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那画面,绿萝就有点兴奋,届时她也能走在小霸王身边,显显威风。
乔桐也盼着这一天:“是啊,那敢情最好不过了。”
小家伙被乔桐抱着,两只前爪搭在乔桐的胸口,正“嗷嗷”了两声,好像明白了乔桐的话,十分卖力的讨好着乔桐。
沈墨出现的毫无预兆,绿萝也无一例外的被弄晕了过去。
乔桐错愕的看着沈墨颀长的身段淹没在黄昏落日的余晖之下,她此刻真心盼着小霸王早早长大,到了那时,沈墨估计....也会怕的吧?
看了一眼昏厥在地的绿萝,乔桐感觉不妙,眼巴巴的看着沈墨,问道:“小舅舅,你.....找我有事?”
沈墨面色微冷,看着近在咫尺的乔桐,他是喜欢到了骨子里,也恨到了骨子里。
今日让他戴上葛黛的九色锦,还是想将他推开是么?
乔桐并不知沈墨内心所想,沈墨已经无缘无故出现了数次,这回又不知是想做什么?
沈墨到底还是狠不下心肠,乔桐曾是他捧在手心照顾到大的,以前是他的小娇娇,而现在,他还是一厢情愿的将她视作小娇娇。
只要她愿意,他能给她世间最好一切。
“你知错了么?”沈墨问了一句,若非看着她年纪尚小的份上,他今晚就让乔桐知道,她到底是属于谁的!
乔桐反复思量,这时终于发现了什么。
沈墨腰上的九色锦不见了!
乔桐不是一个傻子,不管是在梦里,还是与沈墨相处的那几次,她都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占有欲,她不敢逼着沈墨问清楚,他是不是喜欢她......
天知道,乔桐是要多害臊,她的个头才挨到沈墨的胸脯,还喊他小舅舅,他怎能喜欢她呢?!
为了让沈墨暂时放过她,乔桐揣摩着他的心思,硬着头皮道:“我.....我明日就给小舅舅编一条新的九色锦。”
说出去的话,如水覆地,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送出九色锦,就等于送出了心意。
若是沈墨接受了她的九色锦,那便是承认他二人.......私定终身?!
乔桐越想越后怕,她简直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沈墨却终于满意了,他突然走上前,这个动作吓坏了乔桐,她以为沈墨又要抱她!
而事实上,沈墨的确是那个意思,但见乔桐如此防备,沈墨只是抬手摸了摸乔桐的头心,本来就是他最疼爱的姑娘,稍稍纵容也无妨,他可以原谅她的调皮与任性。做完这个动作,沈墨道:“不要怕我。”说完,转身离开,一切且等着来日方长。
不知怎的,乔桐总觉得沈墨骨子里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
熬了半夜,乔桐终于在第二天编制出了数条九色锦。
为了掩饰她与沈墨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乔桐才想出了这么一个绝妙的法子。
她以为,若是段家每人一条九色锦,即便沈墨戴上她亲手编制的小玩意,旁人也不会多想。
段家的几位郎君刚从校场下来,绿萝就将九色锦一一送上:“姑娘说了,人人有份,老太君,侯爷夫人也有。”
既然是四妹亲手编制的,段家兄弟三人十分开心的接受了,就连欧阳愠也有一条。
欧阳愠当场抢了段瑞手里的那条九色锦,还笑道:“段瑞,你不适合这玩意,不如赠我吧。”
段瑞俊脸瞬间滚烫,但又不好意思去抢。
他又不是女儿家,即便欧阳愠抢了他的九色锦,也不能说明任何事情,段瑞自我安慰着。
而另一边,沈墨拿到他的那条九色锦,脸色异常的难看。
她还在一次次挑战他的耐心和容忍!
作者有话要说: 医生:听说,又有新病患住院了?
欧阳愠:我没病!
医生:没病干嘛喜欢男人?
欧阳愠:你这是性别歧视!
沈墨:重病患者,无药可治,医生还是给我电击吧。
医生:...这位患者,我看你已经生无可恋,电击也治不了你了。
第46章 造反(中)
这一天是每隔三日晨昏定省的日子, 加之眼看就要到端午了, 老太君就命人在归德堂设了晚膳。
为了继续催促尧柔配合段青山早日生下段家子嗣,段老太君还在艰难的装病中,不过并不影响一家子团聚。
此前,段家人丁稀薄,便没有男女分席一说,尧柔进门之后,还是一直延续着之前的规矩。
乔桐与黄莺坐在老太君身侧, 老人家就是喜欢嫩生生的小姑娘,还打算再过几年,亲自给她二人挑门亲事。
今日在场的段家人, 腰上皆系了九色锦,欧阳愠身上系的那条,是从段瑞手上抢过来的, 她自己的则强行塞给了段瑞。
按着段瑞原本的脾气, 他肯定不会接受被欧阳愠碰过的九色锦,但今日不知为何就戴上了。
唯一没有系九色锦的人是沈墨。
段易对沈墨敬仰有加,一直对他颇为关注, 好奇的问了一句:“小舅舅,你的九色锦呢?”
