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有点甜——执葱一根
时间:2019-07-15 09:21:43

  怎么感觉自己跟思春的小姑娘似的。
  一转身,倒是遇到两个熟人。
  “哎,两位妹妹,你们来这儿干嘛呢?”
  “我以为遇到谁了呢,你不去领书来这里狗狗祟祟的干什么?”林盼下意识把程荆月藏在身后。
  “你话能说好听点吗,什么叫狗狗祟祟,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顾位津把目光投向林盼后面瑟缩的人。
  “小月妹妹也来了啊,别躲啊,你躲我们盼盼后面,我们盼盼那小身板也遮不住你啊,哥哥又不吃人,就这么怕我啊?”
  林盼面上不显,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什么小月妹妹,我们盼盼,哥哥都来了。
  “顾位津。”
  “你的脸,月亮和大饼。“
  “你的脸皮,黄河还有长城。”
  “这其中的关系你想知道吗?”
  “?”
  “什么关系?”
  “是递减关系,你的脸又大又圆,你的脸皮又厚又长。”
  “……”
  “哈哈哈哈哈!”程荆月没忍住笑了出来。
  顾位津嘴角一抽,转而勾起嘴角,“你嘴皮子耍这么厉害,是不是看上我了啊。”
  林盼立马弹到一边,看看天看看地,嘴里念念叨叨,“咦,是白天没错吧?”
  “你!”顾位津一时间语塞,转念一想,“你们跑来理一班干什么?”
  “当然是……”林盼话说到一半,被硬生生打断。
  “借过。”声线似是刻意被压着的那种低沉,却很清润,淡淡的,听起来很舒服。
  林盼下意识让了让,又闻到了那股很好闻的气息。
  她再抬眸,男生清劲的背影消失在教室后门。
  窝窝窝窝窝靠!
  水桶男!
  林盼双眼立马放光,顾位津见此觉得好笑。
  “还以为你们激动什么呢,跟动物园的母猩猩似的,隆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杠把子哥们儿,沈——”
  “铃铃铃——”
  急促的上课铃响了起来。
  林盼拉住他,连忙问:“你快说啊,沈什么?”
  顾位津迈开腿,往自己班走去,像是知道了多大的秘密似的,只是卖关子,吊儿郎当说道,“哎?上课了啊,走走走,回班了。”
  “走你个大头鬼。”
  林盼跑到他面前,狠狠地在他脚上踩了一脚。
  顾位津一时不备,被袭击地猝不及防,呲牙咧嘴地隐忍。
  “林盼,你长这么矮,劲儿倒是不小啊。”
  “谁让你说盼盼的!”
  顾位津还没缓过神来,程荆月在他另一边重重地补了一脚。
  顾位津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限量球鞋,两眼一黑,差点没撅过去。
  好家伙,两抹鞋印,不偏不倚,正中央。
  等到一瘸一拐走到教室门口,数学老师犀利的视线扫了过来。
  顾位津罕见地结巴了,“报……报告?”
  “第一节 课就迟到,下不为例,回座位上去。”
  顾位津硬着头皮,迎接着全班人目光的洗礼,一顿一顿地走了回去。
  这其中,林盼和程荆月的目光别样的单纯又……慈爱。
  顾位津深吸一口气。
  “我靠,顾位津,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还主动打报告?”
