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娇滴滴[快穿]——后紫
时间:2019-07-16 10:18:32

  有一天早上,洋娃娃瞪着纯洁又天真的眼睛问他:“爸爸,你是要和那个阿姨结婚吗?你和那个阿姨结婚了之后,还会有其他的宝宝吗?爸爸,你以后有了其他的宝宝之后,还会喜欢我吗?你要是不喜欢我了,我会不会像灰姑娘一样,穿最破的裙子,干最累的活,还不能去上学啊?”
  每一个问题都直击他的心灵。
  还记得当时,苏自有压抑了内心如波涛巨浪一般的翻滚,只是轻轻地揉了揉洋娃娃的小脑袋,“桐桐,你想的太多了。爸爸即使结婚,也只有桐桐一个宝宝。”
  从那儿起苏家再没有《白雪公主》和《灰姑娘》这种童话。
  作为一个男人,自己说出口的话,自然是要兑现的。
  更何况,已经有了一次惨痛的婚姻,再次走入婚姻需要的是勇气。
  苏自有用了很久的时间才说服自己接受白汇美,他愿意和她结婚,却真的不愿意再生一个孩子。
  试想,如果他的第二次婚姻也遭遇了不幸,难不成他要带着两个孩子,既当爹又当妈!精力上也不允许。
  以上的每一条都是基于他自己的立场在考虑问题。
  现如今,年纪一岁比一岁大,他也从一个年轻气盛的男人,到了现在知道疲惫的年纪,心性上自然也发生了一些改变。
  苏自有知道他亏欠了白汇美,这年头不是总有一句话——生过孩子的女人,人生才是完整的。
  就连白汇美也和他唠叨过类似的话语。
  三十几岁的时候他不想听,到了四十几岁,他考虑更多的是体力以及精力问题。
  说来也奇怪,最近他还增加考虑了白汇美的人品问题。
  说白了人类的繁衍,就是基因的延续,他自认自己的基因还行,可她的呢?
  有些问题不能够细想,就好比是参天大树的树杈枝叶,层层密密,一个大问题,能牵扯出许许多多无穷无尽的小问题。
  苏自有晃了下神,似乎是回望完了十几年的光阴,再看眼前的妻子,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你喜欢四野吗?”
  “什么?”
  刚刚还在谈司南的事情,怎么就跳跃到了四野那儿了。
  四野是长夏边界的一个乡镇,有山有水,最近市里好像有意思要开发旅游。
  苏自有道:“我想趁着四野的房子还便宜,入手一套临水靠山的房子,到时候咱们两个退休了去那儿养老。”
  一个男人在和你规划退休后的生活,有时候比说我爱你,都要让人感到动容。
  白汇美愣怔了片刻,眼眶微润,片刻后就道:“到时候你舍得不管桐桐,跟我去四野生活啊!”
  苏自有嗒了嗒嘴,不满她的话,“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管到她大学毕业,以后的路她就自己走了。将来啊,还是咱们两个一起生活!”
  白汇美想说,再加上他们的孩子不好吗?
  只是话到了嘴边,唯恐破坏了眼前分外温馨的气氛。
  苏雪桐在楼上写作业,夫妻俩对坐闲谈了没一会儿,司南就从外面回来了。
  苏自有问他:“司南,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叔叔。”
  “你那个项目怎么样?”
  “正在运作当中。”
  苏自有点了点头,抬眼一看电视机上的挂钟,都十点半了。
  他又说:“忙归忙,要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好的,叔叔…阿姨,我先上楼了。”
  苏自有:“去吧!我们也要休息了。”
  司南的脚步轻盈,迈上二楼的时间,眼睛不由自主地瞥向了最里面的房间。
  只见那白色的房门紧闭,淡淡的光芒从门缝中倾露出来,走廊上一地的昏黄中似乎有她坐在灯前的倒影。
  也就是停顿了三几秒的时间,司南继续朝上走去。
  白汇美已经盯了司南许多天了,都没能找到任何的破绽。
  他的作息规律,每天早上八点出门,十点半返回。
  要非得拿他做个类比的话,他就好比一台定时的机器,到点运转,分毫不差的那种。
  就连他脸上的情绪,也好似一台没有温度的机器。
  白汇美的心里其实没有底,她了解男人的情|欲,却没有把握让一台机器动情。
  况且,这事儿吧,还不能由司南主动。
  更甚者,但凡司南和苏雪桐之间,前者有一点点的强迫,苏自有就会父爱爆棚,只会更加的心疼女儿。
  她唯一能走通的路,只有苏雪桐堕落。
  “睡觉吧!”苏自有从沙发前站了起来,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白汇美回了神,“成,你先上楼,我跟爱娇嫂子说一下明早吃什么。”
  “嗯。”苏自有踢着拖鞋,走在木质的楼梯上啪嗒啪嗒。
  没多一会儿,二楼就传来了他的声音,“桐桐,早点休息。”
  白汇美没有听见苏雪桐说了什么,倒是听见了关门的声响。
  刘爱娇从自个儿的房间里闪了出来,有商有量地说:“汇美啊,这不快过年了,我干到这月底,下月一号我就回老家吧?”
