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佬前女友——灯轻
时间:2019-07-06 09:32:23

  肖凛挑眼审视了向清言几秒,最后唇边弯出冷笑,“行。”
  很多情况下,男人都是崇尚竞技的动物,刻在血液中的天性让他们信奉弱肉强食。
  …………
  肖凛与向清言的比赛很快开始。
  以Arcalis西边为起点,途经没有压过的野雪,两片野外松林,一处峡谷,好几个陡坡,全程路段漫长且险。
  不少同来滑雪的人对两人比赛充满兴致,乘着缆车去终点山头等待。
  “诶,双双。你悄悄告诉我,你和肖总向总之间是不是很熟啊?”有赵潜团队的摄影助理过来问聂双双套八卦。
  “对啊对啊,你怎么跟他们认识的?是不是以前偷拍八卦偷拍到他们身上,然后就开始了一段狗血故事?之前肖总还给我生房。”化妆师宁宁也凑过来。
  “当娱记嘛,总要认识一个两个三个大人物嘛,不然还怎么在江湖上混。”聂双双含糊地应付两句,划着雪杖歪歪扭扭去了旁边自己一个人练习。
  肖凛和向清言这场莫名其妙的滑雪较量有很多人围观,聂双双处在尴尬的位置,干脆便不去凑热闹,免得到时候又被一群闲着的八卦人士问东问西。
  雪场上一同前来的人渐渐少了,聂双双摔了几次,踩着雪板慢吞吞在初级雪道上磨蹭,过了会终于找出了一点滑雪的窍门,会直线滑行了。
  “聂小姐。你不去看我哥和肖凛的滑雪吗?”
  聂双双滑雪初有成效,收了雪板雪杖准备待在休息区等人时,就见到穿了滑雪服的向晚朝她走过来。
  向晚天生的气质古典,即使穿着滑雪服这么笨重的衣服,扔掩藏不住她的优雅美丽。
  聂双双迅速从座位上站起来,对向晚摇摇头,“不了不了不了,他们高手过招神仙打架,我这个凡人就不凑热闹了,坐一边等战报就行。”
  向晚点点头,接着便没了话。但她也没离开,只抿起唇,有些犹豫紧张地看着聂双双,像是在斟酌自己即将开口的话。
  聂双双也被向晚看得浑身紧张。
  她知道自己是破坏向晚和肖凛订婚的原因之一,心里本来就虚着,现在更是怕向晚这次找来对她兴师问罪。
  “向晚老师,你怎么没去看肖总他们滑雪啊还有这次没想到你也过来滑雪……”
  聂双双开口尬聊,与此同时,向晚也开口出声,
  “聂小姐,我们一起去坐缆车到终点等我哥他们好吗?”
  空气瞬间静了静,随后向晚继续说话,看起来有些局促,“……那个,这次我和我哥来Andorra滑雪场,其实,我哥是想尽早带你回国见一个人……”
  最后聂双双还是跟着向晚坐上了缆车站南边那条刚维护好的缆车。
  向晚看着聂双双坐上露天的索道缆车,犹豫着迟迟没有跨出脚步。
  这条问题索道根本就没有完全维护好,坐上去,就等于把自己的性命放置到了未知的危险中。
  去机场前妈妈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入境后与她联络的妈妈那边的人……
  “聂小姐,你还是下来吧……这个缆车,看起来不太安全……”最终还没没有敌过自己的良心,向晚忍不住出声唤到。
  “向晚老师,你怎么了?缆车要出发了喔。”聂双双不明所以。
  这个缆车站没有别的游客,自动缆车慢慢的即将驶出车站。
  向晚看看即将被带出站的聂双双,狠狠咬一下下唇,也坐上了车。
  坐上缆车,聂双双倒没发现什么异样。冷风虽然吹在脸上,但缆车平稳运行着。
  聂双双与向晚在露天的索道上不尴不尬地聊了会。
  向晚显然不在状态,说起她与向清言过来找聂双双的目的说得含糊不清,也没有告诉聂双双她与沈曼君长相相似的事。
  聂双双只能自己胡乱揣摩,以为向晚把自己当成了情敌,“那个什么,向晚老师,对不起。你和肖凛的事,过去我一直都不清楚……”
  向晚的情绪终是被聂双双挑了起来。
  她看着聂双双那张与沈曼君极其相似的脸庞,想着是她先的,明明是她先的,认识肖凛也好,与他相熟也好,还是喜欢上他也好...都是她先的...还有与大提琴的渊源,明明她五岁就开始学琴……
  想到这里,向晚看着聂双双,问,“聂小姐,我记得肖凛之前有在拍卖会上特意拍下过一条很漂亮的粉钻项链。你,你也知道这件事对吗?”
