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独苗苗——酸奶蛋糕
时间:2019-07-11 09:45:28

  他要真把人弄进大牢,没准就彻底开窍了!
  一开窍,不说断了龙嗣,严辞又看了眼一脸傻样只瞎着急的老管家,你家爷也得玩完!
  所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好好呵护那个混账世子,避免他磕到碰到,避免里头那个哪天不小心心疼,而眼前这一个……
  严辞胸腔起伏了下,难道不是该他懂了什么,然后苦心去归劝吗!让他家世子离皇上远点吗!
  严辞又瞟了眼龙床。
  老管家急了,瞪了眼龙床,老往这瞟什么瞟,皇上睡不睡觉干他什么事,他就想知道他家爷在……在……
  老管家懵了,一手指着某处,颤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严辞心头舒坦了,总算懂了。
  老管家傻在原地,他家爷,不要命了?
  老管家站着,陪着严辞站在门外,看着不远处,就这么看着,看看人到底要睡霍萧多久。
  从冷宫到偏殿,再从偏殿到龙床,现在从龙床直接到皇帝身上。
  他家爷就是厉害,厉害到玩起自己小命都不带含糊的。
  严辞瞄了眼一旁的,淡淡着:“身为下人,有时候主子做事规劝规劝。”
  老管家转头,对着那张笑脸,点了点头,反正他搞不定沈落:“严公公辛苦了。”
  严辞:“???”
  沈落醒来,肚子饿了,挣扎着要起身,身上多了条手臂?
  她头一抬,头顶划过一下巴,沈落心脏停了,再低头看向自己脏兮兮的手,即使是纯黑也能看到满满泥渍。
  沈落:“!!!”
  霍萧睡着睡着动了下,抬手将人重新搂好,继续沉沉睡过去。
  沈落:“……”
  感觉自己又在鬼门关晃荡了一圈。
  她小心翼翼抬手将那手臂挪开,再抖着腿偷偷从龙床上爬下去,一脚踩在地面,凉嗖嗖的,鞋估计被宫人拿去洗了,身上的衣服本该一块换掉的,估计霍萧抱着她的缘故,没人敢换。
  沈落回头瞄了眼改抱被褥的,心头跳着,顾不得去找干净的衣服被宫人放哪,赤着脚就往外跑。
  宫门大开,外面阳光灿烂,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沈落一颗心落地了,感觉回到人世间。
  “爷。”
  “世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揪心,一个想扒了她的皮。
  沈落僵着脑袋看向两人。
  老管家用着谴责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下人,欺负良家妇男,她也够可以的?
  “爷,听说是你扒着皇上不放的。”
  沈落:“!!!”
  她这么丧心病狂吗?
  “所以,爷,咱回国子监躲躲吗?”
  沈落思忖片刻,点了点头,等霍萧醒来,她怕她被他秋后算账!
  严辞:“呵。”
  睡完就跑?
  没点担当。
  沈落打了个寒颤回头,就见严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沈落:“……”
  突然有种自己始乱终弃的错觉。
  没吧?
  霍萧醒来,低头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腰,挂在腰间上的人没了?
  他抬头,严辞正一脸心疼的看着他。
  霍萧:“???”
  “皇上,聂大人来了。”
  霍萧点了点头,起身去换了身衣服,再见了聂穆。
  “查出来了吗!”声音有点冷,一身明黄龙袍,金龙泛着威严跟冷意。
  聂穆行着礼:“从他们的尸体上来看,握剑的手法,还有骨骼,应该是前朝的暗卫。”
  霍萧一手轻点桌面,前朝暗卫为什么要杀他?从血统上来说,前朝皇室因着贺帝生性多疑,几乎没的干干净净,就留了宁洛舟那一支,还是因为这一支已经偏到没多大资格威胁他皇位了。
  但再怎么偏,他也是明面上唯一有血统的。
  还是说,贺帝其实有私生子?
  霍萧眉头皱了下,贺帝后宫美人如云,却一直未有子嗣,难得有那么几个,最后也被查出压根不是他的,民间传遍这是上天降下的惩罚,如果真有,早就昭告天下了,没道理藏着掖着。
  “盯紧罗兆宗他们。”
  “是!皇上。”聂穆就要退下,脑中忽然浮现眼前的人小心抱人上马的画面。
  聂穆踟蹰了下。
  “还有什么事?”
  聂穆深吸口气,跪下:“皇上,您还记得沈落吗?”
