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进来一条信息--您的微信账户转入800000元。后面还跟着朱顺的一条信息。
“卓大师您辛苦了,这点心意还请笑纳,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原来朱顺在送他们回家后又去工地看了下,等看到那坍塌的建筑,裂纹的地面还没了阴冷的环境后,他果断的给安宁将余款转了过来,并提高了报酬。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功力,等再过几年岂不是更厉害?
他们做生意的日后保不准遇上其他邪门的事情,先和一个厉害的大师搞好关系是十分必要的。
看着账户一百万的余额,安宁勾了勾唇。
好了,有钱还债了。
一夜无眠,卓家三个人没有一个睡着的。
安宁在修炼,卓白在思考如何帮助姐姐,卓力在反思自己的过错。
第二天一早,父子里顶着新出炉的黑眼圈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心照不宣的别过头,假装没看见。
安宁倒是看见了,不过他们不说,她也不想多问。
毕竟他们错过了十七年。
不过有件事却要说一说。
“我们换个新住处吧。”她这么和卓家父子说,“这里环境不行,交通不便,离着小白上学的地方也远。”
“房间内部阴暗潮湿,人住久了对身体不好。”
最重要的是,这里灵气太少了,她练了一晚上都不如在寒山寺练一个小时的。
要是再在这里住下去,恐怕到她死都练不到练气大圆满。
“姐。”卓白没想到姐姐这么为他考虑,感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卓力想的更多些,“是该换个房子,只是我们的钱.......”
自从上次被女儿撞见上门讨债的一伙人,卓力自觉在她面前已经没什么父亲形象了,当下也不遮掩,说出了最顾虑的事。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安宁见他们不反对,心情也好了几分,“这是五十万,先叫花彪过来把钱还了。”
卓力下意识的点了下头,随即反应过来,抬起头惊讶的问,“你哪来这么多钱?”
“赚的。”
卓力还想问一句怎么赚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儿子塞过来一个手机,“爸,姐有她自己的办法,你还是给花彪打电话吧。”
卓力看看儿子,又看看女儿,忽然觉得有些忧伤。
总感觉儿女有了小秘密,而他这个老父亲被排斥在外。
“我出去见个朋友,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安宁给卓力转了五十万,“小白在家看着。”
卓力哽了一下,莫名觉得女儿是信不过他,让儿子在一旁监视。
一颗玻璃心顿时又裂成了好几瓣。
.......
S市崇明路的一家咖啡店内,安宁和沈千宜相对而坐,各自要了一杯咖啡。
“你说你不是吴家的女儿,是出生的时候被抱错了?”沈千宜放下咖啡,直到现在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事情也太奇幻了,简直跟写小说似的。
“那你亲生父亲那边如何?他们对你好不好?”
“挺好的。”安宁顿了一下,想到自己不说等开学也会被安菁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就是家境不太好,比不上吴家。”
“嗨,没钱有什么要紧的。”听她说完后,沈千宜松了口气,顿时也有了食欲,要了一块黑森林蛋糕,随手递过来一张卡,“呶,随便花,姐妹有的是钱。”
那豪爽的语气,就差将“土壕”两字写在了脸上。
至于知道她身世后的不屑或是鄙视,那是一丝都看不见。
安宁被她的举动一暖,将卡推了回去,在小姑娘瞪过来的目光中笑道,“我的钱现在还够用,有需要的时候我不会和你客气的。”
“不过有件事倒还真需要你帮忙。”安宁说,“我需要找个环境好交通便利的小区,你帮我留意下你们家有没有这方面的房源。”
“以租为主。”
沈家家大业大,涉及多个领域,在房产这块也有建树,是以找她最方便快捷。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
沈千宜毫不迟疑的答应下来,“那你的身世要不要和其他人也说一下?”
