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和你说了啊，你昨晚自己心不在焉的在干什么？”陆云深反问，脸色狐疑，“说说，干什么坏事了？”
慕暖顿时心虚。
她昨晚上，好像……嗯……和顾靖霆有关。
“没什么，看书看得起劲呢，我就没仔细听电话内容。”
“哦，那之前的资料看完了？”
慕暖点头，生怕自家哥哥再抓着昨晚上的事情问，于是赶紧的拿出了之前的一袋子资料摆到桌面，“都在这里，看完了，物归原主。”
“给你一叠新的？”
“别，容我缓缓，我要准备期末考试。”慕暖说的有气无力，“辅导员刚告诉我，京大交换生名额还有一个要求，就是大一两个学期的考试都必须保持专业第一。”
大学的考试是按照加权平均来算的，不仅仅是记一次期末考试成绩。平时的出勤率、作业，还有期中考试、每月大作业评分，这些都要算进分数里面。
慕暖考试和作业都很好，可以说是专业里面第一人呢了。
但是出勤率……
她自己算过，很悲催的，大概是得了零分。
云大出勤率这一块，扣三次就算全部零分了，显然，慕暖扣了不止三次。
陆云深听完这里头的事情，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让你平时贪玩。”
“我……”
哪里是贪玩，那时候……身不由己啊。
想到那时候每个星期的请假和突发情况，慕暖自己都觉得汗颜。
一个大学生而已，上个课搞得比人家老板上班还要忙。
这股子作劲，她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了。
“所以期末考试更要努力啊，我可不想我的名额机会被我白白浪费了。”
“学长？”
林子萱突然走过来敲门，而后面上笑容微扬，“小暖也在？”
“嗯，小组的事情今天讨论下。”陆云深当即收了笑，脸色严肃正经。
林子萱点点头，回头招呼一声，带着人进来，“那正好，导师那边说晓语今天过来，我正想着让你叫小暖也过来，不想凑巧大家都在。”
在慕暖疑惑的眼神中，姚晓语走门外走进来。
带着一些羞涩，轻声打招呼，“陆学长你好，我是姚晓语。”
至于边上的慕暖，姚晓语直接就忽略过去了。
*
慕暖可谓是心情复杂。
她怎么也想不到姚晓语会加入他们的课题小组，而且，还是正式加入进来。
就是林子萱，也只是主动帮个忙而已啊。
“这是导师的意思。”陆云深对此也没有办法。
课题虽然是他自己在做，但是导师也至关重要，只是往他课题塞个人罢了，他又如何能拒绝？
“姚晓语和你导师什么关系，她怎么就能进来正式参加呢，子萱学姐都好像没这个资格吧？”慕暖心里有些不平。
陆云深一时就感慨了，“你呀，还替别人打抱不平起来。”
“这本来就是事实啊，子萱学姐能力比姚晓语强多了。”
“那又如何，我又不需要。”
“那你还不需要我呢！”慕暖瘪着嘴说。
陆云深点点头，“确实不需要，但是你是我妹妹，让你进来是我的私心。”
“那……”
“一样的心态罢了。”
慕暖顿时就不说话了。
这话里意思很明显了，姚晓语是走了她哥导师的后门，也是托关系的。
和她，没区别。
一对比，慕暖顿时觉得虚的厉害。
“是不是因为我才……”
“和你没关系。”
生怕慕暖多想，陆云深赶紧掐了话题，转而说起其他有趣儿的事情。
等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带着人出去，“我送你去找慕教授。”
“你知道外公在哪儿？”
“嗯，差不多吧。”
慕暖心里又是一阵酸溜溜。
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哇……
文学院院长办公室。
张院长起身热情送客，“慕教授，这事情就这么说定了，等元旦晚会一过，您就过来开个演讲，我提前让人把宣传横幅挂出来。”
“这事情张院长你看着办就行，我都没意见。”
“那感情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张院长心中那个激动啊，一看时间又是一惊，“这么晚了，慕教授我请您吃个饭吧！”
“不用了，我约了人。”慕成衍拒绝。
张院长不好再请，于是只把人亲自送下了楼。
转身的时候，却意外瞥见朝着他们走来的一对年轻男女。细看，竟是陆云深和慕暖。
