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拿着恶毒女配剧本疯狂diss白莲女主李文音的过程中,封面拍摄不知不觉进入了尾声。
拍摄结束,女明星就着吸管吸了点儿水,凑到摄像机前看片,和摄影师聊了几句。
回头看见谷开阳和季明舒,她又笑着上前和这两人还有并不认识的蒋纯打招呼。
这女明星叫孟小薇,做人八面玲珑的,情商挺高。
她时尚资源不错,和谷开阳算是半熟,和季明舒也会经常在各种秀场展览晚宴上碰面。
季明舒对她印象还不错,虽然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但也能聊上几句。
聊着聊着,孟小薇就想起件事,“哦对了,明舒你大学念的室内设计对吧?听说前两年chrischou的米兰秀场就是你做的,那场秀很赞,我现在还记得呢。”
有人夸赞自己毕业以来唯一拿得出手的作品,季明舒自然是十分受用。
只不过她为了表现出“季大小姐天天被夸已经习以为常”的淡然姿态,只不以为然地轻笑两声,嘴上还说着云淡风轻的谦虚之词。
孟小薇又说:“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是星城台的综艺制片,他们最近在策划一档主打空间设计的综艺,叫《设计家》,大概就是素人设计师和明星搭档,一起合作设计这样的形式。”
“他们原本邀请的人里有一个台岛那边的美女设计师,可她政治立场有点问题,所以节目组打算换人,我觉得明舒你就很合适,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兴趣?”
季明舒:“空间设计类的综艺?我吗?”
“对呀,明舒你能力那么强,外形又这么好,节目组那儿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孟小薇笑得很甜,眼神也十分真诚。
谷开阳&蒋纯:“……”
平日光顾着夸小金丝雀的美貌,都忘了捎带着夸一下内涵,彩虹屁这一波,输得可真是一败涂地。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读出了“必须要好好反思”的自省情绪。
孟小薇还在连夸带捧地游说,每一句都是那么恰到好处戳中季明舒的舒适点,又不会显得过分谄媚。
而且她的眼睛实在好看,看着人说话会显得格外诚恳,就这能力,死的说成活的估计也有人信,去卖保健品那也绝对是年度销售总冠军。
季明舒好长一段时间没听人夸得这么到位了,稍微有点儿飘,但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至于人家一夸就“嗯嗯啊啊”答应。
其实说起来,她们的圈子离娱乐圈很近很近,想要出道当明星相对而言也比较容易。
以前大家族的观念都比较保守,对戏子看不上眼,更是绝对不允许自家小孩在外抛头露面。
但时代早已不同,这些年大量资本涌入娱乐圈,许多老一辈口中的“戏子”也开始玩资本操作那一套,并且还玩得很不错,其中一部分俨然已有新贵势头。
在金钱至上的社会里,有钱有资源的就是大爷,仅靠端着名门望族的派头内里只有一个空壳儿,实际也无人理会。
更何况九十年代以来权势更迭洗牌,京沪这一块也没有传统意义上真正的old money。
见季明舒没有答话,孟小薇以为她是对上镜有顾虑,又轻声细语地说:“现在主要是上头对综艺节目的素人指标有要求,真正给到素人的镜头不会太多,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就是觉得这个节目很适合你,而且到时候也会有其他的设计师参与,你可能会比较感兴趣。”
“这样,你先考虑考虑,如果感兴趣的话随时都可以告诉我。”她转头,朝她炒cp的对象招了招手,“李澈,你过来一下。”
李澈算是最近两年比较有姓名的小鲜肉,也是唯一一个捆绑cp的情况下仍然不缺粉丝的男流量。官方年龄二十四,实际已经二十六,不过他长相干净,气质也是邻家阳光大男孩那一挂,完全不显成熟。
李澈边喝水边往她们这边走。
人至近前,孟小薇给季明舒介绍,“这是我朋友,李澈,他也会参加《设计家》那档节目,你们可以认识一下呀,说不准以后还有机会合作呢。”
紧接着又给李澈介绍,“这是季明舒季小姐,很优秀的一位室内设计师。”
李澈笑了笑,朝季明舒伸手,“你好,我是李澈。”
“久仰,季明舒。”
李澈很懂礼貌,只和她轻轻虚握,时间也停留得很短,握完手还很周到地和谷开阳蒋纯也打了招呼。
这俩明星后头还有通告,几人也没多聊。临走前,季明舒还是给了孟小薇一个答复,“节目的事我再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再联系你。”
孟小薇自是欣然点头。
傍晚时分,天边晚霞缓缓流淌,颜色深浅不一,透着淡淡暧昧,温柔又缱绻。
岑森的车准点停在《零度》杂志社楼下等待。
季明舒踩着高跟在外晃了一天,也累得慌,上车便问:“晚上吃什么?”
