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我爱吃山竹
时间:2019-07-15 09:24:13

  “我会尽快处理的。”
  两分钟后,电话挂断,白苋先是愣了一会儿神,像是在整理思路,片刻后她站起身。
  “车子已经在城堡外面了。”在接通电话半分钟之内,管家就已经去做准备了。
  弯了弯眉眼,白苋满口夸赞,“谢了,阿弗。”
  走到车旁,白苋这边刚要动作,紧接着就被孟既庭给拦住了。
  “你就不问问我准备好了没有?”孟既庭挑眉。
  “好吧,如果你想的话。”白苋站直,她脸上的笑容隐秘却深刻,“孟先生,你准备好为我遮风挡雨,扫除一切阻碍了么?”
  即使是钻石,大概也不会有白苋的眼睛这般耀眼了。
  “当然。”打开车门,孟既庭坐在驾驶座上。
  白苋见状,也跟着动作,坐到车上,她有些好奇的问:“所以你是要去找巴尔谈判?”
  孟氏总裁,这个身份确实够分量。
  “那多没意思。”孟既庭侧头,高挺的鼻梁投落下清浅的阴影。
  “我们直接找他爸爸。”
  咦?
  “你认识阿克塞尔三兄弟的父亲?”白苋有些惊讶,她似乎并没有听人提起过啊……
  “不认识。”孟既庭摇头。
  “不过你说出他的名字,我就能约见到本人。”
 
 
第99章 该死
  如果不是孟既庭猛然提起, 白苋都忘了, 其实他是和那位一个级别的人物。
  所以说,习惯真的会让一个人产生错觉。
  白苋的神态变得极其轻松,“你说的对,跟阿克塞尔他们耍有什么意思,我们直接找他爸爸。”
  “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也是能够跟那位平等对话的人了。”
  想想就非常励志。
  “我敢保证, 对方要是看到我,肯定会非常惊讶。”白苋眨眼,“当然, 也可能他根本就记不得我是谁。”
  不是她谦虚,是她真没有出名到那个份上。
  “所以,你现在高兴么?”孟既庭一边开车去机场, 一边低声问。
  不知道为什么, 白苋突然察觉到了这其中隐藏极深的执拗,“这个问题你好像问了我不止一次,我想知道, 答案对你很重要么?”
  “很重要。”孟既庭勾唇。
  解决了一个难题之后,白苋促狭的性子突然冒头, “比我爱不爱你还重要?”
  等红绿灯的时候,孟既庭扭过头来,微不可见的颔首,“对。”
  “比你爱不爱我重要。”
  并且重要的多。
  就在白苋愣神的功夫, 跑车一声轰鸣就窜了出去。车窗外的景象飞快的倒退,让人忍不住有些恍惚。
  仅仅过了两秒钟,白苋就反应过来了,“咳……”
  不得不承认,在刚刚,她真的有种心动到难以自持的感觉。很陌生,但感觉不差。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那位的。”一手撑着下巴,白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孟既庭的身上,“这个故事讲完,我就再也没有什么瞒着你了。”
  这人对她这么好,白苋当然会积极的做出回应。感情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付出,不然再喜欢一个人,也是会累的。
  “你讲,我听着。”孟既庭语气沉稳。
  “从前有个男孩,他是唯一的一个继承人,所以整个家族都非常的宠爱他。很快男孩就被宠坏了,无论是青年时期还是别的什么时候,他生活都非常的放浪形骸。
  因为不想被管束,加上惊人的经商天赋使得男孩并不需要和门当户对的名媛结婚就可以让家族产业蒸蒸日上,所以他一直都非常自由,也一直都没有结婚。
  男孩很快变成了男人,作为一个标准的花花公子,他养了好多个情妇,同时也生下了很多私生子。男人英俊多金,情妇们一开始都是冲着钱去的,但到了最后,她们很多都沦陷在了男人甜蜜的陷阱里。
  因为男人一直没有结婚,加上他对待所有人几乎都一视同仁,所以情妇们还算安静。
  直到了男人四十五岁那年,他回学校演讲,遇到了这辈子的真爱。
  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像是初晨带着朝露的玫瑰花一样,明明花丛中有多的是比她更加明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只有这一枝让男人产生了唯一一次心动的感觉。
  突然间,就像是抽风似的,男人想要结婚了。
  姑娘本来是不同意的,因为没有哪个正值青春年少、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女孩会喜欢一个劣迹斑斑,情妇遍地,脸上甚至爬上了好多条皱纹的老男人。