“原来如此。”张院长笑笑，转身走回去。
慕暖看到慕成衍，立刻就小跑着过去，一把揽住他的手臂就撒娇，“外公，您回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听我哥说了才知道这件事。”
陆云深目光越过慕暖看向慕成衍，点头微笑：“慕教授。”
慕成衍应了声，顿了顿说：“一起去吃饭？”
陆云深摇头，拍了拍慕暖，“我就负责把人送过来，实验室那边还要忙。”
“嗯。”
慕成衍直接带着慕暖离开。
走出云大时，慕成衍去取车，让慕暖给云舒打电话，“给你外婆说一声，我们现在过去接她。”
“外婆不在家里吗？”
“嗯，我们今晚在外面吃。”
祖孙俩人直接去了云市一条街，在一家极小却又处处透着奢华的店里找到了云舒。
“外婆。”慕暖见着人就喊，笑容满满的。
云舒手上拿着料子，闻声回头，立即就招呼慕暖过来，“暖儿快来看看。”
“什么呀，布料？”慕暖头一次进这种布料店。
现在这个年头，还有人买布料做衣服的吗？
“我就喜欢手工做出来的质感，穿在身上服帖，而且合身舒服。”
云舒挑了一块比较亮的桃红色夹黄布料，在慕暖身上比划着，满心喜悦说：“外婆给你做一身，给你当生日礼物吧。”
慕暖突然就呆住了。
生日礼物？
她的生日好像还没到。
“做衣服得有个时间，哪有那么快，现在开始做，一个月左右能做出来，已经很好了。”
云舒拿过布料让店员包起来，转头看慕暖的身材打量，“和你妈妈一样，身段极好，适合穿旗袍的。”
第一卷 207章我对男人没兴趣（二更）
吃完晚饭，慕暖随慕成衍夫妇一起回去，因为许久未见，慕暖干脆直接随了云舒的意思，跟着他们夫妻俩过去睡一晚。
至于陆云深那边，慕暖发了条短信，说明了情况。
“外婆，我给您热了牛奶，我拿进来了？”
入睡前，慕暖热了牛奶，自己那一份喝完，顺带把属于云舒的那一份带上楼。
推开门时，就看到云舒坐在床边，手上拿着几本相册。
“是暖儿啊，进来吧。”云舒往边上坐过去一些，让慕暖坐到了她身旁。
她接过牛奶放在手中，就将自己刚拿着的相册递了过去。
“这是？”
“看看吧，你妈妈在世时候的那些照片。”云舒看着相册有些遗憾，“那时候哪里知道她会那么早就离开我们，早知如此，就应该每年多拍一些照片的。”
慕暖拿着相册突然有些翻不动了。
心中沉甸甸的，有些期待，又多了些感伤。
她……好像从来没有一张她母亲的照片。
“我看看。”慕暖吸了吸鼻子，撇去感伤，将相册打开。
里面的照片年岁有些久了，边角处已经开始泛黄，甚至有些黑白照上面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纹，照片里的人物表情摆弄的模糊。
可每一张照片看去，里面那个女孩儿，从小到大，她所有的成长都清晰可见。
云舒将照片是按照慕清吟的成长轨迹排列的，慕暖一张张翻看，就好像在寻着自己母亲的脚步，看了一遍她的成长。
不出意外，在相册的最后一页，找到了那张慕清吟穿着旗袍的照片。
底下有一行小字，“吾儿成人”。
“这是你外公写的，你妈妈那时候刚好十八岁，我给她做了一件旗袍，她喜欢的不得了，我们就带她照相馆拍了照片。”
“后面还有一些。”
说着，云舒把第二本相册拿出来，一开头前部分就是慕清吟的那些旗袍照。
很美，笑容很甜，尤其是那双眸子，注视着就好像能感受到女孩儿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愉快和积极开朗。
慕暖羡慕又觉得可惜，她没有她母亲那样的气质，也少有那样阳光开朗的模样。如果慕清吟还在，那该多好？
“傻孩子，想妈妈了？”
见慕暖沉默了，云舒忍不住就把人揽住，一手扶着她后背，一下一下的轻拍。
“生活要往前看，你还小呢，人生才刚刚开始。”
“外婆这么大年纪了都没有你感伤，你这个小丫头太多愁善感了。”
“暖儿，和你妈妈一样，每天都记得带着笑。”
……
慕暖回到自己房间，手上多了一张照片。
她在相册里选了很久，最终选择了慕清吟十八岁成年穿旗袍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儿，笑得太纯粹太纯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