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什么?”谢其一抬头。
江恒一副做了好事很自豪的样子:“要不是我,你这个大摄影师就露馅了。”而且,还是在宋健面前。
谢其一“呵呵”两声:“自以为是。”
“是吗?难道你这么烂的水平还发表过作品?”
“当然发表过!”
“哦?你能发表作品?拍的什么?”江恒把双手插进裤兜里。
谢其一咳了一声:“一只公羊和一只母羊。”
江恒挑了一下眉,哈哈大笑:“谢其一,你拍的什么?一只公羊和一只母羊?他们在干什么?”她该不会是拍的一只公羊和一只母羊在交.配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每天改一章,改了的章节会解锁
第五章
谢其一见江恒那副样子,猜到他肯定在乱想。她横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说,转身继续走。
江恒跟在她身边,笑得很起劲:“谢其一,我真的很好奇,能给我看看你发表的作品吗?”他收了笑,咳了一声:“我保证不笑你。”
谢其一想了一下,摸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江恒看。
她的手机里保留着那张唯一发表在杂志上的照片。江恒停下脚步,低头看。他一看到谢其一拍的图片就哈哈大笑,身体都笑得发抖。
谢其一瞪着他:“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江恒忍不住又笑了几声才说:“果然啊,谢其一,你拍的就是动物世界啊!一只公羊和一只母羊在……交.配!”
谢其一立即就把手机从江恒手中抢走了。她哼道:“你好好跟我看清楚,它们是在干什么?”
江恒还在笑:“我看清了,一只羊骑在另一只羊身上的!”
“这是骑吗?是背!而且下面的才是公羊,公羊身上的是母羊!母羊受了伤,公羊背着母羊的!”谢其一嘲笑道,“你思想真龌龊!”
“是吗?我再看看。”江恒凑过头去,仔细看谢其一手机里的图片。下面那只羊身体魁梧,的确像是公羊。背上的那只羊耷拉着脑袋,好像真的受伤了。那只公羊在背受伤的母羊,他好像真的弄错了。他摸了摸他的眉毛,停止了嘲笑,变成干笑,嘴上说:“那你这也拍得不怎么好。我是实话实说。”
谢其一把手机收起来,说:“早就知道你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她又继续往前走。
江恒走在她身边,咳了一声:“我不是嘲笑你啊,只是真的很好笑。”
谢其一淡淡道:“你爱笑就笑。背地里被不少人笑过,太多嘲笑了。”
江恒感慨:“真够心酸的。”
谢其一“呸”了一声。
江恒又说:“唉,那你这副作品想表达什么?”
“表达什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可以闭嘴了。”
“爱情?”江恒兀自说,“你这副作品表达的是一只公羊和一只母羊的爱情?”
“这么浅显的东西你都看出来了,很厉害了。”
“你也知道你拍的东西很肤浅了。”
多年后言归于好的两个人还是难免有斗嘴的时候。
谢其一租的公寓就在附近,走路几分钟就可以到了。江恒把她送到公寓楼下就离开了。
而江恒和谢其一离开餐厅后,剩下的三个人也散了。任雨菲和徐美美住在一起,她们住的地方离餐厅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宋健开车把她们送了回去。
回到公寓,任雨菲和徐美美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任雨菲还在好奇谢其一的变化,以及谢其一的拍摄水平。对于谢其一摇身一变成白富美,任雨菲和徐美美都觉得不可思议,说了几句闲话。至于谢其一的摄影水平,徐美美说她注意过著名的杂志和有名的摄影展,几大杂志和有名的摄影展上都没有过谢其一的作品,谢其一的摄影技术肯定赶不上任雨菲。
任雨菲点头:“我也这么认为。”她的作品可都是在著名的杂志上发表的。
第二天,风大,不适合跳伞。江恒到俱乐部大厅时,小刘正在给预约的客人打电话,告知他们天气不适合跳伞,请他们改天再来俱乐部。
“老二来了吗?”小刘打完一个电话后,江恒问。他所说的老二就是指宋健,宋健是跳伞俱乐部的二把手。
小刘转头,笑着回答:“来了,在休息室。”
江恒往休息室走。
宋健坐在椅子上看大学群成员。有几个人只有头像没有备注名字。他一个一个点开头像看,他和那几个不是好友,点开看也是一片空白,什么信息都没有。
江恒瞥了一眼宋健的手机,笑道:“你找谁?”