此言一出, 乔桐抬头看向了沈墨,要知道,她昨个儿夜里非但没有睡觉,就连双手也肿了, 为了编制这么多九色锦,她可谓是花了大功夫。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沈墨,她根本不用编制那么多。
他没戴么?
为什么?
他不是非要让自己给他编一条么?
乔桐又无法理解了。
沈墨面色微凉,看上去并无大病初愈的憔悴,只是眉目之间的寡淡更加明显了,他抬眸扫了段易一眼。随后,目光又与乔桐交织。
乔桐吓了一跳,她明明没有做亏心事,却是一眼都不敢再看着沈墨了。
段珏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道:“九色锦非同常物,小舅舅肯定不会随意佩戴,乔妹,你别往心里去,小舅舅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乔桐头皮有点发麻,总觉得沈墨又生气了,他似乎老是会生气......
欧阳愠是个人精,至于沈墨为何会如此之态,她一清二楚,没想到沈美人会是个醋坛子。这无疑让欧阳愠玩心大起,没事找事道:“沈墨,乔妹花了心思给咱们每人都编制了九色锦,你为何不戴?对了,我昨日看见你腰上系了一条,可是哪家姑娘增的?莫非是因为有了心上人了,这才嫌弃乔妹的九色锦?”
沈墨素来是少言寡语,他就要十八了,这个岁数的世家子弟,有不少已经娶妻生子,即便他自己不说,老太君和段青山也打算帮他留意着合适的姑娘了。
段青山问:“沈墨,此话当真?你到底中意谁家的姑娘?”
要知道,昨天除了易连城登门之外,还有葛家兄妹两人。
沈墨这些天一直没有踏出侯府半步,那么他昨天佩戴的九色锦,只有可能来自一人。
那就是葛黛!
老太君蹙了眉。
她老人家比谁都精明,沈墨是何许人也?他会看上葛黛?
葛家虽是势大,葛黛容色尚可,可与沈墨相比,一个像九天之上的凤凰,另一个则是凡间的山雀,委实不相配啊。
这个时候,乔桐更加心虚了,恨不能把脸埋进碗里,再把自己藏起来才稳妥。
沈墨的声音如冰玉相击般在屋内响起:“姐夫想多了,我不曾对谁家的姑娘中意。”至于那条九色锦,本来就是一个误会,他不想过多解释,但乔桐一直在回避着他的视线,沈墨决定给她一点惩戒,他接着说:“乔桐昨日先我给编了一条,我嫌那东西太丑,今日就没戴了。”
乔桐:“........”
饭桌上,几人皆面面相觑,都有点同情乔桐。只有欧阳愠一人看穿了一切。若将来沈美人真有本事得偿所愿,他也得随着乔桐喊自己一声表哥.....
思及此,欧阳愠愉快了喝了几口梅子酒下去,心情甚妙。
她这般如春花绽放的表情落入了段瑞眼中,段瑞不由得腹诽:这个欧阳愠,现在又盯着小舅舅看!
段瑞有点憋闷。
是以,关于九色锦的事就暂时告以段落,段青山这时放下杯盏,提及了龙舟赛一事。
“后日就是龙舟大赛,咱们侯府因着出征在外,已经几年没有参赛,今年恰逢端午之际没有战事,段家的龙舟就没有理由不下水了,届时你们几个尽力而为即可。”
段青山的意思很明显,依旧是不希望几位少年太过冒进,又道:“你们几个后日尽情玩耍就行了,莫要和其他几家争个你死我活。”
段青山话音刚落,欧阳愠的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别的世家高门都极力培养子嗣,而段家却是恰好相反。不过,这倒是明智之举。
“是,父亲。”段瑞几人相应应下。
这一顿饭,乔桐吃的很不安生,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从前几次的经验看来,沈墨肯定会找她麻烦。
晚饭后,乔桐不敢回闺院,等到沈墨几人先行离开,她这才慢吞吞的离开了归德堂。
盛夏到了,小径两侧飞过三三两两的萤火虫,碧光一闪一闪的,随着晚风拂过,在空中划过奇美的弧度。
乔桐领着绿萝,提着裙摆,一路小跑回到了碧落院。
进入月门之前,乔桐四处张望一下,没有发现沈墨的踪迹,这才缓了口气。
绿萝纳闷道:“姑娘,您这一路都在鬼鬼祟祟的,到底是在看什么?”
