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独惹温水/病态占有——纵澜
时间:2019-07-09 10:50:58

  宋腾。
  她记得他是这么喊他的助理。
  时温找到宋腾的手机号,快速编辑短信,发送过去。
  她将手机小心放回去,小心抽回手。
  还差一厘米就离开口袋的时候,她的手腕被握住。
  烫人的温度让她颤了下。
  没一会,手腕上的力度就松了,紧跟着他脑袋直接倒在她肩上。
  时温急促的心跳渐渐平缓。
  她侧头,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浓郁的酒间,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说她身上的味道没变。而他身上的味道也没变。还是清冽的皂香,熟悉又久远,又熟悉得让人觉得一点也不远。
  时温靠在椅背上,望着天上被都市霓虹暗淡了的星光。
  希望宋腾可以晚点来。
  远处吹来了风,时温散下的长发被吹乱,有些还扑到了陈迟脸上,她连忙拉回来,整理头发。
  脖颈突然一热,湿而温的呼吸扑洒,时温被刺激得一个激灵。
  她听到嗅鼻子的声音。低眸就见陈迟闭着眼,离她越来越近,不停地嗅着什么。
  “温温……”
  嘶哑的呢喃,融合了醇酒。
  他将脸埋在她颈间,似是终于找到了舒服的位置,舒服地叹息一声。
  “温温,我好想你。”
  他伸出手紧紧环住她的腰,本能地一下又一下磨蹭她的脖子。
  熟悉的感觉让时温心颤,她一时哑然。
  “坏女人——”
  他低喃,忽然张口,咬住她的脖颈。
  力道并不轻。时温闷哼了一声,颤声还他,“陈迟……”
  声音方落,脖子一热。
  他含住她那块皮肤,伸出舌头轻轻舔砥,温柔扫过齿痕,又难耐吮吸。
  久别七年的羞耻感爆棚。
  时温抬手抵着他的额头,“陈迟,在外面呢……”
  他脑袋被推开,眼睛依旧睁不开,脸耷拉着。
  时温扶住他的脑袋,柔声安抚:“你乖点,靠在后面。”
  陈迟:“坏女人。”
  她动作一顿,垂下眼,继续将他扶稳在椅背上。
  时温静静看着他,摘下眼镜,他闭着眼,头发柔软垂在额前,昏昏沉沉睡觉的模样,一如七年前,一点都没变。
  “既然觉得我是坏女人,为什么不远离我呢。”
  没有声音。
  时温胸口堵得慌,她离他近了些,故意变了变声音,问:“陈迟,你怪不怪时温当年离开了你?”
  陈迟眉头皱起,薄唇动了一下,“怪。”
  她眸光微闪,“那为什么……回国后,你不远离她。”
  “不要。”
  她轻抚他皱起的眉,“七年,在你心里,她抛弃了你,整整离开了你七年,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不躲她远远的……为什么不恨她……”
  “她是我的,你没资格说她。”
  陈迟倏地睁开眼睛。
  时温心一咯噔,然而他只是睁开了一下,很快闭上。
  “她是我的……我变成了她喜欢的样子……我会一点点把她撩到手,成为她生命不可割舍的……”
  “邵珩,我觉得你这招可以的……”
  “她昨天对我笑了一下……”
  时温坐了好一会,没有动弹。
  是不是傻啊……
  风骤大,掀动着她的头发,无形吹散温柔的一句:
  “你撩吧,我好好地感受,好好地心动。”
 
 
第79章 
  《栖影》正式开拍。
  进组那天,时温早早起了床。血液在流淌, 带到身体各处, 躁动得异常。
  婚礼结束那天后, 陈迟再也没来找过她。
  “我觉得他是没理由找我。”吃早饭的时候, 时温这么对乐锦说。
  乐锦咽下粥, 实在不能理解,“所以你们到底打算怎么样?”
  时温夹起一个小笼包,“他喝醉后说要撩我。高中的时候我一直希望他能多跟其他人交流,棱角不要那么锐利。他大概是觉得他现在成了位绅士——”
  时温说到这笑了, 她咬了口小笼包,又笑了, 好一会,停下说:“反正,他要用这个新的绅士身份撩我,让我重新喜欢他。”
  让他能够成为她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一直觉得我不够喜欢他。”时温放下小笼包,开始搅拌粥, “他对自己这个新身份这么自信, 我当然要好好陪他演, 这样他肯定信我真的喜欢他。”
  乐锦翻白眼, “是要趁机练演技吗?”
