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文里的恶婆婆(穿书)——岁岁杳杳
时间:2019-07-09 10:50:25

  “清云,快去让人去找产奶的牛羊备着。”赵仙仙吩咐道。
  清云一听就连声应下了,亲自去跑了一趟。
  。
  正巧上元节隔天就是陈嫃复诊的日子,苏太医背着药箱跟着婢女往正堂方向走去,看上去有些没精打采。
  而坐在正堂里候着的陈嫃也是满脸憔悴。
  昨夜她辞别赵仙仙与皇帝两人后,直接就回来了,梳洗过便躺在了床上。
  可她一闭上双眼,脑海里全是苏太医拉着那红衣小姑娘离开的画面,心里竟生了些奇怪的感觉。
  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平日里,苏太医为自己诊治时是无半分越界的,自己也一直心如止水,无半点想法,如今也不过是见了他与别的女子亲热,怎么就
  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前未婚夫,前朝的末帝高彦。
  前几年他离世的时候也不过刚过十八岁。
  他临终前紧握着陈嫃的手,满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了,虚弱无力地说着让她不必再为他守下去的话。
  可越是这样,她当时想要为他守着的心思更加坚定了。
  后来形势所迫,不得已当了新帝的皇后,她还暗自悲痛了许久,所幸皇帝心里眼前全是仙仙一个,别说圆房了,就连一个指头都没与她接触过
  苏太医进来时,便见着她憔悴失神的样子,心里也生出一阵怜惜。
  他语气温柔,试探着问道“县主可是哪里有不舒服”
  陈嫃回过神来,望了他一眼,觉得心里的律动莫名加快了,就赶紧偏过头去。
  静默了片刻后,她忍不住问出了口“敢问昨夜与苏太医同行的那位姑娘,可是苏太医心仪的女子”
 
 
第49章 
  皇帝亲赐的这座县主府地段极好, 虽不能同斜对面的镇国大将军府相比,但二进二出的,主房、配房、正堂、书房等样样俱全,附带的后院也不小。
  现下县主府的正堂里,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一个身着天青色长袍的俊俏儿郎正呆呆地站着, 另一个穿着湖蓝色束腰交领襦裙, 面容清秀端丽的女子,正坐在主座上饮茶,而她身旁立着的两个婢女正目瞪口呆着。
  陈嫃脸上添了些许潮红,但仪态保持一如既往的端庄, 端着茶杯也尽显优雅大方,细细地认真品着茶,似乎是想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方才那话一说完她便懊悔极了, 恨不得找个洞当场把自己给藏起来。
  一旁默默候着的明雅、明惠满是狐疑,昨夜陈嫃远远瞧见微服出宫的赵仙仙与皇帝时,就把她们打发到旁的地方歇脚, 她们也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
  她们又想着,自家主子向来是个谨言慎行的人,怎么就说出这样失礼的话了
  苏太医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后, 不由自主地睇了主座上的人一眼,又赶紧垂下头来盯着地面, 手紧紧攥着衣袖, 耳根子发红。
  他莫名生了些平日里从不敢妄想的念头, 心砰砰直跳。
  “县主问的可是昨日在望江楼包间里的女子”他的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县主误会了,那是微臣的妹妹。”
  顿了片刻,急急忙忙地又补充了一句:“是微臣嫡亲的妹妹。”
  陈嫃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极快地将心底的情绪收敛好后,把茶杯轻轻放在手边的小几上,抬眼望了他一眼,神色自若道:“都忘了苏太医还站着,坐下罢,明雅快给苏太医倒杯茶。”
  明雅应声后就急忙给他倒了一杯茶壶里泡着的雨前龙井。
  苏太医理了理衣袍才坐在她身旁的太师椅上,两人之间仅仅隔了一张檀木小几,近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劳请县主伸出手来,让微臣为您把把脉。”他慢悠悠地饮下茶,放下茶杯后有些局促不安,连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从前她还在宫里时,他就无法控制地对她心生好感,为她当时无宠的尴尬处境感到心疼,又为她的自信豁达而感到动容
  但碍着身份,他从来没敢多想,只是默默放在心底,每日将时间与精力都放在研究医书上,一心想要治好她的头疾。
  后来她的真实身世被揭开,他忧心得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怕那个向来暴戾的陛下会一气之下将她杀了,抑或是将她软禁起来备受折辱