岑森说:“回家做。”
“你做?”
岑森看她一眼,没接话,但眼神已是明晃晃地在反问:“不然你做?”
季明舒被噎了两秒,又揉小腿,“你准备做什么?”
“炝炒雅笋,烫生菜,红烧小排。”
红烧小排?
季明舒的肚子好像更饿了。
今天岑森的工作不多,来接季明舒之前,还绕道超市,让周佳恒下去买了些菜,还特意嘱咐要买嫩排骨。
回到明水公馆,季明舒就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还时不时探头探脑,观察红烧小排的进度。
不得不承认,岑森这狗男人脑子挺好,从小到大学习能力就明显优于旁人,进集团后也迅速表现出卓越的工作能力,就连在家做个菜都显得干净娴熟。
远距离望过去,他身形修长清隽,站在中岛台就自成一片风景。
走近,他的衬衫袖口往上翻折,堆叠出柔软褶皱,一双手瘦而长,指骨明晰,处理食材的手法也利落中兼具美感,很是赏心悦目。
季明舒这人活得比较简单,有吃有喝有钱花就很开心。
红烧小排上桌,她很有兴致地拍了张照,加上食物滤镜发朋友圈,并配文:“老公做的小排骨/爱心”。
可以说是继百万修图师疯狂p图长达两年后,终于秀上一波真正的恩爱了。
她吃也吃得很有兴致,虽然一小块一小块地夹得很矜持,但速度一点都不落于人后,不知不觉中,她一个人就消灭了整盘小排骨。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思考过岑森今日为何一反常态,会主动提出去接她,接了她又主动回家做她喜欢吃的红烧小排。
直到晚上两人在影音厅看电影,看着看着就被岑森压在身下动手动脚,季明舒才隐隐约约感受到一点儿岑森的真实目的。
说起来,也确实有段时间没做了。
不知道为什么,被岑森亲吻的时候,季明舒觉得他有种……很禁欲的性感,吻落得密密麻麻,呼吸温热,她耳后根都不自觉地红了一片。
这种感觉还蛮奇怪的。
以前季明舒也不排斥岑森的亲近,他很爱干净,动作也不粗鲁,反正亲密接触不会给人任何的不适感。
只不过要说多么喜欢多么欲罢不能也没有,就像是完成夫妻任务一般,一月打一次卡。
可这次和他在一起,季明舒心里是有一点小欢喜和小羞怯的。
尤其看他眼瞳里欲望翻滚,眼底泛红,那种欢喜和羞怯好像也不自觉地会加深一点。
深夜浴室,水汽氤氲,季明舒被岑森抱在怀里一起洗澡。
她浑身酸乏,明明还不困,不知道为什么缩在岑森怀里就是不停地打呵欠,一连打了几次,都冒出了眼泪花儿。
“困了?”
“不困。”
可能是亲密接触能加强人对伴侣的依赖和眷恋,一连憋了好几天没说出来的事情,季明舒在这会儿突然想起,就说得很理直气壮。
她戳着岑森的喉结问:“那天舒扬说,你前女友要回来了,今天谷开阳也跟我讲,他们杂志要做一个你前女友的专访,你什么想法?”
“李文音?”
“名字还记得挺清楚。”
岑森稍顿,“我没有想法。”
季明舒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但非要逼着人做什么奇怪的保证就显得她好像很在乎他的样子,太卑微了!
