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去后院的时候,就见到贺老头手里掰着一个锄头把,拼了老命把锄头把往槽子里面送,显然这锄头是松了不少。
但是也不知道这锄头是怎么回事,贺老头的力气也不小,这么送了好几次,也送不进去。
阮绵绵喊了一声,“贺爷爷!”
她这一喊,贺老头手里折磨了个把小时的锄头把,嗖了一下子钻了进去,贺老头一怔,随即脸上闪过狂喜,“阮丫头,快过来,让贺爷爷看一看!”
他虽然一早就知道阮家那丫头是个有福气的,但是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沾上这福气,这锄头把有多难弄进去,没人比他更知道了,明明大小口子一模一样,但是连着三天,他装了三天,都没能弄进去。
绵绵喊了一声,这诡异的锄头把竟然一下子自己钻了进去,贺老头琢磨了一下,刚才他的力度并不大。
阮绵绵被贺老头这热情的态度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对待这个有真本事的贺爷爷,她还是有几分信任的,绵绵也不嫌弃脏,就着贺老头旁边的大石头,坐了下来。
“怎么了?”
贺老头一双浑浊的眼睛似乎能把绵绵给盯个窟窿出来,他突然说道,“阮丫头,你站起来,转一圈,让爷爷看看!”
阮绵绵不明所以,不过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赚了一圈。
半晌后。
贺老头脸上先是狂喜,接着又是复杂,“阮丫头、你……!”你这怎么就不一样呢 !
以前他不是没见过阮绵绵,但是之前绵绵身上总是有一股薄雾,让他老是看不清楚。
但是,这一次,却意外的能看清楚,不过却只是一瞬间。
尽管只有一瞬间,却也是够的了。
阮绵绵心里咯噔一下,她是穿越的,还是胎穿,莫非贺爷爷竟然连这个也能看出来,她手心里面都是汗,面上却强做镇定,“您这是什么意思?”
贺老头把锄头把给搁在了一旁,“把你手伸出来给我看一看!”
阮绵绵犹豫了一瞬间,还是递了出去。
贺老头看到这手相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你这手相也变了!”
之前不是没看过这丫头的手相,这丫头的命格好,福气大,但是奇怪的是以前她的手心里面的生命线从中间的地方断了去,也正是绵绵傻的那三年。
可是这一次来全部变了,断掉的地方,延伸出了一条主线,还有无数条细线,生命力旺盛至极,在也不是之前那早夭之相。
贺老头倒是没说错,前世的阮绵绵确实早夭了,而今生当阮绵绵变成了阮绵绵,命数便已经被改了。
阮绵绵被贺爷爷说的云里雾里,她现在只确认一点,那就是自己是胎穿,哪怕是贺老头半仙在怎么厉害,也看不出来这点。
那就行了。
她索性直截了当,“贺爷爷,那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贺老头瞪着眼睛,“当然是好了!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等等,这是什么??
贺老头使劲儿揉了揉眼睛,“阮丫头,你头上的是什么?”
阮绵绵怔了一下,“我头上没什么呀!”
“你去水缸里面照照!”这自留地放了一个烂水缸,专门存水浇地里面的庄稼苗的。
阮绵绵不解,但是却还是照着贺老头的法子去看了看,结果她一低头,好家伙,自己头顶怎么定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光环。
阮绵绵有些懵,她抬手对着脑袋使劲儿撸了一把,那光环不仅没散,反而金光更加浓郁了几分,她被吓的一哆嗦,“贺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阮绵绵现在完全被吓着了,也不知道别人看不看得见,这若是让人当做怪胎给抓起来,那可怎么办啊!
贺老头有些激动的手发抖,“你能看到是什么吗?”
阮绵绵犹豫了一下,想了下,还是贺爷爷跟她提起来的,她点了点头,“有一个金色的光环!”
她现在应该庆幸这是金光,而不是绿光吗?
贺老头的眼睛瞬间迸发出惊人的亮光来,他一下子握住了阮绵绵的手腕,不可置信,“真的?”
阮绵绵手腕有些疼,她倒吸了一口气,“不是您让我看头顶的吗?”
她之前可没发现呢!
还是贺爷爷让她去水缸那里照一照,谁知道照出了个金色光环来。
贺老头猛的松开手,知道自己把这小丫头给捏疼了,他摸了摸鼻子,“我先前只是看到了头上一个金色的点在闪,但却是一晃而过的!”
他根本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这才让绵绵去水缸那里照一照,没想到阴差阳错还真照出来的一个光环来。
阮绵绵,“……”她就不该信这个糟老头子。
见阮丫头狐疑的盯着自己,贺老头老脸一红,解释,“别瞧不起你贺爷爷,你贺爷爷年轻的时候,帮别人算命,人家都是拿大黄鱼来算的!”
