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鸾今天穿去哪里呀——荔箫
时间:2019-07-15 09:22:57

  虞谣深沉:“是,这个劲爆程度放在晋江都够被查水表了。”
  白泽:“……”
  虞谣:“所以到底是谁的军营?”
  白泽又兴奋起来:“姜沨的!”
  虞谣:“???”
  白泽:“对!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侯府世子姜沨!他现在去找孙景议事了,不在营中,但绝对是他的军营没错!”
  虞谣:“???”她脑中展开了一场大戏。
  储位之争,唐姬和闵婕妤各自为自己的儿子谋划。
  闵婕妤的儿子暂且占上风,但唐姬的儿子数量多,落于人后自然不甘心。
  于是,唐姬勾结了朝中有名望的大世家姜家,给儿子铺路!
  这一点,是有实锤的——已故的皇长子娶了姜家的女儿为妻,姜沨也娶了唐姬的女儿虞若!
  但即便是这样,闵婕妤的儿子依旧更胜一筹。
  是以唐姬坐不住了,姜家也坐不住了。为了保证皇位能握在自己手里,他们铤而走险,勾结外敌。
  如若军队连吃败仗,朝中自然大乱,皇权也将动摇。皇帝将无心专注于储位之事,彼时他们趁虚而入,或除掉虞翊,或直接立唐姬的哪个儿子为储,都会变得容易得多!
  除此之外,姜沨被“误认为”是虞谣的命定爱侣而后又被发现并不是,也有了解释。
  ——一个为一己私利卖过的人,怎么能是她的命定爱侣呢?
  虞谣将这些跟白泽碎碎念了一遍,一拍桌子:“对不对!是不是很有道理!”
  “嗯……”白泽沉吟,“基本有道理,但也有点不对。”
  虞谣:“什么?”
  白泽:“我觉得姜沨那一环不对。”
  虞谣摆手:“嗨,那有什么不对,人不可貌相嘛!”
  白泽摇头:“可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他对妻子都那么有担当,豹窥一斑,应该不会在大义上反倒没有底线。
  “但总之,姜沨肯定有问题!”虞谣坚定道。
  白泽想想,没办法反驳这句话。
  是的,姜沨一定有问题,不然就算是旁人绑的虞谣,绑来他这里也很奇怪。
  渐渐的,虞谣感觉到外面天黑了。因为从黑布缝隙中渗出的亮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少了。
  估计是觉得反正不能给她解开黑布,所以也没人来她所在的帐中点亮烛火。直至外面吵闹了一阵,虞谣依稀听到有人喊:“殿下回来了!”
  马儿嘶鸣,脚步响起,又有人声传来,带着三分不快:“这是军中,不要叫殿下。”是姜沨的声音。
  手下旋即改口:“将军。”
  虞谣冷笑:呵,通敌卖国,还有脸让人喊你将军?
  然后,外面安静了一阵。
  再然后,即便虞谣被蒙着眼睛,也清楚地感觉到,帐帘被一把掀开。
  “……殿下!”姜沨的声音听起来心惊胆战,虞谣不及开口,黑布被一把拉下。
  她看着姜沨,黛眉微蹙。姜沨看着她,冷气倒吸。
  对视至少五秒,姜沨才终于用两个字打破了安寂:“殿下……”
  一直在切齿磨牙的虞谣也森然开口:“世子殿下好大的本事,受教了。”
  姜沨转头:“快松绑。”
  虞谣内心:呵,少给我来这打个巴掌又给个甜枣的套路!
  正在此时,一陌生男子上前,挡住了这颗甜枣:“大哥。”
  他看着姜沨,虞谣看着他。
  姜沨也看向他:“这是慕阳公主。”
  男子面色平淡:“我知道。”
  “你疯了?!”姜沨一把拎起他的衣领,“这等大不敬之事,你想让全家给你陪葬吗!”
  男子却只是冷涔涔地眯眼:“慕阳公主擅自离京,客死异乡,与姜家有何关系?”
  “你……”姜沨满面震惊,“你在说什么?”
  “大哥。”男子笑了下,很清淡,但令人不寒而栗,“卖国通敌之事如若传出去,你又想让多少人陪葬呢?”
  顷刻之间,虞谣怒火生疼,瞪向姜沨,打着腹稿想来一出荡气回肠的质问。
  却见姜沨一把将男子松开,诧然退开半步,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第21章 宋暨好帅一将军(21)
  话音未落,男子蓦然拔剑,径直刺向虞谣。
  虞谣无法躲闪,只得闭眼认命,阖目间耳边风声一晃又止。再睁开眼,看到姜沨已挡在眼前。
  目光越过姜沨肩头,她清楚地看到利剑离姜沨不过半寸之遥。
  持剑的男子怒喝:“大哥!”
