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福气包——似伊
时间:2019-07-10 10:26:49

  用七垭村的老人话就是,程知青这孩子是个实在的,性子直,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
  而高悦的这阴损法子,在程袁青的眼中,就是那一粒沙子。
  “你可真高尚,连自己的媳妇都栓不住!”,高悦是个女孩子,她在看不上程袁青也不希望从异性的口中形容她为下三滥,她恨恨的瞪着程袁青,脑子里面的思绪确实跑开了,不行,她要探探老阮家的风声。
  实在不行,她就自己上。
  跟她谁在一个炕的许童童看到高悦阴云密布的脸时,不由得缩了缩肩膀,把自己往被子里面窝了窝。
  许童童年纪小,她来七垭村的时候才十三岁,对外谎称十五,来了四年,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岁而已。
  不过许家之前是扬州的大户,后来被打成了资本主义,而她作为资本主义的小姐自然是受最艰苦的磨难,家里的人用尽了所有的钱和关系,把小小年纪的许童童安排成了下乡的知青。
  许童童被家人养的单纯,来到七垭村以后,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她胆子小,说话都不敢大气儿,要说村子里面的人多坏,那也不至于。
  以前的老队长每次见许童童人小,都顾及着她,尽量给她安排轻省的活计,在知青点里面,程袁青又像大哥哥一样护着她,除了高悦每次对她颐指气使以外,对于许童童来说,或许在这里,比她回扬州更好,她爸妈都不在了,扬州叔叔婶婶的嘴脸还不如村子里面老人来的亲切。
  高悦察觉到了许童童瑟缩的肩膀,她骂道,“一群废物,胆小鬼!”
  知青点发生的事情,阮绵绵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站在院子里面对着知青点发呆的时候,周秀英拢了两拢地,专门种着长豇豆,绵绵这孩子最喜欢吃她做的腌的算算的酸豇豆,每次有了酸豇豆,这孩子都能多吃两碗饭。
  周秀英挑着担子,从自留地过来,明显是要去前头儿的水井挑水,见到绵绵在院子口发呆,她问道,“这是怎么了?”
  阮绵绵回过神,“刚知青点的唐知青过来找我说话,让我把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让给他,他可以做我们老阮家的上门女婿!”
  周秀英一听这话,火气直窜脑门,冲的她脑门突突突的响,她把身上端着的扁担给丢到了地上,骂道,“放他娘的狗屁,就唐知青那种小白脸,天天跟着村子里面的大姑娘勾勾搭搭,这种货色,送到我们老阮家的门口,都不要!”
  周秀英是真看不上唐知青,白瞎了高高大大的个子,去地里面做起来活来,跟个大姑娘一样!啊呸!还不如大姑娘呢!
  天天把老瘸头家的闺女林秀改迷的七荤八素的,那秀改也是个傻的,仗着一把子的力气,帮着唐知青割麦子,打谷子,什么力气活重,她就冲在前面干。
  也不想想,若是唐知青真对她有意思,还不早都跟老瘸头商量要娶了秀改,要周秀英说啊!这唐知青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想占便宜不想付出代价的王八羔子。
  阮绵绵一见自家奶奶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她连忙泄火,“奶!您放心,我眼不瞎呢!没答应呢!”
  周秀英扶着扁担,看着自家小孙女长的跟花骨朵一样漂亮,她口沫横飞,“绵绵啊!这唐知青不是好人,你可别被他花言巧语骗了去!”
  阮绵绵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脸乖巧,“我听奶的话!”