大黄鱼是什么?那可是真真切切的黄金咧!
一条大黄鱼可是十两黄金咧!一条就够普通人吃一辈子了,更不用说贺老头还是出一次手就能赚这么多。
阮绵绵再次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贺老头,“那您知道我头上的这是什么吗?”
贺老头神秘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让白小子跟你多待一块吗?”
阮绵绵点了点头,“我命好!福气大!”
“你头上这就是福气光环!”贺老头两眼发光,瞧着那模样,若是他能看得到,恨不得扑上去好好的摸一摸。
“真的?”阮绵绵震的外酥里嫩,“这、这是哪里来的?”
她是知道打小自己福气就好,但是从来没想过自己头上竟然顶了一个金光闪闪的福气光环啊!
贺老头沉吟,“一般只有做了大好事的人,才会有这种机遇!”顿了顿,“可能万中无一吧!”
阮家这丫头的的运气,当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阮绵绵有些惊讶,她有果园空间是知道的,但是大好事,她前世今生也没做啥大好事啊!她不由得有些疑惑。
她却不知道在另外一个时空的阮迟,自从阿婆走了,绵绵也走了以后,他整个人都疯魔了一样,年纪轻轻就赚来了滔天的财富。
全世界的去找人,一年两年三年,十年,实在是杳无音信走投无路的时候,阮迟做了一个举动,散尽家财,建立了无数所孤儿院和学校,让华国所有的孤儿都有个家,有学上,有饭吃。
要知道华国的人口是有多少?
全国上下的孤儿更是数不胜数。
阮迟以阮绵绵的名义去做的时候,就代表着华国上下所有的孩子,感谢的感激的不是别人,正是阮绵绵。
阴差阳错之下,那个时空的福报,却呈现在了这个时空的阮绵绵身上。
任凭阮绵绵脑袋想破,都想不到是阮迟做的事情,福报却报在了她身上。
贺老头也惊讶,但是两人却都琢磨不透,反倒是他换了一个话题,“阮丫头,你是为了白小子来的吧!”
阮绵绵点了点头,她有一段时间没去赵宅了,小叔叔也没给她布置任务,而且她去的时候,田六子也不在,显然出去办事情了,而小叔叔却旧疾发作。
阮绵绵想到小叔叔的病,这才转身来到了牛棚,就是想找贺老头看一看,是否有其他法子。
在绵绵眼里,贺爷爷虽然不是大夫,但是他的见底和知识在某一种程度上,比大夫更有用。
“我实话跟你说吧,当初让白小子和你多待一块,就是因为你的命格好,福气大,但是却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气运,如果你想让白小子身体好的快,就多跟他待一块,哪怕是两人离近一点,久而久之,白小子的命数,也会被你给影响到,慢慢往好的方向发展。”
若是可以,连带着贺老头自己,都恨不得和阮丫头待一块,他活了几十年,第一次遇到这种天生发福气人。
阮绵绵听完了贺爷爷的话,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她怎么就突然多了一个福气光环?临走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懵的。
阮绵绵并没有急着回去,反而去了一趟大泡洼子,她之前掉下河地方,她双手扒着河堤,顺着斜坡跳了下去,蹲在河边看着水里面的自己。
水里面的自己,头顶上确实是有一个金色光环,这会没有之前亮了,反而有些暗淡,但是从河里面的倒影却是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阮绵绵抬手不自觉的抚了上去,只见她触摸到那光环的一瞬间,平静的河面,突然跳起来了一条鲤鱼,那鲤鱼溅起了一大片水花,扑了绵绵一脸的水,接着她身子一僵。
怀里躲了一个湿湿软软,滑滑腻腻的东西……
阮绵绵低头,四目相对。
只见从鲤鱼的嘴里面吐了个泡泡,飘到了绵绵唇边,啪了一声破了,水汽溅了绵绵一嘴……
阮绵绵,“……”好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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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原本鱼儿往怀里蹦是好事, 但是这会阮绵绵却有些生无可恋,这条鱼力度太大了一些, 扫了她一身的水不说, 那个鱼泡泡飘到了她嘴边, 一股子的鱼腥味,导致吸气都是腥的。
关键是这条鲤鱼还不轻,约摸着有个三斤多重,她抱着鱼,想了想,拽了一根结实的水草, 穿成了一条线, 从鱼鳃的地方传了进去, 直接提到了手里。
原本是打算回家的, 一看到迎面走到大泡洼子的人,左手一翻, 就把鱼给收到了果园空间去, 她在这个村子里面已经够惹眼了, 不需要这一条鱼给她在增加仇恨值。
来的不是别人, 正是刘婶子, 她远远的就瞧着阮绵绵站在河边,惊讶, “绵绵,你可别想不开呀!”
