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令——夜惠美
时间:2019-07-07 09:34:04

  前世她陪秦御去看秦元帝留下的遗产时,也被堆积如山的金银镇住了。
  顾夫人摇头道:“攒银子哪有花银子有趣?陛下的性子还真是奇怪!”
  “……”
  顾明珠心说,娘您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今日真是痛快啊,珠珠说,以后萧氏会不会继续中邪?我还可以帮她驱邪的。”
  顾夫人眸子晶亮,挽着袖子,“这次没太多的经验,下一次我绝对能多抽她几鞭子。”
  “我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用中邪这招了。”
  见过鬼,吃过亏,还不怕黑吗?!
  萧氏这辈子都不会再用中邪了!
  “我更担心镇国公,他昏厥前的反应太过奇怪。”
  顾明珠说出自己的疑惑,“鞭子上即便有二姐涂抹的药粉,也不至于让他挨了鞭子后一动不动,而且萧氏对皇上坦露心声时,他依然毫无反应……”
  这也正是顾远疑虑所在,若是镇国公清醒,在萧氏说话时,镇国公就会阻止。
  顾进的功夫比镇国公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顾远抬手摸了摸顾明珠的脑袋,“你只管吃好玩好,这事无需你操心,珠珠,无论怎样,我和你娘都会护住你们。”
  顾明珠笑道:“我和大哥二姐也想孝顺爹娘呀。”
  “一家人,谁有本事谁上,客气什么。”
  顾夫人拍了顾远一下,嫌弃他一般,顾金玉却觉得娘亲是‘爱护’父亲的。
  拍父亲时,娘亲都没用力。
  哪像是对他,不把他膀子拍碎不甘心似的。
  顾远笑了笑,“夫人说得是,为夫受教了。”
  话这么说,他还是希望能保护儿女无忧无虑的。
  尤其是对珠珠,他见过珠珠吃得苦,更愿意把珠珠宠坏了。
  萧氏慢悠悠转醒,头疼欲裂,她呻吟一声,“好疼啊。”
  不仅头疼,身上被鞭子抽打的伤痕也传来阵阵刺痛。
  “祖母,您醒了?”
  顾长乐原本撑着下颚打瞌睡,听到床榻传来的动静,猛然起身,却站在原地。
  她的脸庞上了外伤药,但是脸蛋儿还肿着。
  萧氏对她又打又骂,她长这么大,都没人骂过她一句。
  “……祖母,您还好吧。”
  萧氏按着额头,痛苦呻吟:“顾如意,顾明珠,我同你们势不两立!”
  这两个贱人给她下药!
  萧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她自己都记得。
  “你祖父呢?”
  “祖父一个人坐在书房,父亲去看过他,祖父没有开门让父亲进去。”
  萧氏撑起身子,随后又再次倒在床上,她现在很难起身,可不去看看顾煊,她总觉得不放心。
  “长乐,你拿着……拿着这个簪子去书房,交给你祖父。”
  萧氏将珍藏的簪子拿出来,样式普通,同现在精美的簪子相比,略显过时陈旧。
  簪头镶嵌着只有指甲大小的火红宝石。
  “这是我同你祖父新婚之夜,他亲自送我的,这枚簪子也是你祖父亲手做的。”
  萧氏一直妥帖的珍藏,很少戴在头上。
  顾长乐攥着簪子去了书房。
  萧氏越想越是愤怒,几次深深吸气,都无法驱散胸口的郁闷和沉重。
  萧氏把放在床头的物什,狠狠砸在地上,她总算明白了,明白为何生气会砸东西。
  以前她很看不上砸东西的女人,现在她砸东西后,感觉舒服了许多。
  过了许久,萧氏叫人把地上的对碎片收拾干净。
  顾长乐一个人回来了,弱弱凑过来,轻声说:“祖父也不愿意见我,不过我把簪子的事说了,祖父只说把簪子放下。”
  萧氏脸色一瞬间苍白,“怎么会?怎么会?”
  她对顾煊一直很有把握,无论她说什么,顾煊都是相信她,都是心疼她的。
  顾煊莫非还在生她的气?!