  她千方百计的躲着这个男人,但无奈,男人实在是太过厉害,不过也可能是这个姑娘实在是太缺乏经验,最终,在男人软硬兼施的手段下,两人最终还是结婚了。”
  说到这里,白苋忽然笑了,“你说,这像不像是在读浪漫的言情小说,还是风流花心男主变忠犬那款。”
  “不是我说,你们这些霸道总裁是真的忙。”
  不止得拍电视电影,还得兼职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想想也是可怜。
  “……”这关他什么事。
  孟既庭的食指无意识的挠了挠方向盘,“我又没有出去乱搞。”
  所以其实自己男朋友这样的,才是霸总中的异类。
  清了清嗓子,白苋继续,“但你也清楚,现实永远比童话故事残酷。就算是童话故事,结尾也只说王子和公主在一起就没有下文了。婚后的生活怎么样,也只有夫妻两个知道。
  所以哪怕男人一直强调姑娘是他这辈子的挚爱,但那一个接着一个出生的私生子却还是狠狠的击碎了姑娘的美梦。
  有没有真正的爱情旁人不知道,但这个男人一定不够忠诚。”
  不得不承认,自己女朋友讲故事的水平确实够高,孟既庭也隐约明白,女人为什么都这么八卦了……
  “后来呢?”他一边取飞机票,一边问。
  “后来姑娘就变成真正的女人了,又过了几年,女人死了。”就像是人生突然开启了加速一样,她寥寥草草的过完了自己这一生。
  “男人本来就不年轻,这下子就更老了。后来他变成了一个随心所欲,但遭人嫌弃的孤独的富翁。”
  白苋同孟既庭一道过安检,将证件递交过去,确认信息之后,她冷不丁的回头,“你知道这姑娘是做什么的么?”
  孟既庭摇头。
  往登机口那边走,白苋很快给出了答案,“她是个天才服装设计师,我们之前见过的大设计师珍妮弗就是她最好的朋友。”
  “不过因为太早结婚,丈夫喜欢吃醋,性格霸道掌控欲又强,所以在她刚有点名气的时候,一切就戛然而止了。”
  可以说,那姑娘的设计师生涯,出生即是灭亡。
  “这男人不会是……”孟既庭仔细思索了一下,这片土地似乎也只有一个人的感情史能跟白苋讲的故事对上号了。
  同样的“波澜壮阔”,同样的令人叹为观止。
  “没错。”白苋眨眼,“就是现在欧洲第一首富,安德烈·默尼耶。”
  果然……
  孟既庭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孩,“那么服装设计师呢,这又是怎么回事?”
  安德烈最喜欢的女人曾经从事这个行业,白苋同样也从事这个行业,如果说是单纯的巧合,孟既庭是不信的。
  更何况,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见到自己的时候,珍妮弗亲口劝诫过白苋,让她一定不要重蹈自己好朋友的覆辙。
  并不意外男人的敏锐,白苋撩了撩头发,缓缓道:“其实,阿克塞尔本来也想学他爸那么干的。”
  只是没得逞而已。
  “我不是那个姑娘,阿克塞尔也没有他父亲的本事。”
  ……
  “该死!”
  听完女孩说的最后一句话,胸口剧烈的起伏,孟既庭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一拳捶打在墙上,“他该死!”
  凭什么,凭什么阿克塞尔能这么轻易就去折断一个女孩的梦想还有对未来无尽的憧憬?!
 
 
第100章 惊雷
  没想到孟既庭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见许多候机的乘客都看向了这边, 白苋愣神之后,赶紧拉住他的手。
  原本宽大的骨节已经红了。
  如果不是墙壁有足够平滑,没有任何细碎的沙砾,现在上面肯定会是一片擦痕。
  拉着男人坐在椅子上,白苋哭笑不得,“你激动的太早了,我还没说完呢。”
  刚刚只是简要概括了一下。
  “其实阿克塞尔本人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见孟既庭眸色深沉, 白苋只得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和盘托出。
  再没有半点隐瞒。
  ……
  十年前,白苋十六岁,即将步入十七岁。她拿到了心仪大学的申请, 一切看起来相当的美好。
  七月份,白苋连哄带骗,连打赌的办法都想出来了, 终于让沈祯生点头同意陪她一起去英国。
  “你怎么就这么固执?”想到自己这半年来受到的精神荼毒, 沈祯生气的牙都是痒的。
  “别跟我说你还小,独自在异乡会害怕,我不吃你那一套。”
  六岁的时候就成了人精, 并且把自己的仇人折磨的死去活来,这样的小孩儿会害怕?
