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太大,还有工作未完成,还是老实留在剧组继续拍戏吧。
等到了机场后,苏观行才好笑的看着欲言又止了一路的诸葛简,主动开口,“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帮忙。”
诸葛简微怔,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才娓娓道来,“其实,我是听同事说,妙法大师出关并前往第六部了。”
“妙法大师?” 苏观行重复这个称谓。
诸葛简点点头,“他是一位非常神秘,佛法高深的圣僧,听说出自六道清寺。”
“……什么东西???!”
苏观行一脸“没听清”的表情——
“BOSS。”秦秘书敲门进入,在距离宋华严办公桌两步远的距离站定,脸上表情有些……疑惑,但依旧记得自己是训练有素的高级秘书,继续开口,“前台说有一位……先生,和您有约。”
宋华严手上动作不停,继续一面工作一面签字,但这样的举动原本就有让秦秘书继续说的意思在里面。
“但……我们没有查到您这几天的会客名单上有他。”秦秘书又开口补充。
“……什么名字。”宋华严淡淡询问。
“妙法。”秦秘书说,“他说他叫妙法。”
笔尖顿住。
几息后宋华严抬头,将手中钢笔旋紧后冲秦秘书开口,“让他进来。”
“是。”
秦秘书虽然不解,但也立刻点头照做。
几分钟后,秦秘书将妙法带进宋华严的办公室内,看了眼已背身站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宋华严,悄声退出。
妙法大师悄然前行,在距离宋华严几步处停留,双手合十,垂眸敛眼,眉宇满是慈悲。冲双手背于身后,并未转过身来的宋华严欠身施礼。
“妙法见过师叔祖。”
宋华严慢慢转身,看向妙法,神色淡淡,眼眸无波。
第100章
云锦书曾经修炼过两次,但对自己为什么会修炼两次却不清楚。似乎是失去了部分记忆自己却没发现,我怀疑和这次到第六部来的妙法大师有关,如果可以……还请您帮忙探听一下。君大人应该知道不少内情。
苏观行出了机场大厅直径打车回住所的路上,一面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划过的街景,一面漫不经心的想着诸葛简的话。倒是有些意外小狐狸居然和六道清寺的人有关系。
只是……这个世界还有多少东西是她曾经熟悉却不知道的啊……
……哎。
等回神时已到居住附近,苏观行暂收心绪,付钱下车后往住所走。
刚推开前院小门,闻到苏观行气息的苍耳便已经从里面蹦跶出来了,气呼呼的一下子就“踩”上苏观行的脚背,整只兔趴在她的鞋面上,打算用自己浑身的重量“压死”她。
哼!一走就走这么多天!你这个坏行行!
又长大不少的橘猫学着苍耳的样子,顺利占据苏观行另一只脚的脚背。
惹得苏观行哭笑不得的低头看着两只,很是无奈,“大夏天的,就算你们不热我也很热啊。”
所以这个游戏我们冬天再玩好不好呀?
不过显然是不好,所以苏观行只好左脚一只猫,右脚一只兔的迈着外八字步朝屋内走去。
而金鱼兰寿早就在苍耳冲出来没多久,也脸上带着零食渣渣的从家里冲出来,在苏观行头上游了好几圈儿,一面开心的喊着“老大回来啦~~今天晚上吃火锅!”
……你这个小妖怪心里就只有火锅吗?
苏观行都懒得吐槽它。
至于小女鬼和木偶娃娃还记得女孩子的矜持,等现在走路奇怪的苏观行终于进屋后,帮忙关上门才【哼!】了一声,一面仰着下巴做不在意的傲娇模样,一面努力抑制嘴边的开心冲她说,【你就两手空空的回来了吗?】
都不给她们带礼物的?!
“哎……下次吧?”苏观行将背包扔在沙发一角,自己坐下后向后微仰,一副“瘫着不动”的架势,慢吞吞的开口,“都是拍摄基地,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带给你们。唔……”顿了顿后苏观行玩笑,“不过我有记得把自己带回来给你们。”
怎么样?这个“礼物”还不错吧?
对于苏观行这样的“油嘴滑舌”,小女鬼和木偶娃娃互看一眼后齐齐冲她翻白眼儿。
就在这边闲聊的时候,苍耳和小橘已一前一后的顺着她的脚,扒拉着跑上沙发。一只习惯性的往苏观行头上爬,打算啃啃她的头发。
有段时间没啃了,也该“帮帮忙”了嘛。
至于小橘,则主动露出肚肚躺在苏观行腿上,等着她帮自己揉肚肚。
乖顺可爱得不像是一只猫。
【哼。】木偶娃娃哼哼,【又不是真的要你带礼物。】
“是是是……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就是傲娇了一点嘛。她懂的。
苏观行笑着应声,“能帮我倒杯水吗?我口渴。”
不想动弹的苏观行打算水来张口。
话音刚落不等小女鬼和木偶娃娃动弹,很有眼力劲儿的金鱼兰寿已经头顶水杯,连声喊着“来啦来啦!水来啦!”冲苏观行飞来,“老大喝水!”
