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儿女个顶个出色。
即便萧氏也得承认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孙不如顾远的妻儿。
有这个认知更是令她难过。
倘若萧氏能回到过去,她一定先弄死顾远。
其实在顾远娘亲过世后,她也是没有太好的办法真实顾远。
毕竟她还没有嫁给镇国公,无法指使得动国公府的人,即便有人投向她,也有更多人暗中保护年幼的顾远。
何况镇国公说过要为发妻守孝一年,她当时也是认可的,她又无法经常跑镇国公府,毕竟她当时还是要名声的,更不能承受一丁点的污名。
虽然他们在暗中惊鸿传书,她时常给镇国公送一些情书或是贴身衣物,但在明面上她不能同镇国公牵连太深。
而且当时萧家刚刚恢复元气,远没有今日权势隆重,发动舆论支持萧氏,感叹萧氏和镇国公的苦恋,已是萧家能做到的极限了。
萧家当时无法针对顾远太多。
萧氏嫁进来后,也用了不少的手段才慢慢清除掉忠诚于顾远娘亲的人,慢慢抹去顾远娘亲的存在。
她还不能让镇国公有所察觉,用了不下五年才完全掌握了镇国公府。
可是到底还留下了余孽残余。
萧氏只能针对后院,顶天在镇国公面前上一些奴仆的眼药,或是陷害一些人不忠,让镇国公自己动手清除掉忠诚于先夫人的人。
镇国公身边的常随往日对她都很尊重且听话,没想到在关键时候狠狠的咬了她一口!
她还是大意了。
好在她往日收买的人也起到了作用,懂得她通风报信,否则她还不知道镇国公对自己起了疑心。
甚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旦在镇国公面前说错话,后果不堪设想。
以后还要拿出更多的银子给他们好处。
萧氏突然想到,最近她银子支出要比以前多,虽然她主持中馈能得到不少的银子,可顾家族人都是一群寄生虫,需要国公府供养。
她贪下的银子已经不足以支撑开支了。
顾远媳妇经常往外撒银子,生活奢华,同在国公府,她能继续克扣府里的用度?
她很明白这些仆从向着自己原因,不喂饱他们,给了他们十足的好处,他们肯定会靠向顾远一家。
谁给的银子多,墙头草们就忠诚于谁。
何况顾远也不是光有银子,他可是秦元帝认可的人才,将来的仕途绝对光明。
顾明珠又同康乐王交好。
惯是势力的仆从未必就没想过直接投靠过去。
萧氏为拉拢他们,每月都付出不少的银子。
她不是顾夫人,银子是越花越少。
昨儿,她还给了萧家一笔不小的银子,毕竟让萧家为她卖力办事,银子能少吗?
还有顾长乐和儿孙们的开销,她总不能让他们太过落后劲松院。
比银子……萧氏在顾夫人面前甘拜下风!
顾夫人的银子好似从天上掉下来的,从来不担心没有银子。
顾远一家才回来两三个月,萧氏的银子已经见底了!
每每萧氏看着账本上的入不敷出,就格外想要赚银子。
因此她才几次三番敦促顾长乐同皇长孙联系,也更在意同皇长孙一起操办的脂粉生意。
毕竟萧氏也是投入了不少的银子。
她就指望着脂粉铺子能多赚银子。
萧氏为筹措银子,已瞒着镇国公暗中卖掉了两处庄子!
等赚到银子,她自然会买两个更大的庄子。
萧氏脚指甲因为方才的碰撞翻了,鲜血染红她的鞋袜,萧氏感到疼痛,只能重新坐下来。
她脱掉鞋袜检查,两三个涂了凤仙花的指甲都已经脱落,“来人,来人,我受伤了。”
守在门口的婆子和婢女连忙上前,围着萧氏好一顿忙活。
“用不用给国公爷送个消息?”
“这点小伤还要让他知道?”萧氏摇头道:“最近国公爷为朝政烦心,我不能再让他分心了。对了,让厨房多准备一些国公爷喜爱的菜色,一会儿送去书房。”
不管镇国公是否对她起疑心,萧氏都明白镇国公最近几日肯定会疏远自己。
与其她凑上去,不如妥帖照顾好镇国公的衣食住行。
有时话说得再漂亮,也不如默默关怀镇国公好用。
她不能着急!
萧氏咬着牙根,强压下火气,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一定不能急躁。
何况她从一个弱小的庶女走到这一步,最不缺少也是最大的优点就是耐心。
她没有耐心,当年就不会被镇国公婉拒后,依然无怨无悔的‘付出’。
没有耐心,她又怎么会有众多的裙下之臣?