沈千宜虽然看着没什么心机却并不傻,这种事情最好是当事人解释,不然从别人嘴里流出来还不定歪成什么样呢。
“行,过两天你帮我攥个局,把大家约出来一起说。”
就算沈千宜不提,她也是要这么做的。
毕竟上一世安菁可是拿着这件事踩着原主赚了不少同情,而原主失了先机,哪怕大家觉得她没错,心里也有了芥蒂。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开学了。
安宁的新家也早在半个多月前就找好了,环境优雅,交通便利,三室两厅,精装修,拎包就能入住。
开学的第一天,安宁在她的班级里见到了焕然一新的安菁。
她穿着C家当季最流行的新衣,手上戴着一块镶嵌了细钻的手表,脖子上带了一条铂金项链,低调又不失奢华。
安宁注意到有好几个女生偷偷的朝她投去了打量的目光。
安菁仿若未觉,直到安宁走进门,她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好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局促又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姐姐。”
和她坐在一起聊天的女同学闻声看来,见到安宁,皱了皱眉。
安宁的身世大家在一个月前就知道了,也知道了安菁就是那个被抱错的女孩,虽然很同情安菁的遭遇,可她这声“姐姐”叫的未免也太不合适适宜。
总有种让安宁尴尬难堪的感觉。
安宁注意到因为安菁这一声“姐姐”,有不少视线落在了她们身上,嘴角一勾,朝着她走了过去。
“吴小姐。”她语气温和不带半分怨愤的说,“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要是一个人占据了我的身份享受了十多年的荣华富贵我也会气愤不甘的。”
“不,你误会了,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安菁没想到安宁一上来就打了一记直球,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让她有种手足无措的慌乱。
安宁却没给她继续表演的机会,她拍了拍安菁的肩膀,露出了释然的神情,“那太好了,安菁你果真像爸爸说的一样,是个善良又温柔的女孩子。”
“你不知道,我回到卓家这些天,爸爸可是一直都在念叨你的优点呢。”
安菁脸上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
你开玩笑的吧。
那个只知道喝酒赌博的酒鬼不骂人就不错了,还会夸我?
我在卓家呆了十多年,被他夸过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好吧。
“虽然我们俩的人生被错位了十七年,可是我相信你一定也和我一样觉得这件事错不在我们而是造化弄人对不对?”
安菁:“........”
不,这就是你的错!
感受到大家投过来的目光,安菁为了稳住人设,只好不情愿的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是的,我相信。”
个鬼!
这安宁怎么回事,怎么和前世不太一样?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难不成她也是重生的?
脑中一连闪过了无数疑问,最后又都被她一一否决。
不可能的,重生这么大的机遇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而且她要是重生了,
又怎么可能毫不作为的放弃荣华富贵搬出吴家?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卓家的穷苦和坑爹,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受得了。
一定是安宁隐藏的太好,以至于前世她没发现她的这副面孔。
对,一定是这样。
第43章 互换的人生10
“你们俩能这么想简直太好了。”一个留着短发的清秀姑娘走过来,满怀欣慰的说, “我本来还在担心你们在一个班会不自在, 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
“安菁你真是一个善良又美丽的好姑娘。”
安菁被猝不及防的发了一张好人卡,有些懵。
不是,你这一副熟知整个内情的语气怎么回事。
再看看大家, 也都是一脸了然欣慰的表情。
安菁心中一沉, 觉得有什么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料。
难不成大家早就知道了她和安宁被抱错了十七年的事情?
怎么知道的, 哪个贱人抢了她的台词, 夺了她的女主角,毁了她的剧本?
本来吴家夫妻在她回去后就想找个机会公布她的身份,可是安菁想在开学的时候羞辱安宁也一番就给拦了下来,说是等和新同学混熟了之后再邀请大家。
安菁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对着短发女孩牵强的一笑,坐了下来。
沈千宜悄悄的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安宁挑了挑眉梢,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放学的时候,安菁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重整战鼓, “安宁,我爸爸派了司机来接我, 我顺道将你送回去吧。”
“这里离城中村还挺远的。”
“不用了,我们不顺道。”安宁看着还不长教训的安菁一眼,“我们搬了新家,离这里近的很,就几步路的功夫。”
说完也不去看安菁错愕的脸色, 抓起书包就走了。
安菁:“???”
到底哪里不对?!
她怎么就搬家了,哪来的钱搬家?!
