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收了弓,安抚了姜媃一句:“媃媃,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姜媃还在点头,秦野已经飞身下树,并对皇帝道:“陛下,微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皇帝躺在唯一幸存的暗卫怀里,嘴里吐着血,却哈哈大笑出来。
秦野飞快到皇帝身边,一把按住他伤口,随后从袖子里摸出颗药丸塞皇帝嘴里。
“陛下,保重龙体,微臣这就送陛下回龙帐找御医。”秦野一脸焦急。
皇帝抬手,视线死死地盯着戾王的尸体:“秦爱卿,全力绞杀戾王余孽,并将次等逆贼脑袋砍下来,给朕……给朕挂到朱雀门前!”
秦野拱手:“微臣遵命。”
跟随秦野出现的,还有他自己麾下心腹,这队人马冲杀起来,更是厉害。
三两下,戾王人马就被打的溃不成军。
那暗卫却是背着皇帝,飞快往狩猎场外赶。
秦野起身,看着皇帝离开的方向,他嘴角缓缓勾起:“来人,奉陛下之命,全力绞杀戾王余孽。”
这种事,自然有麾下人去办,秦野确定此处没了外人,他适才慢条斯理的把姜媃从树上抱下来。
地上太多鲜血和尸体,秦野遂抱着小姑娘往干净的地方去。
今日这事就算落幕了,戾王身死,皇帝重伤,能不能活下来都还两说。
姜媃皱起眉头,细细思量其中环节。
秦野带她在狩猎场深处,采摘了一些清甜的野果,又找清溪洗干净了,送小姑娘嘴里。
姜媃面颊鼓鼓地嚼着果子,一边道:“大佬,皇帝会不会死啊?”
秦野让小姑娘坐马上,他则牵着马往外走:“自然是要死的,戾王那一箭射的可不轻。”
“那以后谁当皇帝?”姜媃又问。
大佬说了他不当皇帝,可当今又还年轻,根本没来得及诞下龙子,天家怕不是要断传承了?
秦野回头看她一眼,小姑娘小嘴啃的红艳艳的,酸甜的果汁抹在小嘴上,越发那双粉唇红了。
他道:“先帝在时,曾将一位不得喜的皇子丢到冷宫,今年那皇子好歹也有十岁了吧。”
闻言,姜媃挑眉,所以大佬是要扶持冷宫皇子上位?
不过,大佬不做皇帝,她还暗戳戳的有点高兴。
不做皇帝,就没有后宫,没有后宫,就没人会逼他啥雨露均沾的。
她在马上晃了晃小脚,眉眼都是笑意。
小姑娘软糯糯的说:“那个大佬,我家乡都是一夫一妻的,所以要是咱们成了亲,你就不可以有其他女人了哦。”
秦野应了声,没说其他的。
姜媃看他后脑勺一眼,舔了下唇珠,又说:“要是成亲后,咱们过几年感情不好了,我也是可以和离重嫁的。”
这话甫一落下,姜媃一抬眼,就撞进大佬深邃琥珀凤眸里。
大佬高贵冷艳地哼了声:“不会不好,这辈子还有下辈子,你甭想和离的事,除非我死了。”
说到这,他顿了顿:“我死了也不成,生死你也都跟我一块。”
他的感情就是这样偏执,偏执到近乎变态的地步。
姜媃忽的笑起来,她在马背上笑的差点没滚下来。
秦野扬眉:“你笑甚?”
姜媃揩了下眼尾:“大佬,你真萌。”
秦野凝了她一眼,翻身上马背,揪着小姑娘就猛亲一口,直接将小姑娘亲的气喘吁吁,脸红如滴血。
姜媃不依地推他,拱进他怀里,不吭声了。
秦野无声笑起来,他一扬马鞭,飞快往狩猎场外跑。
戾王死了,皇帝垂危,这种时候他若不在,岂不是平白惹人怀疑?
而且,快点解决这些事,也好早些迎娶怀里的小姑娘。
怀着这样的心思,大佬心思转的尤为快。
浑然不察的姜媃,还晕乎乎的在享受小恋爱的快活,压根就还不想成亲!
第217章 舔狗大佬
皇家狩猎场外, 一阵兵荒马乱。
皇帝遇刺,还浑身鲜血,生死不知的模样,吓坏了一干大臣人等。
御医忙不迭地冲进御帐, 各个冷肃着脸给皇帝治伤把脉。
不多时, 秦野冲出狩猎场, 他似乎顾不得马背上的小姑娘,三步并两步进了御帐。
姜媃在马背上晃了晃小脚, 试探了下高度,然后垫着脚尖就要往下跳。
息重月心都提起来了, 连忙伸手去抱他问。
姜媃偏着脑袋,朝息重月软萌萌地笑了笑:“大哥。”
息重月无可奈何, 他看了眼御帐,边抱小姑娘边问:“怎的一回事?”