“我只是一时不慎踢到了桌子,你们可不要出去乱说,我丢不起人。”
“奴婢遵命。”
“把我没有做完的针线拿来。”
萧氏轻声吩咐。
一会奴婢捧来一个针线框子,里面装着几件尚未完成的物什,还有一双明显是男子的袜子。
“主子,您仔细眼睛。”
“没事,国公爷只愿意穿我做的袜子,何况我愿意给他做。”
萧氏柔柔笑着,手上的针线并没有停下来,“我总觉得他穿着我做的袜子,如同我在他身边时刻陪伴一般。”
婢女们露出羡慕之色,唯有萧夫人才配得上国公爷,这些年了他们一如既往的恩爱。
即便最近偶尔有过拌嘴,也总是镇国公率先向夫人服软。
就冲夫人对镇国公这份心,镇国公就该先同夫人道歉!
第211章 找寻一个替身
萧氏让丫鬟挑亮烛火,仔细做针线,眼见着针脚不平。
萧氏感叹道:“到底是手生了,如今府上的事太多,以前我的针线可是极好的。”
“再去取一些尚好的布料,这双袜子不能用了。”
镇国公极是挑剔,最不愿意让自己的脚丫子受苦。
倘若萧氏做得袜子不好,他是不会穿的。
在刚成亲那会儿,萧氏因为不熟悉镇国公双脚的大小,不知镇国公左脚的骨头凸出,她给他做的袜子不仅没能换来他的感激,反而勾起镇国公对发妻的感叹。
萧氏的针线也是不错,然而顾远娘亲的针线更好,据说顾远娘亲还会失传很多年的刺绣手法。
在镇国公同皇上四处游荡时,全靠顾远娘亲一手好针线赚来的银子支撑顾家。
没有多余的银子,顾远娘又怎么可能救了不少的人。
前朝的达官显贵最爱精美的刺绣。
萧氏送镇国公袜子只为讨好他,此时断然不能让镇国公再想起先夫人的好。
于是,萧氏费劲心思裁剪,忙活了好久,依然没有办法达到让她满意的地步。
萧氏索性撩开手,按着额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明日再做。”
婢女们屈膝离开。
任谁都能看出萧夫人心情不好,她们自然不敢似往日一般凑在萧夫人面前叽叽喳喳。
萧氏脑子快速转动,思索着一个又一个人名。
对了,她昔日那位嫡姐好似刺绣不错。
在贫困时,也是用刺绣支撑阖家的用度,好似也是得过天下第一针的指点。
……萧氏拿定了主意,现在她可不是昔日的嫡女大小姐了,只是个血统成疑,生母为荡妇的庶女。
全靠着她的怜悯,她才能活下去。
让她做几双袜子都算是抬举她了。
——
劲松院,顾远一家谨慎对待康乐王从皇宫中抄写出来的药方。
顾远面容沉静,眉头紧锁,“按说此药方既是皇长孙给太子用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倘若太子有了好歹,他此时羽翼未丰,就是争皇太孙的位置都勉强。”
秦御抛出药方后就坐在顾明珠身边,眼睛不错神的盯着顾明珠看,好似几年不见一般。
他痴汉一般的模样,令顾明珠频频瞪眼,可秦御丝毫不觉得丢人,反而赞道:“珠珠儿瞪眼也好看。”
顾金玉扶额,眼前的傻逼就是康乐王本尊吗?
不是旁人冒充的?
爱情的力量这么强大?
顾金玉不想追求女孩子了,他可不想智商退化,同傻逼一样。
顾夫人唇边噙着丈母娘看女婿的笑容,秦御越是对珠珠痴情,她越是开心。
她可不是远哥,还吃女婿的醋。
未来女婿对女儿越好,不是最好的事吗?
顾远本期望同秦御商量一二,毕竟秦御是皇子,对皇室人要比他这个外人更了解。
他虽然手中的情报不少,可到底才来京城没多久,哪里赶上在皇帝身边长大的秦御?
顾远也知秦御不似表现出来的淡定不争,秦御暗中隐藏的势力绝对不小。
然而他一抬头竟是见到秦御似个傻小子一般盯着珠珠流口水,不对,真正的口水没流出,秦御却是分分钟钟想直接拐走珠珠。
“康乐王!”
顾远哪还忍得住,直接起身道:“我同你一起去见如意,让如意亲自教你如何辨识药方。”
“……”
秦御也不是傻瓜,更清楚顾如意的性情,前世一旦顾如意陷入研究状态,简直就是六亲不认,谁打扰谁被整。
顾远是顾如意的父亲,顾如意起码不会动顾远,顶天表达不满,
秦御就成了顾如意的发泄目标。
顾明珠笑盈盈看着脸色一变再变的秦御,活该,让你不听我爹说话!