  聂双双不自觉把手放向颈下胸口,便听向晚继续道,“我一开始以为肖凛是拍给我的,还傻傻的特别开心,等着他送给我。结果至今,我都没见过那条项链是什么样子。”
  “他是不是,是不是把项链送给你了?”
  聂双双按着胸口,“对。”她深吸口气,“他把项链交给我保管。”
  “对不起,这个要求可能唐突。我能,看一看吗?”
  聂双双看看向晚,又看看周围白茫茫无人的旷野,点点头,“嗯。”
  她怀着略为愧疚的心理,将那条串着粉钻与廉价戒指的项链取下,放在掌心。
  “肖先生没告诉我这条项链的价钱,不过我查过资料了,这种的很贵……”
  向晚也凝视着聂双双手掌中的项链,粉红璀璨的钻石上方,还叠加着一枚与之风格格格不入的戒指。
  “聂小姐,这个是——”向晚伸手指着戒指。
  话才刚说一半,缆车便发出山崩地裂一样的猛烈震动,随着“吱——”的一声刺响,失重感飞速传来。
  “!!!!!”
  聂双双和向晚只来得及发出惊恐呼声。
  眼前白色雪景不断上移,凛风刀割一样刺入皮肤,然后随着一记沉闷的重击,两人连人带车摔进了下边覆着厚厚积雪的山地。
  所幸缆车落下时距地面高度不远,地上也覆着厚雪,减缓了冲力。
  然而摔下的缆车依旧没用停止惯性运动,沿着陡坡滚了好几滚,很快滚到崖边,眼看着就要被惯力甩进山谷!
  “解,解开安全带——!!”聂双双喘着气对向晚喊道。
  向晚慌慌张张,动作也不利索,聂双双只能先给她解了安全带,再快速去解自己的。
  便是那一刹那,缆车座椅滚到悬崖临界点,聂双双也解开了身上束缚的安全带——
  然而一串晶亮的物体带着粉色光泽在头顶一闪而过,在天空划出道漂亮的抛物线便急转直下,落向山谷。
  ——肖凛送给她的项链!!
  聂双双下意识伸手去够了够,下一秒,她的身躯便跌入崖下。
  一路都在滚,身体无法摆脱重力的牵引,她只能死死盯着项链下落的方位,待到滚落停止,便立即手脚并用地向那边爬去。
  她要把项链找回来!
  荒野雪原幽静。
  聂双双已经忘了疼忘了冷,她的脸上沾满细碎的雪粒,泪水沁出眼眶,外衣上半边湿半边雪,可是她已全然没有心情顾及这一切。
  她只想快些挖出那条项链。
  那是肖凛送个她的,小七送给她——
  粉钻是肖凛的心,金属戒指是小七的心。
  可是他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第77章 
  三月的天, 北半球的高纬度地带早早便没了日照。
  天空是鸦青色的, 澄澈而寂寥。
  山间又起了大风, 吹得枝桠间白雪簌簌抖落, 四周围安静到令人恐慌,只有风呼雪落, 以及挣扎在雪地中的聂双双的细碎动静。
  项链的掉落地点比聂双双想象中要远得多得多, 空旷的雪原让她错以为只在几米远之外,可实际, 那距离至少在几百米外。
  在这样一个空无一人甚至连动物影子都没有的野地, 聂双双已经完全无法估计出过去了多长时间, 只感知到太阳在雪地里落下,天幕变黑, 她的右脚被雪下的石块绊了一跤。
  然后在脸朝下再次摔倒在雪地里的时刻, 她的左手手指碰到了埋藏在积雪中的, 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件——
  那条缀着粉钻与廉价戒指的项链!
  她顾不上冷与疼, 急急就着摔倒的姿势把项链从积雪中拽出来, 用双手确认着项链完好。
  然后聂双双终于完全不受控制地哭了出来。
  她翻了个身, 仰躺在雪地里, 滚烫的热泪浇在冰冷的面颊, 模糊泪眼里映出初春夜空里偏西的猎户座。
  狠眨一下眼眨去热泪,左手举起, 钻石与金属合在一起的项坠在空中摇曳,就着天上稀薄的星光,一闪一闪发着玲珑剔透的亮。
  那个王八蛋送给她的东西, 她总算没有弄丢……
  然后聂双双紧抓着项链,撑起地面想要起身。失败了。
  下午练习滑雪巨大的运动量早就把她的体力消耗殆尽,刚刚寻找项链时的搏命像是一时的回光返照——此刻,疲乏酸疼席卷全身,她重新重重跌入雪地,只能徒劳地望着头顶的星粒。
  她想着,好累啊站不起来了自己该不会死在这里吧?手机也丢了会不会有人来救她?肖凛一定会来救她的吧?那她先闭一下眼好不好?
