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芍药花束给顾老太太时，老太太挺高兴，“靖霆真是乖孩子，奶奶谢谢你了。”
闻着芍药的芬芳，顾老太太开始叨叨，“你比你爸好，我生了那么个兔崽子，就没见过他给我这个当妈的送过花的……”
“这花是？”顾靖霆看到自己奶奶屋子里摆着的两束花，不由得问。
顾老太太扭头一看，笑说：“一束是你妈送我的，你妈年年都送，另一束是瑾容送的。这孩子也是有心了，人在京城那么远，还想着家里头，给我和你妈都送了花。”
顾靖霆：“……”
他此时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同时，有些愧疚。
“奶奶……我很抱歉。”
他作为长孙，作为长子，在家里这么多年，但是给奶奶和母亲送花却屈指可数。这送花的次数比起来，还不及远在京城的弟弟。
而今天要不是陪着慕暖去买花，他可能又要再次错过今年的母亲节。
这么一想，顾靖霆怎能不觉得惭愧。
“你这孩子道什么歉，这事情就是了形式而已，你平时关心我们，这我们都知道，不是说你节日忘了送花，我们就觉得你不孝顺了，孩子，这亲人之间的感情，可不是这么算的……”
这一天，顾家的晚饭特别的丰盛。
为了补偿自己的“过失”，顾靖霆甚至亲自下厨，做了一两道菜。
虽然味道简直绝了，但是顾奶奶和顾妈妈吃得却非常开心，怎么吃都觉得好吃。
边上，一同享受着这暗黑料理的顾爷爷和顾爸爸，却是一脸苦哈哈。
瞅瞅媳妇儿，再瞅瞅孙（儿）子，内心一言难尽。
*
是夜。
慕暖敲开陆云深的门，将一大包干花递过去。
“这是？”陆云深有些看不懂。
“今天母亲节，我不知道阿姨的墓碑在哪里，所以买了干花回来。”慕暖有些不好意思，“听说干花的花束是永葆香气弥留的意思，放在房间里怀念亲人最合适不过。你今天没去墓园，我就想着带一束回来……”
“谢谢。”陆云深捧着干花，心里十分感动。
这小丫头竟然还记着他。
“不用谢，我们兄妹之间说什么谢字！”慕暖看到自己的花束送出去，陆云深接的也高兴，心里才松了松。
毕竟，她不了解陆云深的过往，并不晓得他和他的母亲是怎样子的一种关系。
贸贸然送干花，也不知道是对还是不对。
所幸，这一切是好的……
“很晚了，回去睡吧。”陆云深拿着干花摇了摇，再次道谢，“我很高兴，小暖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孩子。”
“那我下去了，哥，你也早点睡。”慕暖笑眯眯的转身下楼。
陆云深拿着干花回屋，将花束小心的摆在书桌前，看着这一束被保存风干的玫瑰，却想不起自己母亲那张脸。
纪婉离开的那一年，他才两岁，那时候的记忆，他已经完全没有了。
即便再聪慧，他的记忆似乎都是从三岁才开始渐渐清晰的，之前的所有都是模模糊糊的，他差不多都忘了。
可是看着这些干花，那种母亲的温柔和爱意，似乎是能感受得到。
“妈，你也会同意我做的，是不是？”
陆云深望着花束轻轻笑了笑，就想到了今天下午在陆宅那里所发生的一切。
那个男人，那个是他黑暗人生开始的罪魁祸首……
那一场对话，陆云深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是过瘾。看到陆嘉天那露出来的绝望和恐惧，他的心里，止不住的酣畅。
陆嘉行带着他回陆宅，是为了解决他和陆嘉天这个生父之间的问题和仇恨。
这一场谈话，一开始是没有避着老爷子的，但是后续的谈话内容，却只有他和陆嘉天。
两人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个多小时。
他步步紧逼，一句句的言语刺激，最终，让陆嘉天差点疯狂。
“陆云深，你这个魔鬼！你这个疯子！”
“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陆云深，当初我怎么就没有掐死你，你这个魔鬼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这些话，都是他的亲生父亲骂他的，一句句，如此的鲜活有力。
陆嘉天从一开始的愤怒激昂，骂到最后脱了力，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丝毫的表情松动。
甚至，这些骂，在他心里，无关痛痒
“若不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陆嘉天，你以为你的折磨还没开始吗？”
“我不在乎你的命，可是爷爷在乎，我不在乎爷爷如何，但是我爸却在乎。所以啊，陆嘉天，为了我爸，我会让你活着，暂时活得好好的……”
