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你不信一样。明明你今天还转发了考神。”韩持说。
彭浪:“我信啊。上周末我还跟我妈去烧香了。”
这天外面下着雨,湿哒哒的,广播里放着高考注意事项,教室里的同学吃着糕和粽子,很热闹。
后来,周公走进了教室。
“大家安静一下。最后一天,我也没什么能关照的了。大家放平心态,明天准时到学校,学校有大巴车统一接送到考场。另外,我知道今天是我们班上应橙同学的生日,是个好日子,借这个机会,大家热闹一下。”
周公说完,有人把教室里的灯关了。
外面在下雨,一关灯就变得很暗,随后,周菁捧着蛋糕走进教室,骆巡宗跟在她身后,手上拿着一束花。
金姝和邵星依带头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应橙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完全愣住。
骆巡宗一身清爽简单的蓝白色校服、眉眼带笑,在全班的注视下拿着鲜花走到她面前。虽然这花是代表大家送的,他却在给她时小声跟她说了一句:“十八岁快乐,橙橙。”
应橙表情呆愣地接过花,眼眶发酸。
高考的前一天,下着雨。
在班级里,有同学的陪伴,老师的祝福,还有喜欢的人送花。明天就要走向战场,然后各奔东西,他们却热闹地活在了这一刻。
去他的高考,去他的未来,现在,他们只是高三十班,那个不打不相识、越打越团结、在别人看来是学校里的异类的高三十班。
应橙觉得,她永远不会忘记十八岁的这个生日。
“祝大家不管高考怎么样,未来都是平安顺遂。”周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也有些红。
唱生日歌、吹蜡烛、切蛋糕,最后,没几个人吃到蛋糕,全都被拿来玩奶油大战了,就连周公都没有幸免。
应橙作为寿星,当然是被“关照”最多的了,连头发上全都是奶油。
放学后,她去厕所洗了很久,骆巡宗站在旁边,替她背着书包,忍不住发笑。
应橙气得瞪他。
就他抹她抹得最多,其他男生想抹她都被他挡回去了。
“行了妹妹,都是我的错。”骆巡宗笑着哄她,“给你打两下?”
应橙懒得理他,洗完手甩了甩手,故意把水甩到他的脸上。
“这里还有。”骆巡宗伸手,替她抹掉下巴上的奶油,“走吧,送你去地铁站。”
外面的雨还在继续下。
因为今天放学比较早,所以去地铁的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
他们两人一人撑着一把伞。
他指腹轻轻滑过的感觉似乎还在,应橙一路脸都是红的。
快到地铁站的时候,骆巡宗把书包还给她。
她接过书包,敏锐地感觉到分量不对,他在里面塞东西了。
“你放了什么进去?”
“礼物。你十八岁成年的礼物。”
应橙没想到他还准备了礼物,问:“是什么?”
“一份今天的报纸,一支口红,一条项链。还有一双高跟鞋,晚点让司机送去客栈给你。”
S市是一座很美的城市,城市的灰白中带着葱茏的绿色,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在滴滴答答的雨声里格外清晰,眉目在水汽的洗礼下非常精致,透着浓浓的少年感,让人移不开眼。
应橙忽然走到他的伞下。
两把伞碰在一起,水花像珍珠一样。
“我今天成年了。”她仰着头,表情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认真,眼中映着天光,亮得不像话,脸在黑色的伞面的衬托下特别白净。
骆巡宗低头看着她,目光温柔:“是啊妹妹,所以呢?”
所以?
“所以可以做一些比较坏的事了。”
倏地,应橙松开手,伞落在地上。她抓住骆巡宗那把伞的伞柄拉着向下,把他们两人的上半身遮住。
在伞外,如果有人路过,只能看到两个穿着校服的人站在一起,然后其中一个踮起了脚。
应橙垫着脚、仰着头,在他脸上偏下的地方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明天加油。”
然后,她迅速退开,拿起地上的伞跑进地铁站。
这个吻来得很意外。
骆巡宗站在原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用拇指指腹摸了摸脸上被亲到的地方,笑了起来。
——可以做一些比较坏的事情了。
怎么这么可爱呢。
妹妹啊,更坏的事还在后面。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亲亲啦!!!撒花!高中真是美好呀!