  “来人,伺候我梳洗,我亲自去书房。”
 
 
第169章 蓝颜知己
  萧氏格外认真梳洗打扮,尽量把萧夫人抽出的鞭痕隐藏起来。
  “祖母,为何不让祖父看到?今日……今日她们太嚣张了,不是她们,您也不会被皇上误会。”
  顾长乐忿恨不平。
  “傻丫头,现在不是把这些给你祖父看得好时候。”
  萧氏用脂粉将脸涂抹得更苍白一点,配上她依然明亮的大师眼睛,显得格外楚楚可怜,柔弱中亦有一丝的倔强。
  “可是皇上……”
  “当年我能让皇上对我另眼相看,这次的挫折虽是大,但我依然有机会改变陛下。”
  萧氏描了眉粉,“虽然这次对我打击很大,眼下最为要紧得是如何先让你祖父回转过来,皇上只是靠山……并非我的男人。”
  “你一旦让你的男人对你彻底失望了,不再怜惜疼爱你,你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渐渐失去的。”
  “国公爷对顾远那一家人本就有几分愧疚,男人的心,对自己不再怜爱的女人时总会很硬,但对儿女,哪怕儿女顶撞他,让他生气失望,他也不会记恨儿女,依然管着他们!”
  萧氏一字一句教导顾长乐:
  “国公爷就是对不再喜爱的女人心会很硬那种男人,为了长乐你们,我也不能让国公爷对我失去所有的感情。”
  “只要他还疼爱相信我,他就不会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顾远!”
  顾长乐认真记住萧氏的话,打算回去仔细琢磨一番,她对祖母的手段和见识仍然很佩服。
  今日失败,只是祖母没有顾如意那神鬼莫测的医术罢了。
  萧氏换了一件素色长裙,披上滚毛带着帽兜的斗篷,更显得年轻了几岁。
  对镜子仔细查看良久,萧氏淡淡说道:“我也有错,不该小看了顾明珠,本以为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再强终究有限,她本就难以对付了,偏偏……偏偏顾远他们把她捧在手心中。”
  “其实动她一个,足以另顾远他们痛苦一辈子!”
  镜子中的风韵犹存的美人明亮的眸子闪过一抹狠厉。
  “我觉得顾如意才是最大的威胁,顾明珠……不过就是一身蛮力罢了。”
  “你不懂。”
  萧氏眯起眸子,“顾如意的心思都在医药上头,顾明珠才是顾远他们的心肝宝贝,总有一日,我会让他们亲眼见到顾明珠死在他们眼前,他们却没有办法再救下顾明珠!”
  唯有如此,才能缓解萧氏淤积在胸口的愤怒。
  萧氏向门外走去,顾长乐突然道:“祖母,皇上口谕,说让顾远一家住进宁远堂……您和祖父去别处居住,说只有顾远能镇住正堂的鬼魅。”
  “这事我记得,你回去告诉进儿,不要慌乱,正堂不过就是几间屋舍,代表不了什么。”
  萧氏轻声说道:“若是顾远搬进去,我反倒会很高兴,可惜顾远……他应该更注重名声,未必就遵循旨意。”
  顾长乐帮她抚平衣领,“祖母,宫中的迎春宴会……”
  “你明日就去见皇长孙殿下,旁得不要多说,直接说顾远因为你而记恨皇长孙,今日在皇上面前给皇长孙上眼药,还让皇上着重培养康乐王。”
  顾长乐听到秦御的名字,咬着嘴唇,还是难以忘记秦御。
  “长乐,康乐王不适合你,你同他根本就没有可能。即便皇家不注重皇子妃的辈分,若是你嫁给康乐王,你让你表哥三皇子如何自处?”
  萧氏抚了抚顾长乐的脸颊,“皇长孙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倾慕你,也愿意为你着想出头,别错过机会。”
  “可是我不甘心,顾明珠凭什么就可以?”
  顾长乐同顾明珠是一个辈分的。
  皇长孙不仅对她倾慕,身边从来就没少过美人!
  康乐王就不同,洁身自好,温柔雅致,最重要是专一!
  “她同康乐王未必顺利成亲,毕竟只要我还是镇国公夫人,他们永远都别想坏了辈分,皇上不会不考虑三皇子。”
  萧氏心头闪过一丝异样,随即摇头否定一闪而逝的荒唐念头。
  “好了,我得去见你祖父,不同你说了。”
  萧氏最后说道:“我希望长乐你能明白,没有镇国公府孙小姐的身份,你美丽的容貌会成为你的负担,旁人窥探你的美貌,却未必会娶你。”
  “好好同皇长孙或是你表哥相处下去,你慢慢便能发现他们身上的优点,他们不比康乐王差。”
  萧氏突然又加上一句,“还有安国公常诏,也不要忽略了他,你还年轻,有身份有才艺,更有绝色容貌,可以慢慢挑选,明日我会教你如何同他们相处,让他们追求你,不会认为你脚踏几只船而恼怒。”
  她倒是没告诉顾长乐,顾明珠许是对常诏有几分在意。
  本来常诏就在她给顾长乐选定的名单上,纵然她看错了,顾明珠对常诏平平,她也不会让顾长乐忽略常诏的。
  毕竟嫁给皇子风险太大,顾长乐需要几个痴情无悔的蓝颜知己为她婚后保驾护航。
  在顾长乐有困难时,深情的安国公常诏就是最好的一颗棋子!