活该被我姐泄愤。
“珠珠儿,你爹欺负我。”
秦御任怂了,靠向顾明珠。
顾金玉把口中的茶水直接喷到了地上,“你……你……”
“怎么?不行吗?”
秦御越发理直气壮,洒脱极了。
他遇见顾明珠后,就不打算把上辈子的日子再过一遍了。
何况他本性就不是那样的,只是想同她的师傅区分开,以为受过挫折的她会更喜欢稳重沉默的男子。
最后他才发现,他努力的方向错了。
上辈子做过皇帝,掌握过大权,也享受过一切,好不容易得来的今生,他自然要活的更好。
顾远嘴角抽搐,“你比我……还不要脸。”
当初他怎么就没学会秦御这招呢?
他可是被岳父整得惨兮兮的。
顾明珠眸子闪烁,盯着秦御看了良久,不会,他怎么可能是师傅?
当初他可是同师傅见过面,说过话,还较量过的。
一定又是她太想念师傅而产生的错觉。
前世她答应过师傅,若是遇见意中人一定会提前告诉师傅,让师傅帮她考验意中人。
秦御拱手道:“不敢,不敢同顾先生相提并论。”
思考片刻,秦御说道:“以前皇长孙同现在的他几乎是两个人,以前他对太子妃极是孝顺,虽然才干有限,他接人待物很谦和,是个温润如玉性情很好的人。”
秦御的话就是上辈子的秦桓,他唯一的坚持就是追求顾如意。
哪怕顾如意从不给他好脸色,也狠狠整过他,用开膛破腹吓过他,让他做了很久的噩梦,可他仍然追求顾如意。
顾如意出诊,他帮着提着药箱,并且跑前跑后,为顾如意处理一些杂事,让顾如意更加安心的诊病。
从来不曾因为他皇长孙的身份而对病患冷漠嘲讽。
对比其他追求顾如意的人,秦桓从里到外都透着真诚,对顾如意的真诚和温柔。
愿意为顾如意而改变。
他并非因为顾首辅而追求顾如意。
“他大病痊愈后,性情大变,变得睚眦必报,变得多情,东宫伺候他的婢女有几个已经被他收房了,虽然没有明确的名分,但已是他的人。”
秦御也是有个重生经历的,隐隐约约有点明白秦桓改变的原因。
不过秦桓提出的一些主张,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而且他对太子和太子妃的孝顺也只是停留在表面上,他为人处世急功利近,自以为能掌控一切,以为太子全靠他……所以我才会怀疑药方有问题。”
第212章 谁欺负你了?珠珠儿
秦御停顿片刻,声音多了几分沙哑:
“若是个谨慎的人,自然不会在局势尚未完全明朗的状况下过于针对太子。”
“秦桓不一样,他骄傲,他自负,他已经无需太子这颗大树,想要完全掌握东宫的属臣。”
“父皇还是在意太子的,虽然有三皇兄他们对储位虎视眈眈,父皇也更多斥责太子,而偏帮三皇兄,但父皇始终禁止三皇兄等人招收门客。”
“他们只能偷偷避过父皇的眼线收拢一些人,数量绝对比不上东宫庞大的幕僚团。”
秦御在顾远面前异常坦诚,把对秦桓观察后的评价一一点出,甚至还说了不少只有皇族内部才知道的消息。
“父皇始终是期望太子能接下江山重担的,东宫的幕僚也有不少是受父皇之命而去辅佐太子。”
“毕竟才学越高的人,越是高傲,以太子有时候的表现……没有父皇的默许,他们未必会留在太子身边。”
前世秦元帝直到病重,还是相信太子,只是后来太子太过高兴,这才起了疑心。
他病好后也没想过废了太子,只可惜他和太子都被三皇兄给算计了。
秦御还记得以前在太子突然病故上的怀疑,已经派人时刻盯着萧氏。
太子到底是他亲哥哥,父皇可以因为不满太子废了他,但他绝不希望再见到上一世太子被人害死。
更不会容许萧氏毒害他。
前世太子过世后,母后的身体也垮掉了,哪怕他的陪伴都没能让母后好转。
“皇上对太子殿下的确是一片慈父之心。”
顾远感叹道:“自古以来太子就是最难当的,可皇上就好坐?如今的皇子只见到坐在皇位上的风光,至高无上,有几个知道做皇帝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