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原配逆袭手册[快穿]——红叶似火
时间:2019-07-16 10:24:31

  明眼人都听得出来,沈容这是在开玩笑,但沈母最近精神恍惚,竟当了真,忙摇头道:“没有,我没这个意思,咱们家的房子就是你的,不管你结婚还是离婚,家里那间屋都是你的。”
  这还像话。沈母纵有千般不是,但她对女儿是一片真心,只是她自己性格天生软弱,而且受封建思想的荼毒,很多观念过于老旧和保守。但这也不是她的错,一个人的眼界受限制于她所受的教育和成长的环境。沈母只是一个平凡的下岗女工,不能对她要求太高。
  “那就好。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住院花钱,所以急着出院对吧?放心,这些钱孟家会出的,还有店里的损失,孟家也会赔。我那天说话太急,太冲了,是我的错,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了。”沈容拉着她,认真地跟她道歉。
  沈母连忙摇头,眼泪又滚了出来:“不关你的事,阿容,是妈妈没用,是妈妈无能,什么都给不了你,以后还要拖累你,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沈容真想说,既然有寻死的勇气,那干嘛不去找仇人同归于尽,好歹拖个垫背的也不亏,既然连死的勇气都有了,还怕孟家人吗?
  但经过这事,她已经察觉了,沈母有点一根筋,心思敏感,容易钻牛角尖,搞不好会把她的这气话当真,那麻烦可就大了。
  轻轻拍了拍沈母的手,沈容哄她:“话可不能这样说,都说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是棵草,你那天要真出了事,你想过我吗?我爸已经走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不在了,仅有的几个远亲也没什么来往,你再一走了之,我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连个关心我的人都没有,就是失踪个十天半月,或者生病躺在屋子里死了都没人知道,这是你想要的吗?”
  这话说得沈母一愣,仿佛她已经看到了沈容跟孟军离婚后,被孟家扫地出门,凄凄惨惨地一个人回到她们那套老房子,窝在屋子里伤心,难过,哭泣,都没有人关心她一句,就是病了,也没人给她倒杯热水。
  想到这个可能出现的场面,沈母就心如刀割,她抱住沈容伤心地哭了起来:“都是妈的错,是妈不好,是妈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你,你结婚也什么都不能给你,才会让孟家人一直看不起你……”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把压抑在心里许久的苦楚发泄出来后,沈母累了,吃过午饭就睡着了,不过相比之前,她紧拧的眉头似乎松开了许多。看到她的情绪在好转,沈容心底稍微放松。
  这些事,还是得沈母自己想开,看开,否则旁人说再多也没用。
  叹了口气,沈容悄悄站起来,将水壶拎了起来,准备去水房接壶热水,免得沈母醒来要用水的时候没有。
  水房不远,就在这层楼的西北角,沈容拎着水壶打满了水回来时就瞧见耿长河拎着一篮水果,站在病房门口。
  她忙走了过来,轻声道:“耿先生,你怎么来啦?”
  耿长河连忙回头,看见她,笑了笑说:“正好今天有空,我来看看伯母,怎么样,伯母的情况还好吧?”
  “你有心了,她现在挺好的,不过你来得不巧,她刚睡着了。”沈容含笑道。
  耿长河听了,非常识趣地把过果篮递给沈容,说道:“那我就不进去打扰伯母了,替我向伯母问好。”
  “谢谢。”沈容接过果篮,感激地说。
  耿长河笑了一下:“客气了,有时间吗?待会儿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别人特意跑过来一趟,加上沈母现在又睡着了,沈容自是不会推脱,她说:“你等一下,我把东西放进去。”
  她推开病房门,将果篮和水壶放下,又去护士站打了声招呼,让护士帮忙多留意一下她妈那边,有事给她打电话,这才与耿长河下了楼。
  因为担心沈母待会儿醒了,身边没人,两人也没去其他地方,就在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里找了处避风的地方说话。
  站定后,耿长河从包里拿出一张彩色的宣传单,递给沈容:“我一个朋友正好在旅行社工作,他们旅行社开通了不少老年团。最近国内天气冷,不少老年人去东南亚旅游,他们开通了东南亚半月游的专线,全程有导游领队,安排食宿和行程,纯玩团,安全有保障,价格也非常优惠,只要12000。我建议你让伯母出去走走,散散心,也能避开孟家的骚扰。如果你有意向,可以给我朋友打电话,他手里有最低七折的优惠给你。”
  冬天是东南亚旅游的旺季,纯玩团,包括来往机票门票还有食宿费,住宿标准还是四星级标间,这个价格算是非常优惠了。沈容接过宣传单,详细地了解了一下,这是本市一家做得比较大,很有名气的旅行社,风评不错。宣传单上详细地规划了半个月的行程和食宿安排,非常合理,尤其是找耿长河的朋友还能打七折,连一万块都要不了。
  沈容非常心动。沈母辛苦了一辈子,从来没出去玩过,天天就闷在家里,为了生存奔波,让她出去玩玩,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接触不同的人群,也许会让她的思想观念有所改变。而且最重要的是能避开孟家人,沈母本来就是个脆弱,现在精神不大稳定,要是被不死心的孟家人一刺激,搞不好又要钻牛角尖了。
  所以把她送出去玩一趟,对大家都好,她也能专心处理孟母的事。
  沈容非常感激地对耿长河说:“还是耿先生你想得周道,谢谢,等我妈出院了,我就安排她出去玩一趟。”
  耿长河见她接受了自己的好意,也笑了:“不必客气,沈容,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吧,你一直称呼我为耿先生是不是太见外了,叫名字就行。”
  好像是,沈容摸了一下脸,不好意思地说:“是我的错,那就谢谢你了,长河。对了,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她没忘记的话,今天是工作日,而耿长河是个工作狂,翘班可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耿长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苦笑着说:“明天是我和蒋丽妃离婚案开庭的日子,我今天实在没什么心情工作,想着伯母出了事,我都还没来过看过她,所以就过来了!”
