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独苗苗——酸奶蛋糕
时间:2019-07-11 09:45:28

  “世子爷,您在......做什么?”闻管家跑过去,傻在原地,您身为世子的尊严呢?
  难道不是被他欺负后,带着一身骨气自己默默回屋忍着?
  沈落:“赚钱修屋子!吃饱饭!”
  “世子,咱回去吧,奴才给您做好吃的。”闻管家额前冒汗。
  沈落摇了摇头:“不,咱们穷成那样,就算把你卖了,也吃不到几口肉。”
  “爷啊,求您了!跟奴才回去吧!!”闻管家要哭了。
  沈落:“乖,不哭,没事,等你家爷我卖掉这些,咱们晚上吃猪蹄。”
  沈落一旁吆喝,闻管家墙角蹲着,默默掏出老管家给他的药,吞了,然后面无表情,仰望蓝天白云。
  他错了,他从今以后一定做个两袖清风的好管家。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落仰头,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气急败坏的模样难得一见。
  “知道,本世子正在赚钱养家。”沈落挥了挥手,示意别挡她客人,可聂穆就跟没看到她的不耐烦一样,愣是往前进了步。
  一身锦衣,穿沈落身上像个纨绔,穿聂穆身上就是位高权重的象征,就算他不亮明身份,四周百姓也下意识的退开,不敢看热闹。
  聂穆瞥了眼角落里瑟缩了下的闻管家,瞬间想明白了,她现在相当于质子的,没权又没钱,又没人管,下人很容易狗眼看人低。
  “所以,你乖乖跟我回去,不好吗?”
  非要这么作践自己?
  低沉微带怒气的声音响着,沈落听懂他的潜台词,手中折扇一开,对人笑的没心没肺:“本世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聂大人管了?”
  聂穆双眉微皱,直直得看着人,沈落不躲不避,就这么对视着,眼底藏着淡淡的嘲讽,最后聂穆气性上来,垂在两侧的手握了握拳:“你缺多少钱?”
  公是公,私是私,既然她非要划清界限,只谈公事,那他开始谈公事,他是皇上的人,自然现在要替霍萧分忧。
  宁王世子绝不可在外摆摊,这相当于昭告天下,皇帝苛待前朝世子。
  沈落歪了下脑袋,想了想:“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聂穆眉头一皱:“什么?”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聂穆眉头皱的更紧。
  沈落:“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本世子要自食其力!”
  “你在自食其力?”聂穆脸黑了下,“你这是打皇上的脸!知不知道!”
  沈落:“不,我这是在给皇上省钱。”
  “来,看一看,上好碗筷,十文钱一副!”
  “你!”
  一马车缓缓停下,马车帘子猛的被掀开,霍萧大步上前,一拽一扔,沈落“砰”的一声被扔进铺的软软的马车内。
  沈落懵了,跟着车上本该比霍萧先下来的严公公大眼瞪小眼。
  “皇......”聂穆正要行礼。
  “聂穆,你先回去。”霍萧一手捏着眉心,站在马车边上,“这一个,朕亲自处理。”
  “但,皇上......”
  霍萧上了马车,聂穆怔怔的看着两人离去。
  酒楼上,原本正在跟聂穆吃着饭的陈青双手重重的捏了捏,细嫩的手紧握成拳,掐的自己生疼,她看着沈落忽然被一男子提走,那个人嬉皮笑脸,隔着条街,她都能感受到那眼神里满满的戏谑。
  陈青最懂沈落,她要么什么也不做,一旦她开始做什么,她就能搅的满城风雨。
  她望着聂穆的背影,指甲硬生生的掐进肉里。
  马车上
  沈落识相的缩在一角,一旁严公公慢条斯理的倒着茶。
  “皇上,您怎么亲自来了?臣以为您只会派户部的人捧着金子过来找臣呢。”
  霍萧瞪他,沈落闭嘴了,马车内无聊,沈落打量着人,霍萧一身练武服还穿着,紧扎的腰带显的那腰坚坚实实,再看那摆着的腿,又长貌似还有力。
  她有点忧伤,还没把人拉上台,他就当回他的皇上去了,早知道那么快,她应该直接卖给文姑,这小身板,应该挺受欢迎。
  霍萧顶着那眼神打了个哆嗦:“宁洛舟!!!”
  “哎。”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朕!!!”霍萧挪远了点,他总有种他衣服穿了没穿一个样的感觉。
  沈落折扇拄着下巴,笑了,这一个还像个没经人事的小姑娘,纯纯的。
  霍萧猛的起身,钻出去,外面赶车的宫人吓了一跳,以为他要下车,正打算停车,霍萧忽然愣了下,他的马车,他为什么要出来?