  骗鬼呢吧。
  “嘿老头, 你有没有当人爷爷的思想觉悟?”小小年纪的白苋满脸的青涩,宛若初春树上刚刚抽芽的桃花,就连声音都是俏生生的,让人生不起气来。
  “人家孙女上大学, 别说跟着看学校长什么样了,家里人都恨不得住到孙女宿舍旁边,你可倒好,连去都不想去。”
  “而且不是你跟我说的么,说你年轻时候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其他国家瞧瞧,看看它们跟我们这里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同吗?”
  听到少女喋喋不休的抱怨,沈祯生闲闲的翻动了一下手中的报纸,一脸的淡定,“又不是亲生的。”
  “还有我七八年前随口一句话,你怎么到现在还记得?”
  这个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愿望,他自己都忘记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陡然变得安静。
  不好,说错话了。
  沈祯生眉头一皱,然而这边他刚要动作,那边就感觉到手头一空。
  白苋把他的报纸给抽走了。
  十年了,这老头还是这个腔调,脾气古怪性格又倔。洁白的牙齿上下摩擦了一下,白苋眯眼,“你的书还想不想要了?那些茶叶呢,也不打算喝了?”
  “信不信我明天就让回收废品小贩把你那些宝贝论斤卖了?”
  都多少次了,她拿这个威胁自己多少次了?
  沈祯生同样咬牙,“你要敢卖,以后就别想进家门!”
  “啧。”半点不受胁迫,白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信不信你只要前脚把我扫地出门,后脚我就拿着收养手续去告你,反正我还没满十八岁,是弱势群体,受《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
  “刚好,沈伯伯跟你不对付好久了,相信他肯定愿意出钱请律师。”
  孙女联合儿子告老子……这还有天理吗?!
  沈祯生心中憋屈,面上则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你不会成功的。”
  最珍贵的书和茶叶他早就藏起来了,这丫头真傻,前几次是因为自己没准备好,现在知道她的拿手好戏,怎么还可能会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沈祯生火气顿消,心中反而升起了些许的愉悦。他非得让这丫头知道一句话不行,姜还是老的辣。
  没看出来,老头子还挺有自信。
  白苋轻咳了一声,然后从身后摸出了两个木盒子。看到沈祯生的表情一瞬间就发生了变化,她笑嘻嘻的说:“以后你藏东西可得藏远点,别跟过冬储蓄食物的松鼠似的,以为埋起来我就找不到了?”
  “白!苋!”恼羞成怒之下,沈祯生开始拍桌子。
  没有继续打击他,万一老头子真气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拍了拍自己爷爷的肩膀,白苋哼着歌出门了,“机票我已经看好了,你记得抓紧时间去办护照个签证,不然来不及了。”
  ……
  等人走后,彻底没心情再继续看少女还回来的报纸,沈祯生盯着那两个放了母树大红袍的盒子瞧,半晌后,他笑骂,“臭丫头。”
  人人都说遇到他是白苋的福气,可事实只有自己人知道。那几近干涸的生命,竟然在最后的关头,又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能遇到白苋,是他的福气。
  八月份,国内海市的天气正热,英国那边却是异常的凉爽。
  因为提前做了准备,所以白苋和沈祯生还算是适应良好。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两人刚下飞机,外面就下雨了。
  “以后你就要在这种环境下读书了。”潮湿、天气变化快,其实沈祯生对伦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一边撑伞,他一边有些幸灾乐祸似的哼笑。
  “小心秃顶。”
  毕竟这里的水质这么硬,就算是女孩子也会有一部分出现很尴尬的变化。
  白苋撇嘴,并不答话。
  沈祯生年轻的时候有一米八高,就算是老了肌肉和骨骼收缩,也有一米七七。当时一米六出头的白苋站在他面前,硬生生矮了半头。
  明明是古稀之年的小老头,和十年前相比竟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尤其是脊背,依旧挺直,好像还是随时可以将她抱起,带她走出所有的阴霾与桎梏。
  有那么一瞬间,白苋以为沈祯生永远也不会老。
  就如同他撑着伞的手一样,稳稳当当,不曾让细碎的雨珠打湿自己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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