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在一开始就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一厢情愿就要愿赌服输。
这是二年级的时候,几个被斯莱特林的院花,苏尔·加西亚拒绝后的高年级格兰芬多的至理名言。
何况……
她低头看了看面前扫一眼就痛苦得让她直皱眉的魔药学课本,更加郁闷地想到,她已经竭尽全力也只能有这个水平,还能想什么。
太过深刻的思考让身体里的糖分加剧了消耗,奥罗拉瘫在床上,肚子饿得咕咕叫。她闭了会儿眼,然后认命地爬起来穿好外套和鞋子,披头散发地朝宿舍旁边的厨房走去,决定去找艾达拉看看能不能弄点吃的。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艾达拉不在厨房,反而在那里的是另外两个和她一起来半夜找东西吃的格兰芬多学生,沃克斯和比尔。
“你们俩也来这里找吃的啊?”奥罗拉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然后很熟练地从厨房里找了一些饼干和奶酪出来,“一起吧。”
比尔朝奥罗拉投去感激的目光,然后拿过一块奶酪咬了一口:“因为被关禁闭来着,所以我们错过晚饭了。你呢?”
“就是饿了,看书看的。虽然我也没看进去什么内容……”奥罗拉耸耸肩回答,语气无奈,狠狠咬了一口饼干。沃克斯理解地点头:“马上要魔药学考试了,我们学院也好多人开始熬夜复习。”
说着,挤在一起的三个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这时,一阵短促而沉闷的轰响突然从地下室的一头传过来,好像有一群全副武装的骑兵从空气里冲刺过去,碾碎一地惊雷。奥罗拉嘴里叼着半块饼干,辨认了一会儿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是赫尔加的房间。
“什么声音啊?”沃克斯仰起头听了一会儿,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朝外面看了看,“好像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比尔和奥罗拉也走过来,共同看向门外的漆黑。空气里突然出现一缕光,慢慢地,慢慢地扩大延伸,像融化了一地的黄金蜂蜜那样,从一扇门的背后流淌出来。奥罗拉更加肯定了,那是赫尔加的房间,本来应该被邓布利多用魔法藏起来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打开了。
一阵阴森轻柔的蛇类嘶嘶声响了起来,让人头皮发麻的清晰,落进耳朵里让奥罗拉打了个抖。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睁大眼睛看着那团暖黄色的光线:“有蛇的声音!”
“蛇?!”比尔下意识地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天花板,“哪里来的蛇?”沃克斯转头看着奥罗拉在微弱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说:“你听到什么了是吗?从哪里?”
奥罗拉指了指那束光的方向:“在那儿。”
“去看看。”沃克斯和比尔对视一眼,打开门朝那束光的来源走了出去。奥罗拉愣了一下,连忙想去拉住他们:“诶,你们……”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两只小狮子已经朝那扇半开的门跑过去了。奥罗拉迟疑了一下,只好也跟了上去。
在推开门走进房间以前,奥罗拉有些莫名紧张地拉住沃克斯的衣袖,声音飘忽得像个极力想隐藏起来的幽灵,透着深刻的不安:“要不还是算了,我们回去吧,别进去了。”
她还记得上次掉进来后,那扇石门背后拼命想闯进来的怪物,听起来就是这个声音。毫无疑问,它还在那里。
比尔安慰她说没事,反正地下一层很少会有教授会来巡夜,格兰芬多所在的第八层才是重点。沃克斯推开面前的门,朝里面望了望:“奇怪,这个房间是用来干嘛的?我之前来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注意到过这里还有个房间?”
“可是……”
“这里……好像是个女孩子的房间啊。”比尔说着有点尴尬地站在原地挠挠头。沃克斯同意,有些悻悻地收回放在门上的手:“看起来还是刚离开不久的,我们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比尔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那团氤氲在空气里的朦胧绿光:“那是什么?”
沃克斯侧了一步,看清了绿光的来源后吓了一跳:“这……这不是斯莱特林的标志吗?”石门上的两条巨蛇正冰凉地睨视着他,幽绿色的宝石瞳孔华光浮动,像活的一样。
“确实是斯莱特林的标志啊。”比尔点头。奥罗拉站在门口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发现那个让人不安的嘶嘶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非常轻微的欢快说话声,而且这个声音还挺熟悉。
“艾达拉?”她愣了愣,小心翼翼地朝石门靠近了一些,伸手摸了摸面前的墙壁,把头靠上去贴着听了一会儿,“艾达拉?你在里面吗?”
里面的声音停了一下,紧接着,那个细小的声音回应了她:“奥罗拉?是艾达拉,艾达拉在这里!”
