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这是喜脉——地瓜丸
时间:2019-07-06 09:22:45

  贺芊羽盯着她的表情,慢慢地道:“就那次,你喝醉了,大师兄抱你回房间,偷偷亲你的时候被我撞见……也就你这个不开窍的,才会以为我和大师兄有什么。”
  林度被说得又是害羞又是高兴,那发自内心的欣喜从眼中流泻而出,像是这辈子都在倒霉的人,猛然间被从天而降的幸运砸中,充满了惊喜和不敢相信。
  贺芊羽耸了耸肩:“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要不要表白就看你自己了。不过嘟嘟,大师兄对你这么好,为了你甚至复读一年……你就不能主动主动,回报他一点吗?”
  林度红着脸点头:“师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我想一想……”
  “还要想一想?”贺芊羽十分不满,责备地看着她,“大师兄疼你跟疼闺女似的了,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不不是的。”林度脸色通红,嗫嚅道,“我的意思是,我要想一想怎么开口。”
  贺芊羽松了口气,心满意足地笑道:“这就对了,我贺芊羽的师妹怎么能把感情的主动权交给男人呢!”
  本来林度是过来安慰师姐的,没想到却被贺芊羽安慰了一通,这还不算,竟然知道了许多秘密。
  林度从房间出来,正遇见景航在自己卧室里头,扒着门框探头探脑,见了她立马比了个嘘,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林度心里一动,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问:“二师兄,有什么事?”
  景航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那什么,那母老虎还生气吗?”
  林度沉痛地点点头:“气得师姐说头疼。”
  景航吓了一跳:“气性儿这么大?不过你知不知道,我到底哪里惹着她了?”
  林度瞧他满脸的郁闷,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们,思索片刻道:“师姐是不想跟你分开。”
  “啊?”景航满头雾水,“这又是从哪儿说起的?”
  林度叹息道:“二师兄,你的成绩,将来可没法儿跟小羽师姐上同一所大学……现在大师兄也复读了,如果你加油,说不定你们仨大学里头还能在一起。我想师姐肯定也是这么希望的,看你不争气,着急上火了。”
  景航一愣:“她舍不得我?”
  林度哽了哽,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这么一堆话里抓住这个重点的,点点头道:“是啊,师姐刀子嘴豆腐心。”
  景航瞬间喜不自胜,眉梢眼角都是得意:“我就知道那母老虎离不开我。”
  林度:“……”
  景航做作地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道:“知道哥的好处了吧,你们以后离了我可怎么办哟。”
  林度不想理他了。
  一晚上辗转反侧,寒假将近,所有人都在努力复习,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
  林度只得暂时收敛心事,先将考试应付过去,等放了假,有的是机会跟大师兄表白。
  今年过年,景航同贺芊羽一起留在了任家,高考在即,家里那边体谅他们功课繁忙,避免他们来回折腾浪费时间,便叮嘱他们好好学习。
  这一年春节十分热闹,从小年开始,一大家子就开始准备,打扫、备年货、买新衣……任太太怕影响他们复习,只抽了一天带他们去商场,将所有需要的东西都买齐,后头就不让他们跟着忙活了。
  林度没有这么大压力,家务活又是一把好手,着实帮了任太太不少的忙。
  “今年景航和小羽没回家,那边父母肯定不放心,过完年铁定要来看看的。”任太太絮絮叨叨,“被子提前晒好,客房也得预备下,少不得他们两家要多住几天。”
  林度还没见过景航和小羽的家里人,去年过年两家人都送了不少节礼,但路途遥远,春运期间不好过来,便没有亲自上门。
  “二师兄和师姐家离得远吗?”
  任太太却没能理解她的意思,笑着道:“远着呢,他们两家都不近,不然也不能一年到头不来看几回。”
  林度只得又问:“他们两家之间离得远吗?”
  “远,一个在最北边的边境线上,一个在最南边。”任太太忽然一笑,“景航家在最北边,虽然不是少数民族,可也有那边的户口,到时候高考,说不定有什么政策。”
  高考距离林度还有些遥远,不过闻言很是惊喜:“那岂不是二师兄回家高考的话,也能上个好大学了?”
