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红艳艳的,长袖连体的黑色泳衣入水后紧贴皮肤,胸脯高耸。
往下白皙的大腿藏在水里,一直往下到小腿,还有。
李香雪侧身坐着,蜷起小腿和白白的脚背。
江与愁目光从大腿处白嫩嫩的皮肤,再到李香雪脸上,和她直直的对视。
江与愁:“……”
李香雪含笑望着他。
江与愁偏过头去,眺望了远山一眼,又飞快的看回来。
他头上的白色毛巾掉进水里,伸手一捞,拧干水摊开整个盖在脸上。
仰靠在温泉池旁,空闲的手悄悄伸进水里,摸到李香雪的手,挑`逗的挠了挠。
毛巾的一角微微掉下来,露出他在温泉泡的湿润的黑眸。“好热。”
“你们在干吗?江与愁你脸上敷的什么,毛巾?不怕闷死吗。”李奇致刚还在夏小镔他们那边,因为几个人闹被泼了一头的水,干脆换了个地方,走到他们这边来。
他嫌弃的想要伸手拿掉江与愁脸上的毛巾,被他提前摘下来,不悦的问:“关你什么事,你过来干吗。”
李奇致重重哼了声,在他俩间来回打量,理直气壮的坐下,不走了。
江与愁:“……”
水下,李香雪拉了拉他的手,十指交缠。
李奇致泡了一会觉得没趣,“把你那块布借我会,这汗怎么流的这么多……待会去吃火锅,这里餐厅有一家本市名气还不错的。”
江与愁把毛巾丢给他,李奇致像他之前那样盖在脸上,发出一阵舒服的叹息。
趁这之际,江与愁扭头啵唧一口到李香雪脸上。
泡过温泉的皮肤嫩滑轻弹,还有湿滑的水珠,江与愁舔了下嘴唇。
“嗯?什么声音。”盖着毛巾的李奇致出声问,顶着毛巾乱看,活像蒙眼的瞎子。
李香雪和江与愁屏息凝神。
在过片刻之后,确认李奇致不再发声,江与愁在她耳边道:“我们上去。”
李香雪也泡够了,点头和江与愁轻手轻脚的离开。
等李奇致拿下脸上都快干了的毛巾后,再看温泉池,只有夏小镔和王超超还在池子里。
那俩傻小子一个塞一个的蠢,在不深的水池里鼓着腮帮子蛙泳。
“我像不像?”
“像啥?”
“河豚啊。”
李奇致:“……”
酒店楼顶有个恒温游泳池,李香雪和江与愁去的时候还没什么人。
两人相继在水里游泳,江与愁的长手长脚彻底发挥了优势,他强悍的来回游了两波,再靠近套着游泳圈无知无觉的李香雪。
潜入水下,猛然窜出来,溅起无数水花取下她的游泳圈,把她四肢圈到自己身上。
等李香雪擦干水珠,江与愁热情似火的看着她。
他抱着她游到岸边,撩起她湿漉漉的长发,吻住她的脖子。
李香雪整个腰身都向他靠拢,贴的密不透风。
在她微微喘息时,一路往下,像条鱼一样,再游上来透气。
水珠滑过他轮廓的线条,顺着下颚性感的滴落在水面上,李香雪的手被他带着伸入水下。
火热的不输于她冬天暖手的热水宝。
……
接近午饭时间,顾伽罗给其他人发消息,已经定好了吃火锅的位置。
泡完温泉再来一个火锅,简直再美好不过。
餐厅里只见顾伽罗和安杏,洗澡换了衣服下来的李香雪和江与愁前后进来。
“其他人呢?”
她刚说完,顾伽罗抬起下巴,示意她往后面看。
火锅店里的变脸艺人身旁蹲了两个男学生,时不时捧场的激烈鼓掌。
至于李奇致。
顾伽罗抬头看着他们,“奇哥说他去顶楼游泳了,你们没碰上吗?”
正巧,还披着浴巾的江与愁站在外面,隔着玻璃敲了敲,在他们看过来以后,指指上方,“你们谁知道顶楼泳池怎么不开放了?”
他刚还上不去,电梯都不到那层楼,李奇致还费了心思爬楼梯上去。
结果一到,上面挂着牌子:正在清理中。
李香雪垂下眼眸。
江与愁:“被人使用过了。”
李奇致在外面大声问:“啥?你们都去过了?”