宋健退出了微信,说:“随便看看。”
江恒没有多问,也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他背靠椅背,双手放在后脑勺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今天没有顾客,俱乐部又冷冷清清了。”
宋健看一眼外面,外面是一大片草地,草在风中摇曳。他状似无意地道:“江恒,你和谢其一好像很熟?”
江恒说:“还算是吧。”
宋健看着外面:“她的变化挺大的。”
江恒似笑非笑:“你倒是第一次主动提起她。”
宋健说:“只是很意外,而且她还是摄影师,竟然跟任雨菲一样。”
江恒的唇角一弯,谢其一那个摄影师会让人惊掉下巴的,但他并没有跟宋健说谢其一的拍摄水平。
宋健没有再说什么。江恒也没说话,开始闭目养神。
俱乐部里的另一个员工小张在这时进来,说有人未经允许就在俱乐部的地盘拍照。
“你去看看,我再休息休息。”江恒闭着眼睛说话。
宋健站起身来,丢下一句“你昨晚做贼去了吗”就往外走了。
“外人不能在俱乐部拍照,你没有告诉人吗?”宋健一边走,一边问小张。
小张说:“我告诉了。她拍了两张倒是没有拍了。我要她删掉照片,她不删,还说让我请我们的老板出来跟她说话。”
宋健又问:“未经允许的照片必须要删掉。那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喏,就在那儿。”小张指了一下草地东边。
宋健看到一个背影,那垂至腰间的一头长卷发随风飞扬。是……
那个背影转头,正是谢其一。她那一回眸有些媚。
而谢其一看到宋健,惊讶了一下。
“小姐,我们二老板来了,你赶紧把照片删了吧!”小张冲谢其一说。
谢其一挑眉。
宋健对小张说:“你去做事,这里交给我。”
“好的,二老板。”小张回去检查跳伞装备了。
宋健看着谢其一,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谢其一扬了扬手中的相机:“江恒说我可以拍照。他说他是这里的老板。”
宋健笑了一下:“他是老板,没错。”
“那你们谁说了算?他说我可以拍照,而你要我删照片。”
宋健咳了一声:“我也没让你删照片。”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修改,还有人在看吗?要不然我就隔日更?
第六章
“哦?”谢其一看着宋健,刚才那个工作人员还要她删照片,他现在说没要她删?
宋健说:“我们这个地方,外人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的确是不能拍照的,但你是老同学,总要给你一点面子,而且江恒既然说了你可以拍照,那就可以特殊照顾。”
原来是这样。谢其一对宋健说了个“谢谢”。又补充:“谢谢你们的特殊照顾。”
“不用谢。”
谢其一不知道宋健是这个“云颠跳伞俱乐部”的二老板,她和宋健没什么话说,因为当年她向他表白被拒过,虽然她早就不在乎了,但见面的时候也不想多说什么,就像昨晚一样,如果遇到,最多点头示意,然后擦肩而过。
宋健想起当年谢其一向他表白时,他掷地有声地说:“我不喜欢你。”那个时候的谢其一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现在谢其一变化这么大,他始料未及,让他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甚至竟然觉得有些尴尬。
“没想到你现在是摄影师。”宋健说,即使尴尬,但他还是出声了。昨晚聚餐,他和她并没说上什么话,在洗手间外碰到她时她点了个头就走了。
谢其一笑了一下。
“今天俱乐部没什么人。”宋健说。
谢其一点头:“我正奇怪,整个一大片草地,很空旷。”
宋健:“今天风大,这样的天气不适合跳伞。”
谢其一“哦”了一声,她对跳伞并不了解。
宋健问:“所以,没有客人跳伞,这样好拍吗?”
