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想死(快穿)——缓归矣
时间:2019-07-05 09:50:23

  “世子,世子妃来了。”
  沈克己一怔,她怎么来了,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暂时不想见她。习惯了谢婉妤善解人意的沈克己心底又生出了早晨那种违和不适的感觉。
  他的眼底掠过一道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耐,随手抽了本书放在桌子上。
  “进来。”
  阿渔推门而入,神情冷凝。
  沈克己愕然。
  “世子是忙公务,还是不想见我?”阿渔嘴角掀起一抹冷笑,视线落在书桌上倒放的书。
  沈克己为之一愣,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难以置信地看着一反常态的阿渔。
  百合以及跟着阿渔前来的丫鬟紫苏亦是惊诧莫名,百合不愧是沈克己心腹,惟恐阿渔说出什么不堪设想的话来,当机立断拉着紫苏就走,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沈克己微微一皱眉,看一眼放倒的书,又看一眼冷着脸的阿渔,一时无言。
  阿渔向前跨了一步,语态逼人:“世子为何不想见我?因为我提议让母妃请大夫吗?”
  沈克己眉头皱得更紧,他很是不习惯这样咄咄逼人的阿渔,觉得她异常陌生:“婉妤,你今天怎么了?”
  阿渔像是被触动伤心事,骤然悲怆:“在世子眼里,我是不是该识趣地待在锦芳阁不来烦你才正常,亦或者是来向你道歉,说我不该去找母妃提及请大夫这话,顺便再保证以后都不请大夫了?”
  沈克己瞳孔缩了缩,站了起来:“你在说什么?”
  “说我以前会干的事啊,说世子希望我干的事啊。”阿渔定定地看着他,语带轻嘲。
  “胡说八道,”沈克己恼羞成怒:“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尽说些胡话。”
  阿渔扯了扯嘴角,整个人透出一股难言的悲凉:“二弟妹下午又传出了好消息,世子,你能想象下满府的人,以及外面的人会如何议论指责我吗?便是我母亲她们怕是也要教训我,劝我看开一些。你会难过,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也像你一样会难过会痛苦。沈克己,我累了!”
  沈克己大惊失色,如同被针刺了一下,惊疑不定地望着阿渔,似乎在辨别她是认真的还是一时气话。
  “每当我说的话做的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中刺激到你,你就这样,不愿见我。你知道每当这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怪我自己,更是害怕你会不会怪我。慢慢的,在你面前,我越来越不敢说话做事,每次都要三思而后行,我好累!”
  “婉妤,我不是,我怎么会怪你,”沈克己心里像是被灌了冷铅,不住往下沉:“我是在怪我自己。”
  “可我觉得你就是在怪我!”沈克己想辩解,却被阿渔打断了话。
  阿渔神情激动:“我照顾你的情绪处处小心,惟恐你多想,可世子彷佛从来不像我紧张你这样紧张我。你不高兴了,就避着我,可我不高兴了,还得反过来安慰你。
  我被人明里暗里挤兑生不出孩子还霸占着你,不贤不惠,有违妇道。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可我还不敢表现出来,就怕你多想,你又难过。但是我的难过我的痛苦,沈克己,你知道吗?你知道的,但是你不愿意深想,因为一想就又要想到你自己身上。你不想痛苦,所以无视我的痛苦!”
  被一通指责的沈克己一时只能愣愣的望着阿渔,她脸上的愤怒伤心不加掩饰,双眸隐隐有泪光闪烁。
  沈克己只觉得羞愧难言,不敢再迎接她锃亮如剑的目光:“对不起,婉妤,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大夫我会看的。”
  说到后半句,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阿渔无所谓地笑了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去治尽情去治,治不好的。这是男主病,只有女主能治。等女主治好了,我再给你治回来。
  比起得不到,得到又失去才最痛苦!
  “婉妤!”见她一脸心灰意冷,转身就走,心脏狠狠一跳的沈克己冲上来拉她。脑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否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你放手。”阿渔大怒。
  “婉妤,你我解释,”沈克己心急如焚,一把扣住阿渔的手腕。
  被抓住手腕的阿渔想了想,开始剧烈挣扎:“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你解释!”混乱间一巴掌重重甩在沈克己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绕梁不绝。
  沈克己被这一巴掌打偏过头,人都是懵的,只觉得半边脸都麻了。
  阿渔一脸空白,像是被自己的失手吓到了。
  被百合紧急请来救场的荣王妃,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保持着双手抓门环的姿势,一张脸上犹带着急,只眼神是震惊的。
 
 
第27章 完璧世子妃2
  “我……”阿渔看了看举着的手掌,彷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索性落荒而逃。
  “婉妤。”荣王妃下意识想拉住她,却反而被她甩起来的手打在手背上,霎时火辣辣的疼,而阿渔已经小跑离开。
  荣王妃捂着钻心疼的手,一时忘了拦人,待她回过神,阿渔已经走远。荣王妃扭头看一眼被打懵的沈克己,急问:“这是怎么了?”
