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妖魔成年后超凶——我笨
时间:2019-07-14 10:50:44

  阿离把小手放在云欲休心口,轻声对他说道:“先别杀,我试一试他。”
  “唔。”云欲休拧起眉毛,很是有些不满。
  “须臾君!”阿离朗声道,“你一定想不到,其实早就有别人来找过我,还教了我怎样防范你。”
  人群一顿。
  阿离道:“不然你的招术为什么对我无用?那人说,若是你来找我,便让我稍微将你拖上一刻半刻——我方才是把你当猴耍呢!”
  众人的脸色齐齐变了。
  方才阿离的表现的确很诡异,须臾君只当人与鸟的思维方式不大一样,却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她戏弄了。
  “所以,”阿离得意洋洋,“你确定你在神山的真身安然无恙?!”
  仿佛有一阵风轻轻拂过。
  下一秒,只见满城提线木偶一般的人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奇怪地看看左右,挠挠头,各自散去。
  阿离急急沉浸心神,只见那片深色苔藓像光斑一样,飞速掠向远方。
  一晃眼便消失不见了。
  云欲休眸色沉沉:“谁找过你。”
  阿离默默在心里替他的智商点了蜡,脸上却丝毫不露:“我诈他的。方才我心有所感,觉得这些都不是他的真身,便故意这么一说,就看他慌不慌。他这一跑,证明我都猜对了!待会儿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细细说给你听。”
  云欲休眸光轻轻一闪:“哦。哪这么麻烦,全杀了就是了。”
  顿了顿,他道:“神山算什么东西。”
  “是是是,你最厉害!”阿离蹲到玉离衡身边,仰起脸来看自家呆鸟,“他怎么回事?”
  云欲休一手拎起玉离衡和天谛幼崽,另一手揽住阿离,施展缩地成寸术,来到一处无人的谷地。
  “他以死相逼,求我放了青衣。”云欲休随手把玉离衡扔在一株雪树下,道,“此人与你有些渊源,若是叫他死了,怕你又在我耳旁聒噪,是以暂且留他性命。”
  阿离的神色顿时萎靡了许多:“如此说来,他果然和青衣是一伙的。”
  她盯着地上的玉离衡,脑子里闪过许多从前的画面。
  “不要多思。”云欲休不动声色,把一只手掌放到她的头顶上,轻轻替她顺毛,“弄醒他,一问便清楚了。”
  阿离点点头。
  玉离衡悠悠醒转,看清面前二人,再看了看蹲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天谛幼崽,他的唇角浮起一丝苦笑。
  他很随意地倚着雪树坐定,模样看起来倒有几分潇洒。
  阿离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正是玉虚子。当初他每每“路过”凤栖岭,给自己讲那些奇闻趣事时,摆的便是这个姿势。
  玉虚子后脑轻轻搁在雪树树干上,屈起一条腿,微仰着脸,眼神放得很空。
  不待阿离二人发问,他便自己说了起来:“这世间,果然力量才是王道。即便我机关算尽,终究是逃不过一顿王八拳。罢了,既然落在了你们手上,我便将一切和盘托出,那些事并不是非要我亲自去做,别人能做成,我亦是感到欣慰的。”
  云欲休唇角挂着冷笑,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阿离心绪复杂,微微抿着唇,静静看着这个熟悉的人。
  “神山掌握着世间最大的权柄,已有万万年。从前我行走世间,渐渐发现世人本不需要受那么多苦——关于这一点,天谛应当比我清楚得多。所有的苦,源于欲壑难填。”
  “你们这般的先天神兽,自是不会有那些苦恼。你们冷眼看着世人,只觉得他们作茧自缚,被权势、利益、美色迷住双眼,终日汲汲营营,自堕苦海,不得解脱。”
  “但你们可知道,人生而有灵,原本并不是欲.望的奴隶!”
  阿离微微偏了偏头,心想,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只不过此人说话总是九分真掺着一分假,姑且听着,不可全信。
  “世人之所以沦落至此,根源正是在神山!神山屹立这个世间的巅峰已经太久太久了,早已堕落腐化。对于他们来说,与其劳心劳力推动整个世间前行,期间还要防御各种难以预料的风险和未知,倒不如将整个世间变成腐烂的温床,用欲.望蒙住世人的眼,让他们自己束缚住自己,在欲壑之中越陷越深,痛苦、挣扎、内斗……如此,神山才可高枕无忧。”
  “若是我拥有了神格,我便可以聆听众生的心声,替他们解除苦厄,收获愿力,假以时日,我必能与神山一战,与神一战!”