一直觉得成人礼这天送一份当天的报纸很有意义~
巡哥送的口红是迪奥摩纳哥之吻,是凯莉王妃的幸运色,寓意很好~
再来提一下儿子女儿的香水。橙妹的香是祖玛珑的橙花,甜甜的,很明显~巡哥的香是宝格丽大吉岭,虽然描写得可能有点出入哈哈。
大学生活会写一部分,然后是番外,目前有几个计划,大家也可以提一提想看的番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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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六月七号一大早, 天空放晴,南省三十三万考生走进高考的考场。
三天的考试一晃而过。
坐在回学校的大巴上, 很多同学有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
周菁提议晚上一起聚餐, 得到了大家的响应。
“对了浪仔, 我们都考完试要毕业了,那个赌约你是不是要履行一下啊?”韩持回头说。
他和骆巡宗坐在一起, 冯俊逸和彭浪坐在他们后面一排。
彭浪:“啥?高考已经耗费了我所有的脑细胞。”
冯俊逸:“去喊‘我是傻逼’啊,再不喊没机会了。”
“……”
这他妈太丢人了。
当初大概眼睛被屎糊住了才看不清真相。
彭浪决定再挣扎一下:“怎么就要我去喊呢。巡哥也没亲口承认要去当狗啊。”
一直没有参与他们谈话的骆巡宗看了看斜前方那个乖巧的身影, 忽然来了一句:“我承认了。你可以去了。”
彭浪:“……”
“巡哥,以你大帅比的形象,随便承认自己是狗不太好吧?”
骆巡宗漫不经心地说:“帅就够了。”
彭浪:“我操?”
韩持和冯俊逸笑到打鸣。
厉害还是巡哥厉害。
**
回到教室,大家开始收拾东西。
十班在四楼, 大家还没走回教室, 就听到一楼的三个班很多人在放肆大喊了。
大家把头探下去,只见一地被撕碎的试卷和书。
韩持“啧”了一声:“看来一楼的学霸们也是憋坏了,终于能发泄了。”
彭浪:“是的。憋得越狠,发泄得越狠。能量守恒嘛。”
冯俊逸:“神他妈能量守恒, 你怎么小高考物理没拿个A呢。”
韩持:“我日,我看到一个人脱了上衣裸//奔了。”
他的话让大家都看了下去,一排吃瓜群众趴在四楼的围栏上整整齐齐。
应橙还没看到什么呢, 眼睛就被伸出的手捂住。
“人家脱个衣服你激动什么?不准看。”
应橙拉开骆巡宗的手,不满地说:“谁激动了。”
骆巡宗笑着说:“行吧,你没有。”
应橙:本来就没有!
很快, 一楼的疯狂蔓延到了四楼。
到处都是撕书撕纸的声音,听着非常解压。
应橙觉得彭浪之前说得对,憋得越狠,发泄得越狠。她没想到班上最疯狂的是周菁。
周菁一边撕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一边回想起了很多,忍不住哭了出来。
无穷无尽的考试,失败的早恋,非常大的压力。
但是,这都是青春的一部分啊。
校霸三人一人拿了一本书跳上讲台,一边骂一边撕。
“干/他/妈语文!”
“干/他/妈数学!”
“干/他/妈英语!”
撕到激动的时候,彭浪也想效仿一楼的同学,脱掉上衣裸//奔一下,却被骆巡宗制止。
“这么想脱我把你裤子扒了扔校门口?”
“……”彭浪立即冷静下来了。
不脱不脱,不敢污染了橙妹纯洁的眼睛。
教室广播里,老杨的声音淹没在:“希望大家理性发泄,撕书可以,会有保洁阿姨打扫,但是不要破坏教室内的设施,也不要做不文明的行为,注意安全。”
结束后,大家前往聚餐的地方。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韩持叫住大家说:“大家等一等,浪仔有话要说。”
彭浪:“阿持我CNM!”
应橙疑惑地问骆巡宗:“他们怎么了?”
