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推开比尔的手,冲过去一把抓住彼得的衣领,又惊又怒地看着他:“你没有死?!可是西里斯被关进阿兹卡班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西里斯根本没有杀人对不对?!”
比尔这下想起来了,西里斯·布莱克,那个曾经最尊贵古老的纯血家族的后代,一个世代就读于斯莱特林学院的家庭中唯一的格兰芬多,因为被指认为杀死了十三个巫师而关押进阿兹卡班。而这十三个人里,就有这个叫彼得·佩迪鲁的人。那时候说的是他不但被西里斯杀死了,还被摧毁了尸体,只剩下一根手指。
他着意看了下,发现彼得·佩迪鲁的其中一个手指果然缺失了。
“不是……不是这样。”彼得古怪地嘟囔着,耳朵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既然这个人还活着,那就说明西里斯的罪名有一部分是不成立的。也许更有甚者,西里斯根本就是无辜的,而这个人很大程度上是知道真相的,但是他一句也没有为西里斯,为他曾经的好友出来辩解过,一句也没有。
西里斯已经被关进去多少年了?
奥罗拉几乎都要记不清自己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了。
这个念头带来的冲击太大,奥罗拉被一种迟来的愤怒控制。她用魔杖指着对方的脸,暖棕色的瞳孔里光亮逼人:“那是怎样?你从来没有出现去为西里斯作证过不是吗?你放任了他们对西里斯的错误审判,到底是谁杀了那些巫师,你才是所有人里最清楚的,你这个懦弱的说谎者!是你害了他!”
彼得被她的话刺激得缩了一下,刚想转身逃跑却看到其余的魔法生物们都围拢了过来。夜骐,鹰马,蜷翼魔,还有鸟蛇,从四方聚集过来把他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选择变回老鼠。”奥罗拉冷冷地说,“因为我不会再让葡萄酥停下来放开你了。”蜷翼魔蓝莓酱尖啸了一声,飞过来将彼得·佩迪鲁摁趴在雪地里,锋利的牙齿悬在他的头颅上方,漆黑的眼珠凶狠地瞪着他。
“不,不不——!不要,不要杀了我。”佩迪鲁惨叫着哀嚎,朝一旁的比尔伸手,“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是你弟弟最喜欢的宠物不是吗?我一直陪着他,他不能没有我,比尔,救救我……”
这时,弗雷德带来了莫丽和查理,以及刚下班回家的亚瑟。莫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爸爸,这个人是彼得·佩迪鲁吗?那个被认为已经死了的巫师?”比尔指着地上正被巴克比克踩着不停挣扎尖叫着的胖男人问。奥罗拉咬牙切齿地替亚瑟做出了回答:“一定是他,我没有认错!”
“不管怎么样,先把他捆起来再说。”亚瑟熟练地朝佩迪鲁身上丢了一个束缚咒,走到他面前端详了一会儿,惊讶地说,“真的是他!梅林啊,你没有死!”
“他撒谎了,西里斯没有杀他,他一直躲在这里,以一只老鼠的样子。”奥罗拉厌恨地看着他。亚瑟恍然大悟:“阿尼马格斯。”然后他立刻抓住佩迪鲁的衣服把他拎起来,“我要立刻带你回魔法部去,你该把你和布莱克先生的事说清楚了,佩迪鲁。”
“不——”他还想挣脱,却被蓝莓酱压在头上,警告性地怒视着他。
“它很喜欢吃人脑,不知道你的脑子味道尝起来怎么样?”弗雷德笑嘻嘻地看着脸色煞白的佩迪鲁,“别那么看着我,不用谢。”
莫丽抱紧弗雷德退让开,看着佩迪鲁的眼神惊惧又愤怒:“你这个无耻的骗子!”
“我要去找莱姆斯。”奥罗拉看着自己的魔杖,“他一定要在这里,要知道这件事。”
“我和你一起去。”查理点点头。比尔反手捂住乔治的嘴,“不用说了,我和妈妈都不会同意的,你们哪儿也别去,去陪着罗恩和金妮。我们很快回来。”
乔治瞪大眼睛看着比尔,一旁的弗雷德不满地大喊:“这不公平!”
查理懒得去理他,朝奥罗拉说:“我们走吧,用壁炉。”莫丽一把拉回他:“你留下来,让比尔陪奥罗拉一起去。”
“可是……”查理还想说什么,可惜比尔已经带着奥罗拉先走了。
他们很快来到了霍格莫德,这时的天色已经逐渐变黑了。奥罗拉站在三把扫帚酒吧的壁炉外,能闻到窗外空气里的浓厚雨水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发生了什么吗……这文的积分不升就算了,还能下降的[笑哭]
恭喜斑斑掉马,喜大普奔。我保证下一章教授回和奥罗拉见面的!!