  荣王妃觉得今天这一天都不对劲,眼皮子又不安份地跳了跳,跳得她心情更加郁结。
  沈克己如梦初醒,摸了摸火辣辣的左脸,倒抽一口凉气:“嘶!”
  荣王妃大惊,仔细看他脸,略有些红,倒是没肿,谢婉妤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能有多少力气。
  沈克己却觉得皮肉被打烂了,且越来越疼,就像是有几百只虫子在皮下噬咬,疼得他眼里出现了泪花。
  荣王妃被他的反应惊了一惊,就有这么疼!?赶紧唤人打热水来。
  左脸剧痛的沈克己嘶着声,连牙齿都咬住了,身体紧绷轻颤,彷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荣王妃看着他红色渐退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被打到那一瞬的确疼,可这会儿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沈克己忍不住碰了碰脸,疼到呻吟,荣王妃哑然无语。
  疼得七晕八素的沈克己压根无暇顾及荣王妃,他只觉得痛入骨髓,谢婉妤到底使了多大的劲?
  这时候,百合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绞了热帕子去敷,才碰上,沈克己毫无风度地嗷了一声,整个人弹跳起来。
  “别碰我!”百合被他重重推出去,带翻架子上的热水盆,洒了一地。
  百合慌忙跪下请罪。
  荣王妃抿了抿唇,觉得儿子过了,可到底不忍说什么,只琢磨他图个什么。难道是他惹了谢婉妤,不想被她说,所以小题大做,又觉得儿子不像这种人。
  “请府医来看看。”话音刚落,沈克己就觉得锥心刺骨地痛感渐渐消失,忙道:“不必,现在不怎么疼了。”
  荣王妃:“……”
  沈克己满脸通红,不是被疼的,是臊的,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可,他古怪的摸了摸左脸,只剩下微微的痛感,方才的剧痛彷佛是他的错觉一般。
  荣王妃缓缓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不疼了就好。”示意百合出去,她望着沈克己:“你和婉妤怎么吵起来了?”
  沈克己面露难堪,低了头道:“是儿子的错,是我对不住她。母妃,她不是故意打我的,只是失手。”
  这一巴掌怎么回事,荣王妃看清楚了,谢婉妤只是挣扎间的错手,她虽然心疼儿子倒也没怪谢婉妤。
  “到底是为了什么?”荣王妃着急,成婚七年,两口子可从来没红过脸,以谢婉妤对儿子的情谊,闹成这样必然不是小事,荣王妃不敢小觑,惟恐酿成不能承受的恶果。
  沈克己支吾着说不出话来,那些话让他如何启齿。他心里明白自己对不起谢婉妤,耽误了她,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却让她承受流言蜚语。有时候他想安慰道歉,可那些话到了嘴边便觉得难以启齿,那病是他不敢触碰的伤口,他不想提也不想听被人提起,所以他只能佯装不知。以前,谢婉妤从来不说,他便从未深想过她的感受,直到今天她突然爆发,想必是忍无可忍才会如此,沈克己羞惭不已。
  荣王妃心念一动,猜测:“可是为了请大夫一事,你不想请?”
  “不是,我会看大夫的。”沈克己放在两侧的手收紧,眼神狼狈。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荣王妃肃容:“你总得告诉我是为了什么,我才好劝和,婉妤那样子你自个儿也是瞧见的,不同寻常。要是坐视不理,我怕她吃了心,伤了你和她之间的情分。”
  忆及阿渔模样,沈克己心里打了个突,忍着羞臊简单说了下,却是不好意思说后半截谢婉妤被外人指责的话。谢婉妤替他背了不育的黑锅,他感激不尽,却又觉得喘不过气来。
  听罢,荣王妃不禁埋怨谢婉妤不懂事,大夫都依着她请了,儿子的伤疤重新被揭开,儿子想静一静不是人之常情吗?往日里那么体贴,今天怎么就不依不饶了。忽然间想起老二家又要添丁,许是被这事刺激到了。等老二家的喜事传开,谢婉妤有的经受议论指责议论,如是一想,荣王妃顿时讪讪起来。
  “婉妤也就是一时之气,回头你好好赔个不是,再哄一哄,也就揭过去了,”荣王妃语重心长:“往后你多多留意她的情绪,不管怎么说。”荣王妃顿了顿:“她帮了咱们大忙。”
  沈克己闭了闭眼:“儿子明白。儿子这就去向她赔不是。”
  荣王妃点了点头,目光怜爱地看着他:“委屈你了。”
  沈克己牵了牵嘴角,想笑一笑让荣王妃放心,可实在是笑不出来。