奥罗拉听完,冷汗都下来了,如果艾达拉在石门背后,那那条蛇呢?!
“艾达拉?!你怎么会在里面?你怎么样?”她顺着声音最清晰的方向走去,伸手拍在满是巨蛇浮雕的石门上,“艾达拉……诶?”
奥罗拉的话还没说完,她刚把手放上去,那道原本合拢得一丝缝隙都没有的石门突然朝两边滑开了一道狭窄的距离,门背后的世界里那种浓郁饱满的森林绿侵占了她的视线。下一秒,她整个人都因为一种莫名的吸力朝里面栽了进去,就像有人抓着她的衣领把她毫不客气地拖了进来一样。
脸着地的后果就是,奥罗拉几乎被自己鼻尖上传来的剧烈痛楚逼出眼泪。她爬起来,看到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长满藻类的绿色水下世界一样,这里所有的一切,都……
太绿了。
奥罗拉眨眨眼,很困惑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因为房间的底色和大部分色彩其实都是黑色和银灰色以及银白色,绿色所占的比例并不高。但是那种色彩却生机焕发而且非常有攻击力,浓艳得随时会融化一样,能够让人的视线在第一时间就能注意到它,以至于都忽略了其他。
然后奥罗拉发现了原因,是因为这里的光线。那是一种水波纹一样的浅绿色,浮动在所有东西包括空气上,从天花板上投射下来的。天花板是巨大的穹顶形,雕刻着许多奥罗拉看不出来是什么的繁复花纹,像一团茂盛的荆棘,看起来非常尖锐。
“奥罗拉。”
她低头,看到艾达拉正跪坐在自己面前,歪着头,很欢乐地说道:“晚上好。”
“这里是……什么地方?”奥罗拉有些惊悚地看着周围,浅绿色的黯淡波纹水光笼罩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更加单薄而惊慌。
“这里是密室啊,萨拉查·斯莱特林先生的密室。是他让你进来的。”艾达拉笑着回答。
“为……为为什么?”奥罗拉发现要控制住让自己的舌头不颤抖实在太困难了,她竭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手掌下的厚实墨绿色地毯很软,摸起来有种胆战心惊的阴森温柔。
还好,房间里暂时没有看到蛇。
“艾达拉也不知道,不过艾达拉猜也许是因为那儿。”艾达拉指了指奥罗拉身后。
她回头,看到墙上挂着一张淡金色长发的少女的画像。对方正坐在画像里的窗台上,掀开遮住自己的窗帘,头上戴着蓝紫色鼠尾草编织成的花环,笑得眉眼弯弯地看着她:“晚上好,小可爱,希望贸然把你请进来没有吓着你。”
她……长得……和自己……
奥罗拉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和长发,然后有些哆嗦地反应过来:“你是……你是赫尔加·赫奇帕奇?!”
“猜对啦!”少女欢乐地打了个响指,白皙柔嫩的指尖飞出一串魔法变成的金色蝴蝶。她从窗台上跳下来,鹅黄色裙摆旋开垂落,浅绿色花枝蔓延在上面,动作轻盈优美得像个舞蹈演员那样,声音温柔,蓝色的瞳孔是洒满阳光的大西洋,波光粼粼的美丽:“那么你呢?”
赫尔加那种温柔无害的气质,让奥罗拉很没防备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而等她说完,赫尔加却看着她笑了出来,清脆的声音风铃那样悦耳:“抱歉,我早该想到的。我们是一家人对吗?真不好意思,我不是要笑你,我只是觉得我们俩好像在照镜子一样,很有意思。希望你别介意。”
奥罗拉也想配合着她笑一下,可惜她笑不出来,只能干巴巴地说:“是啊,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斯莱特林先生才没有一开始就杀了我吧……”
赫尔加听完后,明媚漂亮的脸上突然笼罩上一层阴霾。她牵了牵嘴角,细滑美好的声音轻飘飘地说道:“这样啊,真让人惊讶不是吗?”
“……呵呵呵呵……是啊……”奥罗拉干笑着回答,然后意识到自己也许是说错话了。
“对了,我……”
她话还没说完,赫尔加忽然伸出食指压在嘴唇上冲奥罗拉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外面有人要进来了,我觉得你最好躲一下。”
进密室里来?奥罗拉下意识地想到了邓布利多和斯内普。要是被看到,那就真的很难解释自己怎么会来的这里了。何况现在早就过了宵禁的时间,她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可是她能躲到哪里去?
目光在整个密室扫视了一圈,奥罗拉在大门开启的上一秒,果断而熟练地钻进了那张盖着垂到地面的松绿色床单的床底。
门开了,她听到有人走了进来。
画像里的赫尔加坐回了窗台上,轻轻将窗帘拉上,遮住她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私设如山,高亮!!