让我们共同期盼鸡飞狗跳的五年级。
提前预告五年级奥罗拉会知道不少和教授之前有关的事,比如眼睛,比如她的父亲。还有教授会看到他自己的博格特,没错,是博格特,猜猜看现在的教授的博格特会是什么?
让你们看看布莱克家的死亡助攻[不你!]是怎么达成的。
有小伙伴问这文写到什么进度了,其实已经写了百分之七十左右了。还是那句话,哈利入学第一年结束就大结局,不会太长了,别担心,么么哒各位
还有!!!!!你们不要怂恿我写RAB的同人,我会控制不住然后写出来辣你们眼睛的!![疯狂剁手]
第105章 冤案
她的信封永远是白色的,和这里的一切比起来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清晰无暇到像个幻觉。单薄的一层信件相互堆叠着,沉淀成一种无法忽略的真实。
“教授您好,
虽然魔法部的人告诉我说他们会亲自通知您这件事,不过我还是想自己写信过来。今天白天的时候,魔法部已经解除了对于我的监控性魔法。
这段时间给您添了很多麻烦,我很感谢您的照顾,以后我不必再来经常烦扰您,希望……”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将信纸折回去,不打算浪费时间看下面的内容,面前的教案任务还在等着他。他随手抽出一张羊皮纸,也没重新蘸墨水,就这么敷衍地回了一句索然无味的祝贺在上面,然后让猫头鹰带走了,前后花费了他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轻率到他自己都没去想过是否真的满意这个结果。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小精灵们准时将数量合适的早餐送上了餐桌,同时一起到来的还有预言家日报。凯特尔教授买下其中一份翻开,看了看这次头版头条的大标题,立刻怒气冲冲地将报纸扔到了一旁,看起来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冒犯:“这些不负责任的记者,就知道胡编乱造!”
餐桌另一头的斯普劳特院长也在看完报纸后发出了一声叹息。斯内普抽回被凯特尔扔开的报纸遮住的手臂,扫了一眼其中的一版,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怎么了吗?”
“你看看就知道了。”凯特尔喝了一口早餐茶,倒了在斯内普眼里完全是致死量的白糖和牛奶进去,“这样的恶意中伤真是太过分了。”
斯内普大概能猜到报道的内容是什么,但还是翻开报纸简单浏览了一下。他的目光在触及到那张奥罗拉在对角巷的照片的时候停顿了几秒,然后很快看完了周围的文字内容,重新把报纸合拢回去,说:“确实是。”
他从来看预言家日报的时候都是抱着一种消遣的态度,不怎么真的把上面说的话当回事,尤其是当涉及到所谓的“本报论点”的时候。
看起来最近他们找到了一个很深刻的话题可以来吸引观众了。斯内普用餐刀切开盘子里的煎蛋和牛角包,心里冷笑了一声。
不过很快斯内普就意识到自己可能判断失误了,因为预言家日报又找到了一个更有冲击力的话题。那就是原本在几年前已经被认定为死亡的彼得·佩迪鲁,突然被魔法部的职员亚瑟·韦斯莱抓捕。据说在此之前,彼得·佩迪鲁一直都以一只老鼠的形态躲藏在韦斯莱家里,从未被发现过。
这个消息一出来,立刻就在英国巫师界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很快,霍格沃茨的教授们也都知道了。
斯内普在听说这件事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抗拒,因为他并不认为西里斯·布莱克该被放出来。毕竟从学生时代开始他就是如此憎恨这个人,而那个“杀死了十三个人”的罪名实在是再衬这位布莱克不过了,而且他也认为西里斯完全能够做得出来,这毋庸置疑。比起那个和他有着完全相同血脉的亲弟弟雷古勒斯,西里斯的性格一直都要乖张顽戾得多。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西里斯如果真的非常厌恨一个东西或者人,他会很直白地表现出来,丝毫不屑于去掩饰,并且会试图去摧毁对方——典型的格兰芬多式做派,斯内普阴沉着脸评价到,冲动又愚蠢。
至于彼得·佩迪鲁,斯内普并不关心他传言被杀死后的这几年里的经历。但是如果可以,他很乐意看到这两个人都被关进阿兹卡班去亲吻摄魂怪。因为他和西里斯·布莱克之间,一定有一个人给黑魔王泄了密,所以才导致黑魔王能够如此轻易地找到莉莉一家的藏身之处。
虽然就理智判断而言,斯内普偏向于是佩迪鲁,但是这不妨碍他同时痛恨着这两个人。
真可惜抓到他们的人不是自己。斯内普想着,将手里的报纸扔到壁炉里,看着它们被艳丽的火舌□□焚烧,摇晃的光影笼罩在他脸上,看起来刻薄又阴暗。
……
也许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知道,其实蜷翼魔除了毒液能够永远消除人类的记忆以外,它们还是非常优秀的禁锢囚犯的选择。一旦被它们缠绕束缚上,就几乎不可能再被挣脱开。
