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话本里说,皇家的陵墓都有很多人守着呢,怎么这里没有人呀?”
景燚捏紧了拳头,仿佛在隐忍着什么,这里当然没有人守着,他既然都能狠心不让她入黄陵,又怎么肯派人给她守着死后的这一方天地呢。
“走吧。”景燚牵起小姑娘,朝着山脚下的另一边去了,那是一个更加荒凉的地方。
那里葬着他的母妃。
随着越往里走,虞槡觉着燚哥哥握着她的手便愈发用力,捏得她生疼。
走了半晌,景燚才停下来,入眼的便是那一座孤坟,连个墓碑都没有。
一年没有来看过母妃了,这孤坟上尽是野草,更显它的荒凉,无不显示出这里埋着的人的孤寂悲惨。
“母妃,我来看您了。”
虞槡不傻,今天景燚的种种表现,她早已想到,这里会是他的母亲,景燚跪下,虞槡也同他一道跪下。
看着这孤坟,虞槡心里酸涩无比,那燚哥哥呢,他岂不是更难过。
景燚低沉嘶哑的声音发出,“母妃,今日我带一个人来看您,您开心吗?”
虞槡即刻乖巧道:“燚哥哥母妃,我是与与”,我会陪着燚哥哥一辈子的,他不会再孤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抹药着急,前期会铺垫的多一些,可能有些慢,后期就提速啦~么么。
预收新文文案《说好的病娇呢》
林宜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这就养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说起林宜,京城人皆道:“一个字,野。”
惹不得。
一朝圣旨下,竟将这位“惹不得”赐婚给了恭亲王府的世子风池。
众人皆知,这世子是个病秧子,就靠药吊着那一口气,这位“惹不得”许就是拿去冲喜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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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宜一听笑了,病秧子?她倒是要瞧瞧这是什么病秧子。
夜探王府,翻墙而入,只见那人侧卧于榻上,面色苍白,手握书卷,身着素衣,一副病书生模样。
林宜:“你就是那个只剩下一口气的病世子?”
那人挑眉:“你就是那个野丫头,小纨绔,惹不得?”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林宜:“谁要嫁你?哼!”
风池:“谁想娶你?呵!”
林宜不甘示弱,这恭亲王府她还就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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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作妖日常:
“嘤嘤嘤,他们都说我对你好凶。”
“乖,他们不懂,这都是你我之间的小情趣。”
林宜咬牙切齿,第一回合,败。
林宜手撕白莲,上一秒还凶巴巴的,后一秒见来人却扑进那人怀里,“她凶我。”
风池道:“来人,拖下去。”
“嘤嘤嘤,人家好怕怕。”
风池:“还演?”
林宜:“……”真没意思!
第二回合,败。
某日,林宜被折腾了一夜,忍着腰间酸楚大骂:“死病娇,你给我等着。”
第N回合,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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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嘴日常,超甜!
☆、救心
景燚弯腰蹲下,伸手去抚去了墓碑上的灰尘,继而除了除坟前的杂草,待一系列都做完后,景燚才转身坐下,靠着墓碑眼神有些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虞槡心里怪难受的,她觉得自己好笨好笨,竟不知该如何安慰燚哥哥。
她走上前去,坐下,同景燚一般靠着墓碑,伸手出去握住了景燚的手道:“燚哥哥,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靠在母亲怀里的孩子?”
景燚看着小姑娘温和的眉眼,心里缺了的地方有了些许充盈,于是他反手握住了小姑娘的手道:“嗯,像,母亲说她很开心。”
小姑娘笑得娇俏,如花的小脸儿贴近问道:“那母亲她喜不喜欢我?”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景燚说这话时带着胸腔里的笑意,这是他今日笑得最舒心的一次。
原也没错,若是母妃还在的话,定然会喜欢她的,小时候母妃常说,若她有个又乖又软的小女儿就好了。
那个时候童言无忌,景燚总会说,“那燚儿长大就为母妃娶一个这样的回来,母妃不就有女儿了吗?”