第二部 里,哈利跳下盥洗室的时候,地下很多很多动物的尸骨。个人觉得,要么就是蛇怪一直能在霍格沃茨到处活动,所以能找到食物,要么就是有人一直在喂它。这里我选的后者,一个属于斯莱特林家族的小精灵在一直喂养蛇怪,艾达拉是斯莱特林家的小精灵,不受霍格沃茨校长权限的影响,只负责喂养蛇怪。
最近,好多小可爱问为什么不入V,其实是因为从几年前,jj规定单一同人不能入V,只有综英美和综武侠以及其他神话或者名著同人才能V和有好榜,所以一直没入,而且因为不能入V所以也没什么榜单和曝光率……再加上……HP标签前几天开始都被撤销了……心塞塞……
然而我的小叽居同人也是打算只写小叽居世界观,不写其他综英美的……可能我注定要扑街一辈子了。因为……我真的很不擅长写综,人物一多我就只写某几个,另外的都被我选择忽略或者OOC成烟花,所以,我还是不要去祸害其他超英了。
最后,感谢每一个看到这里的小天使,么啾。
第82章 手卷
能够看出一个人真实内心的,永远是细节,它能将那个人最深的秘密暴露无遗。斯内普几乎是走进密室的一瞬间,就想起了这句真理般的话。
密室和斯莱特林院的其他地方一样,被掩埋在一片黯淡幽深的水绿色之下,没有任何鲜活明快可言。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有种深沉肃穆的感觉,从头顶潋滟着水光的雕花穹盖到地上的墨绿色地毯,压抑和冰冷爬满这里的每一寸角落,整个房间看起来像张被封存在深水之下的古老精美油画。
这里是霍格沃茨众多传说中,最久远的一个的源头。一千多年来,无数的校长和教授试图找到这里,然而全都无功而返——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也是好事,毕竟传说中的那条巨型蛇怪阿比斯已经活了一千多年,别的不说,就是那样的体型也足以吓退许多巫师。
如果密室真的打开了,别说麻瓜出身的学生,整个霍格沃茨的人都活不了。
斯内普在门口停了一会儿,不着痕迹地深吸口气后,缓慢而谨慎地走了进去。很快,他发现这里一些用具的数量十分微妙——两把椅子,两个茶杯,两副餐具,两个挂衣架,甚至还有两副书写用具。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黑色木桌上的银色花瓶里,插着一束无论是色彩还是新鲜程度都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向日葵。金黄灿烂的花朵是这里唯一的亮色,盛开到凝固,像是有人一意孤行地禁锢了一团阳光在这里,试图驱逐掉这里过分淤积的阴沉。
这里除了萨拉查自己以外,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斯内普的视线落在那幅画像上,看到深色的窗帘后面隐约有一个人影。能够被放在密室里,作为唯一的画像,斯内普很轻易就能猜出来窗帘背后的人是谁。
这时,赫尔加悄无声息地掀开窗帘,冲面前的魔药大师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碧蓝色眼睛里的光芒温和疏离。他在一瞬间有一种看到了奥罗拉·菲尔德的错觉,紧接着他看了看手里的魂器,再抬头的时候,那幅画像就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怎么了吗?”萨拉查在日记本上写到。斯内普收回视线,意识到被封存在这个魂器里的萨拉查灵魂碎片,似乎并不完全知道自己这个密室里有些什么,比如那幅画像。看起来就像邓布利多说的一样,在萨拉查制作了这个魂器以后,还发生了很多事才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想到这里,他权衡了一会儿后回答到:“没什么,只是好奇。”
萨拉查没多问,很直白地继续写着:“看到书柜上的那个黑色匣子了吗?你们要的东西就在里面,拿走吧,然后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最后一句话真是相当的不客气。
他写完,艾达拉已经捧着那个黑色匣子跳着来到斯内普面前,将它递给了斯内普。匣子摸起来很光滑,颇有分量,表面看不出来任何拼接的痕迹,像是刚从整块从木料里挖凿出来的那样,一点也不像是一件经历了一千多年后的古董。
斯内普接过盒子打开,看到封存在里面的那本手稿,客气地询问到:“需要我将您的日记带回去吗?”
阴柔冰凉的声音从日记本里流淌出来,在这种幽深的环境里有些渗人的悦耳:“这就不用你管了,你们已经拿到了想要的,艾达拉会带你离开的。”一旁的艾达拉抖了抖她的大耳朵,眨眼睛。
“那就告辞了。”斯内普说完,和艾达拉一起消失在一片移形换影的扭曲空气里。
直到房间里再次归于平静,萨拉查才重新开口说话:“你可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