  没理同桌的话,顾位津以一个极其不优雅的姿势入座,“你懂什么,老子这叫享受生活。”
  再次把视线投往自己心爱的球鞋,顾位津嘴角一抽。
  妈卖批。
  享受生活?他不想活了。
  ·
  林盼一直在忙。
  正值午休时间,整个阳城一中都静悄悄的,只有微风刮过的轻微哗啦声响。
  和早上那场声势浩荡的大扫除相比,安静地过于诡异。
  操场上大一的新生也被安排着去休息了。
  林盼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天空。
  澄澈干净,湛蓝地像是被水洗一样。
  炽辣的太阳光线洋洒下来,有点刺眼,林盼不自觉地眯了眯眼。
  大概大家对她过于眼熟,班里认识她的人还真不少,又觉得她性子好,是以班委选举投票的时候,大多数的票都给了她。
  作为新上任的理七班长,她得趁着这个时间去学生处领校服的单子。
  阳城一中的校服历经了几载的改良。
  夏季校服上身都是白色的短款衬衫,此外,女生下半身穿百褶裙,男生则是长裤。
  裙子是米色,长裤为藏青色。
  另有的运动服则是蓝白打底。
  其他的不说,林盼对自己学校的校服还是很满意的。
  毕竟……经历过初中那惨绝人寰的条纹运动装,稍微好看点,她就谢天谢地了。
  说来,阳城一中是百年老校,静静地坐落在阳城最南端,和阳江仅一道柏油马路之隔。
  教学楼稍高的地方,向远处眺望,天气稍好的时候,放眼便是波光粼粼的江面。
  沿江路幽深静谧,排排白桦林延伸开来,高大嵩立,枝叶交密。
  除开教学区,这一片附近还是住宅居多。
  四处弥漫的,全然是小城的蕴意。
  一中虽然地理位置绝佳,但一些教学设施确实比较老旧,还好学校在她升高二的暑假进行了翻新装修。
  不过也仅限于一些大教室,很多地方还是保持了原貌。
  林盼踱到走廊尽头,就抹了一手的灰。
  拐弯的时候顺手扶了一把楼梯,糊满了细碎的木头屑,满是糙扎,全然细碎。
  “……”
  “哭了哭了这个怎么这么多啊。”林盼嘀嘀咕咕,使劲地搓。
  倏地,她停住。
  手下揉搓的动作也顿住。
  仿佛被冰寒封住的时川,在最终裂鞘出壳的前迹,脑海里突然冒出三个字——
  “命运啊。”
  林盼往后退了两步,偏过头往右边看去。
  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转盘的声音。
  旋转再重合。
  然后她笑了。
  淑女不过两秒,林盼小心翼翼,试探并认真地询问,“沈……沈同学?”
 
 
第3章 第二点甜
  男生半倚在角落的栏杆处,两条长腿交叉,随意地落在某处。
  手里攥着打火机。
  修长的手指扣动,火焰蹿起。
  蓝红的尖,半明半灭。
  他一张脸,就隐在这之后。
  林盼先前的话音,渐渐远去在走廊的尽头。
  只有风的声音和打火机“啪嗒”的声音融在一起。
  风吹起他的衬衫,肩胛骨处线条利落。
  他身后是绿翠的榕树,被午后的光踱了一层碎金。
  身前就是明灭的火苗,湮没又燃起。
  很奇异的画面,似是被定格。
  却又奇妙的融洽。
  “看够了没?”
  打火机被利落地收起。
  沈揽也敛眸,朝她看过来。
  眉尖轻轻地蹙着,唇抿成一条直线。
  光线自他身后透出,黑色碎发沾染上金色,发尖儿都带着惊艳。
  林盼猝不及防跟他打了个照面,莫名有点发怵。
  原来他。
  是长这个样子的啊。
  林盼心跳不经意之间加了速。
  “怦”
  “怦怦”
  一下又一下。
  声音在胸腔里炸裂开来,清晰可闻。
  她舔舔唇,伸出手往天空随意比划了一下,嗓音带着点懵,“一点点?”
  当然没看够。
  沈揽也直接直起身,越过她,往另一边走去。
  连个眼尾都没扫给她。
  因缺斯汀。
  林盼很喜欢。
  ·
  “姑奶奶,你到底要干什么?”顾位津顶着一头睡得糟乱的毛,很不耐烦。
  他眉毛一皱,“老子上次鞋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林盼本来腆着脸来讨好他,此刻不乐意了。
  “顾味精,你能不能别老说脏话,我听着吧……”林盼说到此处,把手捂到胸口处,皱了皱眉,“心口难过。”
  “嚯,还心口难过,要不要再拿小拳拳捶我胸口啊?”他也不睡了,干脆撑起身来,直接看向林盼,“刚才那句哪里有脏话了,老子怎么着也是一根正苗红的五好青年,在你这里就被嫌弃成这幅狗样子呢?”