每每这个时候,母妃总会温柔地摸摸他的头道:“我的燚儿真聪明,若是我们燚儿日后有了喜欢的姑娘可一定要先带来给母妃看。”
他带来了。
或是从她第一次在云雾山救了他之时,就注定了他会渐渐把心丢在小姑娘的身上,她不同于这所有的人,她清澈,天真,不染世俗,在她的眼睛里景燚望不到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唯有心安。
所以他势必要把小丫头圈住的,他会护着她一辈子,平安喜乐。
听闻他那句“喜欢得不得了”,小姑娘扑进他的怀里,好看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整片星河,耀眼又温暖。
两人依偎着在墓碑前坐了好半天景燚才拉着小姑娘回去。
今年那个人没有来给母妃上香。
自母妃逝世后葬在这山脚下,除了他,也只有一个人会在每年母妃的生辰时来祭拜她。
这个人,这么多年,景燚都不知道是谁,心里却多少有些眉目,这个人或许就是母妃口中常常提及的“瑶姨”。
也只有瑶姨这个人现在还记着他的母妃吧,或许,找到瑶姨,有的事情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终有一日,他要让那个人悔不当初,他的母妃,这世上最好的女人,那个人怎么狠得下心杀了她!
清风还在老地方等他们,见景燚和虞槡出去后,便上前来抱拳道:“主子。”
景燚道:“清风,去寺里。”
虞槡上了马车,才问道:“燚哥哥,我们还要去寺里么?”
“嗯,带你走走。”不等虞槡说话,景燚又似怀念道:“以前,母妃每年总会请旨出宫带着我来这寺里上香,这寺里的斋饭最是好吃了……”
小姑娘闻言靠着他的肩道:“燚哥哥,以后与与陪你来好不好,我们一起来看母亲,一起来吃寺里斋饭。”
小丫头这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其实什么都懂,或许正是由于她涉世未深,才能将一些他看不清的东西都看清。
景燚低声道:“嗯。”
转而又想,好似小姑娘自从下了山,住进了府邸,也从未问过自己的身份,小丫头就从不好奇过么?
思忖片刻,景燚道:“与与难道从不好奇燚哥哥的身份么?”
哪知小姑娘道:“唔,好奇,也不好奇,反正无论燚哥哥是什么身份,都会是我的燚哥哥,对么?”
景燚却是没想到小姑娘会这般回答,他低笑道:“对,那与与难道不生气么?你救了我,我却向你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燚哥哥是指你是皇子的事儿么?”
“嗯。”
小姑娘眼中带着狡黠道:“其实我也猜到了几分,而且,那话本我可没少看,我自然知晓只有皇子才会唤自己的母亲为母妃,燚哥哥,与与厉害么?”
景燚点头,笑道:“厉害,与与最是厉害了。”
说话间,便来到了寺前,清风停下了马车道:“主子,到了。”
他们刚下马车便有人小僧迎了出来,福身作揖道:“施主,方丈已在西厢房等候施主已久,请施主随小僧来。”
清风去停置马车,随后亦跟上了他们。
虞槡同景燚跟着那位僧人走,一路直到西厢房。
这西厢房处景致优雅,颇为静谧,走近了去,真是让人宁神静气。
小僧推开了门,对着景燚福身作揖便退了下去,清风侯于门前,景燚牵着虞槡走了进去。
他们刚走进去,就见禅房里走出来了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僧人,面容平静,像极了参破了红尘之人,想必这就是方丈了。
景燚松开了牵着虞槡的手,微微颔首道:“方丈。”
面对景燚的礼遇,方丈也十分坦然,道:“两位施主,请坐。”虞槡和景燚在方丈对面落座。
那方丈打量了虞槡一番,点了点头,拨着手里的佛珠对景燚道:“老衲知施主今日定会来此,上苍有好生之德,与施主一年未见,今日一见,施主比往年平静了许多,善哉善哉。”
景燚温声道:“多谢方丈多年劝诫,景燚已明了。”
那方丈又看着虞槡点了点头道:“施主言重了,施主已遇到救心之人,心中释然便好,过于执念,只会苦了自己与身边之人。”
景燚自然知晓,方丈所言“救心之人”便是他身边的小丫头,是的,上天待他不薄,送了他这么好的一个姑娘,真真救了自己快要死的一颗心。
他至今记得,母妃死后,他第一次来到这寺里,他满腔怨怼,仇恨,那时的方丈还是主持,看着他也只是叹了口气道:“阿弥陀福,愿终有一日能有人为你化去这满身戾气。”
今日听方丈这么一说,他这满身的戾气倒是褪去了不少,只是方丈劝诫他勿要过于执着,可是怎么可能,有的东西,他势必要讨回来的。
景燚带着小姑娘在寺里吃了斋饭才下山回京。
在他们走后,方丈看着那远去的两个背影作揖道:“治世之才,王者之风,只愿这战火勿波及无辜之人,善哉善哉,阿弥陀福。”
而这时,太子府中。
太子阴郁地道:“你是说,他出了京,还去了皇陵?”
