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声音耳熟,管家趁着让车的间隙往后打量好几眼之后才收回视线:“三百多米,我去跳过,感觉挺好。不过每天都有限制人数,两位要是想体验,记得早点过去。”
想蹦极的是南烟,昨天搜攻略的时候看到,她就在心里惦记上了。
惦记归惦记,真让她一个人去跳,她又不敢。
席温羡像是拥有读心术一样:“有双人跳吗?”
车子爬上坡,眼前的路终于平坦。管家脚下油门踩下去,车子加速:“有。蹦完极坐观光缆车下山,还有一座湖可以看。这两个地方合在一起,可以玩四五个小时。”
和攻略上标出的推荐时长一模一样。
席温羡颔首,说了句谢谢。
绕过一段正在施工的位置,管家解释:“是一条进山的路,这两天在检修。平时走的都是这条路,没那么颠簸。”
南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路面宽广,铺着水泥,如果能走,是挺方便。
到民宿的时候已经是四点,管家打开车门去取行李箱,和席温羡一人拖着一个往里走。
办入住手续的时候,前台接待员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戴着口罩的席温羡身上。
南烟不着痕迹的挡住他,拿着证件过手续。
来之前已经和管家商量好,只登记一个人的信息。
接待员虽然好奇,但也没办法证实。办完所有手续,目送他们离开。
民宿建在山林里,一路在林间搭建的青石板上穿行,南烟牵着席温羡的手,恨不得时光就此停留。
跟着管家弯弯绕绕走了将近十分钟才在房门前停下。
推开房门打开灯,管家走进去一一给他们介绍房间里的配置。
该说的东西说完,他问:“两位今天应该不出去了吧?”
南烟兴起的四处打量,席温羡的目光一直追着她在动:“不出去。”
管家明了:“晚餐两位是想出去用,还是直接送到房间?”
席温羡沉思片刻:“送房间,餐厅的位置在哪里?”
管家从门后取出来地图递给他:“地图上有表明路线,如果找不到,随时打我电话。”
地图是手绘出来的,笔风细腻,以这间房为中心,将周边的每一处建筑都标得明明白白。
席温羡点头致谢,和他商量好明天的出发时间,目送他离开。
关上房门,席温羡把地图放在电视机柜上,扯掉口罩放进外套的口袋里,推开套间的门去找南烟。
门后是一个小型观景台,摆放着一张石桌和两张藤椅。从这个位置往下看,周围的景色尽收眼底。
没想到,捡漏还能捡到一间合乎心意的。
南烟明显很满意这间房,转身挂在他身上,示意他往前面看:“那边有个凉亭,我们明天去看看?”
席温羡原本没注意到,顺着她说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在旷野中立着一个木制凉亭,周边水池里的水被风搅动,余波荡漾。
抬手扶稳她,他应下:“好。”
等她在外面看够景色,席温羡牵着她回房间整理行李箱。
浴室在房门旁边,空间很大,现代化的淋浴设施配备齐全。
把自己带来的旅行七件套摆放好,南烟走出去认真打量这间房。
房间的整体风格偏古,雕花大床,石桌藤椅,红砖壁纸,处处透着精致。
充满现代感的空调,电视等设备镶嵌其中,意外的不显得突兀。
甚至颇有相得益彰的效果。
衣柜在房间里侧,和套间的门在一个方位。
纯木做旧的材质让它看上去带有几分沧桑感,看在眼里莫名喜欢。
南烟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过去,拉开衣柜门把行李箱里一些不能长时间叠放的衣服翻出来,一件一件挂进去。
席温羡紧随而上,站在她身侧给她递衣架。
两人的行李收拾完,席温羡把行李箱安置在旁边的角落,原本空荡荡的衣柜被衣服填满。
南烟的指尖从自己的衣服上一件件滑过去,经过他的,停在柜门上。
第一次,和人共享衣柜。
感觉,还不错。
第六十四章 六十三声汪
收拾完行李时间堪堪到四点四十分,晚餐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
无所事事的两个人在房间腻歪片刻,最后拿着房卡出门。
去探访原本预计明天去看的小亭子。
民宿的实际入住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未免被其他顾客拍到不该拍的照片,席温羡戴着口罩。
外面套着的是南烟上次给他买的那件宽大的外套,不凑近了看,单从身形很难分辨是谁。
地图在南烟手里,席温羡左手拿着两个人的手机,右手牵着她。
青石板路夹在竹林里,鼻尖好似能闻到清冽的竹香味道。
沿路迎面走来一家三口,南烟牵着席温羡,往路边避开,给他们让路。
抱着孩子的爸爸的朝他们颔首示意,妈妈脚步减慢,很轻的开口留下一句谢谢。
趴在爸爸肩头的小孩子有样学样,在爸爸慢下来的脚步里,眨着大眼睛笑看他们:“谢谢哥哥姐姐。”
嗓音透着孩子专属的清甜,嘴里吐出的内容,更甜。
很会说话的小孩子。
南烟回以笑容,说不客气。
一家三口走远,席温羡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路过餐厅的时候想到,之前跟管家说的是晚餐送到房间。
“南南。”他开口找她要意见,“晚餐是想在房间吃还是在餐厅?”
