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她貌美如花(穿书)——茶小鹿
时间:2019-07-18 09:12:38

  慕容岚转过身,“师傅多虑了!”
  “真是我多虑了吗?从前我进你的书房,何时需要通传?”
  慕容岚没出声,半晌又说了一遍,“师傅多虑了!”
  秦先生被他油盐不进的态度气了个仰倒,一挥袖子气冲冲地往外走。还没离开院子,就听书房门被打开,慕容岚冷声道,“今日守院的护卫放闲杂人等进院,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
 
 
第78章 
  厉启明因为仓促间逼宫, 只有一个数万人的右京卫在手,守城守的分外艰难。
  而各地进京勤王的军队, 都是刀山火海里历练出来的, 尤以西北的顾家军和西南的镇南军更为骁勇。一路势如破竹,打到上京城外时,只花了短短两个月时间。
  深夜, 高高的城墙上灯火通明。举着火把的军士站的笔直,眼光牢牢盯着城下按兵不动的军队。
  厉启明刚从城墙上下来, 派去找顾寒江的手下来回禀,显国府里除了下人,没看到顾寒江的人影。
  厉启明猛地停住,冷笑了一声,“贪生怕死的狗东西, 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加害,我怎么就指望他了!”
  他自嘲地笑一声,往自己暂居的王府走去。
  上京里没能逃走的平民老百姓人人自危, 早早就锁了院门。昔日宽阔的街道上不见一个人影,只有拿着长戟的军士守在各个路口, 肃然冷寂弥漫在城里。
  厉启明回到王府就召集了门下客卿前来商议, 可当看到他们一个个脸上心如死灰的样子, 又烦躁地挥手让他们退下。独自坐到桌边,默默饮酒。
  他又何尝不知道现如今他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城外是两军对垒,不管是哪一方攻进城里,他都没有生路。城里是日渐焦躁颓废的情绪, 军士斗志涣散。
  他又倒了一杯酒,正欲饮下,忽见桌上的烛台晃动了一下。他心里一惊,已拔剑站起,“谁?”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笑声落下,一道修长的人影也渐渐显露在灯光下。只见来人面如冠玉,凤眼幽深,淡薄的唇微勾,是个嘲讽的笑意。
  厉启明缓缓握紧手中长剑,眼中是不敢置信,“顾寒寻?”
  自从上京被围困以后,城墙的防守就多了一倍有余,街道上的巡逻更是频繁,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进了王府的。
  察觉到厉启明眼神微动,顾寒寻施施然在桌边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酒。
  “我看殿下还是别白费心思了,你院中的暗卫已全部剿灭。现下,还是我们两人单独聊聊吧!”
  厉启明瞳孔骤缩,立在原地半晌,终是坐到桌边,直视顾寒寻,“不知顾国公深夜前来,意欲何为?”
  顾寒寻没说话,直到连喝三杯酒了才淡淡开口,“还有六日,就是我父亲忌日,恐怕殿下已经忘记了,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厉启明垂在膝盖上的手蓦然收紧,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回道,“显国公为国捐躯,是名垂青史的英雄!”
  “哦?”顾寒寻应了一声,这一声意味深长,直让厉启明心中抖了抖。
  “殿下,既然我都坐在这里了,我们就不要打马虎眼了。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知!我知!”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厉启明耳边炸响,他心思一动间,已拔剑刺向顾寒寻。
  顾寒寻冷笑一声,仿佛在嘲笑他不自量力。手中酒杯飞掷而出,迎向他寒光闪闪的剑尖,身形一动,已闪身到了他身后。
  厉启明反应极快地收剑回刺,却扑了个空。他心下一凉,脖颈边已横上一柄森冷的长剑。
  “大丈夫要想成事,必是要有所舍弃。你难道想看着顾寒寻那个傻子压在你头上一辈子吗?寒江,你是我见过的,极有才干的人。可惜,你就缺一个机遇。而现在这个机遇来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厉启明的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这话是当初他劝服顾寒江所讲的,居然一字不差。
  “这种话,没想到还真能说服顾寒江。不过由此可见,他也当真是个畜生。可惜了我父亲,英明一世,躲过了无数刺杀暗算,没想到会栽在自己儿子手里!”
  话落,顾寒寻冷冷收剑,厉启明捂着脖子睁大眼,缓缓倒了下去。可是任他怎么用力,也阻挡不了伤口汩汩而出的鲜血。
  顾寒寻将剑尖上的血在他衣袍上擦干净,最后道,“你放心,害了我父亲的人,一个都跑不了,你路上不会孤单的!”