  姜沨冷淡垂眸:“你把话说清楚。”
  男子置若罔闻,又道:“事已至此,若不杀她,你我都是一死!”
  姜沨下颌微抬两分,只重复道:“说清楚。”
  短暂的对峙后,唤姜沨为大哥的男子做出退让,收起剑,负气地坐到一旁:“我说这样的大事,父亲怎的宁可交代给我也不肯告诉你,你可当真是妇人之仁!”
  姜沨没有开口,淡看着他,只等他往下说。
  那人重重一叹:“你无需这般愤恨,我只问你,从龙之功你想不想要?”
  姜沨锁眉:“何来从龙之功?”
  男子抬头,反问他:“家中为何与唐姬结姻,你当真不懂吗?”
  姜沨生硬道:“可目下陛下器重十殿下。”
  男子轻笑,没有再多说话,只定定地看着姜沨,瘆人的安静在帐中蔓延。
  不多时,姜沨果然自己想明白了。
  他不由呼吸发僵:“为了助唐姬夺位,你们不惜勾结外敌扰乱朝堂?”
  “你……”他难以置信地摇头,“匈奴屡次偷袭成功,是你将行踪透出去的?”
  男子犹自轻笑着,用衣袖擦起了剑刃。
  姜沨嗓中发颤:“无耻……”
  “权势之争,自古如此。”男子抬起头,“有什么无不无耻?”
  “如此一来,要白死多少将士百姓!”姜沨怒然质问。
  男子神情微凝,但也只那么半秒,便又恢复如常了。
  他举步走向姜沨,面上并无惧色或愧悔,从容地帮姜沨理了理铠甲,阴涔涔的笑眼在虞谣看来宛若毒蛇。
  他慢条斯理道:“哥,您谦谦君子那一套,不要在我面前用。父亲器重你,不过因为你是嫡长子罢了,若非如此,你当世子之位与你还有什么关系?”
  姜沨的面色冷到极致:“你给我收手,回京向陛下请罪。”
  男子摇摇头:“这皇位,唐姬和姜家,都要定了。”
  说着,他又抬眸看向虞谣。姜沨下意识地要挡,他笑了声:“不是吧哥,您都娶了五公主了,还对六公主念念不忘?”
  姜沨只说:“你不能杀她。”
  要不是怕太丢人,虞谣大概会在他背后疯狂点头了。
  姜沨接着又说:“我相信有家中扶持,唐姬夺位轻而易举。但你可想过,若匈奴长驱直入,来日如何将江山守住?”
  男子轻笑:“家中早已与单于谈妥,会割让三十余城,外加金银珠宝。”
  “那若单于坐地起价呢?”姜沨反问,“若匈奴提出要公主和亲,待嫁的公主可只有她一个了。你纵然可以让新帝册封宫女出嫁,可若匈奴不满意呢?”
  谁知道匈奴会不会找茬再行进攻。
  虽然常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找茬总归找得到,但明显的错漏还是可以先行避免。
  男子狐疑又好奇地打量着姜沨:“大哥这是为家中打算上了?”
  姜沨漠然:“非也。”
  男子挑眉。
  “被迫为之罢了。”姜沨轻笑,“家中既已拿定主意,便非我以一己之力可以阻挡。我无所谓皇位谁坐,我只想让百姓免受战争之苦。”
  这番话从姜沨口中说出来,可谓人设不崩。男子欣然点头,显然接受了这个说法。
  虞谣也认为这个说法很是可信。
  于是原本以为姜沨在玩计策的虞谣开始方了。
  她瞠目结舌地看姜沨:“喂你……”
  姜沨平静转身,一揖:“殿下恕罪。”
  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出军帐。
  揭开帐帘间,一阵小风刮进来,抚过虞谣的刘海。
  虞谣感到无比凄凉QAQ。
  意识世界中的白泽吃着泡面:“你看,我就说不让你自己出来吧。”
  虞谣抱膝蹲地:“别说了,我丧。”
  如果兜兜转转一大圈,自己最后还是要远嫁匈奴,那也太惨了吧!
  而且宋暨怎么办?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会屡战屡败、直至战死,还是会有幸活下来,但是不得不接受她要远嫁的事实?
  脑补起来都好虐啊!
