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咬紧了唇。
大约是心情好,沈易这会儿竟然格外的有耐心。
他不冷不淡道:“那我问个最简单的,《Le Parc》的作曲是柴可夫斯基还是施特劳斯?”
女孩犹犹豫豫的开口:“是柴、柴可夫斯基。”
沈易笑了。
他站起身来,朝着一旁的杜总开口道:“杜总,以后我们谈生意,不用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便走出包间了。
苏盈落后半步,一脸遗憾的宣布正确答案:“《Le Parc》的作曲其实是莫扎特。”
当然,她之所以知道,不过是因为时至今日,沈总的办公室里还存着舒小姐十九岁那年公演的录像带,上面印着一大长串名字——“Wolfgang Amadeus Mozart”。
苏盈想起前几年时常有人将跳芭蕾的小美人送到自家老板身边来,近几年倒是少了,但还时不时会有,就比如今天晚上。
想了想,她决定为自家老板澄清一二——
“其实,沈总他最讨厌的就是跳芭蕾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用“国芭”就是不希望大家代入现实里的芭蕾舞团啦
我要举报沈总!梨梨你看这个狗男人!跟外面的小姑娘说了那么多话!
第14章
舒黎的外公外婆退休前都是自来水厂的员工,日子过得十分朴素。
后来女儿嫁给了有钱人,本想给老俩口换个房子,可老人家节俭惯了,怎么都不肯,依旧是住在这几十年的老房子里。
再到后来黎蔓同舒父闹离婚,老俩口更是气得以断绝关系来威胁。
不过黎蔓对这样的威胁自然是不以为意,依旧是带着不过才五六岁的舒黎出国,义无反顾地嫁给了第二任丈夫。
舒父虽然同黎蔓这个前妻恩断义绝、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了,但他对着曾经的岳父岳母却是十分感念,等到后面黎蔓车祸离世,舒父便也直接承担过了赡养老俩口的责任。
自来水厂的职工宿舍是旧的家属区了,门禁并不严格,再加上沈易开的是好车,保安没有拦他,直接放行了。
沈易从前总是来这里接送舒黎,对里面的家属区自然是熟门熟路,车子开进大门,再转两个路口便是她外祖家住的家属楼。
车子刚开到家属楼下面,沈易远远便看见了站在家属楼下的一抹白色身影。
沈易眸色一紧,当下便坐直身子吩咐司机停车,车还没停稳,他便推开车门,大步迈了下去。
舒黎一看便是从床上刚爬起来,外面披着的风衣下摆露出里面睡裙的下缘来——她久居巴黎,学惯法兰西做派,平日里打扮得一丝不苟,是从不会在卧室以外的地方穿睡衣出现的——可今天她却只披了件风衣就下楼来,可见是倦得狠了。
夜里风大,沈易看她光裸在外面的小腿,心里不悦,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几分火气:“谁让你下来的?”
舒黎看他一眼,没有同他吵架,只是语气闷闷的:“……你自己说要过来的。”
外公外婆早已经睡下,老人家年纪大了入睡本来就不易,舒黎怕他直接上楼来敲门,便索性轻手轻脚的出了家门,在楼下等他。
“我让你在楼下等了?”沈易心里憋着气,可听她轻言细语的说着话,一副又乖又软的受气包模样,他的气瞬间又全消了。
不再纠结这么多,下一秒,沈易直接弯腰,将面前的人打横抱了起来。
舒黎不防,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沈易打横抱起,她身体不稳,一下子栽倒在他怀里。
她惊得赶紧搂住沈易的脖子。
一旁的司机小傅察言观色,这会儿早已下了车,连忙帮沈易把后座车门打开,然后便很识趣的走远了。
将人放进车后座,下一秒,沈易也跟着坐了进来。
男人的身形高大,在密闭的空间里就更显得压迫意味十足,舒黎下意识就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沈易却不以为意,只是弯腰摸了摸她的脚,触手冰凉。
舒黎如今还未重新习惯他这样亲密的触碰,一时间只觉得赧然,就要将脚缩回去。
沈易顺势握住了她的脚踝,将她冰凉的脚掌放在了自己的腰腹间。
他故意凶她:“别乱动!”
