚年。
  可现在,冯远鹏死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冯恺眼角发酸发胀,他爸三年前就心肌梗死过,心脏比别人脆弱。才苏醒,还没彻底康复就投入紧张的工作之中,殚精竭虑,耗费心神,偏偏诸事不顺,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身体早就亮起警报,医生多次劝说他静养,却被他抛之脑后。破产之后,更是整个人彻底垮了。
  然冯恺还有一重连面对谷雅萍都不能说的后悔,要是那天,他没去找米盼盼,他爸发病时,自己在身边,及时送医院,他爸是不是就不会死。
  一念至此,冯恺悲从中来,呜咽出声。
  母子二人,隔着玻璃,哀哀痛哭,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大哭一场,从监狱出来,冯恺神不守舍地坐在公交车上,经过熟悉的小区,冯恺的心情一片平静。他换了号码,换了一切通讯工具,与过去彻底切割。
  且说米盼盼,在那天冯恺离开之后,她心里堵着一口气,不愿意主动联系冯恺,一直过了几日,不见冯恺服软来找她,米盼盼说不上的失落,就像是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又过了几天,还是了无音讯,不安之下,米盼盼翻来覆去雕琢了一条微信:冯大哥,乐乐有点咳嗽。
  咬咬唇,米盼盼发了出去,忐忑不安地等回复,一分钟,一个小时,一天,两天……石沉大海。
  米盼盼有些气愤,又有些茫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良久良久,传来门铃声。
  口角含笑的刘琨阑出现在门口,眼神脉脉,春水一般:“买了一箱车厘子,酸甜可口,拿些给你们尝尝。”
  看见他,米盼盼一阵心安,侧身让他进屋,欢喜道:“谢谢刘大哥。”
  坐在地上玩玩具的米乐乐蹬蹬蹬跑过来。
  母子二人的生活又有了主心骨,冯恺离开的失落渐渐被填满。
  米盼盼和刘琨阑渐入佳境,宛如情侣,一切水到渠成。
  如是这般又过了两个月,米盼盼接到房东催交房租的电话,之前冯恺一气付了六个月的房租,眼下即将到期。
  米盼盼发愁地看着支付宝上的余额,她本来有钱的,司阳朔曾经给了她好大一笔钱。但是后来,司阳朔陷入经济困境,她主动把钱借给他,想帮他渡过难关,万万没想到,他破产了,他死了。
  米盼盼说不出的后悔,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吓了一跳,她这么可以这么想,那些钱,本来就是司阳朔的。
  米盼盼甩了甩脑袋,抓一把头发继续头疼,她很久很久没为钱烦恼过了。也许她该去找一份工作,可想起自己的工作经历,再想起网上还能翻找到她的照片,忆起被围着拍照的惨痛教训,米盼盼打了个一个冷战,脸都白了。
  这一段日子以来,她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生活都靠网购,有一回居然被个快递员认出来,以至于她拿外卖快递都带着口罩。
  思来想去,米盼盼打电话给她妈,支支吾吾要钱。
  米母声音苦苦的,就像是泡在黄莲里:“我哪有钱啊,我的钱这几年都贴补给你了,现在又没了工作,我哪来的钱。”
  话虽如此,米母还是给米盼盼打了个一千块钱,这是她从牙缝里省下来的。家里的日子委实不好过,之前,米盼盼不肯签放弃抚养权的协议,司母就没给钱,工作倒是还给他们了。可架不住经济形势不好,她下岗了。
  米父那边则在米盼盼再一次逃跑之后放话,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米盼盼的脸也苦起来,盯着手机看了半响。
  “妈妈,我想吃蛋糕!”米乐乐颠颠跑过来,抱着米盼盼的腿撒娇。
  米盼盼打起精神:“妈妈给你做蛋糕。”
  米乐乐乐得原地蹦了蹦。
  米盼盼做了一个八寸的蛋糕,做好已经是晚上五点,发微信问刘琨阑什么时候下班,过了一个多小时,得到一个‘加班’的回复。
  米盼盼再问要加班到几点,那边再无反应。看着孤零零的加班两个字,委屈一下子涌上眼睛,泪水蜿蜒而下。
  她觉得刘琨阑对她越来越冷淡,越来越不耐烦。不禁想念冯恺,他就算很忙那会儿也不会这样对自己,可她再也联系不上他了,他停机了,一句话都留下。
  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米盼盼越想越难受,啜泣起来,眼泪一串串往下掉。
  晚上十点,一直留意着门口动静的米盼盼迅速打开门,就见电梯出来两个人,一个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刘琨阑,另一个……看清那一刹那,米盼盼如坠冰窖,
  微醺的刘琨阑搂着在酒吧刚认识的美艳佳人:“我家里有一瓶02年的拉菲。”
  美人媚眼如丝,戳了戳刘琨阑的胸口:“想灌醉我。”
  “琨阑!”米盼盼颜色如雪,声音尖利,满目不敢置信。
  美人眼波一转,从如遭雷击的米盼盼身上移到刘琨阑身上,推开刘琨阑:“女朋友?”
  “怎么可能。”刘琨阑伸手要搂美人,暗道失策,多喝了几杯就让代驾把车开到这里来了,忘了还有个米盼盼在。
  美人视线在米盼盼伤心欲绝的脸上绕了一圈,脑补了一段后顿时性致全消,剜一眼刘琨阑,抬起高跟鞋狠狠跺在刘琨阑脚背上:“有女朋还约炮,老娘不泡有主的男人,知道吗?”