“不知道,反正是三个沙雕。”
愿赌服输,在大家的注视下,彭浪忽然开口:“我是傻逼。”
所有人:“……”
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这学长怕不是被高考考坏了脑子。
“我是傻逼!”
“我是傻逼!!”
喊完三声,彭浪迅速离开现场。
韩持和冯俊逸拍完视频笑得不能自已。
吃饭的时候,两人还不断打开视频回味,气得彭浪在包厢里跟他们打了好几架。
今天高考结束了,大家已经是毕业生,周菁不再像以往聚餐那样控制着不让大家喝酒,反而主动叫了两箱啤酒上来。
应橙没喝多少骆巡宗就不让她喝了。
“我都成年了。”
骆巡宗好笑地说:“觉得自己成年就了不起了?能做坏事了是不是?”
提起“坏事”,应橙莫名想起了高考前一天傍晚在伞下的那个吻,移开眼睛不好意思再看他。
不喝就不喝。
吃饭吃到一大半的时候,韩持过来找骆巡宗。
“咦?巡哥呢?”
应橙说:“洗手间去了。”
想起校霸三人组今天打闹了一个晚上,她好奇地问:“你们打了什么赌?”
韩持:“橙妹你怎么知道我们打赌了?”
“听出来的。”
从他们的对话里隐约能听出来他们是打了个赌,结果彭浪打输了。
“机智还是你机智。”韩持喝了点酒有些飘,又见骆巡宗不在,小声说,“其实啊,这个赌跟你和巡哥有关。告诉你个秘密,巡哥是个十足的腰控。当初你刚转学过来,我们看到你的腰这么细,觉得肯定长在巡哥的g//点上了,巡哥却不承认,还说要是去招你,他就是狗。然后我们三个就打了个赌,赌巡哥会不会去当狗,输的要在校门口大喊‘我是傻逼’,浪仔赌的巡哥不会,结果输了。”
应橙听得脸红。
怪不得以前篮球赛他非要她把校服围在腰上,那次“朋友间”的拥抱搂她搂得那么紧,原来是腰控。
要是来招她,就是狗是吗?
看着应橙越来越严肃的表情,韩持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橙妹,你别告诉巡哥是我跟你说的啊,不然我就死了。”说完他立刻溜了。
没一会儿,骆巡宗回到包间,见应橙不知道在想什么,问:“怎么了?”
应橙摇了摇头:“没什么。”
**
吃完饭,一部分喝多的同学先回去了,剩下的人又回到S附中,最后走一走操场。
六月初的晚上还不是很热,吹过操场的风带着青草的味道。
夜色已经很深,操场上的灯照亮红色的塑胶跑道,灯下有十来个斜长的影子。
应橙正听着周菁他们聊天,手腕上忽然一紧,被拉出了跑道。
操场角落的围墙边种着几棵树,每棵都很有年份,特别粗壮,一人都抱不住。
骆巡宗把她拉到了树后,看着她问:“你怎么了?”
从吃饭中间他去了趟洗手间后,她就变得有些不对。
小树林里黑漆漆的,应橙想要离开,骆巡宗伸出手撑在了她身后的树上,把她困住。
“说话,橙橙。”
应橙也没打算一直憋在心里,干脆说了出来:“我听说你是个腰控,就喜欢细腰。”
骆巡宗挑了挑眉:“你听谁说的?”
“这不重要。”应橙不打算出卖韩持。
“就他们三个,还能有谁?”骆巡宗扯了扯嘴角,“到时候一问就知道了”
应橙:“……”这不能算她出卖韩持。
其实,她还有一句没好意思问出口,这个问题却一直萦绕在她心头。
你到底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只是喜欢我的腰。
她没有问出来,骆巡宗却猜到了。
他低头去看她的眼睛,跟她的距离很近,语气温柔地说:“这就是你闹脾气的原因?我那么喜欢你,你还看不出来吗?是不是要我把心掏给你看看。”
他身上清淡茶香混着淡淡的酒味很好闻。
在应橙因为他身上的味道有些发晕的时候,他也在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妹妹,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应橙因为他那句“我那么喜欢你,你还看不出来吗”,心跳得格外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