沈易常年锻炼,平时穿着西装不显,其实他的身材非常好,腰间八块腹肌没有半点赘肉。
这会儿舒黎冰凉的脚掌贴着男人热烘烘的腰腹,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当下便轻轻蹬了蹬他,然后小声道:“我、我还不可以……”
他明明知道的,自己这会儿还在生理期。
沈易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他不过只求了一次欢,现在在她眼里就成了随时发.情的泰迪了?
当下他便不冷不热的开口道:“这么想要?等你好了一定满足你。”
舒黎闷闷的将脸转开看向窗外,不再同他说话。
又是这副软乎乎的受气包模样……沈易的气再次消了大半。
怀里的脚掌还是冰凉,想了想,沈易索性直接用手捂住她的脚,就这么捂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感觉她的脚掌暖和了一点。
沈易听见自己开始查岗:“今天都去哪儿了?”
舒黎咬了咬唇,然后一一汇报:“中午陪外婆去买了菜做饭,下午陪外公去文化宫下棋……晚饭也是和他们家里吃的。”
沈易听了,心里挺高兴,可嘴上还是忍不住阴阳怪气道:“那个姓明的呢?他难得来一趟,你不需要陪陪他?”
听见他又提明谌,舒黎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气恼,当下便负气道:“今天没时间,明天再见他……明天我让他和我一起回巴黎。”
沈易眸色一紧,当下便人直接抱了过来,放在自己的膝上。
明知她是故意气自己,可沈易还是忍不住着道。
他蛮不讲理地开口道:“不准再和那个姓明的见面,听见了没?”
舒黎咬紧了唇,然后低声道:“我知道,你一直都看明谌不顺眼。”
“对。”沈易大大方方地承认,态度坦然得近乎无耻,“每次他看你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把他眼珠子给抠了。”
舒黎听不得他说这种疯话,当即便推着他的肩膀,“沈易你有病……放我下来。”
“不放。”怀里的人越是挣扎,沈易反将她搂得更紧。
不一会儿两人都是气喘吁吁,沈易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带了几分威胁:“你再蹭?”
舒黎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当下便立即停住了挣扎的动作,她的脸颊泛着红晕,变成了个白里透红的受气包。
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沈易哑声开口道:“除非我死了。”
舒黎看向他。
他抚上怀里女人嫣红的唇,低头轻咬了一口,然后哑声继续道:“要是哪天我死了,你可以嫁给他。”
舒黎急得伸手去捂他的嘴,“你胡说什么……”
沈易握住女人白软的手掌,在她掌心吻一口,然后闷闷的笑出声来:“不舍得我死?”
舒黎收回了手掌,一言不发的别过脸。
“听好了。”沈易伸手,将舒黎的脸扭过来,同她四目相对,“我死了你可以找别人,找一个对你好的男人……”
“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不准看别的男人一眼。”
沈易知道,只要他活着,只要他还有一口气,那她就必须属于他,只能属于他。
舒黎十八岁那年,沈母意外发现这两人之间的恋情——其实沈易已经瞒得滴水不漏,可到底还是叫沈母意外发现了。
沈母知道舒黎是黎蔓的女儿,便背着大儿子,直接去找了舒黎。
沈母到底是世家出身,对付黎蔓或许会败下阵来,可要她对付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尤其是舒黎这样的性子,简直是易如反掌。
沈母甚至连半句重话都没有说,只是将黎蔓曾做过的那些事情一一道来,便足以令舒黎崩溃。
她长到十八岁,活在家人为她营造的美好梦境里,却从来不知道自己母亲曾伤害过这样多的人。
沈母的脸上永远挂着得体雍容的微笑:“舒小姐,我也不想打扰你……只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看不下去了。”
“阿易为了帮我出气,骗了你这么久……可我这个当妈妈的不希望他拿自己的感情来报复你……舒小姐,你是个好女孩,你妈妈做的事情和你无关,我不怪你,所以我也不能再看着阿易继续骗你。”
说着沈母又给予这个十八岁的女孩最后一击:“这事说起来也好笑,你知道阿易是怎么认出你的么?”