  周秀英这才放心了不少,她端着扁担出了门,想了想又回头嘱咐,“你在家里看着点小磊,我把院子的栅栏给拉上,别人来了你可不许给人家开栅栏!”,下乡的农家院,基本家家户户都没有做院子门的,方便周遭的人家来串个门子。
  老阮家也是没有院子门的,不过早先绵绵傻了,他们担心没有院子门,绵绵会跑出去,阮国华这才做了一个横着的栅栏,若是大人都不在家的时候,就把栅栏给关上,免得绵绵跑了出去。
  阮绵绵看着自家奶奶谨慎的模样,她心里一暖,脆生生的应了下来。
  她奶奶忙活,她当晚辈的不可能就这样闲着,小磊这孩子好带,放到木头车子里面,抓一根晒好了红薯条,小磊能够自给儿玩一上午。
  阮绵绵看着小磊吃的高兴,她自己也从兜里面摸了一根红薯条出来,这是过了霜的红薯,甜的很,蒸熟了以后,切成条,放在通风口处阴干,阴干以后的红薯条上面起着一层厚厚的白霜,橙黄橙黄的,一口下去又有劲儿道,又甜还能磨牙,关键是耐饿。
  这红薯的淀粉可不少。
  阮绵绵也吃的欢喜,她去把自家两只老母鸡给招到了手边儿,抓了两把扫帚菜就丢了过去,两只母鸡低着头,咯咯咯的啄个不停。
  她看了看空间里面有聚集了十多滴的甘露,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个玉葫芦给收了起来,这玉葫芦是她之前继承这个空间的时候,专门从市场上找到的,用来收集甘露的。
  葫芦不大,十多滴的甘露就把玉葫芦给装满了,阮绵绵把玉葫芦收了起来,估摸着这里面的够她用个十多天了。
  看着还在凝结的甘露,她歪着头看了看,直接把嘴给凑了上去,接了两滴甘露到嘴里面,这甘露很甜,但是却太少了,她砸吧了下嘴,没尝出味道。
  不过,前世的阮绵绵可没少喝甘露,穿越以后,空间跟遭难了一样,一切都重头开始,她看了看甘露,也不管它了,她不接,这甘露就会自己存起来,她的这副身体底子很好,加上又年级小,所以无需甘露来调,不过却是可以喝一点,女孩子总归是爱漂亮的。
  看完了甘露,她又去看了看自己那一片果园,她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果园那光秃秃的果树,都开始慢慢的发芽了,鼓鼓的,嫩嫩的绿芽裹在枝头,阮绵绵心里一喜,能发芽就意味着这空间还有的救了呀!
  她欢喜的从厨房先给水缸里面滴了一滴甘露,又用着葫芦瓢舀了一大瓢的水,滴了一滴甘露进去,浇到了已经发芽的几棵树上,就没在管它。
  去的自留地,给自留地旁边的青梅树也浇了一些。
  还有剩下的,则零零散散的浇在了小黄瓜藤上。
  阮绵绵得承认,她是嘴馋了,想吃点水果解解馋,可是这年头吃都吃不饱,哪里又有水果去吃。
  而且还是三月份青黄不接的时候,她蹲下身子摸了摸黄瓜藤,“快快长大呀!”,能吃个清脆的小黄瓜也是不错的。
  阮绵绵这边无所事事的时候,周秀英出了阮家院子,越琢磨越不对味了,直接把木桶给放在了水井旁边,这年头,你就算是把木桶放在水井一天,也没人去拿你的东西。
  所以周秀英也放心的很,她端着扁担,直接去了知青点。
  也没大声张扬,只是把唐文斌给喊了出来,唐文斌做贼心虚,如今人家长辈出来了,他就有些怂了,但是他又怕周秀英把这事情闹大,他在七垭村可是待不下去了。
  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了周秀英,他一出去,高悦立马扒在窗户口,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周秀英开门见山道,“唐知青,你是城里人,高贵的很,我们乡下的人攀附不起,我们家绵绵也小,所以你趁早收起打我家绵绵的心思!”,顿了顿,她啐了一口,骂道,“我不是老瘸头那个眼睛糊了屎的,绵绵更不是秀改那个傻姑娘,你那些弯弯绕用谁身上都行,就是别用我们老阮家身上,不然,来一个我收拾一个,来两个我收拾一双,你若是不信,就出去打听看看,我周秀英是不是好惹的,我们老阮家是不是好惹的!”