“乖。”苏观行笑着端过。
“行行,你身上的香味又出现了。”小女鬼在苏观行喝水的时候开口提醒她留意。
苏观行点点头表示知道,将水杯放到茶几上后左右看看,见确实没看见君归渡后才又看向小女鬼她们,询问,“君归渡呢?”
【他啊,一般都不在这儿的。】木偶娃娃回答,【我觉得是因为对门的宋华严不喜欢他。】
小女鬼在一边点头附和。
行行不在的时候,宋华严除了对苍耳和小橘和颜悦色一点,对他们都有些淡淡的。不过大佬嘛,说实话对方肯答应在苏观行不在的时候多多关照就已经很受宠若惊了。其他的倒不是很在意。
再说他们又不像苍耳和小橘需要照顾三餐,所以就算冷淡点儿倒也无所谓。
至于金鱼兰寿,它能自己开零食、猫粮等等吃吃喝喝。更不用照顾了。
当然哪怕大佬有些冷淡,却也在很有礼貌的范围,一点不失礼。
但对君归渡,宋华严却近乎漠视。不过这点君归渡自己应该也清楚,所以苏观行不在的时候他一般不会主动在宋华严面前晃悠,最多就是挑宋华严不在的当口,来看看他们好不好。
当然重点还是苍耳和小橘。
家里最弱的两只嘛,多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嗯。”苏观行点点头,冲小女鬼他们笑,“我知道了,谢谢您们。这段时间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虽然有些累,但是只要有一顿火锅就能恢复了!”不等小女鬼和木偶娃娃回答,金鱼兰寿已经把它肥嘟嘟的鱼尾巴摇得像小狗尾巴一样的开口了。
亮晶晶的眼里说满了对火锅的渴求,惹得苏观行摇头失笑。
木偶娃娃又【哼!】了一声白了金鱼兰寿一眼,没好气的开口,【你天天吃吃喝喝,都胖成球了当然不辛苦啦。】
就是。
小女鬼点头附和。
金鱼兰寿理直气壮,“我在长身体呢。”
【是呀,三百六十度环绕发展嘛。金鱼兰寿球?】木偶娃娃吐槽起来也是很有心得的。
这句“兰寿球”惹得金鱼兰寿都想滋木偶娃娃一脸鱼缸水了,但却惹得苏观行忍不住笑,微稳了笑意后连声制止家里两只的掐架,“好了好了,火锅就火锅吧。晚上吃火锅,要点什么菜自己动手。”
话音刚落木偶娃娃和金鱼兰寿两只立刻冲向放在一边的平板,为先点那道菜争执着。看架势其实木偶娃娃也很想吃的嘛。
对此苏观行将橘猫放到一边,再把头上的苍耳拿下来后,一面往房间的方向走,打算冲个凉换身衣服,一面对还在吵吵嚷嚷的两只说,“顺便点些烧烤吧。”
话音刚落,这下连原本在一边看的小女鬼也加入了“战圈”,又逗笑苏观行。
嗯,等会儿收拾妥当后就给圣僧也打个电话吧——
此次出关,是为了断一些往事。竟不想察觉到了师叔祖的佛力,便来问安。
宋华严敛垂的眸子微抬,便从刚才和妙法的回忆中思绪拉回。重新看向车窗外。
当年叛军围困猎山时,他正在明镜台净心,过几日便是受戒的大日子。
——【你听说了吗?小王被叛军困在猎山,镇国公主听闻后率一千皇城禁军救援,现在和王一起被困在猎山了!北唐……难道要变天了吗?】
【小声点,莲华僧伽在里面呢。】
窗外不远处的小僧低语透过窗缝,清晰的传进了宋华严的耳朵里。
原本跪坐案前,手持佛典,垂眸静看,在袅袅檀香以及明净的阳光中显得肃穆沉静的青年猛的眼眸震动。手上佛典“啪”的一合,随即起身快步走至窗边,将禁闭的窗户推开,看向诧异看来的两名小僧,着急询问,【你们刚才说什么?!】
【莲华僧伽!】两个小僧脸上懊恼,互看彼此一眼后立刻朝宋华严双手合十,欠身低头,齐齐称呼。
……惨,竟然让莲华僧伽听到了。
小僧心中苦。
【你们刚才说公主什么?叛军围困猎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宋华严看着低头站在那儿,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的僧人,连连追问。
【这……】小僧苦不堪言,又偷偷的互看一眼,还没想好说什么时便被宋华严的一声呵斥吓了一跳。
——【说!】
【啊!是……是。】从来没见过莲华僧伽动怒的小僧连连应声。