  毕竟她占着陛下心爱的女子的身份活了那么久,又占着后位,让如今的皇后娘娘一直屈居在贵妃之位上。
  所幸他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不仅如此,她获封为县主,还拥有属于自己的封地,可以说是下半辈子都无忧了。
  便是这样,他也没想过,也不敢想,能与她更近一步。
  毕竟自己只是太医院里一个不值一提的医士,连品阶都没有。家中世代从医,虽说在西京城里开了几家医馆,勉强算是小富之家,可哪里能高攀堂堂县主呢
  可如今她突然改变的态度,让他忍不住在心里多想,是不是自己也有与她共度余生的机会
  “苏太医,可是本县主的症状又不好了”陈嫃有些迟疑地询问他,见他诊脉的时间比平日长了不少,心生不解。
  而且他微微发烫的指尖一直停在她的手腕上,让她生了些不自在,面上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苏太医当即回过神来,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拱手道:“回县主的话,县主的身子一切都好,症状也减轻了不少,可见上回换的方子药效极好。”
  陈嫃若无其事地摸了摸他把脉时触碰过的手腕,浅笑道:“如此便好,多亏了苏太医的医术高明,不然本县主恐怕会备受这头疼的煎熬了。”
  “不敢当不敢当”苏太医急忙摆手,又不经意间对上了她的目光,耳根子更红了,垂下头恭敬地说:“这都是微臣该做的。”
  良久后他又道:“方子还是按着上回开的来,但是服用频率可以缓一缓了,改成每隔五日服用一剂。”
  “好,本县主都记下了。”陈嫃轻抿了下唇。
  苏太医旁敲侧击问:“微臣斗胆一问,不知昨夜几位贵人在望江楼里吃的可好”
  陈嫃莞尔道:“皇后娘娘与陛下应该是吃的尽兴了。”
  “那县主和贺将军呢”他试探着追问。
  一旁的明雅、明惠惊得面面相觑,她们都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好奇得紧,又觉得这两人都怪怪的,与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陈嫃倏地一怔,随后才道:“昨夜苏太医与令妹离开没多久,贺将军就被陛下赶走了。本县主后来也觉得没什么胃口,提前告退了。”
  “原来是这样。”苏太医勉强牵起一抹笑,心里苦涩到了极点。
  他暗骂自己不自量力,贺将军被赶走后,县主就没了胃口提前离开,这样看来两人分明就是有戏的,哪里轮得上自己一个小小的太医。
  他竭力压下痛苦的心绪,颇为拘谨地说:“既如此,微臣就先告退了,太医院里还有事务要处置。”
  “好,苏太医慢走。”陈嫃语气里多了些冷淡,又道:“明惠,你去送一送苏太医。”
  “不必了不必了,不过几步脚罢了。”言罢,他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正堂。
  明惠摸摸自己脑袋,小声问道:“这苏太医今天怎么一直毛毛躁躁的,平日里分明是个谦谦君子的模样,这是怎么回事啊”
  明雅正弯腰收拾着小几上的茶具,闻言笑道:“兴许是突然想起来太医院有要紧事呢。”
  陈嫃只笑了笑,并不说话。
  。
  赵仙仙逗了许久,大皇子都一直绷着一张小脸,小嘴唇抿得紧紧的,也不搭理她。
  她沮丧地耷拉着脑袋,精致艳丽的眉眼间都染上了愁意,暗暗想着,怎么陆儿越来越像前世的样子了。
  看着她这般模样,连乳母都忍不住一阵心软,温声劝道:“皇后娘娘,大皇子兴许是昨夜高烧过身子不爽利呢,等缓过来了就会像原先一样亲近您了。”
  “是啊娘娘,不如把大皇子交回给乳母们照料罢,您起得晚,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东西呢。”流云也急忙附和道。
  赵仙仙无奈轻叹了一声:“也罢,那本宫先过去用午膳,若是大皇子还是不肯吃奶,便先喂他吃些别的,别饿着肚子了。”
  “娘娘放心,奴婢们都晓得的,绝不会饿着大皇子。”乳母连声应道。
  随后赵仙仙用过午膳后,就倚在金丝楠木软榻上半眯着眼,看上去慵懒又妩媚。
  因着地龙烧得旺,殿里如春日一般温暖,她便也直接换成一身新制的春衫。一袭珍珠粉的繁花舞鹤坦领半臂,下系着淡紫色的齐腰裙,裙头绣着珊瑚的纹样,外纱下摆绣着翩翩的百蝶。
  略微一动,颈脖间便会露出美丽的弧度,仿佛在引诱着人在上面一亲芳泽。半臂的领口开得极大,鼓鼓囊囊的地方袒露出大片雪白,随着她的呼吸又不停地微微起伏着,一下一下的,动人心魄。
  流云正坐在软榻旁的矮凳上替她捏着腿,面带犹豫:“也不知那清云又跑去哪儿了,让她吩咐人去准备产奶的牛羊,竟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赵仙仙笑道:“她那性子你还不清楚指不定又跑去哪儿打听事情了。”
  “算起来,娘娘的葵水早该到了,一直到今日都迟迟不来,不若请太医过来诊个平安脉罢”流云素来就比清云心细些,这些事都有她掂记着。