姜媃眨眨眼, 俏皮地道:“我不知道哦。”
息重月一看她那小模样就知道没说实话,他索性不问了, 反正待会父亲回来后自会说的。
御帐里头,一碗老参汤灌下去后,皇帝终于幽幽睁眼。
他长吁一声, 眼珠一转, 就落在了秦野身上。
秦野福至心灵,上前半步拱手道:“陛下,戾王余孽已尽数伏诛,另还抓获了戾王亲子关扶苏。”
闻言, 皇帝面容狰狞起来,他嗬嗤嗬嗤喘着气,一字一字往外蹦:“杀!给朕抄了关家,灭九族。”
秦野抿了下薄唇,应道:“微臣遵旨。”
吩咐完,皇帝适才松了口气,他目光稍微柔和地看着秦野,吐出句话:“秦爱卿,你是忠臣。”
秦野袍摆一掀,单膝跪地:“为陛下尽忠,实乃微臣本分,陛下万望保重龙体。”
自己的身体自己晓得是如何一回事,戾王那一箭虽说是先射穿了暗卫喉咙,可戾王臂力惊人。
那箭矢射进皇帝心胸,尽是整个箭头都没入了。
御医冷汗长流,哆哆嗦嗦的道:“陛下,微臣……微臣……”
“无能为力”四个字,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皇帝摆了摆手,阖上眼什么话都没说。
御医们商量半晌,给皇帝保守地处理了伤口,确定能上路回宫,才小心意将皇帝送上路。
好好的一场狩猎,不过半日功夫,竟是如此收场。
京城各勋贵也无意再继续,纷纷收拾行囊,更在皇帝身后,匆匆回京。
当天晚上,姜媃没等到秦野,也没等到息长源。
息家房门紧闭,没谁出去,也不见任何人。
终于,三日后,宫中传来九声钟响。
姜媃愣了下,九声钟响,这是皇帝驾崩的丧钟!
她反应过来,然后飞快跑回房间,重新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又将头钗去了,还把脸上的胭脂一并抹了。
她再出门时,整个府里的仆役都忙碌了起来,云初脚不沾地,指挥着仆役换上白绸。
整座京城,从这天开始,都人心惶惶起来。
皇帝年幼,中途驾崩,没留下龙子龙孙不说,连遗诏也没有一封,这在大夏史上,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宫门紧闭,息长源几天不曾出宫。
京城大街小巷,时常都有金吾卫在巡守,四处抓拿戾王余孽,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终于,在第五天后,息长源面带倦容地回了府,一并回来的,还有秦野。
秦野除却姜媃,在京城并无亲友,念着这人在自家闺女心里的地位,息长源遂邀他一起。
秦野半点都不客气,大大方方上门,用了膳食还就宿在了客房。
姜媃闻讯,提着裙裾蹬蹬跑来,却不想秦野已经睡下了。
小姑娘心里失落极了,但也晓得目下是紧要关头,不宜多打扰秦野。
如此,又过了几日,终于有皇亲想起先帝丢在冷宫的皇子。
国不可一日无君,满朝文武慌忙将那皇子从冷宫迎出来,送上金龙椅。
随后的事,就很简单了,将死去的皇帝送下皇陵,盖因当今年纪更小,左右才十来岁,满朝文武又选出三位肱骨朝臣辅政。
三臣辅政,秦野恰好在其中占据一席之地。
姜媃听息长源说,堂上那群老狐狸谁都不服气彼此,最后选来选去,倒是举荐了秦野。
秦野以自己不曾及冠为借口,自是百般推脱。
但他越是这样,那群老狐狸越是满意,还非得就要他辅政。
便是连息长源,也如此认为的,觉得秦野心智非一般,有权但却半点都不恋权,这年轻人甚是有前途,配得上他家小闺女。
唯有姜媃默了,她抹了把脸,觉得大佬太鸡贼了,把所有人都给唬弄了。
大夏新旧帝王更替,不过月余,一应就走上了正轨。
新皇帝自幼生在冷宫,无人教导,更不懂帝王之术,朝堂大小庶务,一应都是三位辅政大臣说了算。
除却秦野,其他两位辅政大臣,一个是文人出生,走路都颤巍巍的,半截身子都埋黄土了。
另一人,则是新帝帝师,平素主要负责教导新帝。
时日一久,众人才后知后觉,朝堂大权竟悉数都落到了秦野手里。
这位新贵,也是奇的很,鲜少同京中各世家往来,也没和哪位同僚关系甚密。
唯有一点,这人三不五时就往息家跑。
京中众人皆知,息家小姑娘从前和这年纪轻轻的辅政大人关系很不一般。
有那想讨好秦野的,从他那边无法下手,遂迂回地找上了姜媃。
姜媃过后才发现,京中平白无故给她送礼的人也特多了点。