不久后,六道清寺钟声大作,一声重过一声,钟声扩散四周,方圆百里都能听见,惹得在田间农作的百姓疑惑抬头,看向六道清寺的方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辰会突然响起钟声。
一声急过一声,似在催促着谁回头是岸一样。
而宋华严正骑于马上,衣袂猎猎的赶往猎山方向。
至于身后六道清寺的钟声,早就充耳不闻,此时满心满眼只有苏观行的安危。
打马向前时,宋华严单手解开罩在外,象征即将正式受戒的缦衣随着他微扬松手,红缦金丝线衣便在空中向后飘扬,挂在树枝上缓缓垂下,缦衣衣角随山风微扬,静静目送逐渐远去,现在只着白衣的宋华严。
马上的温润青年长发未束,随风扬起,逐渐转过山路不见。
而六道清寺的钟声也在片刻后,终于不再急催,最后一声钟声的尾音,如一声叹息消散山风之中。
再不能闻。
三个时辰后,将猎山行宫围困得水泄不通的叛军主帅在营帐中听到小兵来报,【主帅!六道清寺的莲华僧伽正朝猎山行宫而来!】
【……哦?】面色有些苍白的俊逸青年将手上的闲书放下,握手成拳正欲凑近唇边轻咳时,才惊觉现在的自己不用再伪装病弱,自嘲般的笑了笑自己一时半会儿改不回来的行为后,重新举起书,将目光再次投向字里行间时,漫不经心的开口。
【传令。让开路来。让莲华僧伽……不,让宋华严去见他的公主。】说到最后时,俊逸青年的语气中有些异样,但一直低着头的小兵分辨不出其中有什么。只在得令后应声,立刻退出营帐,传令三军。
敌军的异动自然逃不开猎山行宫中,时刻观察动向的禁军。
片刻后卿木兮便气喘吁吁的跑进行宫大殿,惹得在内商量战策的苏观行和苏慎愿齐齐朝她扭头看来。
——【公主!莲华僧伽……莲华僧伽来了!】
苏观行一听,按着剑柄的左手忍不住微微用力,将手上暂做指棒的箭矢往地形图上一扔便往外走,呵斥的声音随即传来,【他来做什么!】
同一时间,守在猎山城墙外的士兵便看见一白色身影,至层层叠叠的敌军阵营中穿过,打马朝猎山的方向奔来。
远远看去,像一扁小舟正迎着滔天巨浪,从中劈开一条路硬闯进来。
哪怕明知他现在前来的地方,九死一生,也无丝毫犹豫。
多年后,从猎山之役中存活下来的行宫士兵在年老时回忆往昔,哪怕过往种种多已模糊,但自己曾经在城墙上看见的这一幕,却一直历历在目。
哪怕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却也不仅动容。
猎山行宫的城门现在是开不得的。
谁知道现在开启会不会让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敌军趁机攻打,得到消息的苏观行快速蹬上城墙,一眼便看见快马奔来的宋华严。
难得失了风度低声咒骂了一声后,便一伸右手。
影侍立刻会意,将绳索递到苏观行手上。
【弓。】
苏观行快速将绳索系于箭矢上,接过旁边递上来的弓,手一翻,脚轻点人便站在城墙墩上,拉弓搭箭,瞄准逐渐奔近的宋华严。
而同一时间,已出了营帐的俊逸青年也朝身边伸手,在旁边侍从递上弓箭时,慢条斯理的弯弓搭箭,在弓弦发出轻微的声响时,慢慢偏头。箭矢从宋华严的背心逐渐上移,直指站在墙墩上的苏观行。
眼眸盯着多年未见的她,露出笑的同时,竟也忍不住喉结微微上下滚动。
【……观行。】俊逸青年用箭矢代替画笔,隔着很远的距离慢慢沿着苏观行轻轻描绘了一便,眼眸冷静却又带着一种病态,此时举动明明如男子充满爱意细细描绘自己心仪的女子,却偏偏因为用以描绘的是利刃,而透着一股令人感到古怪的害怕来。
弓箭已崩到极致,而俊逸青年也慢慢吐出下半句话,【好久……不见啊……】
语落,箭头猛的下移!随着青年手一松,改变了目标的箭矢如流星一样直射宋华严背心!
同一时间,宋华严已骑马奔到射程内,苏观行将系有绳索的弓箭射出,当宋华严轻松抓住那头,手按马鞍,借力飞跃脚尖点上马背,握着绳索朝城墙飞掠而去时。身后利箭划破空气的急哨声便快速窜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