  刘琨阑痛叫一声,眼泪都出来了。
  美人气呼呼地瞪一眼,扭头走向电梯,好心提醒傻站在那的米盼盼:“这种男人不分留着过年吗?”
  米盼盼竟是反应不过来,半张嘴傻愣愣站在那儿。
  缓过气来的刘琨阑晦气得艹了一声,到嘴的天鹅肉居然飞了。
  这一声唤回了米盼盼的魂,米盼盼悲伤地望着刘琨阑,控诉:“琨阑,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样了?”气不顺的刘琨阑没了再跟她纠缠的心思:“你又不是没干过。”
  米盼盼涨红了脸:“你在说什么?”
  瞧着一脸悲愤委屈的米盼盼,刘琨阑反而笑起来:“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
  “你到底在说什么?”米盼盼又气又急,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刘琨阑神色变得不耐烦:“跟我装纯,是吧。行,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清楚。别整的我负心汉似的,你装什么受害者,你不会以为我都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吧,你的事网上都是,谁不知道。
  你跟那个谁谁,就是常来的那个男的交往的时候,跟我搞暧昧。再往前,和司阳朔交往的时候,就跟这个勾搭上了吧,司阳朔刚死就另结新欢。这个一破产又和我好上了。”
  刘琨阑往门上一靠,笑着竖了竖拇指:“我一直都觉得我挺厉害的,遇上你,还是得甘拜下风,无缝衔接啊。”
  米盼盼震惊地就像是被一个雷劈中,全身麻木,过了会儿才哭着反驳:“你胡说,我没有,我和冯大哥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拿他当亲哥哥,我们就像兄妹一样。”
  刘琨阑打了一个哈欠:“干哥哥嘛,我懂,我就有好几个干妹妹,上过床那种。”
  “不是,我和冯大哥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米盼盼握着拳头哭喊。
  “真的假的?”刘琨阑惊了。
  米盼盼:“我和冯大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
  刘琨阑万分同情冯恺,这位仁兄是不是脑袋瓜有问题,目光谴责地看着米盼盼:“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人鞍前马后的,怎么着也得给人一点报酬吧,没这么欺负老实人的。”
  不防他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米盼盼气得脑子空白了一瞬,旋即怒视刘琨阑:“你把我当什么了!”
  刘琨阑勾起嘴角:“拜金女啊!”他耸了耸肩:“难道不是吗,谁有钱有势你就跟谁好,不是拜金女是什么。”
  米盼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叫:“我不是,你胡说。”
  “大晚上的叫什么叫,要叫回自己屋里去。”1104的房门猛地打开,穿着睡衣的中年女人没好气地嚷嚷:“以为楼道是你家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刘琨阑举着手笑:“抱歉抱歉。”
  中年女人没好气的看了两眼,用力关上门。
  刘琨阑掏出钥匙,打开门:“是不是你心里没点B数,行了,就这样吧!”
  米盼盼抢步跟了进去,诘问:“你把话说清楚,你凭什么这么侮辱我,你既然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刘琨阑气笑了,反手关上门:“我说米盼盼,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谁有钱就跟谁在一起,谁没钱就跟谁分开。”
  “我没有,我没有!”米盼盼声音渐渐低下去,心头巨颤,脸色苍白的一点血色都不见,白的近乎透明。
  猛地一个激灵,她大声否认:“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司阳朔死了,冯大哥看我可怜帮我,冯大哥他自己离开的。”
  刘琨阑烦躁:“你怎么回事啊,敢做不敢承认?承认怎么了,我又不会把你抓起来,还是你指望我相信你是清纯无辜的白莲花,高高兴兴当接盘侠,照顾你们母子。醒醒啊,我可不是之前那个笨蛋,会被你耍着玩。”
  米盼盼耳畔嗡嗡作响,痛苦地望着讥讽轻蔑的刘琨阑,就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哭着道:“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刘琨阑啧了一声,这说来话长,他和司阳朔合作过,当时他是乙方,还没资格和司阳朔面对面,只随着他爸一起参加过一个会议,远远的瞻仰过众星拱月的司阳朔一眼。
  偶然间认出米盼盼后,他就十分好奇,其貌不扬身材一般,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豪门继承人神魂颠倒,一留意二留意,习惯性地勾了勾,他真没想到这么好上手。略一留意冯氏集团的动向,就什么都明白了,哦,原来是要破产了。
  深入接触之后,他百思不得其解,质量还不如他交往过的那些女人,怎么就这么大魅力了,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为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好奇呗!”刘琨阑无赖地耸了耸肩。
  三个字就像是重锤,一锤一锤又一锤砸在米盼盼天灵盖上,令她神魂动荡。
  “混蛋!”米盼盼哭喊一声,扑过去打刘琨阑。
  一个没留神,刘琨阑挨了一巴掌,想着自己是有点理亏,遂没还手,但见米盼盼不依不饶,刘琨阑火上心头,抓住她的两只手:“够了啊,别得寸进尺,合着只许你耍别人啊!”
  双手动弹不得,米盼盼就用腿踢,刘琨阑很是狼狈地制住她,恼火地将她推出门:“有病啊!”
  米盼盼蹲在门前嚎啕大哭,惹来几声斥责,她摇摇晃晃回到家里,关上门,靠着门滑坐在地,抱这膝盖痛哭流涕。
  刘琨阑这个混蛋,他这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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