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嘴甜!”
阮绵绵笑眯眯的离开了牛棚, 直奔白起琛他们住的地方,在阮绵绵的记忆里面,七垭村基本家家户户都是泥瓦房, 唯独有一家却是红砖瓦房。
只是,这么多年来,这栋最为气派的房子却一直都落了一把大锁,他们村子的人压根没见过里面是长什么样的。
也就是白起琛来了以后,住了进去,阮绵绵才晓得,原来这房子也是有主人的呀!
实在是她打小在七垭村长大,从来没见过那气派的红砖瓦房的门有开过的。
她到的时候,这房子外面还站了好几个人,来回的巡逻,显然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阮绵绵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我找白先生!”
在正门口的那人,显然是对阮绵绵有些熟悉的,他沉吟了一瞬间,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进去问问!”
这会太阳有些大,阮绵绵踮起脚尖,把整个身子都藏在了院墙下的阴凉处,她这般靠近的样子,让为首的人特意看了她一眼,但是见她没有上前一步,这才又站回了原地。
没多久,就听到了脚步声。
也不对,最先出来的是一条威风凛凛的大狗,纯黑色的毛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油光发亮,它一跑,身上的肉就开始一抖,明明是凶狠的模样,但是在那一身肥肉下,硬生生的变的有些搞笑。
这狗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猛地一窜,就扑到了阮绵绵身上。
阮绵绵被扑的以踉跄,她搂着大狗的脖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壮壮,快起来,压着我了!”
她这么一说,这名叫壮壮的大狗更加欢乐了,后腿着地,前腿一下子立了起来,扒在阮绵绵身上,舌头伸的老长,显然,想要扒在香喷喷的小姑娘身上好好亲热一番的。
阮绵绵双手撑在前面,把住了白壮壮的狗头,自己的身子也不停的往后咧,她皱着鼻子嫌弃,“壮壮,你刚好吃了萝卜,要把我熏死了!”
她越说,白壮壮越发卖力了。
这一人一狗,玩的不亦乐乎。
旁边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这狗眼看人低的臭狗,他们来了以后,可没有过好狗脸,不说亲热了,没扑上来咬人,那都是看在狗主人的面子上。
可是这凶巴巴的白壮壮,在这小姑娘面前乖的不像话。
白起琛穿着一身烟灰色的长衫,长衫是立领的,迎着光过来的时候,越发衬的身姿修长,面冠如玉,那一丝孱弱和病态似乎消散了不少。
白起琛抬眼看着一人一狗,小薄荷生的白皙,巴掌大的的梨涡浅笑,一双水润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发出一阵银铃一样的笑声。
至于白壮壮,一点也没了平时高冷凶残的模样,反而跟傻狗一样,围着小薄荷的身子转着圈圈,许是一下子转的有些猛,整个狗身都晃了一下,那浑身的肉也跟着颤的厉害。
白起琛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打断了一人一狗的欢乐,“壮壮回来!”
他一喊,白壮壮大大的狗头楞了一下,有些不舍的从阮绵绵身上跳下来,跑到了白起琛面前,摇着尾巴,不停的转着圈圈,还时不时的发出呜咽声。
白起琛抬手,轻轻的弹了一下白壮壮的耳朵,“还委屈上了!”顿了顿,转头看向阮绵绵,“小薄荷,这狗实在是胆大包天,你不要和它计较。”
连白起琛也啧啧称奇,壮壮的母亲是部队上的猎犬,受了重伤还生下了壮壮,他就一直带在身边养着,白起琛比谁都知道。
这白壮壮有多么的狗仗人势。
平常的时候,一般人可都不如它的狗眼的,连顿顿给它喂饭的六子 ,都没有这么受欢迎过。
却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小姑娘,热情得很。
阮绵绵看着白壮壮的时候,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满心欢喜,“没有,壮壮很好玩呀!”她一说,那白壮壮似乎听懂了,立马从白起琛面前奔到绵绵跟前,还立起了两只前腿,扒在阮绵绵的肩膀侧,发出兴奋的呜呜声。
显然,白壮壮是知道,阮绵绵夸奖它了。
阮绵绵摸了摸白壮壮的狗头,白壮壮就伸出大舌头,呼的一卷,给阮绵绵洗了个手,阮绵绵嘴里嫌弃的不像话,“壮壮,你又调皮!”
只是脸上却是带着欢喜的。
白起琛看着这一人一口又闹起来了,他有些头疼,“小薄荷,带着壮壮一块进来吧!”
阮绵绵啊了一声,她觑了一眼守在院子门口的人,并未动弹。
反倒是白壮壮听懂了,张开大口,咬着阮绵绵的裤腿,使劲儿往前拽,似乎在说,“进来呀!进来呀!”