安宁一出校门,就直接奔去了天桥,不过这次她不是为了摆摊算命,而是要买玉石。
新家虽然灵气比城中村足了不少,但还是不够她修炼,所以她想买点玉石布个聚灵阵,加快修炼速度。
只是她一连看了好几家店,不是价格太贵就是玉石里面含的灵气太少。
不知不觉走进了一家卖原石的店铺。
一进门,《阴阳五行诀》就自动运转起来,安宁模糊的感觉到,有几颗石头里里蕴含着灵气。
她走上前,先是观察了一遍店里的石头,记住了有感应的几颗,又咨询了一下石头的价格和解石的流程,最后花了五十万买了七块石头和一部解石机。
回到家后,她将有感应的五块石头解开,果然看到里面藏着灵气浓郁的玉石。
安宁挖出玉石,用大刀削成一块块,刻上阵法,摆在了屋子四周,再运转《阴阳五行诀》,速度果然快了许多。
只是这法子虽然好使,也同样耗钱。
没办法,安宁不得不去天桥重新摆起了摊。
好在经过朱顺那么一遭,她的名声也传了出去,陆陆续续有人来请她看风水,查吉凶,避祸事。
钱大把大把的进,也大把大把的出,就这么过了差不多半年,等她参加完高考,立马找飞去了原始森林,找了一个灵气浓郁的地方,闭关将修为提到了练气大圆满。
“那个厉鬼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说好的不封印就灭杀,但228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这个宿主另有别的心思。
“我打算放她出来。”
“你说什么?”228惊的声音都变了调,“你疯了,那可是厉鬼,你放她出来不是为祸人间吗。”
“你怎么就能确定她出来会为祸人间?”
228想也不想的道:“她不是厉鬼吗。”
厉鬼者,是生前有大怨恨或是死时怨气太重导致执念太深无法投胎,所以才滞留人间成了厉鬼。
通常这样的鬼心中只有仇恨,不分善恶,且那厉鬼被重重封印,看着就像是做了恶事被关在那里的。
安宁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后来她为了对付那厉鬼,特意去图书馆翻阅资料,想要探明她的来历。
后来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些。
那厉鬼是清朝年间一个秀才的女儿,容貌秀美,名动街邻,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秀才将她许配给了好友的儿子,就在两人成亲的那一天,新娘死在了花轿上,死时衣衫不整,满身淤青,一看就知道是被糟蹋了。
秀才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欲绝,没多久就去世了。
新郎在成亲那天被不知名的人士带了一顶绿帽子,心中恼火,事发没多久就搬走了。
这案子一开始闹的挺大,后来不知为何却渐渐没了动静,等秀才死后,更是沉寂下来。
过了半年,就在大家将这件事渐渐忘了的时候,知县的儿子突然死了家中。
然后过了一个月,城中一户富商的儿子也死在了家中。
又一月,当初随轿的喜娘也死在了家中。
众人心中纷纷猜测,当初是不是知县和富商的儿子联合喜娘里应外合将新娘害了,新娘心中有怨化为厉鬼前来报仇。
这事被传的有鼻子有眼的,闹得极大。
知府便请了高人做法,将新娘的尸身封印棺材中,刻上无数符咒,这才渐渐平息了流言。
下一年,知府就疏通关系调到了别地,那棺中的厉鬼也就被人遗忘了。
世事变迁,多年后,埋葬她枯骨的地方被朱顺买了下来,打算建个商业区,没想到却不小心触动了她的封印。
这才有了后来的死伤。
“就是因为死了人才不能放她出来。”228一激动,在空间做起了弹跳运动,“不然那工头死的多冤呢。”
安宁不以为然,“那人家在棺材里睡的好好的突然被吵醒了,还不准有点起床气了?”
228:“.......”
“你是不是还查到了别的东西?”
好歹相处了这么长时间,228自认对这个宿主有所了解,她不像是为了那点同情和蹩脚的理由就忽视人命的人。
安宁被猜中了心思,沉默下来。
228一看愈发觉得自己猜中了真相,“怎么回事?是那工头有问题?”
若是那工头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倒也不是不能对那厉鬼宽松些。
“那工头自私凉薄,贪财好色,小毛病一堆,大的过错倒也没有。”安宁盯着地面,仿佛要透过层层土质看到那深渊之下的阴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