  说完,他笑得开怀,又补了一句,“要不是看你长得可爱,早就想揍你了。”
  “那还真是,你高一不就没揍过我吗?”林盼想到这儿,笑得不行。
  林盼是跆拳道校队的,当初顾大少为了一展雄风,牛气哄哄的选了同样的社团。
  一节课都没来上过,期末考试男女选搭档,他臭不要脸的选了个子最矮的林盼。
  本以为可以轻松撂倒对方,结果他直接被打趴下了,林盼也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算盘,愣是一点水都不放。
  招招致命。
  自那以后,校园里小道消息传得很快——
  那个不可一世的顾味精,其实是个弱鸡。
  自此,两人梁子结下。
  “林,盼,你别忘了你才是求我的那个!”顾位津死死盯住她,咬牙切齿。
  “嗯,我知道,你先让我笑一下,就一下。”然后她无声地笑弯了腰。
  顾位津差点没被闪瞎眼。
  别的不说,这姑娘,笑起来,还真软。
  不过嘛……
  他遗憾地把目光投向林盼,上下打量。
  啧,不是他的菜。
  “乱看什么。”一本书直接飞了过来。
  顾位津头一偏恰好躲过这一劫,他看清楚肇事者,脾气也上来了,“搞什么!有你什么事儿?”
  陈填没理他,从林盼身边路过,用力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喂,晚上要不要一起回家?”
  林盼家里离学校近,他们这几个上完晚自习,都是不住宿的走读生。
  “我脑袋要被你拍得开出花了!你注意点!”
  说完林盼仿佛想到什么似的,朝顾位津比了个“欧开”的手势。
  她一边薅自己被拍乱的毛,一边歪头看着陈填。
  “嘿嘿,今晚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家啦,你跟月月先走,我……有事!”
  林盼抬眼,等他的回答。
  双眸澄澈,睫毛微颤。
  陈填盯着她认真的脸顿了很久,才轻飘飘地撩下一个字,“哦。”
  “你还想跟我一起走?”顾位津不可置信地看了林盼一眼。
  他可不是乖宝宝,虽然他确实也不住校,但是家和学校离得能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想什么呢你,我就是想问,你那个沈同学和不和你一起啊。”
  林盼左顾右盼,确认周围的同学没有注意到这边。
  这才把头伸过来,神神秘秘地放低嗓音,问他。
  “搞了半天是因为这个。”顾位津习惯了似的,“劝你赶紧放弃吧,你这位沈同学就跟块铁似的,又坚又硬,撬不动的,连个缝都不留的那种好吗。”
  然后他就看到林盼又冒出了星星眼,眼神更加热烈了。
  林盼双手捧着脸,指尖动了动,掐了掐自己的脸。
  “天哪,我觉得他更酷了怎么办。”
  “……”
  “你可别跟着我啊,他家和我家又不是一个方向。”
  “那……留下来什么……联络联络?”
  “想要微信啊?”顾位津伸了个懒腰,“可以啊,叫爸爸。”
  “爸爸。”林盼甜甜地叫了一声,丝毫不迟疑。
  “……”
  “这可不是我占你便宜啊,我要是把也哥的联系方式给了你,我也活不成了。”
  “哦!”林盼猛地一拍脑门。
  “所以他叫沈也?”
  “乱叫什么,是沈,揽,也。”
  林盼点点头,双眸迸发出喜意。
  ”味精,以后我俩就是统一战线的人,请多多关照哈。”
  话音刚落,她猛地站起来,微微鞠了一下躬,“阿里嘎多够砸以马斯。”
  “……”
  谁跟她统一战线了?
  他又不是弯的!
  “你可别拉我下水啊。”顾位津当是赶苍蝇似的,朝她挥了挥。
  “你不要也得要了!”林盼直起身,推开座椅,眨眼就跑了影。
  顾位津:“……”
  ·
  晚自习课上,林盼难得奋笔疾书。
  等到最后下课铃划开这份寂静,整幢楼一瞬热闹欢腾。
  楼上楼下的吵闹声透过墙板隐隐地传来,走廊上也是一片嘈杂。
  唯有她还在继续埋头,左涂涂右画画。
  程荆月觉得这其中有猫腻。
  往常早就跳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今天居然岿然不动。
  这座佛,她不太懂。
  “你今天转性了?盼盼,你还是盼盼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