江与愁面不改色道:“去过,没游。”
李奇致颇为失望的叹气,还想火锅前游几圈驱驱燥意,现在不用了,干脆直接回房洗个澡。
“我换身衣服就下来,你们先吃。”
他潇洒的挥手,转身上去了。
泡温泉本身会饿的快,火锅厅里人渐渐多了,浓郁的香气弥漫。
李香雪等人个个吃的红光满面,嘴唇也辣辣的。
“天啊,真舒服……”
夏小镔满足口腹之欲后瘫倒在椅子上。
众人都差不多,下午回房睡了个午觉,听说这里还有非常好的按摩师,集体去按了一下。
晚饭还是在这里吃的。
回城时,年轻人熬不住开始在车里呼呼大睡。
唯一醒着的只有李香雪和江与愁,外面遍山是雪,江与愁把她上半身抱在怀里,两人共同欣赏着沿途风景。
年前最后一场大雪倾覆整座城市,也到了期末考试的日子。等考试一过,学校又要放寒假了。
李奇致放假比李香雪要早那么几天。
开始每天代她去店里看生意,帮忙,因为天冷很早的时候就给店里的客人准备热汤。
中午时不时怕她饿了,还会戴个棒球帽,在学校操场的栏杆外悄悄联系夏小镔他们,给他们送零食吃。
转眼考试结束。
教室里李香雪把试卷一交,外面等她的安杏便招手,顾伽罗他们也在走廊上了。
等回了教室,听班主任宣布放假事宜,学生们都兴奋的躁动难安。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声,是江与愁发消息过来,问她考完没有,说他在校门等她。
李香雪看眼台上的班主任,垂眸回消息过去:老师还在说话,还要再等等。你在车里等我就好,今天雪好大。
雪大不好开车,江与愁给杨优秀放了假,自己地铁来了,撑着一把格子打伞,从铺满白雪的路面走来。
此时正在保安室里蹭火炉。
还十分顺手的给李香雪拍了张照片过去:不着急,我在这里等你。
保安五十多岁,在另外一张椅子上捧着热茶问:“接小孩啊?”
江与愁闻言抬头,楞了一下之后眼角微弯,温和的应一声:“嗯。”
小孩李香雪知道他居然去蹭保安室,惊讶过后,头一次想台上班主任说话快点。
好不容易宣布放假以后,整个年级同时躁动了。
背着书包一心回家的学生冲下大楼,隔远了看,像蚂蚁似的密密麻麻向前冲。
江与愁没等太久,远远的就瞧见他撑着一把伞等在保安室门口,雪落在他伞上。
隔得远看不清他的脸,但不少学生从他身边过去都好奇的抬头,李香雪走近后他便自然的伸手过来,紧紧抓住放进大衣口袋里。
第26章
李香雪他们到达水榭花庭时, 恰好晚上七点。
正值吃晚饭的时间,“据说这里老板祖上原先是民国时期大户人家的厨子,改`革后孙辈翻出祖宗留下来的珍贵菜谱,开了家小店,逐渐才做大的。好不好吃我不知道,今天也是第一次来。”
今天没开车,江与愁接到李香雪站在路边打了一辆的士去约定好吃饭的地方。
说起来这时李香雪还穿着校服,衣服都没换,期末考试刚结束就过来了。
“会不会不太好,我没准备礼物。”
“没事, 和平常一样就好,今天就是简单的吃一顿饭。”
江与愁把伞交给门口的服务生, 然后拿下李香雪的书包放在一旁, 把她和自己的外套脱了,一并交给旁边等候的人。
他推门带着李香雪进去, 里面已经坐在位置上的人抬头看过来,梁明芳眉眼温和的招手:“来啦,过来坐。”
这屋里还有壁炉, 就在不远处燃着火, 一面是落地窗可见屋外满地厚厚的雪。
江与愁和李香雪顺从的在他们对面位置坐下。
梁明芳身旁的女人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 抬手招来服务生,拿过菜谱放到李香雪手边。“瞧瞧,有什么喜欢吃的。”
她身上带着好闻的香气,眉眼精心描绘过, 红唇艳艳,看着强势说话举措却很温柔的样子。
“不要客气,你看着这么小,还穿着校服,是刚放学吧?我家这小子,有没有欺负你?”