  他迈出房间以后,静默立在院子外的阿庆上前,低声禀告道,“公子,人已经抓到了!”
  *
  顾寒江双手绑缚在身后,玉冠歪斜,狼狈地跪在地上。盯着帐外火把晃动的光晕,心脏紧紧缩了起来,冷汗不一会儿就浸湿了后背。
  他听到帐外军士行礼的声音,咬了咬牙,赶在来人刚进门的时间,猛地扑到对方脚下,“哥,哥,我都是被太子胁迫,否则我不会做他的幕僚也不会跟你作对!你看,我一找到机会,就赶忙逃了!”
  顾寒寻一脚把他踢开,走到不远处的太师椅上坐下,“你觉得我把你抓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顾寒江当然知道不是,可心中还是怀着一丝微薄的希望,喃喃道,“我,我只做错了这一件事,不知道,兄长说的什么!”
  顾寒寻点头,“我们去父亲墓前再好好说道吧!”
  听到他这么说,顾寒江的心沉沉坠了下去。一抬头,正对上顾寒寻冰寒刺骨的目光,“好好,谢罪!”
  他拎着顾寒江直接出了大营,一路飞驰,直往顾家的祖坟而去。
  天幕黑沉,这片寂静的墓地被火把照的亮如白昼。方氏披头散发地冲出来时,就见顾寒江被顾寒寻按跪在顾昀的墓碑前。
  她喉咙发紧,已然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可是她什么都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寒寻历述顾寒江的罪状,随后举起长剑,毫不留情地挥下。
  鲜红的血溅了出来,顾寒江喉咙里发出“嗬嗬”短促的气音。双手痉挛,徒劳地想抓住什么。稍顷,终是慢慢放了下来,渐渐暗淡的双眼看向顾寒寻的方向,轻声道,“我真是恨你啊,从小到大……”都恨你啊!
  方氏一声悲鸣,疯了一般推开阻挡的护卫,扑到顾寒江的尸首边,颤巍巍地抱起他,喃喃唤道,“江儿,我的江儿……”
  阿庆戒备地上前一步,挡在顾寒寻身前,防止她随时暴起伤人。
  可是方氏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垂着头细细理好顾寒江散乱的头发,又擦去他脸上沾上的灰层和血迹,“江儿,你是困了吗?那你听娘给你唱个歌谣好不好?”
  她抱着顾寒江的尸首轻轻摇晃起来,低低的歌谣响起。
  “摇啊摇,摇啊摇,我的小宝要睡觉。小花被,盖盖好,两只小手盖盖好。摇啊摇,摇啊摇,我的小宝睡着了。”
  本就阴森的墓地响起歌谣,更是让人瘆得慌。阿庆看了一眼顾寒寻,他已经转身目不斜视地往外走,阿庆连忙跟了上去。
  方氏还在低声地哼唱着,只是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哽咽,“江儿,不要怕,阿娘马上就来陪你!”
  阿庆骇然回头,只看见方氏放下顾寒江,决绝地撞上墓碑。鲜血迸开,和在顾寒江留下的血迹上,她嘴角缓缓绽开笑容,摸上墓碑上镌刻的顾昀的名字,“表哥,江儿犯下的错,如今终于能偿还了!”
  *
  厉飞瑶披着外裳坐在床沿,呆呆看着角落里摇晃不定的烛台。
  今晚顾寒寻去做什么了,虽然他没告诉她,可她隐约能猜出来。只是已到寅时末了,还不见他回来,难免有点担心。
  于是唤了帐外的采秋进来,换好衣裙,正急急往外走时,就跟外面掀帐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来人迅速地抱住她歪斜的身体,采秋已识趣地退了出去。
  顾寒寻将厉飞瑶打横抱起,放到床榻上时,顺手摸了摸她的手,忍不住皱起眉头。双手合十一边给她揉搓起来,一边小声说道,“已经秋天了,晚上天凉,要多穿些衣裳!”
  厉飞瑶垂眸看着他修长有力的十指包裹住她的,又抬眼仔细打量他的神色,半晌才放下心来。笑道,“知道啦!”
  顾寒寻感觉她双手暖和起来了,才放开来塞进被子里,又催着她睡觉。
  厉飞瑶嘟着嘴不太高兴,“不跟我讲讲今天的事吗?”
  顾寒寻失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厉飞瑶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可是我想听!你不要什么事都放在心里,我也是可以跟你分担的人啊!”
  顾寒寻没有忽略刚进来时,女孩眼中隐隐的担忧。他心中沉甸甸的郁气似乎都随着女孩的撒娇散了不少。
  他重新将她的双手塞到被子里,揽着她躺下以后,眼睛望着未知的地方,徐徐说道,“我杀了顾寒江,厉启明!”