  听她这么一提,赵仙仙也想起了昨夜皇帝不愿与自己敦伦时说的话,沉吟片刻后,就让她去传太医过来。
  请的还是上回误诊出她有孕的张院使,毕竟赵仙仙这些年来一直都由他负责,他也比旁的太医更清楚她的底子。
  张太医把脉把了许久,眉头紧锁着,渐渐的,他后背上的衣衫都被虚汗浸湿了。
  “张太医,本宫是怎么了”赵仙仙被他这副样子惊着了,暗道莫不是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张太医收回了扶脉的手,摇了摇头,又不作声。
  他摸着感觉隐约像是滑脉,而且月份极小,估计还不到一个月,若是道行稍浅些的大夫,恐怕完全摸不出来。
  他纠结着要不要说出口,毕竟上回闹了一次大乌龙,若是这次又弄错了,别说是乌纱帽了,恐怕脑袋都不保了。
  可若是不说,皇后娘娘平日里也没个忌口,又由着陛下在床笫之间胡闹,不就害了龙胎嘛
  短短几瞬犹豫,张太医灵光一闪,想了个自以为两全其美的法子。
  他摸了摸自己泛白的胡子,稳着语调道:“娘娘这是有些阴虚内亏,倒也不必开药,平时里须要对寒凉的饮食忌一忌口。”
  停顿了一下,又询问:“不知娘娘上一回月事是什么时候”
  “回张太医的话,上个月还是初二的时候,如今都十六了,还是没有。”流云赶紧接话。
  张太医心里更是确定了几分,但又佯装成从容不迫的样子:“是有这样的情况的,兴许接下来的几个月,也是会这样。还有,娘娘在月事恢复之前,万万不要再侍寝了,否则会伤了底子,恐怕不好养回来。”
  随后他留了个单子,仔仔细细的列出了平日里需要注意的事项,又反反复复地叮嘱了让赵仙仙不要侍寝,才告退离开了。
  “奴婢怎么瞧着,这单子写得像是怀孕初期需要注意的”流云有些傻眼,她是略懂一些医书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陈嫃送来服侍赵仙仙。
  赵仙仙又回到方才的软榻上半躺着,不以为然地一笑:“估计是巧合罢。”
  如今她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期盼着生个小公主了,也就没多在意。
  当初刚生完孩子时,一股脑儿地想赶紧再生一个,可如今她与大皇子之间母子关系亲密无间,便又开始担心再生一个的话,心思分给了小的那个,会冷落了他。
  “流云快过来再帮本宫捏捏脚罢,也不知怎么了,昨夜在宫外也没走多久,可脚就是酸得很。”她软声抱怨着。
  流云闻言继续坐下来给她按摩按摩脚和腿。
  “娘娘,娘娘,大皇子已经肯吃奶啦”清云惊喜的声音从殿外传进来,随后她脚底生风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
  赵仙仙满脸好奇地问道:“你去偏殿里看过了对了,怎么让你去传句话,都费了这么久的时间”
  清云脸上红彤彤的,也不知是不是方才跑得太急了,又支支吾吾地说:“奴婢方才遇上了些事奴婢以为娘娘还在偏殿,便直接过去了,没想到正好碰见大皇子愿意吃奶了,只不过要吃挤出来碗里的,不愿意直接吃。”
  她方才传过话后,回来的路上正好遇上了方福贵,忍不住停下脚步来与他寒暄了几句,只是这话她是不敢说出口的。
  “如此便好,本宫也不必再担心了。”赵仙仙利索地站起身,想要过去偏殿再看看。
  可脑海中蓦地想起了方才他抗拒自己的模样,莫名生了些怪异的感觉,但又觉得他可能只是身子难受才这样,也就没有再去打扰他休息了。
  一直到晚膳后,她梳洗过后就在拔步床上靠着软枕坐着,手里捧着个话本子,兴致勃勃地看着。
  这话本子其实写的就是赵仙仙与陈嫃两人的身世故事,里头全都只用了化名,也不敢提及皇宫,只说是富贵人家的深宅大院里。
  当初若是直接将真实公布天下,说不准大家也只觉得是皇帝为了废后找的借口。
  所以一开始就让人把些似是而非的话传出去,随后民间就多了不少类似的话本子,这么一个真假千金、帝妃情深的故事,让不少人动容。
  又一直这样循序渐进着,到最后便是再有怀疑的人,也都不敢乱说了,生怕被那些因着话本子而由衷替赵仙仙不平的人追着打骂。
  不过她正在看的这本话本子,估计是为了跟风写的,里头全是胡编乱造。
  将她写成一个从小被虐待着长大,性子唯唯诺诺的可怜小婢女,好不容易长大了,又被自己小姐的蛮横丈夫强占了身子,被迫成了妾室,之后又经受了重重磨难,才与丈夫相爱相惜。
  又一直写到大结局,才揭开她原来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
  既然不是用她的名字,赵仙仙也只当作是个普通的话本子来打发时间,可一翻开后,就被跌宕起伏的情节吸引地不停往下看。
  正看到小婢女可怜巴巴的,被凶悍的大个子姑爷拉到花丛里头狠狠欺负,语言十分隐晦,遣词造句都很有诗意,但又莫名香艳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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