阮绵绵有些犹豫,白壮壮直接松了裤腿,对着旁边的守门的人就是一阵狂吠,叫完了,它又折过头,咬着绵绵的裤腿往里面拽,阮绵绵直接忽视了守门的人那目光,雄赳赳气昂昂的跟着白壮壮的身后,进了这红砖大瓦房。
若是阮志文在这里,定要说一句,好一个人仗狗势!
阮绵绵踏入那个门之前,心想,她可是七垭村第一个人进了这栋红砖瓦房的人,只是进来后,她却是有些失望,原来这里面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啊!
村子长大的小孩儿,对于这栋红砖瓦房每一个人都有着好奇。
只是,谁都不成进来过。
如今阮绵绵进来了以后,有了一种心愿已了的感觉!
回去,她就跟她二哥吹吹牛皮!
白起琛一回头,就见到阮绵绵好奇的打量着院子,他眉宇间闪过一抹笑意,“很好奇这里面长什么样的??”
阮绵绵嗯了一声,她抬头看向院墙,“我们村子里面的每一个小孩儿,都想要进来看一看,村子里面的气派的红砖瓦房到底是长什么样的!”不仅如此,这地面和他们家里面铺平的土坷垃不一样,这里都是铺的青石地板。
而且还是那种大小一致的,要知道,这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能在很多年前就盖起红砖瓦房,铺上青石地板,装上透明的玻璃窗的人家,可不多了。
白起琛顺着阮绵绵的目光看向院墙,这院墙不是普通的农家院,而是两米多高的大院墙,站在外面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看到屋内的任何东西。
白起琛突然问道,“你翻过这个墙吗?”
阮绵绵的脸瞬间红透了,她蚊子一样的声音,“翻过!”
白起琛轻笑一声,“可挨打了?”
阮绵绵猛地抬头,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那时候还小,实在是好奇心旺盛,她还鼓动着大哥和二哥一块来,大哥的个子高,她坐在大哥的肩膀上,往里面看,都没能看到东西不说。
还被和她不对付的芳丫给举报了,回到家,就被她奶奶拿着扫帚给抽了一顿,虽然她只被打了一下,但是大哥和二哥却是被打的当晚都下不了床的。
白起琛挑了挑眉毛,含笑不语。
不管阮绵绵在怎么问,他都没在开口,说他为什么知道。
阮绵绵也有些发急,小手使劲儿的撸着壮壮的狗头,一下又一下,被她撸下来不少狗毛,壮壮敢怒不敢言,只能小声的嗷嗷叫。
白起琛看着阮绵绵这般欺负壮壮,他也不吭气儿,而是对着田六子吩咐,“天气热,我之前让张妈煮了绿豆汤,给大家分了去!”
田六子一喊喝绿豆汤咯!
原本站在门口守着的人,立马聚到了一旁,不再管屋内的事情,只要人不出去,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阮绵绵诧异的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了白起琛。
白起琛垂眸,看着白嫩的手掌心,握着一小团纸,许是太紧张,那纸团有些被汗打湿了,他看了三秒,这才把纸条接了过来,看完纸条上的图像后。
向来古井无波的面孔上,带着一抹惊疑不定。
阮绵绵被白起琛盯的有些发毛,手里的动作没轻没重的,一下子拔了壮壮的几根狗毛,壮壮呜呜的叫了两声,却被阮绵绵又按着狗头给按了下去,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白起琛摇了摇头,邀请,“以后你晚饭来这里吃吧!”
阮绵绵目瞪口呆,“……”
什么??这就上门的节奏了吗??
白起琛也有些无奈,但是这是贺叔给的建议,却有些强人所难了。
贺老头的建议很直接,白起琛的八字太硬,命道不好,要和阮绵绵这种有着大福气的人多待一块,时间久了,阮绵绵身上的福气会对白起琛的运道产生影响,而且还是好的方向。
白起琛抬手揉了揉眉心,他也知道这个有些强人所难了。
只是这里面的原因,他现在却是不好和小薄荷说的,他想了想,偏着头,一双琉璃一样的眸子盯着阮绵绵,本着诚心做生意的意思,他说,“一块结算吧!吃一顿饭,给一次钱?”
阮绵绵摇了摇头,要是她爸知道,她晚上不回家,来和一个陌生男人吃饭,怕是要打断她的狗腿。
“吃一顿饭,报酬十块!”
“不行!”阮绵绵拒绝的坚定。
“二十块!”
“不、不行!”阮绵绵产生了一丝动摇。
“五十!”