阮绵绵到底是从河里跳下去过一次,不管是主观意愿还是客观意愿, 都不能否认阮绵绵掉到了河里面差点丧命的事实。
听完刘婶子的话,阮绵绵面无表情的说道,“刘婶子,您都没想不开,我又怎么会想不开?”
刘婶子的男人当选了大队长以后,前段时间刘婶子那寡妇妹妹来家里做客,那小姨子差点爬了姐夫的床,这件事情在七垭村可是闹了好一阵子,热闹得不像话。
当然,原本刘婶子成了大队长夫人以后,不少人巴奉承着,可是刘婶子家里出了这种事情以后,之前有多少人羡慕的,后来就有多少人落井下石。
刘婶子脸色一僵,“你个小孩子,胡咧咧什么呢,阮家的人都是怎么教你的??”
阮绵绵绷着小脸,笑了笑,并不争辩,堂而皇之的离开了大泡洼子。
她离开了以后,刘婶子的脸色就绷不住了,阮绵绵临走时候的那抹笑,实在是太过意味深长了,让刘婶子不往心里去不行。
当然,刘婶子他们怎么讨论自己的,阮绵绵并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并没有回阮家,反而从从大泡洼子绕到了背后的山上,这山里面的猎物可不少,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家里已经好几天没见过荤腥了,刚好去山上碰碰运气。
七垭村是背靠大山的,绵延大山里面什么都有,前提是要有胆子,敢进去才行,毕竟这山里面的大虫子和野猪,甚至还有野狼,不管进山的人遇到了哪一个,那可都是要人命的。
阮绵绵左手一翻,从果园空间里面洗了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出来,咬的咔嚓响,慢悠悠的往山上走,按照她的记忆里面,以前的绵绵是没少上山的,而且按照绵绵的猜测,她的这个身体应该是一早就遭小动物喜欢的。
绵绵猜的也不错,她走了一路,捡了一只撞在她腿上的兔子,那兔子当场被撞的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不止如此,在往里面的时候,还有一只野鸡飞到了头顶上,就差一步,一泡鸡屎差点拉到了阮绵绵的的头上,可把绵绵给膈应的不行。
不过,倒是跟着这只飞到头顶上的野鸡,去捡了一窝野鸡蛋,那野鸡蛋要比家里的鸡蛋稍微小一些,但是一窝的数量可不少,一窝有是十几个蛋。
接下来绵绵的与其你好到爆棚,一连跟着野鸡跑了几个地方,捡了好几窝的野鸡蛋,高兴的浑身都冒泡。
阮绵绵也知道见好就收,在往山里面是不敢去了的,就怕别遇见了大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绵绵也越发想阿迟了起来,那孩子一走就是这么久,除了刚走的那个月寄了一封信回来,就在也没了动静。
绵绵心里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几分,回去的时候,阮绵绵直接绕到了公社去,去问了问有没有阮家的信。
还别说,真有一封阮家的信,但是却不是阮迟寄来的,而是消失已久的阮国海,阮绵绵的四叔,而且这封信也来的巧,阮绵绵在公社问话的时候,刚好那邮递员骑着一辆自行车,车铃按的响亮极了,停下车子,就把身上带着的包往下取,开始往外读名字。
读到阮国海的时候,阮绵绵明显一愣,“同志,你刚说寄信人是谁?”
那小同志没想到这村子里面竟然还有如此漂亮的小姑娘,他脸一红,重复,“阮国海从部队寄回来的信,是要给周秀英收的!”
阮绵绵浑身一震,有些不可思议,“可以把信给我看看吗?”若是她没记错的话,阮国海就是离家十多年杳无音信的四叔。
阮绵绵这般样子,把那小同志吓了一跳,不过出于工作原则,他摇了摇头,“你是那阮国海什么人?”
阮绵绵眼眶一红,“若是你手里的那封信,是给七垭村周秀英的,阮国海就是我亲亲的四叔,他当年去当兵,一走多年没消息,家里人眼睛都快盼瞎了!”
那小同志也没想到是个这种场景,眼里闪过一丝同情,还是把信给交了出去,阮绵绵看到信封上的几个大字时候,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不敢想象,若是奶奶知道有了四叔的消息,该会有多高兴啊!
她抬手抹了抹泪,对着小同志鞠了一躬,“谢谢你,同志,我们家盼这封信已经盼了很多年了!”
那小同志也没想到是个这种场景,不过转念一想,他笑了笑,“那我可要恭喜你们一家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