李香雪在岑彤瑞眼中完全就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可能未成年都没有。
“谢谢阿姨……他没有欺负我。”李香雪拿起菜谱,“我什么菜都可以吃,对这里不太熟悉,还是让奶奶、叔叔点吧。”
岑彤瑞笑着点头,“你奶奶叔叔喜欢吃的都点过了,既然你选不好就交给那小子好了。你陪我们说说话,让他安排去。”
一旁喝茶的江思远也放下茶杯,严肃的面容看上去慈爱不少,点头赞同了岑彤瑞的话。
江与愁毫无意见的拿过菜谱,既然岑女士说他们已经点过了,那他只用负责他们喜欢的就好。
交代服务生时,他也分神关注陪长辈说话的李香雪。
她素面朝天,灯光下更显得唇红齿白,一头乌黑秀丽的头发扎在头上,侧脸能看见细细淡淡的绒毛,皮肤白的好似外面下的雪。
不,她整个人干净的像雪。路灯下飘飘洒洒,细细的触手即化,轻柔极了。
发觉有人在看她,李香雪转过头来,瞧见是江与愁,顿时舒展了眉眼。
正在说话的岑彤瑞把两人的互动纳入眼中,又不明显的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题。
“……只可惜我以前被家里人送进女子高校,只能遗憾的与它错过了。”
服务生陆续进来上餐,岑彤瑞从桌上端了一碗汤到她面前,促狭的说:“不过高一第一年的全市校运会上,我可是代表了女子高校的升旗手险胜八中的选手,才拿了第一名。”
江思远都替她不好意思的道:“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还要拿出来和小辈炫耀。”
岑彤瑞眼波婉转妩媚的瞥他一眼,转头直接和梁明芳告状,“妈,你瞧瞧他,在两个小家伙面前拆我台……”
江思远:“……”
小家伙之一的李香雪在他们长辈说话时,看着桌上的吃的,拾起筷子选了里面最合江与愁口味,他会吃的菜夹到他从始至终没吃过一口,动过一次筷子的白米饭碗里。
李香雪:“吃饭。”
江与愁听话的拿起筷子,“你也吃,别管他们。”
这个“他们”应该就是他爸妈了。
李香雪记得他和父母还有隔阂,也见过这么久没在江家看见过岑彤瑞和江思远,他们常年在国外,江嘉木和江嘉瑜见到父母的次数比江与愁要多。
显而易见的,小的孩子总会得父母更多关注。
她手放在江与愁大腿上,小声的说:“我只管你,你乖乖吃饭,不要闹脾气。”
江与愁其实对父母的关注已经无所谓了,但这不妨碍他利用这点从李香雪这里讨来更多她的关注和在意。
这么大了让父母管像什么样子呢。
江与愁在长辈面前,表现的威严淡然的气势因李香雪而收敛,神情温和,他主动给她夹菜。
顺便说起点菜时看到的介绍,“说是通体雪白,其实就是花生苗。有点甜,你尝尝。”
李香雪吃了不少,江与愁给她剥虾弄脏手,她让他把手伸过来给他擦擦。
“饱了吗?”
“有点。你再吃点。”
“好。”
岑彤瑞和江思远在服务生过来杯碟之间,已经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
对江与愁的变化,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心里多少惊讶不已,一顿饭下来,讶异过后已经慢慢习惯这样的变化。
“都吃饱了?再尝尝这个吧,你和阿愁一人一筷。”
和江与愁对视一样的岑彤瑞把吃的转到他们面前。
“谢谢阿姨。”
李香雪看他。
江与愁:“谢谢妈。”
岑彤瑞捂嘴笑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客气什么呀。”她偏过头,藏住了微红的眼角。
只有江思远瞧见她转头那一刻,眼底闪烁的盈盈水光。
顿时心绪千回百转,复杂一片,绕过梁明芳递张纸巾给她。
“干什么呀。”岑彤瑞瞪他,示意他别戳破自己。
江思远威严的架势一软:“嘴上沾了东西,擦擦吧。”
梁明芳作为精明的老太太,全程都眉开眼笑的,看破不说破。
李香雪听见岑彤瑞和江思远交谈,转念一想,岑彤瑞吃饭都很注意仪态,怎么会不顾及形象,让嘴上沾了东西呢。
但她没有追去看,只侧脸盯着江与愁吃东西。
两人四目相对,耳边听着长辈们说话,心中都已了然。
如果说岑彤瑞和江思远是对不负责任的父母。
那确实是的。
如果说他们不爱儿子,那完全是错的。
至少岑彤瑞口中的“小子”,“小家伙”都表达了对孩子的亲昵。
夫妻二人也不是自由恋爱,年纪合适,相亲过后觉得能在一起组成家里就结婚了。年轻时候雄心壮志,都想要闯出一番事业,匆匆生下的他后有梁明芳在,也没多加管束。
等孩子长大,惊觉时间过得飞快的同时,长子已经与他们产生了强烈的隔阂,后来生下一子一女,更是雪上加霜,长子已经懂事,有了自己的思想,再想挽回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