“一大片草地,还有对面的山水,拍风景。”
宋健恍然大悟。
“我去拍照了。”谢其一说着就转身。
“等等。”
谢其一回身。
宋健说:“我让人带你到俱乐部基地转转,你可以拍到更多的风景。”
“不用麻烦。我自己转一转就行了。”说完,谢其一不再回头。
谢其一越走越远,宋健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他看她拍了一会儿,转身回到俱乐部。
小张检查完跳伞设备,看到谢其一还在拍照,又去找宋健和江恒。
“老大、二老板,那位小姐还在拍照。”
宋健拿着一本书在看,他从书中抬起头来,说:“你们不用再管。那位小姐来拍照是经过你们老大允许的。”
还在闭目养神的江恒一下子睁开眼睛:“我允许的?”
宋健睨了江恒一眼:“她说是你说的可以来拍照。而且,又是老同学,所以,我也没让她删照片。”
这样的人只有一个。江恒扬起唇:“谢其一?”
宋健点头。
江恒笑:“没想到她竟然在今天来了。”
小张还站着没走,他看看江恒又看看宋健。
江恒对小张道:“对了,以后这位小姐来拍照,你们都不用管,让她拍就是了。你也去跟其他人说说。”
“好的。”小张得了准话,出了休息室。
宋健又低头看书。江恒摸出手机就给谢其一打电话。宋健听到江恒的笑声,不由得又向外望了望,基地很大,一眼看不全风景。
“我来找你。”江恒说完就挂了电话,起身出去。
江恒一出去宋健就听到了摩托声响,他知道江恒开车去找谢其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白天出门了,回来时有点晚
第七章
谢其一在电话里对江恒说她在的地方有许多小旗子,她还能看见不远处停着的飞机。江恒骑着摩托车,开了两分多钟就找到了谢其一。
谢其一正站在一个旗子面前,拿着手机讲电话,她的相机被她挂在脖子上。她听到摩托车的声音,转头一看,看到了江恒。她的目光又从江恒身上移开,继续讲电话。
江恒停下摩托车,摩托车向一侧倾斜,他的一只脚踩在了地上,两个眼睛看着谢其一,没出声。他听到谢其一在跟人说展会的事。听了几句他就听明白了,谢其一要去参加九月的摄影展。
等谢其一讲完电话江恒才笑道:“你要去参加摄影展?真的假的?”
谢其一知道江恒认为她拍得不好不能参加摄影展,她也不跟他探讨这事。刚才那个电话是她的经纪人史安东打来的,史安东说三个月后有个大摄影展,他联系上了,希望她能拍出好作品去参展。她不答江恒的话,而是说:“你来得挺快的嘛。”
江恒立即说道:“那当然。”他说完又道:“你来这里竟然没跟我联系。”
谢其一说:“没必要。”
“没必要?我要是不发话你就拍不成照。”
谢其一“啧”了一声:“当老板了,了不起了。”
江恒揶揄:“你这个大摄影师也了不起。”
谢其一睨了他一眼。
“上来!我带你转转。”江恒说。
“用得着骑车吗?”谢其一觉得虽然基地很大,但走路完全可以。
江恒抬头:“你看看天上,出现乌云了,一会儿恐怕得下雨。我抓紧时间带你转一圈就算尽了地主之谊了。”
谢其一抬头,不远处果然有一团乌云,那团乌云似乎正朝俱乐部基地飘来。她坐上了江恒的摩托车。
江恒回了一下头:“坐好,抓紧我。”
谢其一双手抓住江恒的衣服。江恒一踩油门摩托车就“呜呜呜”地开起来。
“这个地方是降落区,那边是停机坪,我先带你把降落区走完。”江恒一边开车一边说。
谢其一放眼一望,降落区平坦开阔,也是草地,绿油油的一片,倒让人心旷神怡。
“这边是叠伞区。”摩托车开到几个大棚前,江恒又说。
“游泳馆。”
谢其一奇怪:“你们这不是跳伞俱乐部吗?怎么还有游泳馆?”
江恒说:“游泳馆是让紧张的顾客放松的。游游泳就没那么紧张了。”
江恒又带谢其一绕着停机坪转了一圈。停机坪上停着二十多架飞机,机场旁边有风向标。红色的风向标被风吹得高高飞扬,风越来越大了。谢其一还感觉头顶一暗,她抬头一看,乌云竟然已经罩在了头顶。一场大雨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