  时温轻笑,“演一个时时刻刻都被撩到的角色,难不难?”
  “演戏不是最难的,只是你迎合他不累吗?”
  时温摇摇头,“实不相瞒, 我觉得挺好玩的。”
  乐锦一口粥差点喷了,“你什么奇怪的萌点?”
  时温小心捧起粥喝了一口,“不知道啊,我就觉得好玩,想象一下,觉得肯定会特别好玩——”
  “你自虐啊?”
  时温眨眨眼,偏头问:“这算自虐吗?”
  “要不就是闲着没事干。”
  时温笑而不语。
  ……
  《栖影》拍摄地全部采用自然风光,力求“真实感”。
  时温抵达拍摄地,没欣赏几眼满园桃李,就看到了丁思清。
  冤家路窄。
  时温拍了第一部 电影《棠》后,温思霜自说自话公开了她们的母女关系。 
  那简直是场粉丝间的恶战。为时温招了不少名气,也招了不少黑粉,当然,大部分是丁思清的粉丝。
  两人尽量不碰面,不出席同一场合。奈何这个圈子就这么大。
  好巧不巧,丁思清的《霜》部分需要在这采景。
  丁思清穿着飘飘白裙,站在桃花树下,看到时温,没有多少诧异,露出了一抹大方得体的笑。
  时温没看到一样移开视线。
  实在没心思陪她演。等会陈迟来了,她还要陪他呢。
  上妆前,时温等到了陈迟。仍是一身西装,一丝不苟的头发,金丝眼镜,礼貌温淡的笑。
  时温坐在椅子上,心想他要跟多少人寒暄后,才会来找她。
  十分钟后,男人站到她前方。
  时温抬眸,静静看着他,嘴角挂着浅笑。
  陈迟目光在她嘴角的笑停留了一会,转到她眼眸,“婚礼那天谢谢你送我。”
  时温淡笑,“不用谢。”
  一片桃花落下,飘到她头发上。
  陈迟看到,毫无征兆伸出手,轻轻捏起。
  时温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手指蜷在一起,心跳加快。
  陈迟将花拿下,放到她眼前,“花。”
  “啊,谢谢……”
  时温低下头,耳朵粉了,发丝滑落,稍稍挡住,又露出白皙的脖子。
  陈迟收起花,悄无声息装进口袋。“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顿饭表示感谢。”
  时温粉唇微翘,认真想了想说:“后天下午有空。”
  陈迟没想到她这么利落就答应了,“好,我安排。那留个联系方式吧,我到时候通知你。”
  “好啊。”
  交换了手机号,陈迟没有理由再留在这,离开了。
  时温看着那串手机号。
  还是高中那个,他又换回来了。
  可惜,她早就换了手机号……不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有没有打过来……
  “你们还在一起?”
  时温一顿,摁灭手机屏幕。
  几米外,丁思清站在那,脸上挂笑,倒是没再问刚刚的问题,“我等会有场戏,但这个鞋子跳那场舞太束脚,你能……把你的舞鞋借给我吗?你不是还没开始拍摄吗?我看我们舞鞋的款式也挺像的。”
  鞋子。
  脚。
  受伤。
  上一世的网络暴力。
  时温一下警惕起来,附和着淡笑,声音天生的温淡柔和,“不好意思,我等会要试鞋,你可以问问你们剧务。”
  丁思清笑容不变,“好吧,打扰了。”
  时温低下头,眸子淡下,握紧手机。
  ……
  宽敞的办公室,灰白黑几种冷色调的装修,落地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也未能暖几分。
  正中央座位上的男人却是心情甚好。
  陈迟将文件丢到一边,朝桌前的宋腾淡声说:“继续垄断沈氏的资源。”
  宋腾点头,“是。”
  陈迟靠到椅子上,指关节微屈,敲了敲扶手,“你觉得我选的餐厅怎么样?”
  宋腾:“很好。”
  敷衍。
  陈迟冷冷扫他一眼,“你老婆怎么追来的?”