  虞谣边觉得虐边不由自主地脑补个没完没了,脑补得自己很想哭,后来真的抽噎起来。
  夜渐渐深了,军营中变得安静。
  姜沨入帐时燃明的烛火熄灭,只余风声与虞谣为伴。
  眼泪被风拂干,令皮肤感觉难受,令虞谣觉得更加凄凉。
  到了后半夜,她开始犯困了。迷迷糊糊地陷入半梦半醒之中,恍惚间感觉有人接近。
  睁开眼,一道黑影正直逼而来。
  “谁!”虞谣猝然睁眼,被对方一把捂住嘴巴。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嗓音:“我放你走。”
  “……世子?”虞谣深吸气,打量着眼前用黑布遮了半张脸的人,“你不拿我去和亲了?”
  姜沨大概是没料到她会问出这么愣的问题,笑了声:“缓兵之计。”
  说着绕到她身后,边割绳子边道:“真想少死些百姓和将士,当然是压根不让匈奴得逞为好。但我这边……现在几乎被姜沉夺了权,只好劳殿下去向孙将军报信。”
  “好说好说!”虞谣连连点头,又说,“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姜沨眸光微沉,没有应答。
  虞谣未有察觉,问他:“我怎么去找孙将军?”
  姜沨道:“宋将军离此地比较近。我给殿下备了匹识途老马,它会带殿下过去。”
  说话间捆了许多圈的草绳终于尽数割断,虞谣身上一松,活动着手腕听姜沨继续说:“到时殿下务必让宋将军给孙将军去信,换个地方扎营,你们再找过去。”
  说着一喟,解释说:“姜沉今日随我一道去见的孙将军,目下的营地位置,他知道。”
  “……好。”虞谣点点头,心里忐忑不已。
  类似这样“通风报信”的情节,在电视里看很酸爽,但到了自己身上是另一回事。
  姜沨将一身黑衣递给她:“我去外面守着,殿下换完衣服赶紧出来,一会儿守卫轮值,正方便殿下离开。”
  换衣服的过程里,虞谣连手都在抖,不论怎么安慰自己,心跳都还是越来越快。
  片刻后,她走出军帐,姜沨不多说话,带着她摸黑向西潜去。
  万幸这是他的军营,他对一切都很熟悉。准确地避开士兵的巡逻,将她带到马前。
  虞谣上马时,他扶了她一把。
  那一瞬,虞谣忽而眼眶泛红——她冷不丁地想起来,几年之前他教她骑马的时候,曾这样一次次扶他上马。
  虽然那时学骑马原是她接近宋暨的“手段”,失策了才会变成他教;虽然之后的这几年里,他虽看似对她“追求”不断,其实两个人间并没有过什么真正的感情……但此情此景之下,这份回忆突然令她心中无比酸涩。
  她便又与姜沨说了一次:“你要注意安全。”
  姜沨沉了一沉,拽下蒙面的黑布:“殿下可否帮我带个话?”
  虞谣:“你说。”
  “如果我没能回去。”他深重地缓了一息,“请殿下告诉五公主,对不起,是我失约了。”
  虞谣只觉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猛地攥紧。
  她无需多问姜沨和虞若之间究竟有什么约定,因为类似的事情,她也做过。
  在宋暨出征之前,他们也曾依依惜别,她说她等他回来,他说放心,我会回来。
  人都是一样的。她和宋暨如是,虞若与姜沨如是,成千上万的夫妻或恋人,大概都如是。
  于国而言,朝廷盼望的是他们凯旋。但作为亲人或爱人,所期待的不过是对方能“活着回来”。
  可是战场无情,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机会守约。
  虞谣很想耍脾气跟姜沨说“我才不带这样的话,你好好回去赴约”,可话卡在嗓子里,根本说不出来。
  最终,她点了点头:“好。但你……你得尽力活下来!”
  “嗯。”姜沨一哂,扬手挥鞭,马儿嘶鸣着窜了出去。
  虞谣轻叫了声,很快将马驭稳。
  回首看去,那一袭黑衣很快被淹没在浓重的夜色里。就像很久以前初见之时,她踏上小舟,他立在岸边目送她离开,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老马果真识途,急行大半夜,虞谣在天明时分又见到了军营的轮廓。
  马儿逐渐放慢脚步,嘶鸣着吸引注意。巡逻的士兵看过来,见马背上是个黑衣人,举起□□围向虞谣:“什么人,怎么骑着姜家世子的马?”
  虞谣摘下面上的黑布,手向衣襟中摸了一模,寻出腰牌扔给他:“我是慕阳公主,虞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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