“是,不过也只同往年一般,去了山脚下看了那个女人,又去了广福寺里上香,不过这次大皇子却是带着一个女人去的。”
太子眼底划过一丝精光,似是玩味地道:“女人?呵,还当真以为找不到我这位皇兄的软肋呢。”
景燚这次出京并未遮掩,有人知晓也不足为奇,不知道才奇怪呢。
从今日开始,那些欠他的,他要一一拿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嘤,上榜了~
☆、泽州
今日早朝后,诸位大臣皆是议论纷纷,不为别的,只是太子景彧突然于大殿上主动提及了让大皇子景燚去平息那泽州的叛乱。
但凡朝中入仕之人,无论早晚,皆知,这大皇子自从季淑妃死后便被送出了宫,自建了府邸,便再无缘朝堂,而当年还不是太子的景彧却是一跃入主东宫,在朝堂上可谓是一枝独秀,风头正盛多年。
而当年之事,朝中老人皆知,那季淑妃之死与当今皇后娘娘可是有着莫大的干系的,这么一想,这太子殿下为何突然请旨让景燚去平叛,其中之意耐人寻味。
可皇上却是没有拒绝太子的请旨,还当场下了旨意,这会儿瞧着这圣旨许是已经快到大皇子的府邸了。
景燚正在云砚阁同小姑娘讲故事,季伯神色匆忙进来道:“主子,宫里来人了。”
景燚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的书,似是早已料到宫里会来人,悠悠道:“呵,这旨意倒是来得比我想象中得快。”
起身,景燚摸摸小姑娘的头发道:“你乖乖的,我去去就来,嗯?”
宫里?那不就是燚哥哥的父皇派人来了吗?虞槡知晓这种事情非同小可,乖巧点头道:“嗯,我听燚哥哥的。”
“季伯,走,我们且去看看,有人非要引我出去,那我便奉陪到底。”景燚如是道。
季伯福身跟上道:“是。”
景燚和季伯到了前厅的时候,就见一个内侍官拿着圣旨,身后跟着一排小宫人,浩浩荡荡地立在那儿等着他呢,景燚勾唇一笑,连小小内侍宫人都敢小瞧自己了,还真是可叹可笑呢。
走近一看,领头的内官景燚并不认识,也是,这么多年不曾进宫了,他还真是认不得几个宫里人了。
那人见景燚姗姗来迟,脸色有些不好,语气也不乏无礼,拖着尖细的嗓音道:“大皇子景燚接旨。”
景燚领着一众人等跪下,道:“景燚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泽州叛乱兴起,百姓流离失所,吾心甚忧,汝即为皇子,当以身作则,救民于水火,今令其即刻前往泽州,于十日内平定叛乱。钦此!”
那内侍官宣读完圣旨后又拖着声音道:“大皇子,领旨吧,杂家还要去回禀旨意呢。”
景燚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只低头伸手接住圣旨,道:“景燚接旨。”
那内侍官见他没有什么推拒便接了旨意,只得带着一众人等讪讪离去。
景燚站了起来,周围的人都面色沉重,皇上这许多年都未宣主子进过宫,更加没有遣人来瞧过主子一眼,这突然来旨,却是要主子去那什么泽州平定叛乱,众人心里都愤愤然,不好受,但也不好表露出来。
季伯面露担忧道:“主子,这……”
景燚握住了手中的圣旨,眼里划过一丝寒意道:“季伯不必担忧,既如此,那我便去那泽州走一趟,他自以为可以推我入火坑,那我便让他们知晓,一个从火坑里爬出来的人,只会浴火重生。”
听他这么一说,季伯倒是轻松了几分,主子做事,必有他的道理,只是还是免不了有几分担心,道:“那主子何时启程?老奴去准备。”
“只有十日期限,今日便出发。”景燚道,心中却是有些放心不下住在伊影阁的小丫头,他要走了,这一走还是十日,小丫头会不会舍不得他走。
季伯听闻景燚今日便要走,便急急下去准备去了。
景燚拿着圣旨去了云砚阁,怎么着也要告诉小姑娘一声的。
虞槡一个人看书也是无趣得很,见着景燚回来了,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道:“燚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在,我看得好生无趣呢。”
景燚拿着明黄的圣旨坐下,道:“真的么?”
“真的真的。”小姑娘楞楞点头,生怕他不信似的。
虞槡瞧着景燚手里拿着的东西好生好奇,道:“燚哥哥,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