她没有任何犹豫:“餐厅人多眼杂,房间吧。”
席温羡点头,让她从他手里抽出手机给管家发消息,告诉他晚餐晚点送过去。
南烟照做,收到管家的回信后把手机递给他,低头捧着地图研究。
席温羡走在前面给她引路,顺带替她挡住林间偶尔吹起来的风。
亭子的方位看上去有点远,走过去更远。
十来分钟后,两人踏着亭子向外延伸出来的木板走进去。
可算抵达目的地。
许是因为它的位置原因,又或许是因为其他顾客都还在山外游玩,小木亭里只有他们两位。
拉着他在亭子里的凳子上坐下休息,南烟趴在围栏上看水池里的鱼。
真走进来,发现这边也没什么景色可以看。
入目全是田地,因为入秋,鲜少去打理,看过去一片荒芜。
权当打发时间。
小坐片刻,南烟起身:“我们回去?”
夜风起,她的手被风吹得开始泛起凉意。
席温羡走到她身侧牵住她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里,迈开步子:“好。”
还没走出小木亭,她开始不安分。
手指抵住他的手心,点来点去。
席温羡的脸色始终不变,她脸上带着狡黠,故意落后几步,然后从后面抱住他。
席温羡的身子一顿,开口时嗓音带着几分暗哑:“南南。”
话里有警告,南烟当做听不见。
黏黏糊糊的磨他:“不想走。”
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里升起的想法,他弯腰:“上来。”
南烟抽出被他握住放在他口袋里的手,双手一起攀上他的脖子,用力往上一跳,稳稳的落在他背上。
他直起身,双手托住她,稳步向前。
南烟的脑袋搭在他肩膀上,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脖子瞧。
像是一只吸-血-鬼,寻觅多年终于等到合口味的血液,觊觎已久。
小木亭的位置稍偏,途中有一段路很空旷,四周都是田野,中间一条石板路。
经过那片位置的时候,南烟忍不住凑近他的脖子,咬住他颈侧的肌肤。
是真的咬,和亲吻完全不同。
用的力道不大,咬完立马松开,把头埋进他的肩颈处。
为此,她错过了男人渐渐变深的眸色,也错过了他一瞬间微乱的脚步。
有些人,撩着撩着是要还回去的。
走完那段路,再次被竹林掩盖。
这一片的顾客活动量大,他一直背着她,有些打眼。
南烟收拾好心里的不好意思,低声跟他商量:“我自己走。”
他没任何反应,托着她的双手收紧,给了她一记意味不明的眼神。
南烟没有分辨出来,也没细想。
他不放,她也不再问,心安理得的缩在他背上偷懒。
大抵他们俩这样,不止招摇,还有拉仇恨值。
路过一对情侣身边时,南烟隐约听到女孩子在向男孩子抱怨,说别人家的男朋友,你学着点。
南烟忍不住,闷在他肩上笑起来。
席温羡微微侧头,问她:“笑什么?”