她伸手拿起舒黎脖子上挂着的那只通身碧绿的平安扣,笑着道:“你以为这个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吧?其实是当初沈易他爸爸花了几百万在拍卖会上买来讨你妈妈欢心的……要不是这个东西,阿易也许都不晓得你是黎蔓的女儿。”
那时舒黎全信了,她要脸面,当下便将脖子上的平安扣解下来还给沈母,又问她,自己妈妈还拿过沈家什么东西,她会一并都还回来。
沈易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是当天晚上。
他为她准备好盛大的十八岁宴会,却遍寻不见女主角。
最后沈易还是在酒吧将人找到的——明谌和盛子瑜知道她失恋,于是索性将她带去酒吧散心,用这种方式度过成人礼。
沈易找到舒黎的时候,她已经喝得半醉,穿着一件小背心在舞台上扭得开心。
她本就是学跳舞的,纤细腰肢扭起来格外妖娆……整个酒吧所有的男人都在看她。
沈易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些,直接便将人从台上拽了下来,然后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让她睡觉,等她清醒过来再同她解释。
可舒黎却哭得声嘶力竭:“你骗我这么久,你把我当傻子……”
沈易捧着她的脸亲,哑声道:“我没骗过你。”
舒黎哭着踢他踹他:“我要和你分手!我们分手!”
这是沈易最听不得的话,他压着她的四肢令她动弹不得,猩红着眼哑声问:“和我分手?那你打算和谁在一起?那个姓明的?”
她哭得泪水涟涟:“明谌从来不会骗我……”
沈易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梨梨,我不想再听到‘分手’两个字。”
他的声音森然,令舒黎有几分清醒过来。
她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当即便推着他的肩膀,“我不要……我们已经分手了!”
沈易密密实实的将她压在身下。
他二十一岁,已经是个成熟男人了。
他等她到十八岁,并不是为了等她来同自己说分手、转投其他男人怀抱的。
沈易俯身去吻她,“梨梨,你昨天刚说过爱我。”
舒黎别过脸,低低抽泣着。
沈易拿过一旁的手机,在拨号键盘上拨出三个数字,然后塞进她的手里。
“梨梨,如果你不愿意,就报警。”沈易拨开她脸上乱发,在她的颊上重重印下一个个吻。
“但我不会停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沈总,我怀疑你在搞黄色,但我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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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那时的舒黎哪里经受过这些?
其实在此之前, 两个人之间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亲吻而已。
那年舒黎十四岁生日, 被沈易强吻过后, 便同他生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气。
后来沈易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才将人哄好, 舒黎终于同意做他女朋友,只是她允许的接触仅限于牵手,连这牵手也只能在两人独自相处时。
再到后来,沈易被老爷子送去部队当兵,临走前一天, 舒黎才终于又让他亲了一次。
沈易再如何老成, 可那时也不过就是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 脑子里自然是什么龌龊的念头都有过。
只是舒黎从小被家里教育得太好——黎蔓自然是想等女儿长大之后待价而沽, 可舒黎却是被养得真的单纯。
唇齿交缠间, 她分神按住他的手, 好不容易挣扎出一口气来, 一双小鹿似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看向他,“我妈妈说不可以的……”
沈易等了这么久, 终于等到她的成人礼。
他曾梦见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境, 却并未料到,真到了这一刻, 才发现一切甚至比他梦境中的更加美好。
沈易伏在她身上许久, 才终于平复呼吸, 然后又低头去吻她的眼睛,“梨梨,看我。”
她的眼睛先前已经哭得红肿, 刚才他又那么一通犯浑,因此这会儿舒黎还闭着眼睛,默默地流着眼泪。
沈易只以为她是因为疼,于是又俯身去吻她,哑声道:“梨梨,我也疼的。”
舒黎别过脸,拒绝他的触碰。
她刚才一直哭一直求,求得连嗓子都哑了,这会儿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哽咽:“你想要的我已经给你了……我们分手吧。”
听见这话,原本因餍足而心情略有好转的男人重新变得危险起来。
沈易的声音还沾染着几分先前的欲.念,可这会儿语气也冷了下来:“梨梨我说过了……我不想再听见你说‘分手’两个字。”
舒黎别过脸,默然不语。
舒黎的这种反应更加令他怒意勃发。
女人纤细的腰肢还被他控在掌中,她的皮肤本就白,这会儿明晃晃的灯光照射下来,就更衬得她的肌肤白得发腻,仿似一滩牛奶化开在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