  离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便是看开了,放下了,也没那么快能走出被戴绿帽的阴影,难怪他无心工作。沈容微笑着表示理解,劝他:“往前看,以后还有更好的姻缘属于你,蒋丽妃不珍惜,是她的损失。”
  其实经过这一阵子的接触,沈容发现,耿长河虽然没孟军长得帅气,也没他会说话哄女孩子开心,但耿长河真的是个非常体贴,很会为人着想的人。就像这次,他应该是知道她们家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给她推荐旅行团,都还事先托朋友找人情,帮忙打折。为了不让她觉得困扰,他还说朋友手里有这样的名额。就算是有名额,这样优惠的价格,早被亲朋好友各种人情给瓜分了,若不是耿长河事先跟对方打过招呼,别人也不可能给她。
  除了长相平凡了点,耿长河那点不比孟军好?沈容实在搞不明白,蒋丽妃脑回路是怎么想的,放着好男人不要,非要去跟一个花花肠子的有妇之夫勾搭在一块儿。等真进了孟家的人,就孟军那鸡贼的性格,还有他那个爱摆谱的妈,不管事好面子的爸,有蒋丽妃受的。
  “借你吉言了。”耿长河期待地说,接着话音一转,问沈容,“你跟孟军离婚的事,什么时候提上日程?”
  沈容没想到他会提这个,怔了一下说:“我不急,我等得起,蒋丽妃的肚子等不起。”
  耿长河面色古怪地看着她,犹豫了两秒劝道:“你又何必跟他们这种人纠缠呢,早离早解脱,也好早日开展新生活。”
  沈容有点诧异,今天不是这位大哥要离婚了心绪不宁,所以来找她谈心的吗?怎么最后变成了他来开解她了?他们俩的角色是不是对调了一下?
  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两人到底是同一战线,沈容也相信耿长河不会害她,索性说了实话:“我要孟军给我四十万,我就答应离婚,否则我跟他耗定了!”
  这笔钱是原主该得的辛苦钱,她凭什么不要?凭什么便宜孟军?
  耿长河想到自己的调查资料,大致明白了沈容的心思。她跟孟军已经分居大半年了,孟军跟蒋丽妃的私生子都要出生了,要说什么感情,估计是早没了,她这就是纯粹的不甘心。
  这种情绪,他在最初知道蒋丽妃出轨的时候也有过,真心付出过遭遇背叛,任谁都不甘心,他能理解这种感受。
  因而他也不再劝沈容:“孟军这人非常无赖光棍,他恐怕不会轻易答应出这笔钱,等伯母出国了,你跟文安聊聊吧,实在不行就主动出击,诉讼离婚。”
  “好的,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提议。”沈容严肃地说。离婚这事哪有孟母害得沈母自杀来得急,她先把孟母送进牢房,再慢慢跟孟军算账。
  沈容不想再谈可恨的孟家人,扬起笑脸道:“医院这边我走不开,明天不能去旁听了,提前预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上去吧,伯母该醒了。”耿长河微笑着对沈容说。
  沈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来半个小时了,她确实不放心沈母一个人在病房里,便与耿长河道了别。
  ——
  第二天,耿长河与蒋丽妃的离婚案开审。
  因为有亲子鉴定书证明蒋丽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耿长河的,这场官司没有任何悬念,蒋丽妃败诉了,法院宣判他们离婚,并判蒋丽妃偿还耿长河在她怀孕期间所出的检查费、营养费以及精神损失费共计五万元。
  这笔钱对于月工资只有几千,又没了耿长河这个阔绰丈夫买单的蒋丽妃而言,是笔不小的数目。她是有几十万的存款,可花一点就少一点,想到这里,蒋丽妃就觉得肉疼。
  法院宣判后,耿长河不想跟蒋丽妃打照面,早早的就走了。
  留下了文安微笑着对蒋丽妃说:“蒋女士,耿长河先生的那套房子已经签订了购房合同,交了首付款,等贷款合同一下来,这套房子将归黄女士一家。你还是早点搬出去吧!”