  关系归关系,可雇主的身份摆在这里。
  白汇美走到酒柜前,打开了一瓶别人送的法国红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她独自呢喃了一句。
  “汇美!”刘爱娇怕她没有听见,还想再重复一遍的时间,只见她抿了口酒,鲜红的酒液挂在她的嘴唇上面,有点像聊斋里,刚害完人的女鬼。
  刘爱娇一怔,彻底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这时,白汇美却道:“知道了。”
  刘爱娇忙不迭地点头,迅速进了自己的房间。
  苏自有关掉了卧室里的水晶吊灯,只留了一盏床头灯。
  他迷迷糊糊也不知晓白汇美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只知道自己半梦半醒间突然听到了她的声音。
  “老苏,下个月爱娇嫂子就回老家了,我寻思着过年也没有什么新意,不如咱们一家人出国旅游吧!刚好还能让孩子增长增长眼界!”
  苏自有累了整整一天,困到了不行。
  这时的脑海里并没有他们走了司南怎么过年这个问题,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一家三口怎么着都行。
  苏自有翻了个身,背对着白汇美,轻轻地“嗯”了一声后,发出了徐徐的打鼾声音。
  白汇美关了床头灯,一个人隐在黑暗里。
  爱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不听着他打鼾的声音,都睡不着觉。
  ——
  苏雪桐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苏自有琢磨着得给她点动力,一大早起,就告诉她:“桐桐,我和你阿姨商量好了,只要这回你期末考试能考全班四十五名上下,放寒假我们就带你国外旅游去。”
  苏雪桐有点为难。
  她们班一共就六十个学生,听苏自有的话音儿,还四十五名上下,就是说只要不考倒数后十名以内就可以呗!
  实际,就她的成绩,就不吹牛说全校第一了,全班第一还是没有问题的。
  苏自有见女儿的脸上泛着苦色,又深怕自己给她压力了,毕竟都一个多月没去上过学。
  他清了下嗓子,又降低了要求,“嗯,其实只要你努力……这回不行,咱们争取下期末!”
  老父亲的下限是一低再低,苏雪桐深怕他让自己考个倒数第一,这难度不好把握啊。
  她赶紧道:“我知道了,爸爸,你得对我有点信心!”
  苏自有一笑,眼尾的褶子又褶起了好几道,“好,爸爸对你有信心!”
  期末考试,第一场考的是语文。
  苏雪桐翻看了卷子之后,发现她每一道题都会,明明知道正确答案还故意写错,可把她难为坏了。
  她纠结了半个小时,这才咬牙动了笔。
  磨磨蹭蹭,作文写得匆忙。考卷一交上去,她自我评估了一下,也就及格分吧!
  有了语文这个前车之鉴,接下来的几场考试倒是得心应手的多了。
  数学空了两道计算题,英语的小作文干脆就没有动笔。
  她原计划每科都控制在及格线上,最后一想,还是得有一科在及格分以下。
  她把魔爪伸向了理综。
  理综的卷子一发下来,她倒是雨露均沾,物理化学生物试题,各做了一半。
  可时间才过去一半,闲着也是闲着,苏雪桐拿出个一元钱的钢蹦,把剩余空题的命运交给了上天。
  字朝上,那这道题就认真写。
  花朝上,就继续空着呗。
  监考本来就是挺无聊的一件事情,恰好还是高一的化学老师监考这一堂。
  她百无聊奈的时候,就看见了苏雪桐的小动作。
  高一年级有一千多个孩子,她带了四个班,可这孩子她记得可清楚了,属于迷途知返系列的。
  打一个十分不恰当的比喻,就好似男人总爱劝风尘女人从良,这里头的成就感大概只有那些嫖|客才知晓。
  而老师也特别喜欢那些回头是岸的学生,一个是关乎成就感,另一个是为人师表能挽救一个是一个。
  瞧瞧,扔钢蹦写答案。
  连老师都替她发愁。
  化学老师是个慈悲心肠,心说教育的意义是什么呢?