姜媃并不贪图那些东西,本是想挨个送回去。
但秦野和息长源都劝她收下,总归是小姑娘,收点礼物也没什么,反倒是退回去,指不定会遭人怀恨在心。
姜媃遂安心了,京中大势稳定,时日就过的飞快。
秋去冬来,在京中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秦野找的冰人上门了。
息家上下,自是舍不得这么快就把姜媃嫁出去,但两小这么多年的关系众人都看在眼里。
早嫁晚嫁都是要嫁的,息长源狠下心,只意思意思推拒了冰人两次后,准备第三次上门就松口同意。
但,谁都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姜媃这个当事人,反而不同意了。
小姑娘披着红底白毛的长斗篷,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在秋千上。
她面前站着玄色锦衣的青年,说是青年,其实年纪也只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
约莫是身处高位的原因,青年眉目气质瞧着甚是沉稳。
“为什么不同意?”他低声问小姑娘。
姜媃抓着秋千绳,拇指抠着,半低着头回答不上来。
秦野上前半步,蹲下身,低头去看小姑娘:“媃媃,你是不想嫁给我吗?”
姜媃飞快瞥了他一眼,咬唇摇了摇头。
秦野薄唇微抿,伸手帮小姑娘弹了弹披风上的薄雪:“既不是不愿意,你为何拒绝冰人?”
姜媃还是不说话,秦野耐心十足:“你若是有顾虑,大可告诉我,我来解决。”
姜媃犹豫半天,嘀咕着很小声的道:“我……我年纪太小了。”
都没十八岁,结什么婚!
找着症结所在,秦野低笑了声:“那你觉得多少岁合适?十八吗?”
姜媃点了点头:“最好二十岁过了再说。”
秦野却是等不了那么久,将小姑娘放在了心尖尖上,日日夜夜都想看着她,想同她亲近,想抱着她。
况,他也不能老是住在息家。
秦野起身,往秋千上一坐,将小姑娘抱到大腿上,两人面对面。
他哑着声音道:“媃媃,我等不急了。”
姜媃抬头,猝不及防,让大佬眼底奔腾的灼热给烫了下。
心悸翻涌,她飞快低下头,噘着粉唇说:“但我身子骨还没长定型,成亲了就要生孩子,这样不好。”
秦野是知道这点的,早前就在系统那看过一遍有关的生理知识。
他道:“不生,等你什么时候想生了再论。”
姜媃心软了,她揪着他前襟,指尖戳着祥云暗纹:“我才认亲没几年,我会想爹娘和兄长们的。”
这个更好解决:“我已经买了隔壁那栋宅子,成亲了在墙上开道门,你想什么回息家都可以。”
听闻这话,姜媃眼睛一亮:“当真?”
秦野失笑,低头亲了亲她眼尾:“我岂会哄骗你。”
末了,他又道:“你若觉得过早行洞房之事不好,我也可以等着,但是……”
他顿了顿,一手托着她后腰,一手掌着她后脑勺,额头抵着她的。
“我们先成亲好不好?”他的嗓音哑的厉害,每个字音打在姜媃心尖上,震的她心弦颤动不已。
“我想每天早上睁眼就看到你。”
“我想每晚上抱着你一起安眠。”
“我想你陪我处理朝堂庶务。”
“我还想,惦念你的时候,一抬眼你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就像从前,咱们相依为命,从不分开。”
“这辈子,下辈子,两辈子我都觉得不够,媃媃,你说我该拿你如何?”
每听一句,姜媃就心口发胀的厉害,她紧紧抓着秦野胸襟,睫羽颤动,满心的悸动横冲直撞,宣泄不出。
她微微仰起头,主动送上清甜粉唇,堵住了他的喋喋不休。
秦野没动,凤眸半阖,流光半掩。
他甚是纵容腿上的小姑娘,随意她在自己领地里胡作非为。
姜媃吻O技并不多高明,只会像奶猫一样反复去O舔O对方的薄唇,偶尔害羞地碰触 一下腔壁里头的舌尖尖。
好在秦野百般纵容,适才壮大了小姑娘的胆子以及蠢蠢欲动的试探欲。
她小脸红红的,粉唇娇艳带水光,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弥漫起水雾,迷醉像是醉酒了一般。
她偏头盯着秦野同样水光盈盈的薄唇,原本浅淡的唇色,此时红一些,仿佛抹了十分漂亮的玻璃唇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