阮绵绵咽了咽口水,果断,“成交!”顿了顿,她试探,“你给的起吗?”一个月三十天,那可是四位数起步!!
天价饭局!
要发财啦!
白起琛,“……”可能价格开的有些高,怕是要吃到倾家荡产。
阮绵绵警惕,“只是存粹的吃饭,不提供其它任何服务!”任何两个字,她咬的格外清晰。
白起琛牙有些酸,上下打量着阮绵绵的小身板,“放心,我对孩子没兴趣!”
阮绵绵,“……”呵呵,狗眼看人低,劳资会长到b罩杯。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十二点那更推迟,在明天的哦~不过还是日万,放心啦,么么哒~
白起琛:我对孩子不感兴趣
许久以后
“真香~”
第69章
许是察觉到阮绵绵满心的愤恨, 绵绵手下的壮壮不自觉的把狗头缩了缩, 低低的呜咽了几声。
若是可以说话, 壮壮一定会说, “保命要紧!”
阮绵绵抬手抚了抚壮壮,“别怕!”说完,就站起来,“若是白先生没别的事情, 我就离开了!”
白起琛难得犹豫了一次, 他提出,“你若是无事,可以留在这里!”顿了顿, 觉得有些不厚道, 但是还是说了出来,“我这里别的不多, 就吃的多!”他指了指桌子上, 框子里面放了小半框子的桃子, 还有一盘子的花生糖和巧克力, 还有一些杏仁酥, 桃酥之类的,堆了小半桌子。
总之,全部都是甜食。
阮绵绵眼睛发光, 简直不要太多了。
其实,贺老头的意思是,只要白起琛能和阮绵绵呆在一块, 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是可以的,只是这时间最好越久越好。
但是白起琛基本上没和小姑娘相处过,他能想到的留下人,第一就是钱,第二就是吃食,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阮绵绵虽然很想吃,但是到底还是知道,老板已经付钱了,在吃人家东西就有些不厚道了,人家也太吃亏了。
她用了十万分力气才把拒绝的话说出口,“不用了,我家午饭要好了,再不回去,估计我奶奶就会整个村子里面找我了!”
白起琛有些惋惜,他指了指桌上的一堆,“那真可惜了,这若是吃不完的话,就要全部拿去丢了。”
阮绵绵脱口而出,“我帮你吃吧!”
说完,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给缝上,瞎说什么大实话。
果然,听到绵绵这话,白起琛的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对着六子吩咐,“六子,把桌上的东西,都给小薄荷装起来。”
田六子怔了一下,“全部装吗?”
白起琛眯了眯眼睛,闪过一丝危险,“有问题??”
田六子立马摇了摇头,手脚麻利的忙活了起来。
阮绵绵连连摆手,“只要一点就好了,不用全部装!”这小半桌子的东西,可真不少咧!
白起琛直接,“我记得你有两个哥哥的吧,给他们也带一些!”
阮绵绵,“???”这连她的亲人也关照上了吗??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奇怪,白起琛面冠如玉的俊脸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潮红,他轻咳了一声,接着就是一阵惊天动地,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田六子在旁边,连忙把水递给了白起琛,白起琛抿了一口,强压下喉咙的痒意,他声音低沉,“你也去过贺叔叔那里,看到那张纸条的内容了吧!”
阮绵绵睁大眼睛,有些无奈,“看是看了,但是我看不懂!”
那般鬼画符,她若是能看得懂,真是抬举她了。
白起琛看了一眼田六子,田六子很自然的退了出去,他索性把话都说开了去,“我需要你来陪着我!”
“为什么??”
她和这位白先生可不是特别的熟悉。
白起琛,“贺叔叔是个半仙,你应该知道吧!”
阮绵绵点了点头。
“你的命贵,有福气,我的命硬,带有煞气,所以贺叔叔的意思是,让我们两个人中和一下,最好能多接触一下!”
这样小薄荷身上的福气,能压的住他身上的煞气。
虽然她知道白先生留下自己是有目的的,但是却没想到是这回事。
她有福气???
其实这点阮绵绵并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打小就特别受到小动物的喜欢,但是贺爷爷那边,她却是有听说的,自己的傻病能好,就是靠贺爷爷算出来的。
对于这种人,阮绵绵有着天生的敬畏。
阮绵绵歪着头想了片刻,面前的人样貌好是好,却一直给人病态孱弱的感觉,尤其是穿着一件烟灰色的长衫,越发衬的整个人跟竹竿一样,亏得这人的脸好看,不然这八分都要变成了不及格了。
她眨了眨眼睛问道,“白先生,你身体不好就是因为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