这是纽特·斯卡曼德告诉奥罗拉的,他曾经用这招对付过不少敌人。其中最著名的应该就是盖勒特·格林德沃了。
而此时,佩迪鲁正被奥罗拉的那只蓝莓酱捆绑着坐在审讯室里动弹不得,歪着头去迁就那只受伤的耳朵,脸色扭曲到极致,不停地哼哧着。惨白丑陋的脸孔上汗津津的,好像被人刚刚从水缸里捞起来似的。斯克林杰坐在他的对面,脸色冷硬得像一块铁。
奥罗拉和莱姆斯在审讯室外,她只简单地说了下佩迪鲁被葡萄酥逼迫着暴露的过程,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是莱姆斯在说。从他小时候被狼人咬伤开始,一直到西里斯被关进阿兹卡班。他把自己到目前为止的一生的故事都说了出来,用一种奥罗拉完全无法想象的镇静语调,空洞得像外面已经接近凌晨的漆黑夜空。
他的那种神情和态度,让人很怀疑他到底是当事人还是旁观者。但是越到后来,奥罗拉能越明显地感觉到莱姆斯的语气里那种自责和自厌的情绪愈发浓重。尤其是当提及到邓布利多的时候,莱姆斯的情绪最为低落。
“如你所见,我并没有对得起邓布利多对我的信任。”莱姆斯自嘲地笑着,看起来非常落寞,“那时候我满心想着的都是我好不容易交到的这三个朋友,这三个即使知道我是狼人也没有抛弃我,反而愿意为了阻止我在化狼的时候不停伤害自己,努力练习阿尼马格斯,带我在满月时节里走出尖叫棚屋到处自由冒险的朋友。”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复杂,奥罗拉猜不透他到底是渴望那段时光还是后悔,亦或是两者都有。它们深刻地纠缠在一起,没有办法被分开。
她看着莱姆斯的样子,很想说点什么来安慰对方,可惜不成功。而莱姆斯显然也没有要奥罗拉插话的意思,自顾自地接着说到:“邓布利多的信任对我很重要,他是唯一一个愿意接受我这样的人入学的校长,还愿意帮我掩盖真相。可是同样的,我的那几个朋友们对我也很重要。我很懦弱,我做不到放弃任何一方,他们对我来说都很珍贵。”
“我能理解。”奥罗拉轻声说到,然后是短暂的沉默。“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莱姆斯忽然说,“我只知道当初莉莉和詹姆的保密人是西里斯。然后大家都觉得他背叛了他们,是他告的密。不过现在看起来……”
他站起来,转头看向那间审讯室,神情前所未有的冷漠和凝重:“也许我们都错了。”
“西里斯是无辜的?”
“也许是这样。更也许,当初莉莉他们的保密人根本就不是西里斯。”
“可是,如果他们换了保密人,你为什么不知道?西里斯没有告诉你吗?”奥罗拉迷惑地问。莱姆斯叹了口气,在寂静空旷的走廊显得如此清晰,直压人心的重量:“后来还发生了很多事,奥罗拉。我想,他们也许是把我当做奸细了,所以就没有告诉我。”
“什么?可是……可是,你们不是……”奥罗拉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很轻易就能捕捉到那些潜藏在莱姆斯平淡眼神深处的悲哀,她决定还是不再追问这个问题了。
这时,莱姆斯忽然看着他问到:“对了。我刚刚听比尔说,你的挎包已经得到了魔法部的释令,以后不必再让西弗勒斯当你的担保人了对吗?”奥罗拉的心情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尽可能轻松正常地回答道:“对,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那再好不过了。”莱姆斯这句话听起来非常真心实意,松了口气,说,“你不该和他有什么牵扯的。”
“为什么?”奥罗拉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于是赶紧补充到,“我是说,再怎么也没有办法避免。毕竟他是我所在学校的教授。”莱姆斯摇摇头,虹膜在冷光里漾着一层薄薄的青灰,有点类似金属的质感,一如他这时接近警告的声音:“我不是说这个。还记得你刚上学时我告诉你的话吗?”
“别去招惹他。”奥罗拉下意识地回答,她惊讶于自己居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你得记着这个,奥罗拉。”莱姆斯说。
“因为你们关系特别不好的缘故吗?”奥罗拉回想了一下,斯内普确实有那种迁怒的爱好,不过印象里他并没有因为莱姆斯他们而迁怒过自己。
莱姆斯的脸孔晦暗了下来,他看着奥罗拉那双眼镜背后的眼睛,沉默了半晌却只开口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听起来非常含混:“你的眼睛真像你父亲。”
不知道斯内普每天上课对着奥罗拉的时候都在想什么?他有些想象不出来。
“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吗?”奥罗拉敏锐地意识到对方话里没说完的部分,有些紧张地问。预言家日报上写的那些话她可以当做胡编乱造,但是莱姆斯的话不一样,她开始有些不自在起来。但是从内心深处来说,奥罗拉并没有感觉到多少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