  立马又钻了回去,一手提起某人衣领,一拽,扔到外面,他心安了,感觉自己清白保住了。
  沈落:“......”
  不久,马车停下,沈落呆了。
  “皇上,臣只是想要点钱修个屋子而已。”沈落看着巍峨宫殿,小嘴张了张。
  “您不用直接连房子也给换了的。”
  霍萧胸闷,这是他想吗?
  本来按原计划,把这个弄到京城,像个正常质子就好,偏偏这个不安分,他不把他放眼皮底下,不安心。
  “虽然臣挺喜欢这屋子的......”
  霍萧把人扔下,甩袖而走:“从今天起,你,住这!”
  沈落继续仰望宫殿。
 
 
第19章 合作
  沈落觉得,等她把楚圆收拾好了,她就可以不用天天装成宁洛舟,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宫外,她还可以去弄弄她的万越坊。
  现在......
  沈落拔腿就去追霍萧。
  “皇上,臣还是回楚圆吧。”
  霍萧走着:“年久失修,不能住人。”
  长长宫道蔓延开来,霍萧冷冷的看着前方,朝中还有人暗中忠于前朝。
  从他说接宁洛舟进京开始,楚圆就该开始修缮,结果人都住进来,居然还破成那样?
  这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容不下旧人。
  “皇上,您知道吗?破成那也是破的有滋有味的!”她不想住,她本来就是假的,住宫里那不是找死吗?
  她记得前世听闻宁洛舟那也是住楚圆的,人家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整日跟着青楼女子寻欢作乐。
  “您看啊,晚上臣还可以不用出去就能看星星,看月亮。要是下雨了,臣还可以欣赏雨景。”
  霍萧嘴角抽了下,他是当他不知道这个是嫌宫里无聊吗?
  “不准!”
  他有种不祥得预感,比如会有人来刺杀这一个。
  “皇上,臣这也是为了您着想啊。”
  “您看啊,等您后宫来人了,臣这么一个男子老在宫里乱转悠,万一冲撞了,怎么办?万一不小心把您爱妃勾走了,怎么办?”
  霍萧停下来,打量了下人身板,回身继续走着:“放心,朕暂时不会选秀。”前朝余孽还存着,他还没胆子大到去选秀,况且,就算有,也没人看得上他。
  沈落停了停,仰头望人,不选秀不代表先没妃子啊。
  她如果没记错,他好像快封人为妃了?
  聂穆来找霍萧,远远的就看到霍萧身后跟了个小尾巴,那小尾巴小嘴微张,有点愁绪,有那么一瞬间他没认出来那是沈落。
  “皇上!”聂穆行礼,再看向沈落,霍萧也看向沈落,两人用他们有公事要谈的眼神让她先滚远点。
  沈落仰头望着霍萧,软着嗓音叫着:“皇上,臣能滚回楚圆吗?”
  霍萧:“不行!”
  说完,甩袖带着聂穆离开。
  沈落:“......”
  “皇上,苏琳您打算怎么处置?多次刺杀天子,这罪名......”聂穆停了停,对于苏琳他拿捏不准霍萧的想法。
  当年楚地所有人都知道,霍王府的小公子倾心于苏家二姑娘,等了三年,等到人入了宫,成了宠妃,依旧等着,外人传言他推翻旧朝,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苏琳。
  霍萧垂了垂眸:“严辞,去拟个旨。”
  “是,皇上。”一直默默跟着的严公公行了个礼。
  “封苏琳为安宁公主,入宗谱。”
  “啊?皇......皇上?”严公公惊了下,这是要彻底断人念想的意思?还封号安宁,意思让人安守本分?
  霍萧继续走着,对于苏琳,他不能下狠手,虽然当初就知道这一个是什么样的人,他也借着人躲了其它婚事,但毕竟她昔日在他们最落魄的时候出手帮过忙,又深得他母后喜爱。
  她让人刺杀他,又救他,恐怕想的就是让他欠下救命之恩,到时候,他母后在替她说个话,他怎么也得给人在身侧安个位置,但把人弄成亲妹,还入宗谱,一来她母后可以把人当女儿疼,二来,满朝闲着没事干的大臣还可以帮着阻止她入他后宫。
  “聂穆,这事到此为止。”霍萧停了停,严格来说,那个浪荡的世子好像帮了他个大忙?至少没让他完全被苏琳救。
  霍萧转身又往回去找沈落,刚刚他走的时候,某人模样看起来有点可怜,想想也是,一喜欢四处浪的世子,被关在宫里,没的玩,对他的确残忍了点。
  那边,沈落呆愣在原地,看着对面刺客冲着她一剑刺来,那一双眼睛,有点像一个人。
  剑快到胸口,忽然一侧有人猛的一拉,长剑滑破手臂,霍萧一剑抽出,刺向那人,两人打着,宫中侍卫巡逻经过,有人立马大喊了声:“有刺客!”