  然后一闭眼,便昏迷了过去。
  ……
  聂双双是被一束外来的电筒光源刺醒的。
  “双双?聂双双!”
  恍惚间,她听到肖凛的声音,语调听起来有些急。
  撑起眼皮,男人焦灼的脸庞出现在那束过于刺眼的手电白光中。
  温暖干燥的大掌覆上来,拍着冰冷沾满霜雪的脸颊,“醒醒!聂双双,醒一醒!”
  黑天里待久了,聂双双对着强光不大适应,不舒服地闭了眼,含糊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唇瓣微弱地一张一合。
  “什么?”肖凛正快速检查着她的体征,没听清她的话语。
  “小七……我是不是,快死了……”
  聂双双的声音终于传到了肖凛耳中。
  肖凛眉目一凛,怒视过去 ,“说什么瞎话?”
  说着,他把她脖间已经湿冷结块的围巾扯下。
  冷风割进肌肤,聂双双冻得颤了颤,紧接着脖子又是一暖,另一条干净温暖的围巾被戴上。围巾上有清冽沉稳的雪松香和很淡的烟草味,很让人心安的味道。
  “小七……我好冷……好饿……”
  “乖,忍一忍。”
  一阵细碎的悉索,然后一粒带着甜味的奶糖被塞到聂双双嘴里。
  她沉重的身躯被肖凛从雪中拉出,他问,“能站起来么?”
  聂双双含着糖,两条冻得快没有知觉的腿刚撑在雪地,便软趴趴地向下跪。
  肖凛抓起她的双臂,在她身前稍稍蹲下,“上来。”
  他背她。
  有力的手掌在膝弯一托,便稳稳地背起又瘦又轻的女孩。
  聂双双趴在肖凛背上,手里紧紧攥着项链,感受着他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地里的步伐。
  奶糖在嘴里慢慢化开,一点一点直至完全融化在舌尖,聂双双在颠簸中看着肖凛的侧脸,又扭过头看远处黑茫茫的旷野。
  “肖先生……谢谢你……”她嗅嗅鼻子,神志在糖分得到补充后,慢慢回笼。
  这是肖凛第二次背她。不久之前,在岑南山里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被她从山顶背下山。
  欧罗巴山里头的风可真冷啊,还有这么多雪。
  她出生长大的山区和这儿一点都不一样,那里有青山有绿水,有懒洋洋的太阳,还有温暖的风。
  “肖先生,谢谢你……”
  没听到肖凛的回应,聂双双又重复了一遍。
  “……要真想谢我,就给我少惹麻烦。”肖凛望着前路,话音很低。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得救后的激动与愧疚后知后觉全数从胸中涌出,聂双双说着,喉咙哽咽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她再次紧了紧手中的项链,粉钻与旧金属在探路的手电光照下摇晃出明晃晃的光耀,肖凛余光一瞥,便见到冻红的指缝间闪光的项坠。
  他的心脏瞬间沉沉一抽。像被无形的蛛网缠住,丝丝绞紧。
  找到向晚的时候,向晚告诉他,聂双双为了去追项链,坠落进山谷——原来就是这条项链。
  这个蠢货!
  然而肖凛最后只是用力地移开目光,呼吸着夜晚冰冷的空气,问道,“聂双双,你的手冷不冷?我没带手套,你把手放我衣服里捂一会。”
  聂双双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嗯。”
  她攥紧左手死死捏着的项坠,生怕再次弄丢似的,小心翼翼把冻僵的双手从领口塞到肖凛的脖颈胸口处。
  突如其来的温暖体温烫得她僵硬的皮肤又麻又木,好一会,血管中的血液才迟而缓地流淌起来,让手指有了知觉。
  脚步踩在地面厚厚的细雪,无人说话,空气便只余寂寂声响。
  聂双双把脑袋搁在肖凛宽阔的肩膀,侧着脸看天上星。
  “肖先生,你冷吗?”
  “不冷。”
  “肖先生,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糖?”
  “带习惯了。”
  “肖先生,我之前差点把你送我的项链弄丢了。还好我找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肖凛终于忍无可忍,“项链比人重要?值得你去用命换?!”
  “可是这是你送给我的宝贵东西啊。”聂双双被骂得有些委屈,“肖先生,你好凶哦……”
  肖凛败下阵,眼尾无奈地拉开来,“行。我最凶,我最坏。”
  聂双双换了个姿势,在他耳旁蹭了蹭,“你知道吗。我刚刚睡在雪地里一见到你的时候,还以为我死了,眼睛里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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