“等哪一天爷爷去了，这世上没有哪一个人可以左右我爸了，而你，就该开始你的赎罪之路！”
不过两句话，陆嘉天近乎奔溃。
陆云深记得自己走出书房的时候，回头望的那一眼，陆嘉天的颓丧，那眼底饱含着的恐惧，让他欣喜。
“妈，你和外公外婆所受过的一切，我会一一让他尝尽，这世上，没有不还的债，谁犯下的孽，谁就该偿！”
昏暗的房间里，暖黄的灯光下，男人的笑容中，夹杂着无数的兴奋和执拗。
第一卷 410章突然想通了（二更）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吧？”李琴清咬着笔杆子一脸忧愁。
寝室里，午后温暖的阳光下，几个小伙伴的关注点到了成绩这一块儿。
按理说，自己学院里组织的期中考试，最多也就三五天出成绩。上一星期考完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六七天了，没有成绩的消息，对于学渣来说，内心莫名忐忑。
慕暖这会儿正在预习大三的新课，闻声头也没抬起，只笑着说道：“出来了，等十二点的时候刷一下学生系统，登进去应该能看到。”
“这你也知道了？”李想同样是学渣一类，听到中午就出成绩，不免关心了下。
慕暖点点头，书页翻过去，“我上午去教务处，碰到李主任，她正拿着录好的卷子去封存，我看到上面写着的是我们这几个班的。”
“一般录好的当天封存，成绩也是当天上传的。”蓝思颜补充一句。
话音刚落，李琴清和李想刷的一下凑在一起，打开教务系统，登入，之后就守着时间，看指针一点点走向十二点。
这一份热情积极的等待，看得慕暖直笑。
约莫五分钟后，寝室里一阵急切声。
李琴清的电脑先崩溃了，好几次刷不出来，十分郁闷，“想想，我登不进去。”
“我试试。”李想咬着根黄瓜，眉头紧锁，打开网页……
然后，又一个崩溃的。
“这到底多少人在刷，至于么，登录都不行……”
“你们不也是的啊，一到时间点就开始刷，咱们学院大一学生这么多，大家一起登陆，是得崩溃。”慕暖笑着解释，随即安慰，“不用那么急啊，你们下午再看，反正成绩就摆在那里，不多不少，也不会跑掉！”
“你这个学霸离我远点，你不懂我们学渣的心理！”
“对对，我们和你不一样啊，像小暖你这样的，肯定就是第一名啊，看都不用看。”
“还是要看一下的，看看各科考的是九十八还是九十九……”
“也是噢，好像就这点看头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在寝室里唱双簧。
慕暖一下子就想到了考试那会儿，她因为陆嘉行拿锦旗的事情很担心，下午那一场考试，考的有些心不在焉的。
这会儿心情是缓过来了，但是那个考试却是既成事实。
一时，慕暖也跟着担心了，“我这边试试看。”
“唉，你着什么急啊！”
听到慕暖这种性子的人也按耐不住要登录，李想和李琴清都跟着惊呆了。
“卧槽，不会真的是我说的那样吧，小暖儿你是想看有没有一百分的是不是，你这是想打击死我——”
话虽这么说，但是李想的腿已经不听使唤的凑过去了。
学渣关注自己的成绩是一方面，仰望膜拜学霸的高分，就是另一种乐趣了。
“清儿快过来，咱一起看看学霸的分数，刺激一下人生。”
李琴清穿着拖鞋，蹭蹭蹭往慕暖桌前跑。
三个人试了好一会儿，除了登进去那么一会儿又被弹出来，之后几乎都是登录错误。
最后，慕暖自己都不免泄气，“算了吧，我们下午再看也一样。”
她这么好的性子，也被折磨的没了耐心了。
蓝思颜直接一张表格甩到了寝室四人群，一脸冷静说：“给你们截图了，群里看吧。”
“什么？”
“What？”
李想和李琴清一时懵逼。
蓝思颜缓缓转身，表情很是无语，“打不开网页而已，你们为什么一直试，不找我？”
她这技术放在寝室里，难道就是说说摆设用的？
蓝思颜真心觉得有些无语了，“我的技术大概是类似于吉祥物？”
李想和李琴清：“……”
表情丰富的一言难尽。
饶是慕暖，也顿觉得尴尬无比。
“我……”李想一声叹，嘴巴张张合合，一句话蹦不出来。
“我去看看成绩。”李琴清直接溜回了自己座位上。
慕暖也被群里的表格所吸引，赶紧点开，一页页翻找，找着了自己所在的成绩页。
虽已经心有建设做好准备，但是真的看到那个不理想的成绩时，慕暖的心还是被扎了一下，有那么些疼。
耳边是李想和李琴清的欢呼声，大约是考的成绩十分理想了。
“都是七十以上了咩，第一次啊，不容易！”
“清清妞，你厉害了啊，这门竟然考了八十五，就班级第一名多少来着？”
“第一是班长，九十五分，我和人家差了整整十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