  说完,她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了一块砖头,当着唐文斌的面,把砖头给削成了两半!
  周秀英这话在警告唐文斌的时候,何尝不是在说给屋里面知青听的,她要做的不止收拾了唐知青,还要给其他几个知青敲一敲警钟,让他们不要打绵绵的主意。
  唐文斌看到面前碎成两半的转头,脸一白,这砖头他记得,是前头儿修公社办公室的时候,从隔壁的河滩上拉回来一车砖,当初他还去帮忙卸砖。
  这砖有多结实,有多重,没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恐,连忙,“周婶子,你放心,我不过是跟绵绵妹妹开个玩笑而已,没成想她放在了心上。”
  周秀英口沫横飞,厉声,“别乱认妹妹,谁是你妹妹??”
  “还有!不要找我们家绵绵开玩笑,小心我们老阮家的人不长眼,不小心把你给揍了,到时候连医药费都没得赔!”,说完,她还瞅了一眼窗子后面的人影,快步的离开了知青点。
  知青点的窗户都是用糯米熬成了汤汁,粘上废旧的报纸贴在上面的,人若是躲在窗子后面,光一照着,窗户上影影绰绰的显示出一个人影来。
  明显那窗户那里有人偷听。
  周秀英可不知道偷听的是谁,但是能做出来偷听这种事情来的,人品能好得到哪里去呢!她走的老远,把手里的砖头“啪嗒”一声,扔到了壕沟里面。
  小样!跟她斗!
  还嫩了一些!
  其实那砖头,不过是周秀英去知青点的时候,在老瘸头的窗户上拿的,那砖头搁在窗户上好几年了,风吹日晒的,本就被砸过,中间生了一个大缝,她就顺手揣在了手里,拿着去了知青点唬人,还没想到,还真把唐知青这小伙子给唬住了,怕成了那样。
  不过,这唐知青真真是个怂货,一块砖头给都吓了成了这样,周秀英的老脸上都是嫌弃,还蠢的要死。
  也不动下脑子,她一个糟老太婆子,哪里有这么大的劲儿,一手下去能把硬邦邦的砖块给砍成了几半!
  那是铁砂掌,不是老太婆子的手。
  周秀英对着知青点啐了一口,“啊呸!城里面的娃娃没一个好东西!”,也不对,那个程知青瞧着就不错!
  周秀英心里舒坦了,风风火火的去了水井旁边,继续去担水浇家里的自留地去了。
  而唐文斌白着一张脸,进了屋子后,高悦立马跟上来,“老太婆说了啥话?”
  唐文斌嘲讽,“老太婆子说了啥?你没听到?”,想了想,凭什么他一个人被吓着了,他比划了下砖头,夸张,“那老太婆子刚一掌下来,把之前公社建办公室的砖头给劈成了几半,你要是打老阮家二郎的注意,可悠着点,往后有个恶婆婆!”
  唐文斌被吓狠了,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周秀英哪里是恶婆婆,她那是恶奶奶,谁敢欺负他们家老阮家的崽子,她敢跟人家拼命!
  高悦虽然没看到周秀英手劈转头的模样,确实听到了动静,她心里有几分害怕,面上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谁说我要去嫁到老阮家去了??”
  面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打了退堂鼓,看来老阮家这条路子走不通了。
  瞧着这老太婆这么护着那傻子的样子,就能知道,就算是她嫁到了老阮家,她也落不到好去,更不用说把那傻子身上的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给哄骗过来。
  唐文斌嘲讽的笑了笑,也没拆穿高悦的真面目,他们两个人半斤八两,谁都不说谁。
  他爬到炕上,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漏风的屋顶,整个人都木木的,这乡下他是待够了,老阮家的路子行不通,他要找新的路子了。
  高悦何尝不是有他这种想法。
  两人再次陷入到了困境里面,程袁青看到这边的一幕,张了张嘴,却又把话给咽了回去,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第18章 
  反正说了以后, 他们也不会听的。
  想到这里, 程袁青看向旁边小小的一团儿人, 低声嘱咐, “童童,你可离这两人远一些!”