  任太太笑着点头:“那边分数线很低,景航再稍微努力努力,一本应该没问题。”
  今年B市出了新政策,为了环保和安全,市内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林度相当遗憾,看样子今年不能放烟花了。
  除夕夜大家围坐一圈,年夜饭后,景航嬉皮笑脸地拜了年,就伸着手讨要红包。
  任回春忍不住告诫几句:“过了年你就十八了,成年之后可不能再这么胡闹了,要好好想想以后。”
  景航连连点头:“知道知道,师父放心,将来我一定光宗耀祖!”
  贺芊羽翻了个白眼,讥讽道:“你光耀你景家了,跟师父有什么关系?”
  景航气得瞪了她一眼,笑眯眯地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就和我亲爹一样,我出息了,亲爹们脸上都有光的。”
  任回春忍了又忍,忍不住笑出来:“臭小子!”
  今年孩子多,尤其热闹,连任老先生都守了大半夜才回房休息。
  林度看了眼窗外,叹息道:“以后都没有烟花了。”
  任熠忽然起身:“出去走走。”
  景航连忙抓了把零食往嘴里塞,刚要起身跟着,就被贺芊羽不着痕迹地踹了回去。
  景航愤怒地喷着渣吼:“你干嘛?”
  贺芊羽一边对林度偷偷打手势,一边瞥着他冷笑:“你跟我好好在家守着,师父师母年纪大了,轮到我们守岁了。”
  一打岔,任熠和林度已经出了门走远了,景航气咻咻地窝在沙发里,一口气塞了许多吃的。
  贺芊羽翻了个白眼。
  任熠带着林度走出去老远,爬上天桥,顺着柱子旁边供维修工上下的小楼梯,偷偷爬上顶部,凛冽的寒风呼呼吹来,林度眯着眼问:“大师兄,我们来这边干什么?”
  天桥车来车往,这边高处却没什么人,不过放眼望去,万家灯火闪烁,景色还是很震撼的。
  就是有点冷。
  任熠解开围巾,套在她脖子上,将她连耳朵带脸一起裹住,只露出一双眼,淡淡地道:“等。”
  林度心里还在琢磨着该怎么表白,闻言不再说话,盯着远处发起了呆。
  远处突然一声轰响,一点星火冲上天际,划破静谧夜空,在最高处轰然绽放出炫丽烟花。
  林度吓了一跳,惊喜地瞪大了眼:“大师兄,你看!”
  任熠微微笑道:“虽然禁止市民私下里燃放烟花爆竹,但中央广场每年除夕夜必备的烟火表演,一定不会少的。”
  一朵接着一朵,将天空照亮,满目都是璀璨,林度一时怔怔,满心情愫再也忍不住,在天边轰鸣声中,轻轻开口。
 
 
第49章 
  任熠疑惑地侧过头, 等烟花暂停的间隙,好奇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林度脸色发热,所幸现在现在烟花停了,天色昏暗,也看不出什么。
  林度局促地抿了抿唇,任熠的眼中仿佛落入了繁星,熠熠生辉,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林度鼓起勇气,低下头轻声开口,没想到天边又开始炸响烟花。
  林度:“……”
  任熠皱眉疑惑地打量她。
  林度欲哭无泪,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 三而竭……她是不是选的时机太差, 以至于老天都不让她的表白被听到。
  终于,夜空重新恢复宁静, 天边只剩一丝燃尽的烟细细飘散。
  任熠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你刚刚是在骂我?”
  林度:“……”
  林度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委屈得不行, 也懊恼得不行, 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 闷闷地道:“没,我怎么会骂大师兄呢。”
  任熠侧过身,单手搭在栏杆上,斜倚着低头看她:“那你刚才跟我说了什么?”
  林度叹气, 满心都是无奈。
  “说啊,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林度犹豫地看着他,会不会这次再开口,又会有烟花将她的声音淹没?
  任熠催促个不停,林度干脆心一横,破罐子破摔地吼道:“我说,我早就会骑自行车了——”
  林度这一嗓子嚎到了极限,憋得脸都红了,最后两个字还破了音,任熠皱眉,耳边全是缭绕不去的“车车车车了了了了了”。
  任熠失笑:“你喊那么大声干嘛,会就……会……吧?”
  任熠猛然回过神来,声音减低,语气也变得不确定起来,拧着眉毛盯住她不放:“你刚刚说什么?”