  宋腾犹豫,“我老婆……追的我。”
  陈迟低嗤,似笑非笑,“那你人生挺无聊,没体验过追老婆。”
  宋腾:“……”
  “咚咚——”两声。
  办公室门被敲响。
  没等陈迟开口,来人推门而入。
  陈迟敛眉,淡淡看去,眯了眯眸。
  宋腾诧异,低声喊:“George?”
  女人随手关上门,及肩的黑发落在肩上,一身黑色短裙,高跟鞋踏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陈迟桌前。
  “好久不见,宋腾。”
  宋腾礼貌笑笑。
  “你怎么进来的?”
  陈迟声音微冷。
  George勾了勾红唇,“我担心你。”
  陈迟脸色不变,疏淡说:“不熟。麻烦离开。”
  George手撑在他桌上,话是对宋腾说的,“你能先回避一下吗?”
  宋腾看了眼陈迟,对方没有表示,他提步离开,悄声关紧门。
  George站直身子,“怎么说我也当了你两年的心理医生,你不是不清楚,最开始的两年一提到那个女人你就会失控,是我陪着你……陈迟,我担心你回国以后见到她会失控。”
  陈迟嗓音淡淡,“我很好。你可以离开了。”
  George笑了几声,“现在是很好,不代表以后会很好。你觉得你现在能承受一些事吗?”
  陈迟眉眼不动。
  George压低声音,“想象一下,有别的男人抱着你的温温,亲吻她的发顶,抚摸她的脸颊,吻住她的唇……”
  陈迟脑海里的几根倏地弦崩断,女人的一字一句在他脑中形成画面,压抑许久的情绪突然山崩海啸般涌起。
  他握紧拳头,额头青筋根根暴起,一字一顿,“闭嘴。滚。”
  George冷笑,继续说:“只是这样就受不了了?七年,陈迟,你不知道她跟多少男人谈过恋爱!接吻都是小事,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他们抚摸彼此的身体,说不准……”
  “滚。”
  陈迟下颌绷紧,满目猩红,隐隐的戾气缭绕四周。
  “怎么?是不是想砸东西,想毁了这儿的一切?”George瞧着他这副模样,眼里流露出迷恋,“陈迟,你灵魂里住着恶魔,你伪装的再像也无济于事。”
  “你不应该回国,在这里待着你会再经历一次七年前的黑暗,抑郁症不是玩笑,跟我回去吧陈迟,只有待在我身边,你才是最安全的。”
  陈迟阖眸,努力克制住翻腾的情绪,再睁开眼,他眸色稍淡,声音冷冽,“不动你是嫌你会弄脏我,你最应该做的不是跑来关心五年前的病人,而是摆清自己的地位。”
  George脸色微白,“陈迟,你只是对那个女人的执念,因为她是这个世上第一个给你温暖,那不是爱!”
  她呼吸急促,狠狠闭上眼,“你会明白的!”
  丢下这句话,女人踩着高跟鞋离开。
  陈迟敛眉,拨通宋腾的座机,“把保安和前台都换了。我的办公室门,地毯,桌子都换掉。空气也清清干净。”
  -
  两天后的傍晚,陈迟独自开车,准时停到时温家楼下。
  时温穿了身干净简洁的白色棉麻长裙。她将头发盘起,对着镜子照了照,拿出一个发夹别在左侧。
  发夹细长,碎钻极小,却在灯光下熠熠发光,衬托得她眉眼清亮,生动许多。
  时温抚了抚裙边,朝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下。
  陈迟的车已经静候在楼下。他站在车旁,穿着与那天不同款型的墨蓝色西装。
  时温眉眼染笑,“没有等很久吧?”
  陈迟目光定在她脸上,看着她温和的面容,听着她轻柔的声音,因那场意外插曲而失控的情绪一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梗在心口的东西悄声消逝,血液里的暗涌归于平静。
  陈迟喉结上下滚动,哑声说:“没有等很久。”
  他拉开车门,“上车吧。”
  时温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等了一会,陈迟还没开车,她疑惑,就见他一瞬不瞬盯着自己。
  时温:“怎么了?”
  陈迟转过头,说:“发夹很好看。”
  “啊……”时温摸上发夹,耳尖泛起红色,“谢谢。”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