她想了想,又强调道:“最好是这样,反正你要是敢婚内出轨让我知道了,我就跟你离婚,你等着瞧吧你。”
岑森发觉自己不是很喜欢听“离婚”这个字眼,颇为敷衍地“嗯”了声,不想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缠。
泡了有一会儿,他放水起身,又拿了厚软的睡袍裹住季明舒,将她从浴缸中抱了起来。
回床路上,岑森发现,季明舒垂着眼睫,手里把玩着睡袍的系带,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不知怎地,他将人放下后,一手还握在她腰上没松,另一只手又撑到了她的耳侧,还忽然提起先前搁置的话头,“你也说了是前女友,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喜欢回忆过去的人。”
第20章
不得不承认,岑森那一句“我不是喜欢回忆过去的人”愉悦到了季明舒的身心,刚刚那点因入侵物种即将抵达产生的不快倏然间一扫而空。
躺进被窝睡觉,季明舒不知不觉又挂到了岑森身上,手臂搂住他的脖颈,光裸匀净的腿也盘上了他的腰腹。
岑森半睡半醒间调整位置,将缠在身上动来动去不安分的八爪鱼按进了怀里。
这晚,季明舒做了个梦。
不知是梦中时近黄昏,还是梦境本就自带暖黄光晕,所有场景好像都被浸泡在蜂蜜罐子里,一帧一帧拉扯出晶莹剔透又光怪陆离的旧时场景。
梦境前百分之五十都是冗长无聊又经不起推敲的高中生活细节,她一会儿在宿舍改校服裙子的长短,一会儿又被紧急通知要参加考试。
考到一半年级组长跑进来说:考错了,你们是文科生,不用考物理。
等出了考场,她一边开心还一边奇怪,自己不是才念高一没分文理科吗?而且刚刚做的好像是地理试卷。
然后岑森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出现在梦境后半段——
在出考场的走廊里,季明舒远远看见,他和李文音一起从尽头走来。
他的身形挺拔又清瘦,附中学子时常诟病的蓝黑色校服在他身上也显得规整好看,两人走至近前,和她打了个照面,又冷冷淡淡地和她擦肩而过。
季明舒站在那儿,有点不爽,但她并不清楚自己在不爽什么。
很快场景又切换至放学后的教室,窗外蜜色夕阳投射在课桌上,余晖温热,好像还有细密的风在轻轻撩动窗帘。
教室里除季明舒之外再无一人,她趴伏在课桌上,思考晚上要吃什么。
就在这时,岑森走进教室。
他一个高三学生忽然进到高一的教室,还坐到她身边要给她讲试卷,简直就莫名其妙。
可梦里季明舒的脑子好像被僵尸吃掉了,完全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在书包里翻找了一通,然后很紧张地告诉岑森,“我的试卷不见了。”
岑森:“没关系。”
他非常温柔地拍了拍她脑袋,而后稍稍倾身,吻了她。
这之后的事情就有点画风突变非常十八禁了。
她被岑森抱到课桌上坐着,而岑森就站在桌边,将她改短的小裙子往上掀开,又脱掉了她身上最后一层遮掩。
到后来她整个人都是仰躺在桌面上的,岑森仍是站在桌边,一前一后地动。
她双手捂住眼睛,但还是忍不住悄悄松开一道小小的缝隙,偷看岑森清净禁欲又恣意放纵的样子。
情潮涌动的时候,岑森还掐住她的腰,俯身问她一些羞于启齿的问题。
她余光瞥见李文音站在教室门口,心里紧张忐忑,却又有种隐秘的、无法言喻的蠢蠢欲动,她在岑森耳边甜软地说:“喜欢。”
然后,梦就醒了。
刚醒的那几秒,季明舒脑袋一片空白,手指尖儿都在打颤。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梦?
她心脏跳得特别快,而且身体中的异样感也并没有随着梦境结束戛然而止。
随即她眼前聚焦,终于看清一大早在她身上作祟,让她梦境画风突变的罪魁祸首。
其实岑森没想到季明舒能睡这么死,先前撩拨半晌都毫无转醒迹象,一直到最后释放她才堪堪转醒。
好在,睡梦中她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很诚实。
两人四目相对。
季明舒无缝对接了一下梦中场景,不争气地红了耳朵,目光也有点闪烁。
倒是岑森这个真正做了坏事的人十分坦然,等到最后一丝快感褪散,他抽身分离,一副“已经爽到了”的满意模样。
直至浴室传来哗哗水声,季明舒都还傻傻躺在被窝里,半晌没回过神来。
好端端地她为什么要做那种奇怪的梦?梦里竟然还是当着李文音的面,真是太羞耻了!
还有,岑森这狗男人昨晚就来了三回一大早起来为什么又不消停?
她还睡着觉呢,这和奸尸有什么区别!
不对,她才不是尸体!
季明舒胡思乱想这会儿,岑森已经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了。早上没忍住,在床上耽误不少功夫,从八点开始他的手机就一直在响。
他边和人通话,边单手整理领口,可领带没法儿单手打。他看了眼季明舒,走至床边,将领带递了过去。
季明舒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什么都没穿就裹着被子坐起来,接过领带帮他系结。
“……和汇那边松口只是迟早问题,他们的资金缺口太大,除了君逸他们别无选择,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可能是一大早就大动干戈,岑森的嗓音有点低沉沙哑,透着股身心舒畅的餍足感。
季明舒一边提醒自己只是过个夫妻性生活而已不要像花痴一样,一边不争气地疯狂回想羞人的画面然后疯狂地脸红心跳。
到最后,岑森电话都讲完了,她的温莎结还没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