  霍萧眉头皱了皱,脑海中冒出一个穿着嫁衣跪在地上谢恩的女子,垂着头,还从头抖到尾,他觉得当时他要是再不让她下去,她能立马哭出来。
  “嗯。怎么了?”
  “她是皇上赐给臣的,对吧?”聂穆垂着头,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提醒人,明知道两人绝无可能,沈落无论是以前胆小如鼠的模样还是现在四处扯皮的样子,都不是霍萧喜欢的类型,但……就是不安,莫名的不安,尤其人抱着她回宫的画面。
  霍萧不解:“对,那姑娘一副被吓破胆的模样,朕当时思来想去,放你那才最好。”
  “不过,她不是不慎落水而亡吗?”
  “是!皇上臣该告退了。”聂穆正要退出去。
  “聂穆,人确定是不慎落水吗?”霍萧突然道。
  聂穆不解抬头,霍萧看着人,叹了口气:“朕只是觉得一大臣夫人落水落的悄无声息有点奇怪罢了。”
  聂穆猛的怔了下,刚起的身,立马又跪了下去,额头冷汗直冒。
  这事很大的可能主使者是沈茵,但本就是他负了沈茵,再……
  霍萧也不安抚下人,继续道:“聂穆,当初朕赐人给你的时候,就说过了,不喜欢的话,让人衣食无忧就可以,但大事上,别偏心偏太过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就算没人在乎,就这么没了,人家死了也不瞑目。”
  他言尽于此,聂穆朝政处理井井有条,但霍萧也没想到,一到后宅,他就一塌糊涂。
  早知道当初把人赐给赵中安也好,虽然赵中安那一张冷脸没准能彻底把人吓坏,但好歹他后宅干净的连只母猫都没,那一个怂怂过一生,也比现在死于非命的要好。
  “臣会查清楚的。”聂穆暗哑着声音道。
  霍萧点了点头。
  另一边,沈落跑回国子监,刚入门,就接收到一众学子关怀的模样。
  她感动了下。
  这一群人果然还是好的。
  张德四处看了看,低声道:“世子,你没事就好,不过你检讨书写好了吗?卓助教说,只要你手还能动,你一回来就得上交。”
  沈落:“!!!”
  她检讨书去哪了!
  她看向天边落日,咽了咽口水:“告诉他,我还没回来。”
  张德:“???”
  “我回去找找检讨书。”沈落按了按一旁老管家肩膀,老管家默默往旁边退了退:“爷,自己去,小人去给您收拾房间。”
  他打死也不要被严辞的眼神凌迟了。
  沈落:“……”
  沈落看着不远处把她送到后就要返回的侍卫,立马拔腿追上去。
  大晚上的,霍萧这两天劳累过度,提早睡了,睡着睡着外面一片嘈杂?
  严辞看着侍卫剑下的沈落,皮笑肉不笑着,当他们还能跟上次一样,让他得逞,半夜摸进他家皇上的寝殿?
  “世子,今天晚上又来了?”
  沈落打了个哆嗦,没人告诉过他,他笑的时候很可怕吗?
  “我……我来找……”声音带着颤,沈落思来想去,她遇刺,她落下的东西又是霍萧的笔迹,肯定会被送到霍萧手中。
  “哦?找什么?”严辞笑着,眼眸微眯,“来找皇上?”
  沈落:“……”
  为什么要说的她今晚好像是来图谋不轨的?
  霍萧穿着寝衣走出来,长发披着,睡眼朦胧,看到外面阵仗,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严辞回头一看,心跳漏了半拍,赶忙看向沈落,就见人两只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家皇上,还委屈不已的模样,立马冲进殿里,拿着披风跑出。
  霍萧走过去,侍卫收起刀剑,他一手就要扶起人,身后严辞猛的披风下来,把他裹的严严实实。
  霍萧:“???”
  沈落:“……”
  严辞再瞄了眼面无表情看向他的沈落,心头一跳,这是埋怨他把皇上裹太严实了?
  他又看了眼自家皇上,长发披着的模样,过于鲜嫩,至少对某一个是!赶紧从宫女头上暂时拔了根发带,给人发尾系好。
  宫女:“???”
  霍萧狐疑的看向今晚万分不对劲的严辞。
  “你怎么了?慌什么?”
  连宫女头上的东西都绑到他头发上了,这绝对不是他以前会干的事!
  沈落低头看草,估计怕她啃了他,她心头揪了下,她其实觉得自己内心还是挺纯良的啊!