  撇去那些官方的言论不谈,反正教育的意义绝对不是考试那么简单。
  教育的意义囊括的东西有很多,自然也有怎么帮助学生重新爱上学习。
  她准备违背一下老师的原则,背着手,从讲台上走了下去,不动声色地站在了苏雪桐的后面。
  苏雪桐专心致志地抛出了钢蹦,嘿,又是字朝上,已经连续三次了。
  她皱了皱眉,提起了笔。
  这是道选择题,选C是正确的。
  化学老师见她在括号里写出了正确答案,意外了片刻,心说这孩子的运气可真好啊!
  紧跟着苏雪桐又抛出了钢蹦,还是字朝上。
  这道题也还是选择题,却是道多选,AC的答案是正确的。
  如果说一次是蒙对的,那紧跟着的二三四次呢!
  原本想要偷偷指点的化学老师,悄无声息地从“迷途知返”的面前走了过去,她的面容平静,内心却似有龙卷风在呼啸。
  考试结束的铃声震耳欲聋地响起。
  苏雪桐将试卷交了上去。
  化学老师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后,心底有千言万语想跟眼前这个孩子说,却又强行压制了回去。
  等她抱着试卷回到老师办公室,拉着班主任张老师的手说:“你们班那个苏雪桐,简直是个天才啊……”
  天才苏雪桐一学期缺了小半学期的课,考了个全班第三十名的成绩。
  领通知书那天,苏自有特地请了假来给女儿开家长会。
  当班主任老师说:“这次考试,我们班有一个进步飞速的孩子……”
  张老师明明没有点名,可苏自有的腰板还是挺的笔直,这可比当年他考上军校,还要让人高兴。
  家长会完毕,张老师还特地留了苏自有单独谈话。
  她看了苏雪桐所有的卷子,除掉那些空着的题,答题的准确率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化学老师的意见是,这孩子看着是个十级的初学者,实际上,已经修炼到了八级,甚至于九级。
  张老师觉得化学老师有些夸张了,况且这也不好跟家长明说啊,难不成直接告诉家长,你女儿什么题都会,可是她就是不写。
  搞不好家长一生气,回家还得来个棒打出气。
  张老师思前想后,“雪桐爸爸,雪桐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咱们要共同努力,没准儿下学期孩子还能闯进前十名呢!”
  全班三十名,都已经是意外惊喜了。
  前十名的话,苏自有只在女儿上一年级的时候幻想过,后来他就认命了。
  但场面话还是要说,他看了看身边越发水灵的小姑娘,道:“是的是的,我对我女儿很有信心。”
  开车回家的一路,苏自有的嘴巴都没合拢过。
  苏雪桐小心翼翼地想:唉,还是没有把握好进步的尺度!
  果不其然,回到家之后,苏自有大声地跟白汇美炫耀来着。
  “汇美,桐桐这次考的非常不错,全班第三十名呢!”
  白汇美惊愕地半天说不出话。
  就连刘爱娇都惊讶了一下,没过脑子,下意识问:“桐桐啊,你们班考试的时候,所有的学生是坐开的吗?”
  苏自有一听这话,眉头不自主就蹙到了一起。
  但保姆毕竟是外人,他不好发作。
  偏偏这时白汇美笑着说:“爱娇嫂子,你说什么呢!咱们桐桐可不是那种爱抄袭的孩子!”
  这话听起来是向着自己的,可苏雪桐觉得重音是在抄袭两个字上。
  她淡淡地说:“爸爸,我上楼了。”
  沉闷的脚步声,仿佛烙在了苏自有的心上,他不悦地瞪了瞪白汇美,紧跟着上了楼。
  苏自有进了苏雪桐的房间,见女儿面无表情地将书包放在了书桌上,压低了声音说:“桐桐,你别怪你阿姨,毕竟她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可能不是太能了解为人父母的感受是怎么样的!”
  白汇美刚刚那句话也是一时冲动没过脑子。
  苏雪桐变得越来越好,让她惊慌失措,反复地焦虑着。
  夫妻这么些年,她自然看得出来苏自有是真的生气了。
  她紧跟在他的后面,也上了楼,道歉的话还在腹中酝酿,才走到苏雪桐房间的门口,就听到了丈夫的话。
  一股子酸苦的滋味涌上了心头。
  是啊,她就是不能了解为人父母的感受,可他怎么就不能成全她呢!
  白汇美的脚步顿下,一转身,回到主卧,砰的一声摔响了房门,震得整个二楼都仿佛跟着晃动了一下。
  刘爱娇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缩着脖子收拾行李。
  人嘴两张皮,一松,祸起。
  第二日,刘爱娇提着行李离开了苏家。
  苏自有和白汇美谁也没提过完年后再让她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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