  林度噘起嘴,不高兴地道:“事不过三,我都说了三遍。”
  任熠脑子晕乎乎的,压抑着心底的狂喜,再三确定道:“你再说一遍,我……你会骑车了,你,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林度看他那个样子,就仿佛稚嫩少年得到喜欢的女孩子回应,青涩、害羞、激动得手足无措。
  向来端着师兄架子,镇定自若,矜贵骄傲的任熠,这会儿却和自己一样,林度不知为何,心里的那点郁闷忽然就消失不见,变成了暖暖水流,所过之处,滋润出繁华朵朵。
  林度微微笑起来:“大师兄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任熠紧紧抿着唇,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中一点点流露出真实的喜悦。
  还能是什么意思呢?
  林度早就学会了骑车,家里院子角落堆积了两辆半新不旧的,以她怕麻烦人的性格,肯定早就独立来回了,哪还会赖着别人的后座不放。
  无非就是舍不得。
  任熠慢慢笑开,满心的喜悦不知道该如何宣泄,因为紧张而用力握着的栏杆冰冷刺骨,可这一刻,他的手心竟然出了细密的汗。
  “我……”任熠深吸口气,冷冽的风让他稍稍恢复几丝清明,“我觉得你是太懒了。”
  林度瞬间垮了脸。
  任熠唇角翘起个坏笑,伸出手狠狠揉了一把她的头。
  林度哼哼着抱怨:“大师兄,你太欺负人了。”
  任熠笑容促狭:“这就叫欺负了?那以后我真的欺负你,你别哭才好。”
  林度还不能懂这种浑话背后隐藏的巨大深意,不服气地争辩道:“我才不哭,我、我又不是那种爱哭鬼。”
  林度这点还是很自信的,她从小到大受过多少欺负和折磨,早就不会轻易掉眼泪了,大师兄再如何欺负她,也不会真的伤害她。
  那时候林度还很单纯,不知道男人的“欺负”远远不是小男生的那些把戏可以比的。
  任熠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也不跟她争论,淡淡地哦了一声。
  林度咬了咬唇,红着脸勇敢抬头,眼睛里满是期待和紧张,亮晶晶的,又充满了小孩子独有的执拗。
  “所以大师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任熠看了她一眼,声音清冷:“我很早之前就说过,我不喜欢你违心说些谎话,也不喜欢你有话不直说。你总是问我明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呢?你又明不明白我的心意呢?”
  林度说不出话来,羞愧地低下了头。
  任熠问她明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她知道大师兄的体贴和温柔,懂他从不诉之于口的爱护和细心。可她不能确定,这些是源自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爱。
  她猜不透,忐忑之心日夜折磨,换做大师兄,何尝不是这种心情呢?
  林度深深呼吸,咬了咬牙,坚定地看着他道:“我、我跟师姐学骑车,其实我自己偷偷练习好多天,早就学会了……可你突然要复读,我、我就怎么也不舍得告诉你了。”
  林度脸色发烫,眼中是水光流转:“大师兄,我舍不得你,不仅是舍不得你每天接送我的自行车,你、你的一切我都舍不得。我……”
  林度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忽闪,鼓足勇气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可从小到大,我只有你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弃的……大师兄,这是喜欢吗?”
  不等任熠开口,林度浅浅地笑起来,那笑容是如此柔和,温暖了北方这座寒冷的城市。
  “我觉得,这就是喜欢。”
  “大师兄,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任熠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了一把,拼命收缩之后,是急速的舒张。心泵猛地涌出滚烫血液,崩腾在四肢百骸,引发了一阵又一阵的惊涛骇浪。
  任熠心脏涨满了感动,眼中有兴光熠熠,伸出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林度说完心里的话,好像连带着这段时间积压的情绪一起宣泄出来了般,竟然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任熠抱着她,皱了皱眉,又将人轻轻推开,在林度不解地眼神中,一言不发地拉开羽绒服拉链,姿态潇洒地一抖衣摆,展开来将林度重新抱在怀中。
  年轻男子独有的灼热气息一下子将她笼罩,隔着毛衣,林度仿佛能听见他的心跳,一声声剧烈敲击着鼓膜。
  林度没有再追问一个结果,任熠的反应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依赖地环住他劲瘦的腰,林度满足地在他胸前蹭了蹭。
  任熠张了张口,一时间脑子里空空如也,心却被纷纷杂杂的情绪填满,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很高兴。”
  半晌,任熠才憋出这么一句,察觉到怀里的人想要离开,任熠连忙收紧手臂,将她压在胸口,抱着她,下巴蹭着她头顶,不让她看自己一点点升温的脸。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