  她就是来问人要检讨书的,没看她今天是光明正大走正门的吗!
  严辞绑好,冲着沈落笑眯眯的。
  沈落:“……”
  别笑了。
  霍萧:“???”
 
 
第52章 搂
  沈落一拿到脏兮兮的检讨书, 就被严辞快马加鞭的送回国子监。
  国子监大门, 两灯笼高挂,沈落下马车, 无奈了下,就不能让她吃个宵夜再走吗?
  脑中划过最后严辞那个防她跟防贼一样的眼神,沈落打了个哆嗦,一脚踏入,再拐几个弯, 回到甲院, 甲院一片光亮,一个个发现她回来, 自动从自己寝舍中走出, 挤进她的小屋子。
  沈落:“???”
  老管家铺好纸:“爷,该抄了。”
  沈落指了指把她小屋塞的满满当当的一众学子,言下之意,晚点再抄吧,咱要先待客。
  老管家:“……”
  你再拖下去,明天就是三篇检讨书了。
  张德拱了拱手:“世子,您抄您的,我们说我们的。”
  沈落:“……哦。”
  “世子,白天的时候,我们有派人去查看那四位姑娘的情况。”
  沈落无聊的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慢悠悠抄着检讨书:“情况如何?”
  赵黎骄傲的扬起下巴:“那四位姑娘的家人,握着我们人的手哭的稀里哗啦, 一个个感谢不已。”
  他们头一次做了件为国为民的好事,现在内心慷慨激昂,脸上红光满面。
  沈落笔下顿了顿,小嘴微张:“你们别告诉我,你们用的是你们老爹的人?”
  赵黎:“嗯?有问题吗?能来国子监的,也只有爹的人啊,而且还不能久待。”
  他们自己又出不去,不找他们找谁?
  沈落仰头,同情的看了眼这群傻孩子:“你们要不要再去问问,你们那些下人是不是穿的一身锦衣,高昂着头……对,就像你们现在这样。”
  一众人:“……”
  他们高昂着头,有问题吗!
  “然后是不是就问了如你家姑娘现下安好之类无关痛痒的问题?”
  一众人茫然了下,这他们哪知道?他们只知道,下人来报的时候,说那些人家有多么多么感谢他们救他们女儿于水火。
  张德想通,脸色微黑:“他们穿锦衣,普通农户不管感激不感激,肯定先吓得感激一通。再加上,我们的下人早就替爹他们做事做惯了,很清楚怎么问才能得到让主子满意的答案。”
  赵黎一惊:“所以,我们拿到的可能是表面的消息?”
  沈落点了点头,放下笔,两眼发光:“所以,我们今晚出去吗?再外面转转,等天亮,亲自问问?”
  一众人看了眼她手下的检讨书,拱了拱手:“请世子安心写检讨,我等明日再来。”
  沈落:“……”
  国子监的课,上午一般是四书五经,偶尔下午会是骑射等武课,为的就是防止他们念书念傻了或者念出一副羸弱身躯。
  于是,第二日下午,当负责武课的教习到时,空旷的草地上,绿草晃动,阳光打下来,有点热。
  老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十分不好意思道:“那个,我家世子说,下午的课,由她来带!”
  教习:“???”
  “所以,人呢?”
  老管家尴尬的笑了笑,昨晚某人抄到一半,发现霍萧写的字数,还可以挤出两篇来,果断的多抄了一篇出来。
  他递上去:“这是他昨夜呕心沥血写出来的检讨书。”
  教习瞄了眼,又看了眼空旷的草地:“那个,我这武课不兴写这玩意。”
  老管家松了口气,收好,准备给人下次用。
  “我这兴挑水,记得告诉他,国子监未来一月的水,都由他来挑了。”
  老管家手抖了下。
  外头,沈落堂而皇之的再次带着一群人从城门卫眼皮底下经过,拿着玉佩再人眼前晃了晃,发现人理都不理她一下。
  沈落忧伤了下:“感觉本世子失去了几个挚友。”
  城门卫嘴角抽了下,果然该去拜拜佛,不然怎么每次值班都碰到!
  “宁世子,你到底进去还是不进去!”
  沈落捂了捂心口,立马点了点头:“进,本世子进!快,后面的跟上!”
  国子监那一席标准白衣在一群灰扑扑的百姓中尤为显眼,一个个小脸涨红,他们不是没被特殊对待过,但头一次这么被特殊对待。几人脚下生风,赶忙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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