  蒋丽妃咬住下唇,低头看着自己八个月大的肚子,非常不情愿地说:“我这样,能搬到哪儿去?你跟长河说,能不能通融通融,等我生完孩子再说!”
  孟军还没离婚,现在她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搬到孟军家去。况且,孟军家哪有耿长河的这套大房子住着舒服。
  文安笑眯眯地看着她说:“房子已经不属于耿先生了,这个要求,你去跟郝女士协商吧!”
  “请问郝女士是谁?”蒋丽妃不死心地问道。
  但文安没理她,转身就走了。反正言尽于此,该说的他都说了,蒋丽妃自己不搬,就等着跟郝老太太过招吧,看看最后谁棋高一着,他就不信,蒋丽妃还能斗得过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太太!
  没人搭理她,蒋丽妃挺着大肚子,辛苦地出了法院,站在车来车往的马路边,感觉非常仿徨无依,她拿出手机给孟军打了个电话过去。
  孟军这次总算接了她的电话,但口气很不好:“有事?”
  蒋丽妃忍住想发火的欲望,低落地说:“孟军,我离婚了!”
  撕破了脸,孟军也懒得在蒋丽妃面前装了,直白地问道:“那你分了多少钱?”
  这还是个男人吗?她已经怀胎八月,他连问都没问她和孩子一声,就惦记着钱,蒋丽妃很心寒,可她低头看了一眼肚子里的孩子,又不得不妥协,哀求道:“孟军,我在法院门口,风好大好冷,不好打出租车,你能不能来接我?”
  接她事小,她是想借此缓和跟孟军的关系,重新拉回孟军的心,否则以后谁养孩子。
  可惜孟军现在正烦着,她姿态就是摆得再低,他也没心思搭理她:“你用叫车软件喊个车回去吧,我现在正忙着呢,没空!”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蒋丽妃自嘲一笑,笑容无尽的心酸,男人哦,没有得到你的时候,天天献殷勤,一旦得手,就弃如弊帚!但她蒋丽妃是这么好甩的吗?孟军给她记着!
  倒霉的事情还没完。回到家,用钥匙打开门的那一瞬,她就发现屋子里多了两个人,正是上次看房的老太太和老头,原本空荡荡的客厅堆满了东西,看起来乱糟糟的。
  蒋丽妃的脸色猛然一变,想起了在法院门口文安的话,耿长河把房子卖给了这对老夫妻?一想到郝老太太的性格,蒋丽妃就头痛。
  郝老太太一瞧她进来,马上拉着张晚娘脸,对蒋丽妃说:“这个房子我们买了,现在是属于我们的了,听说你大着个肚子,怀了个父不祥的孩子,没地方去。算了,就当老婆子我行善心,让你继续住在这儿,不过你得每个月付四千块的租金给我们。饭你自己做,端到屋子里去吃,还有物业、水电、网费、数字电视费平摊,倒垃圾,我们双号,你单号……”
  事无巨细,郝老太太定了许多规矩,甚至到几点不能在客厅活动以免吵到他们都规定了。蒋丽妃听得厌烦,嘲讽地说:“你管这么宽,怎么不去做太平洋的警察?”
  而且还狮子大开口,一间主卧就要她四千块的租金,心真够黑的。
  老太太不服气,站起来,偏头指着蒋丽妃就骂:“你住我的房子,还不服我管?不服气就搬出去,这是我的房子……”
  “我就不搬!”蒋丽妃一把摔上了主卧的门,窝在床上生闷气。
  但她实在低估了郝老太太这样的退休阿姨。
  郝老太太不用工作,也不用带孙子,老年人睡眠时间又少,没事干,不是坐在沙发上把电视的音量开得老大看狗血连续剧,就是开着音响,在家里咿咿呀呀唱戏曲。
  到了下午更甚,她还约了几个老姐妹过来打麻将,客厅里全是麻将碰撞的声音。
  等蒋丽妃出来时就看见,原本宽敞高雅的客厅经过一整天的蹂躏,已经变得跟菜市场没什么区别了,尤其是摆在客厅中那台绿色的全自动麻将桌,尤其碍眼。
  这样嘈杂、吵闹的环境,她一个孕妇怎么能休息好?午睡没睡好,整个人都心浮气躁的,导致她的脾气上来了,不高兴地说:“你们能不能小声点?”
  打麻将的老太太马上问郝老太太:“这谁啊?你儿媳妇不是长这样的,是你们家亲戚吗?”
  郝老太太马上撇清:“呸,我可没这种水性杨花的儿媳妇,嫁了人还偷汉子。这是原房主的前妻,离了婚还赖在这里不走,她不走,我就租个房间给她呗,反正这房子大,我们老两口也住不了,还能收点本回来。”
  听完郝老太太的解释,余下三个老太太看蒋丽妃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屑,当着她的面议论:“真不检点,是我女儿,我早打死她了。放着好好的大房子不住,非要出轨,现在沦落到租房子,脑子不灵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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