  沈落看着前方混战,默默地看着,然后低头走了,如果说,她因聂家那三个而死,她是怒,是恨,但现在,这个人想要她命,她好像没什么理由去恨他。
  她本就是他救的,从她假扮世子开始,她就该知道她已经是一枚棋子了。
  刺客跑了,霍萧回头,刚刚还站在原地的沈落不见了。
  “世子呢?”
  侍卫面面相觑,在霍萧以为他被人劫走的时候,一侍卫道:“好像看到世子一个人往那边去了。”
  霍萧赶忙追过去,顺着地上血迹直到他给沈落的宫殿前,大门推开,里面空无一人,他又出来找了圈,头一抬,发现人蹲屋顶上。
  “去,拿伤药来。”他对着一侧跟着他四处找的宫人道。
  过了会,一宫人递了伤药过来,霍萧一个翻身,落在屋顶上,沈落看了眼,继续望着天空,天色已黑,月亮淡淡得挂在天边。
  “皇上,咱合作吧。”
  霍萧愣了下,沈落仰着头看着那还不够明亮的月亮:“您想清除前朝余孽,对吧?”
  霍萧不语,静静地等人说着下面的话。
  “与其等您打算让臣当鱼饵钓出那些人来,臣还不如先跟您做个交易。”
  “宁洛舟,你的伤。”霍萧想打断他说的话了。
  “臣帮您引出人来,您保臣一世安康,如何?”
  霍萧愣愣的看着人,举着的药停在半空,少年嘴角翘着,眼角弯着,神色却透着股凄凉,像及了少时,他站在马下,对着手握生杀大权的霍冶之抛弃皇子身份的模样。
  那是一种仿佛全世界除了自己没人可再依靠的凄凉。
  “你知道刚刚的人是谁?”他暗哑着声音。
  沈落望向远方,淡淡的声音响着:“嗯......”
  “他于臣有恩......”
  所以,她恨不起来,但她也不想就这么死了,而且她有点伤心,天大地大,她永远都是孤零零的那么一个人,一个人艰难的活着,虽然早就知道他在利用她。
  远处,宁洛舟树上坐着,无奈的扶了下额,小哑巴眼神要不要这么好?那模样好像认出他了?
  “皇上,臣刚刚说的是真的。”
  霍萧脚步停了停:“嗯,朕知道。”
  “所以,您的答案。”
  沈落起身,一双眸子澄澈却又带着身不由己的无力,霍萧拿着药的手紧了紧:“宁洛舟,你知道你刚刚的提议意味着什么吗?”
  沈落:“意味着,臣随时随地都会死。”
  “你不怕吗?”
  “怕......但臣更怕,死了就死了,没人在乎,没人想起,一生就像别人人生里的一阵风,吹过了,就什么也没了。”
  霍萧望着人,人宽大的衣袍随风飘荡,小小的人看着随风就倒却又顽强立着:“好,朕答应你。”
  “走吧。”霍萧率先下去。
  沈落:“!!!”
  霍萧站在底下,望着人:“下来,上药。”
  沈落:“......”
  “怎么了?”
  沈落不太稳当的站在屋顶:“皇上,臣从小留恋花丛,身体早就被掏空。”
  霍萧同情的看着人,小小年纪,不知道节制。
  “所以,皇上,臣身子不好,下不去。”沈落腿软了下。
  霍萧:“!!!”
  那你怎么上去的!
 
 
第20章 自信
  霍萧瞥了眼一侧墙角露出的梯子脚,倒成那模样,估计不是自然倒的,他幽幽抬头看向人。
  所以,某人刚刚其实还发过脾气了?
  沈落顺着那视线看到自己刚刚郁闷时,一脚踹飞的梯子,蹲好,乖巧着,真诚着:“皇上,您相信那是被风吹飞的吗?”
  霍萧:“......”
  这风,好大?
  “皇上。”沈落张了张嘴,让这个回来把他带下去可能不太现实,视线扫过底下一群此刻低眉垂首,安静如木桩仿佛失了眼色的宫人,心头揪了下,“能麻烦您施舍点您的眼神给底下那帮宫人,让他们扶一下那梯子,成不?”
  因为这个站着,他们乖乖站着,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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