  厉飞瑶一点都不意外,就听他继续说道,“方氏自尽了!”
  厉飞瑶眨巴眨巴眼睛,稍感意外,但又觉得似乎是意料中的事。她还记得那次在顾家祖坟相遇,方氏一脸心如死灰的样子。
  顾寒寻轻轻把玩着她的头发,想到很久远的一些事。
  “方氏是父亲的表妹,从小倾慕父亲,如果不出意外,可能在及笄以后就会嫁给父亲为妻。可是没想到父亲在一次出征后,会遇到我的母亲。”
  “母亲身为北朔的长公主,自是没有给人做妾的道理,而父亲,也没有纳妾的意思。于是祖母借着给父亲送汤,在汤里下了药,让方氏进了父亲的房。”
  “而那时母亲已经怀了我,因此受到打击,生下我以后身体一直不好,几年以后就去了!”
  厉飞瑶知道前显国公和长公主感情甚笃,否则也不会在长公主故去后悉心照顾两人的儿子。然而这样深情的人却有妾室,还有庶子。她一直很奇怪,只是没想到中间会有这样的缘由,不免让人唏嘘。而长辈的事已过去这么多年,也没法评判谁对谁错。
  顾寒寻侧头在她嘴角轻轻一吻,“所以,我很早以前就下定决定,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容敏郡主,有这样一个好夫君,你赚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已经接近完结了,预计剩余的章节今晚放出。预收文下周一(7月8日)开文,感兴趣的可戳专栏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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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沉央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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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顾家军在天亮以后突然攻城。攻势迅猛, 上京城里的右卫军几乎是毫无抵抗之力地被破开了南城门。
  城墙上传令的的令官脸色煞白地退下城墙冲向王府,推开朱红色的大门, 就见王府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抓住一个奔逃的奴仆, 大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太子殿下呢?”
  那奴仆颤抖着手指向后院,半晌才发出声音, “殿下,殿下被人刺杀了!”
  令官怔愣着松开手, 踉跄着后退几步,知道大势已去。
  太子殿下被刺身亡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大街小巷时,正跟顾家军激战的右卫军更是没了斗志,纷纷弃械投降。而之前一直按兵不动的镇南军,也在顾家军攻城以后, 同时攻城,占据了一半的上京城,两军最终在皇宫门前相遇。
  象征着皇权的巍峨宫门, 重重屋宇,在夕阳的照耀下, 琉璃瓦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这一刻无上的权利, 似乎是唾手可得。
  慕容岚骑在马上, 侧头远眺半晌,才转过头来,缓缓抽出腰间悬挂的长剑,直指对面的顾寒寻,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顾国公,今日我们就做个了断吧!”后面的声音他压得极低,“不管是权势,还是厉飞瑶!”
  顾寒寻嗤笑了一声,懒洋洋地双手环胸,“从一开始,你就输了,不管是追逐权利,还是爱人!”
  慕容岚面色一紧,就听顾寒寻慢慢说道,“你对权利太过渴望,所以放弃了很多东西,我大概可以理解你渴望成功的心情。不过我这个人嘛,野心不大,唯一所愿不过是护住身边的人,如此,反而更加容易快活!”
  他转头,看向缓缓打开的宫门,“欲望遮蔽了你的眼睛,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为着这至高无上的权利而来,却没想过,我可能只是想帮朋友拨乱反正而已?”
  鎏金铜钉的宫门打开,金色的御撵由十六名内侍抬出,面色憔悴但精神还不错的皇帝端坐其上。看到宫门口两军对垒的架势他神色不变,笑盈盈地道,“辛苦顾爱卿和慕容爱卿了。太子逼宫,乱江山社稷,多亏两位爱卿联手退敌,力挽狂澜!”一句话,就将此事下了定论。
  慕容岚眼瞧着顾寒寻脸上又深了几分的笑意,心知今日无法成事了,蓦然升出几分空荡荡之感。
  垂下眼,慕容岚终是跪在御驾前,“臣救驾来迟,请皇上赎罪!”
  *
  浩浩荡荡的太子逼宫最终以太子身死,右京卫弃械投降告终。不过此事终究对皇帝的打击很大,没多久,皇帝传位于八皇子厉泽浩,自己搬去了行宫。
  继位大典以后,厉泽浩在乾元殿大宴群臣。作为朝廷新贵,顾寒寻刚携了厉飞瑶进殿,就有些大臣上前行礼问好。
  厉飞瑶不喜欢应付这些,打了声招呼便坐到了女席,隔着人群远远望着顾寒寻,心中满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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