  落在荣王妃眼里,心脏狠狠一抽,细细密密的发疼。
  ……
  离开书房的阿渔满意地活动了下手指,先收点利息。她没有回锦芳阁,而是径直走向前门,出嫁的女儿在夫家被欺负了,可不得找娘家人诉苦。
  被误会埋怨指责这么多年,该把公道连本带利还给谢婉妤了,也让这对母子尝尝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
  荣王妃身边的白嬷嬷瞧着谢婉妤走的方向不对,硬着头皮上来问了一句。她不知道书房里的事,在院门口,荣王妃就把下人都留下了,只知道世子和世子妃吵起来了。
  阿渔冷冷道:“我去哪儿还要向你禀报不成。”
  白嬷嬷笑容凝固:“老奴不是这个意思。”瞧了瞧方向,白嬷嬷没再继续跟,抓了个小丫鬟,让她赶紧去禀报王妃,世子妃彷佛要回娘家。
  白嬷嬷暗暗一撇嘴,她是很看不上这位世子妃的,自己不能生,还霸占着世子不许别人生。也就是他们家世子人品贵重王妃和善才这么纵着她,搁别人家里头,这种媳妇早就休了,就算不休,也该夹着尾巴做人,她倒好,猖狂得没边了,还敢跟世子发脾气,当真是客气当福气。
  荣王妃和沈克己一听阿渔要回齐国公府,心里一突,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生怕阿渔带着情绪回去无意中说出什么要命的话来。
  母子俩拔腿就追出门,紧赶慢赶,总算赶在阿渔离开前赶到了侧门。
  阿渔正准备上马车。
  “婉妤,我已经说过复礼了,他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荣王妃好声好气,看了一眼沈克己。
  “婉妤,是我的不是,以后再不会了。”沈克己慢慢道,目光诚挚。
  此话一出,边上的丫鬟婆子都竖起了耳朵。
  阿渔溜一圈周遭,这群人必是在脑补自己无理取闹耍性子,而沈克己就是那个深情又包容的好丈夫,荣王妃更是一等一的好婆婆。总是这样的,这对母子有意无意地往谢婉妤头上泼脏水,她善妒的名声,母子俩在人前的卖力表演功不可没,显得他们善良深情,反衬出她的不识大体。不说别人,就是谢家人也因此觉得对不住沈克己,没少明里暗里帮衬他。
  阿渔轻轻落落的一笑:“母亲和世子这是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怎么了,指不定背后怎么编排我。”
  荣王妃和沈克己脸色微微一变。
  阿渔:“我想去清月庵住几日,求求菩萨保佑。”
  荣王妃整整脸色,温声说道:“那让复礼送你去。”
  “世子明儿还要去衙门,不必了,且我也想一个人静静。” 这话是阿渔看着沈克己说的,这是他最爱的一句话。
  沈克己霎时变得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撇了撇视线。
  话说到这份上了,荣王妃还能说什么,只能说让她路上小心。去的是清月庵不是齐国公府,她也就放心了,过上几日,谢婉妤的气就该消了,再让儿子好生哄哄。
  与他们道了别,阿渔坐进马车,不着痕溜一眼母子俩,虽有些不自在,却并无多少担忧之色,可见在他们并不怎么担心她会说出去,对谢婉妤的痴心,他们倒是有把握的很。
  阿渔呵了一声。那个对沈克己痴心一片恨不得掏心窝子的谢婉妤死了,被你们活活逼死了。
  晚上,阿渔一个人霸占整张床,身心舒爽,和那种人睡在一张床上,哪怕不是一个被窝,也恶心的够呛。
  阿渔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第二天,离开清月庵去了二十里外的烟霞山庄,谢家老祖宗真定大长公主就住在这散心,老太太年近七十,精神矍铄。
  前世,齐国公谢威通敌叛国,父子四人负隅顽抗当场伏诛的消息传回京城,惊闻噩耗的真定大长公主中风瘫痪,不过数日光景便撒手人寰。不然荣王府哪敢这么过分。
  见到孙女儿,真定大长公主很开心,不过马上意识到这个时辰不对:“你打哪儿来的?”
  阿渔垂了垂眼,轻轻道:“从清月庵来的。”
  真定大长公主心里一动,观她神色有异,和颜悦色地说道:“遇上什么事了,和祖母说说,兴许祖母能给你出出主意,再不济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心里大概有数,她这孙女诸事顺心,唯独一桩不顺心——成婚七载一无所出。
  阿渔突然红了眼眶。
  真定大长公主惊了惊,这丫头向来要强:“谁让你受委屈了,你说,祖母替你出气。”
  阿渔扑进真定大长公主怀里。
  真定大长公主心疼地搂着她,循循善诱。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