  萧氏直到现在手中还握着不少肯听她话的蓝颜知己。
  她几次三番挑逗秦元帝,不过也是为自己再找个靠山罢了。
  在去书房的路上,萧氏心思百转千回,是不是给那人送个消息?
  他当初可是很是痴情迷恋自己,这些年也没断了联系。
  他曾说过,只要她递过去片纸,他就会按照纸张上的要求去做。
  他甘心为她付出一切!
  “夫人,书房到了。”
  “好,你先这候着。”
  萧氏声音依然柔美悦耳,仆从看不出萧氏才中过邪。
  萧夫人仿佛比以前更温柔了。
  “国公爷。”
  萧氏轻轻敲门,温柔的声音含情带嗔怪:“连我,您也不肯见?”
  “还是说,您在生我的气?”
  书房内黑漆漆的,萧氏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凉意。
  顾煊绝对同往日不大一样。
  莫非因为她中邪后的话语?
  该死的顾明珠!
  不把顾明珠挫骨扬灰,难解萧氏滔天的恨意!
  纵然她在顾长乐面前表现出很有信心,想要真正挽回镇国公,让镇国公似过去一样,对她言听计从,可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第170章 顾煊的反常
  萧氏哽咽再次敲门,“就算国公爷恼我,气我,也要让我把话说明白啊。”
  “即便被判斩首的死囚,衙门也会给他一个诉说冤屈的机会,皇上勾决前,也会再三询问他是否被冤枉了。”
  “煊哥不能不同我见一面,就判我的罪过。”
  “若是有罪,只是因为我太在意你,太过倾慕你,怕煊哥你……你不再喜欢我。”
  泪珠簇簇从萧氏脸颊滚落,“我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煊哥您呀。”
  书房中依然一片死寂。
  好似根本没人一般。
  萧氏目光好似能透过紧闭的房门看到里面,见到顾煊一个人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
  镇国公顾煊一动不动,双眼紧闭着,仿佛睡熟了。
  萧氏心头的不安更浓,这绝不是她所掌握,所熟悉的顾煊。
  换做以前,她根本不用说这么多,顾煊会在她开口前,就冲过来紧紧抱住她,怜惜般亲吻她的鬓角。
  甚至在她送出簪子时,顾煊就该从书房去她屋中了。
  “煊哥。”萧氏拿出撒手锏,“当初成亲时,煊哥同我对着天上的月亮发誓,以后我们彼此有何误会,都要当众说清楚,谁也不要瞒着谁。”
  “难道那些誓言,只有我一个人记得,煊哥已经……”
  萧氏提着帕子,身体靠着紧闭的房门,“已经彻底的忘记了?煊哥明明答应过我的。”
  书房中,银白的月光洒落,顾煊缓缓张开眸子,月光并不能照亮书房,却让门口萧氏的影子落在门窗上头。
  “你先回去,等我。”
  镇国公顾煊声音极是沉重,带着一股悲痛,“你身上也不大好,回去好好歇息吧。”
  被顾远媳妇抽了十几鞭子,萧氏受伤不轻。
  萧氏渐渐沉入谷底的心重新活跃起来。
  顾煊始终是记挂自己的。
  “不,煊哥比我命都重要,我身体还支撑得住,若是不能解开我们之间的误会,回去我也无法歇息。”
  “与其我自己想东想西,惦记煊哥,不如我在此陪你。”
  萧氏声音很轻,足以传进书房中去,“我也不求煊哥开门了,让我在这陪你。”
  说罢,萧氏甚至不顾形象坐在书房门口的台阶上。
  春寒依然很凉,尤其在深夜时,寒风足以打透萧氏所穿的衣裳。
  “夫人,奴婢再去帮您取一件鹤裘。”
  “不用麻烦了,我只是陪着国公爷,有他在,我不觉得冷。”
  萧氏赞许看了丫鬟一眼,淡淡说道:“你们都下去吧,不要打扰我同国公爷。”
  “夫人……”
  “下去。”
  萧氏突然严厉几分,仆从互看一眼,悄悄退出书房的院落。
  顾煊在书房把一切听得清清楚楚,眼里滑过不容错辩的疼惜怜爱。
  他突然起身,几步来到书房门口,然而在打开房门时,他的手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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