  玉虚子脸颊泛红,看起来心绪颇为激动,“天谛,你明知世人之苦皆因欲.望,却傲慢旁观,对他们只有鄙夷冷眼,若是请你救人于水火,你定是嗤之以鼻。”
  云欲休冷笑不语。
  “而你,玄凰,”玉虚子转过脸,恨铁不成钢地盯住阿离,“你枉为神兽,人们向你祷告祈福你却从来也不理,我费尽心力找来那么多故事教化于你,你眼中却永远只有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阿离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你们明明拥有神格,却不愿行神之事。既然你们不愿,何不将这能力与责任都交托给旁人?!”玉虚子正气凛然,“是,这一切的确是我的设计,我的目的你们也知晓了,那便是夺取神格。玄凰,你当知晓那些尸位素餐的人有多么可恶可恨,你难道愿意成为自己都厌恨的家伙吗!”
  阿离道:“你继续。”
  玉虚子微微笑了笑:“你与从前一样,还是那么天真可爱。”
  云欲休的脸上结了冰霜。
  玉虚子并不看他,只向着阿离说道:“你很善良,但你不会为了那些你漠不关心的人而牺牲自己。我也是迫于无奈才设计了你与天谛。已经发生的事无可挽回,而我落到你们手里,也只能认栽,可是……”
  他笑了笑,那笑容颇有些一切尽在掌握的味道:“可是最后的赢家必定是我。因为我已将我的一切押在了你们的身上,如今,你们已经卷入局中,神山不会放过你们,你们除了对抗,再无其他办法。而我占了玉离衡的身躯,却没有灭掉他的元魂,你们投鼠忌器,不会杀我,我便可以亲眼看着那一天到来。”
  他摊了摊手:“我做这一切,本就是为了众生。只要结果一样,是谁来做这些事其实无所谓的。”
  “青衣是谁?”阿离问道。
  “哦,她。”玉虚子垂眸一笑,“当初玉琳琅产下了一对双生女,都是纯阴之体。我用死婴代替,抱走了其中一人,以秘法隐去她的容貌,助她提升实力后送到融摘星身旁。算是一步暗棋吧。”
  他摆了摆手:“她和你一样是个善良的人,她知道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众生,这才不惜性命留在我身旁帮助我。希望你看在血脉情分上,对她手下留情。如今你们已经知道我的目的了,其实细细想来,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与我非但没有冲突,反倒完全一致。我知道你们不会全然信我,但我已落在你们手上,你们大可以要求青衣替你们办事。”
  “我在这里,还是有些人手的。”他笑了笑,“并不是传一传谣言的那种不入流力量。你们可以好好考虑。”
  玉虚子料定阿离不可能猜到他是一体双魂。他所说的这些,除了隐瞒下青衣已被女魂夺舍一事之外,其余全是真话,也不怕阿离去查。只要阿离信了他,将青衣当作亲妹妹来对待,他们兄妹二人就一定能找到翻盘之机!
  阿离把云欲休拉到远处。
  云欲休脸色很难看,他定定看着阿离:“你信他了?”
  阿离噗嗤一笑,道:“正义的反派我见得多了,若是口才不好,怎么可能引来那么多人死心塌地为他卖命?反正无论他说什么,说得多好听,只要牢牢记得他想要的其实是我的小命就对了。”
  “不傻嘛。”云欲休惊奇地挑了挑眉。
  “不过我觉得,我们不妨利用他们来做一些事……”阿离踮起脚,凑在他的耳朵边上说道。
  她发现他的身体好像有一点僵硬。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胸脯蹭着他,从微微扭曲敞开的领口往下看,可以清楚看见一小片美妙风景。
  腰被扣住了。
  “好,都依你。”云欲休的声音低沉喑哑,他低头咬住她的唇,凶狠地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是不是有笔帐还没算?须臾君长得好看?说话也好听?嗯?”
  阿离心头一悸,从头顶麻到了脚底。她分明丝毫也不惊慌,却是心如鼓擂,胸闷气短。
  整个世界都是云欲休的气息。
  她艰难地寻回了一丝神智:“我骗他的……”
  一开口便是自毁长城,云欲休趁虚而入,将她的防线彻底摧毁。
  阿离溃不成军。
  等到他松开她时,她觉得自己已经化成了一滩水,站也站不稳。
  “你,你……”她无力地瞪着他的手。那只手刚刚在她的衣裳底下做尽了坏事。
  云欲休漂亮的唇角勾起坏笑:“想不想我?呵,消气之前都不会再碰你,这就是惩罚。”
 
第71章 .失踪的少女
 
  “不碰我?惩罚?”阿离茫然地看着云欲休。
  只见他满眼得意, 收回双臂抱在胸前, 偏了偏头,示意她跟上。
  阿离看着他的背影出了会儿神,然后微微偏着脑袋,一头雾水地回到了云欲休禁锢玉虚子的地方。
  玉虚子见他二人回来,脸上浮起了胸有成竹的微笑,轻轻颔首,道:“二位是聪明人, 想必已商量好了。”
  阿离的目光依旧单纯清澈。
  旁人兴许能被玉虚子骗过,但她不会。她在涅槃状态时早已把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她能够确定青衣就是玉虚子, 而不是此人口中那个无辜被卷入的单纯女子。
  而面前这个夺舍了玉离衡的家伙,也的确是玉虚子无误。
  若要严格区分的话,青衣应该是较为偏执冲动的玉虚子, 面前这个则沉稳得多。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精分怪吧!