她收紧手,脑袋往前凑,直到两人几乎面对面:“笑我拥有她们口中别人家的男朋友,开心啊。”
席温羡比她先移开视线,一双眼盯着路况,藏在口罩下面的嘴角弧度明显:“争取让你,更开心。”
七弯八绕,总算在五点半回到房间。
推开房门的同时,南烟从他身上跳下来,直奔厕所。
席温羡带上门,给管家打电话让送晚餐过来。
解决完生理大事,南烟打开水龙头洗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深呼吸一口气,举着湿哒哒的双手轻拍两颊,想让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一点。
脸上的温度是降下去了,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住。
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她推开门出去。
席温羡坐在床脚的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电视机开着,音量很小,没人管它。
南烟挤到他身边坐下,仰着身子去拿被他放在床上的手机。
摸到手机刚准备起来,发现起不来了。
她迟迟没有动静,席温羡放下手机看过去,哭笑不得。
竟然就着这个姿势,玩起手机。
伸手拦腰把她抱到怀里,席温羡抽走她的手机,秋后算账:“为什么咬我?”
南烟微博编辑到一半,眼见着手机被人抢走,不干。
在他怀里挣扎着要爬起来拿回自己的手机:“想咬叫咬。”强势不到三秒钟,又委屈巴巴,“把我手机还我,我发完微博就上缴。”
席温羡一手搂在她腰间,一手扬起来不让她拿到手机。
嘴角那抹得逞的笑,要多坏有多坏。
南烟一时恶向胆边生,眯着眼盯住他的嘴唇。不跟他抢手机了,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手下使力,带动整个身子前倾,想强吻。
席温羡拍戏多年,有着高于常人的敏锐。几乎是她一双手攀上来的同时,就已经察觉到她的想法。
只是,时间不对。
侧头躲开她的进攻,随手把手机扔到床上,他抱住她,深呼吸:“南南。”
计划失败的南烟蔫哒哒的:“干嘛。”
不开心藏都藏不住。
自认这次是自己不对,席温羡扶着她的脑袋,和她对视:“晚餐马上送过来。”
声音刚落下,房门被人敲响。
席温羡准备起身去开门,被她瞪了一眼,然后反手一推:“你动什么动?”
得,估计是真的恼羞成怒,外人面前的强势都拿出来对付他了。
席温羡揉揉鼻子,格外老实的不再吭声。
来送餐的是管家,手里还带着一瓶酒。
帮忙把餐车推进来后,他交代:“酒是我们自己酿的花酒,度数不高,免费赠送。吃完之后可以直接把餐具放在走廊的回收柜里,也可以按铃让人进来收。”
走之前,他的视线仍旧落在席温羡的背影上,仔细瞧了好几眼。
因为在房间,席温羡只穿着一件衬衫,身形明显。
南烟不着痕迹的走过去挡住他打量的视线,面露不悦。
管家回神,迟疑片刻,耐不住心里的好奇,问南烟:“虽然知道有些不礼貌,但还是有些好奇。您男朋友,是席影帝吗?”怕她误解,他说完连忙解释,“您别误会,我单纯是席影帝的影迷,没别的身份。”
席温羡隔得远没听到,南烟看一眼他的方向,没直接回答:“好奇啊?明天自己问。”
没否认,四舍五入可以理解为默认。管家心里顿时有了计较,离开之前轻声留下一句抱歉。
关上门回来,站在套间外的席温羡走进来,从后面抱住她:“先吃饭?”
他的声音落在耳边,带着无尽的诱/惑。
原本想息事宁人的南烟:“你不哄好我,就不许吃饭。”
然后挣开他的手,自己跑过去拿着筷子准备开吃。
席温羡亦步亦趋跟过去,靠在电视机柜上看她吃饭:“好不好吃?”
南烟下意识把筷子上夹着的食物递过去:“还可以,你尝……”
话说到一半想起来刚刚自己给他的处罚。
筷子方向一转,她把食物咬进嘴边,含糊不清的告诉他:“好吃也不给你吃。”
席温羡伸手,抢走她的筷子放在桌上,手臂用力把人带到怀里,声音含笑:“我自己抢来吃。”
完全猝不及防,等南烟反应过来时,露在外面的一小截已经被他咬断。
末了,他评价:“味道确实不错。”
向来只敢口上撩人的南烟懵懵的缩在他怀里,全凭下意识咽下嘴里的食物。
席温羡锁住她的目光,低声问她:“哄你,好不好?”
哄人的方式是她自己的主意,席温羡问话一出来,她就知道他早已经领会她的意思。
她当然一清二楚他要怎么哄。
至于好不好,她有些迟疑。
嘴上撩习惯归嘴上,行动上的撩,没有经验,她很虚,特别虚。
等不到回答,席温羡抱着她往后坐在沙发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