乔桐未答话,沈墨每次都是隔空对绿萝下手,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那几次昏厥都是沈墨的手笔。
主仆两人迈入庭院,除却绿萝之外,乔桐身边还有几个伺候的小丫鬟,但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
乔桐没有多想,赶紧进了屋,她感觉自己成了一只炸了毛的公鸡,时刻准备战斗着。
进了屋,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乔桐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嗷——”小老虎摇着尾巴走了过来,小东西愈发粘人,乔桐沐浴过后,就直接抱着它上榻了,碧落院的小丫鬟已经给小老虎洗过澡,虎毛上还有澡豆的气味,抱在怀中软软的一团。
小东西总喜欢往乔桐怀里钻,此刻正试图扒开乔桐衣裳,绿萝笑道:“姑娘,这只小霸王也太好.色了!”
绿萝话音刚落,乔桐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翻了白眼,接着就昏倒了下去。顺着视线看过去,就见沈墨已然站在屋内了,他还是穿着白日的衣裳,看样子从归德堂离开之后便来了碧落院。
乔桐根本不知道他是几时过来的,此刻两眼眨了眨,已经做好了被凌迟的准备。
就在她没有注意到时,小老虎已经扒开了她的粉色中衣,两只前爪在荷花色小衣上不停的继续扒着。
少女身段玲珑,虽还没有长成当年风华绝代的模样,但已经是含.苞.欲.放.了,微微隆起的地方被小老虎摁了摁,仿佛又调皮的弹了回来。
沈墨眸色一暗,三步并成两步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就拎起了小老虎的脑袋,这一次摔的很用力,直接将小老虎抛到了身后的绒毯上。
可怜的小东西正玩的欢快,被沈墨这般对待之后,“嗷嗷”叫了两声。
乔桐惊魂未定,一面担心沈墨会惩戒她,另一面又担心小老虎,全然忘却了自己身上的中衣还是大开着的,露出的荷花色小衣正招摇的展露着里面的娇妍光景。
“小舅舅,你这是做什么?小霸王还小,经不起这样摔!”乔桐想和沈墨讲讲道理。
沈墨内心很清楚,他惯有的理智,在遇到乔桐的事时,还是会被抛之脑后。
看着乔桐小衣上的褶皱,沈墨语气微冷:“再有下次,我杀了它,你信不信?!”
乔桐起初并不明白沈墨的意思,当顺着沈墨的视线看到自己胸口的光景时,她大吃了一惊,又想起小老虎方才的动作,乔桐的脸瞬间涨红,结结巴巴的和沈墨理论:“它.....它又不是人!”
乔桐的所有行径都完全像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眼下已经急的面红耳赤,她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襟,往床榻里侧挪了挪,沈墨行至脚踏,原本就想对她做出的惩戒,此刻却是无从下手:“过来!”
他低喝一声。
乔桐穿好中衣,瞥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小老虎,她恶向胆边生,道:“小舅舅,你不能这样,我....我我已经尽力了!昨天夜里熬了一宿,就是为了给你编九色锦,又担心旁人会问及,只好给祖母和侯爷继父他们也每人编织一条!”
乔桐将缘由说了一遍,沈墨闻言,视线落在了乔桐的手指上,她生的娇嫩,即便是多年之后,还是稍稍一碰就会留下红痕。
她的手软润小巧,还有一些婴儿肥,手背上有几只浅浅的酒窝,沈墨很喜欢她的手,曾经就能把玩一个晚上。
此刻,只见乔桐的手微肿,指甲上还有明显的青紫,沈墨一怔,所有的强势与刚硬在一瞬间化为了绕指柔。
只要她稍稍服软,或者给他一点甜头,他便会忍不住的沉沦,成为她的人臣。
沈墨在床榻边落座,长臂一伸,很轻易就抓住了乔桐的手腕,将她往身边拉了拉。
小姑娘很防备他,但沈墨没有给她机会,薄凉的唇落在了那粉润的手指上,一个个挨次亲过。
乔桐都快炸毛了,一种古怪的异样从十指传遍四肢百骸,她不明白是什么感觉,只觉身子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她颤声道:“小,小舅舅,我们.....我们不能这样!我是你的.....外甥女。”
沈墨心情大好,也不跟她计较,只说:“从今往后,除了我之外,不准再给任何人编九色锦,你听清楚了么?”
他的声线温柔,没了方才的阴厉。
沈墨现在渐渐相信,她真的没有带着记忆归来,不过,无论事实如何,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现在在他身边,是个活生生的人儿。
被沈墨亲.吻.过手指之后,乔桐的脸红成了冬日的柿子,她这个模样似乎取悦了沈墨,这人竟然罕见的笑了。
这时,小老虎可怜巴巴的走了过来,试图的爬上床榻,却又被沈墨一脚踢开了。
“嗷——”
乔桐心一紧,沈墨却又沉下了脸,说:“你难道不知道它是公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沈墨:医生,我能出院了么?
医生:这位患者,你食醋过量,导致胃穿孔,需要进一步住院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