  阿离又破了个案, 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
  再看云欲休,便更觉得他是那种有勇无谋的呆霸王了。
  云欲休冷冷瞥了眼趴在一旁,状似板鸭的天谛幼崽, 问道:“哪来的?”
  玉虚子垂了垂下巴,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道:“焚焰谷。”
  阿离和云欲休的神色都变得怪异起来。焚焰谷,正是当初玉虚子设计他们两个恶战之地。
  玉虚子道:“两大先天神兽激战焚焰谷,聚天生地养之精元神力,感而有孕……”
  “等等!”阿离急忙否认, “我可没有生过蛋!”
  “没说是你。”玉虚子的笑容堪称温柔。
  阿离眼角一跳,直勾勾地望向云欲休——当初她从天而降,扑到他的背上一通胡来……似乎、好像、大概,禽类就是骑一骑就生蛋了……吧?!原来雄鸟也会下蛋啊!!!
  云欲休恼羞成怒,狠狠摁住她的脑袋,恶声道:“瞎想什么!”
  他的眼神变得十分危险,五指之间氤氲起魔焰。
  玉虚子怂了,解释道:“神兽乃是天地精气所化,算是自然之子,非你二人所出。”
  阿离瞥了眼趴在一旁睡得打呼噜的幼崽,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说实话,她不是很能接受云欲休下蛋这件事情,若他真的下过蛋,以后两人亲热的时候她难免会笑场。
  不过,既然是他们打架打出来的崽,也能算是半个儿子了。
  怀揣着半颗老母亲的心,再去看那趴成了板鸭形状的幼崽时,顿时觉得有点瘦。毛也少,这么趴着肚皮肯定要着凉。
  玉虚子道:“我也是无意中寻到这枚先天之卵,将它放置在香火愿力旺盛之地,助它成就神胎。打算待它出壳之后,便将它带在身边,自小熏陶培养,以期……啊!”
  低头一看,只见那幼崽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起来,一大口咬在了他的手上,目光要多凶狠有多凶狠。
  “呜……”天谛幼崽撕扯了几下,见咬不动他,便委屈地跑到阿离身边,又摇头又摆尾,啊呜啊呜直叫唤。
  阿离了然地点点头:“你想告诉我他在撒谎对不对?他其实是要杀了你,夺你的神格。”
  幼崽直点头,眼睛里泪花乱冒。
  它扑扇着翅膀,有模有样地给她演示起来。只见它先把自己抱成个球,指指玉虚子,指指阿离,抬起翅膀朝着自己的脖颈比划两下,然后弓起身子一顿耸动。
  “唔,你还是一个蛋的时候,他和另一个人……和我一样?哦,一个女人,他们两个想要杀了你。他们还做什么了?哈?!停停停!这种事就不用演了!”阿离急忙揪住翅膀把这幼兽拎了起来。
  玉虚子脸都绿了。
  阿离盯了他一会儿,道:“倒也没什么,青衣如果是姑姑的女儿的话,那她与哥哥其实是表兄妹的关系。表兄妹成亲的多了去了,这没什么。哥哥本也无需愧疚,更何况这也不是哥哥的本意,都是你害的。”
  玉虚子垂下头,默了片刻,他问:“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吗?”
  声音里颇有几分颓唐。
  阿离道:“倒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继续你那煽风点火的本事,让蒙面神将的事迹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即可。”
  玉虚子眼神微闪,迟疑地望向云欲休:“你们难道会放了我?”
  云欲休冷笑着凑上前去,隔空抓起了他的身体,身体化为一阵黑雾,自他身前进、身后出。
  玉虚子浑身冰冷,他意识到自己的心脏被一缕至阴至毒的魔焰缠住,从今往后,生死只在对方一念之间。
  他定了定神,心下暗忖,只要恢复自由之身,定能找到解咒的办法。
  于是长揖到底,诚恳地说道:“我这便去安排。”
  玉虚子离开之后,云欲休面无表情地走到阿离面前,目光沉沉定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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