  许童童从被褥子里面探出来一个脑袋,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跟着点了点头。
  程袁青欣慰的笑了笑, “童童最乖了!”
  许童童有些害羞的笑了笑, 她迅速的爬了起来,“程大哥,老支书吩咐我下午去挑种子, 我现在就过去了!”, 挑种子这种活计轻松,不过工分也少, 好在许童童吃的少, 她挣的工分也是够的。
  程袁青收起了地上的刚编好的竹篮子, “我跟你一块!”
  高悦看着他们两人离开后, 冷笑, “我看你们能熬多久!”
  晚上的时候,家里原本应该热热闹闹的吃饭的,谁成想下午天黑的时候来了一场细雨, 要知道春天的雨可是贵如油的,已经从生产队放工的村民们,又被老支书给叫了回去, 不为别的,就为了这点春雨把玉米种给种下去,秧苗将来会壮实一些。
  老支书挂着支书的名字,实际却是地地道道的老农民,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什么时候该种什么,经验老道的很,大伙儿都放工了又把人叫回去,就是老支书的注意。
  村里面的人都信服老支书的很,知道跟着老支书走,一准没错,但是知青点的知青不一样,下午好不容易请了半天的假,晚上还没来得及吃顿热乎饭,就要顶着春雨去播种,各个怨声载道的。
  晚上这一场春雨,周秀英也没放过,都是村子里面的老人了,知道这种雨是最肥的,她原本都在屋歇着了。
  听见外面的雨滴,她又去了自留地,多拢了几拢土出来,又翁了几拢的土豆,家里的孩子都喜欢吃,这个点种下去,几场春雨下来,土豆疯长,若是长的快,指不定到时候桌子上又能多添一道菜,玉米糊糊里面也能添几个土豆,还能耐饿一些。
  阮绵绵到底是弄家的孩子,不是大户家的千金,家里人都在忙活的时候,她不可能就在家大眼瞪小眼,地里帮不上忙。
  那就去厨房帮忙活,把刚进门垮着脸的大嫂给喊到了厨房帮忙烧火,她自给儿把周秀英下午给她的钥匙拿了出来,舀了一葫芦瓢的玉米大碴子,又去酸菜缸里面捞了一大把酸菜起来,酸菜剁碎了。
  把中午她爸带回来的卤肉拿了十多片出来,若是细分下去,肯定是不够的,她就一块切成了肉沫,混着酸菜一块炒了了起来,又看了看门后面的大白菜,自家种的大白菜,这方面周秀英倒是没有太管着吃。
  阮绵绵也不是吝啬的人,直接拿了两颗大白菜出来,三下五除二的把白菜叶子给垮掉了,春天的白菜,有些老,中间都起了硬邦邦的菜苔,她也没舍得丢,一块剁吧剁吧,从窗户上捋下来了一把红辣椒,炒了一个酸辣大白菜,还有一个酸菜炒肉末,当然肉末剁碎了和酸菜一块炒,是找不到的那种。
  看了看下午自家两只母鸡下的两个蛋,阮绵绵想了想,又用着剩下的白菜叶子,做了一个白菜蛋花汤,她不是抠门的人,用的是水缸里面添了甘露被稀释的水,做出来的饭菜味道格外的香。
  当然一滴甘露倒到了一大水缸里面,效果肯定不如给周秀英和阮国华他们喝的水好,但是阮绵绵想要给自家父母还有奶奶从根源上调理下身体,这水缸是最好下手的地方了,只是便宜了赵小玲和刘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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