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与你可亲——砚丞书
时间:2019-07-25 09:03:40

  他一直不言不语,不声不响,溪言脾气上来,干脆挂了电话。
  洗澡的时候顾云微拿了件睡裙给溪言,她说是全新的,干脆送她。
  溪言收了睡裙,心里想着哪天再买个礼物送给顾云微,没的白拿人家的东西,若是关系要好的话那就另说。
  顾文澜房间里的那张床,上面的枕被床套是他大学的时候用到现在的,其实他不在家之后这床枕被已经洗过很多遍了,但溪言躺在上面,觉得还有他身上的气息停留。
  这床没有家里的那张软,但很舒服……
  ——
  当那阵气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的时候,溪言以为自己在做梦,但触感太具体,且真实到令她心悸。
  她是忽然醒过来的,她感觉呼吸不顺畅,因为嘴巴被堵住了。
  具体的不仅仅是他身上的气息,还有家里沐浴露的香气。
  他来之前,居然还在家里洗了个澡?
  溪言被他抬着下巴,带着某种情绪,激烈地斥诸于深吻里,纠缠不休,溪言感觉舌头被他的牙齿刮得生疼……
  她发声抗议时,他松了力道放开她,将她的双手摁在床头,另一只手从她睡裙下摆探入。
  “生理期该过了。”他低语。
  “你……”溪言放弃挣扎,说:“你来这里就为了这件事?”
  “为的是收拾你。”他的指尖在她大腿内侧力道蛮横地刮几下,往上划过她腰间时,她浑身一颤,她怕痒,他问:“这裙子哪来的?没见你穿过。”
  “你妹的。”她故意。
  “……”
  “你妹给的。”她补充。
  她扭几下手臂,“你放开,我手疼。”
  顾文澜松开她的手腕,随即拨开她两腿,蓦地跻身进去时,拨冗说了句:“喂狗比较划算,是什么意思?”
  溪言猝不及防一声惊喘,咬咬唇,朝他的胸口一通乱拍,啪啪响。
  她惊讶的是,内裤什么时候跑了?
  “嗯?”他顶着胯,撞得有些狠,他气息不稳,道:“喂了哪只狗?顾太太?”
  “……”溪言觉得他大概是真的生气了,而且这回生气跟以前还不太一样,以前他不管生不生气,这种时候都不爱出声,今晚话有点多。
  溪言咬紧牙关,但他发起狠来,她仍是压不住喉咙里要哼哼唧唧,这里不比家里,她怕……溪言伸手去够被他扔在一边的被子,手刚碰到边角——
  顾文澜稍微一扯就把被子扯远。
  别!
  她下意识张嘴,出口却是柔软绵长的一句低吟,直抵他心脏,在她咬牙之前,他手指捣入她嘴里拨弄舌尖,听得他冷沉沉说了声:“叫。”
  溪言:“……”
  顾少爷莫不是被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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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不够开车来凑,8000稍稍多一点,尽力了。
  本来还有句话想说,又给忘了
  ——
 
 
第25章 成婚
  溪言觉得顾文澜太可恶, 想把他踢开, 想起来穿衣服回家,总之要离他远远的, 但她累得眼皮都睁不开,意识在迅速下沉。
  他屋子里有个独立的卫生间,他抱她进浴室洗澡。
  溪言不愿意挪动, 尤其刚才被欺负得太狠,心里一波郁气未消,一波又起, 气得眼周红了一圈, 冲着眼前光滑结实的胸膛就是一顿乱拍, “顾文澜你太欺负人了!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顾文澜由她发泄,胸口一片泛红, 还有刚才她留下的爪痕交错。
  他把她放进浴缸里靠坐, 打开热水, 水位缓缓上升,顾文澜薄唇抿成直线,跪在她身前看了她半晌, 看她蹙紧的眉头, 看她深棕色的眼珠子在气恼和委屈之下依然泛着细腻的光泽。
  他俯身亲吻她的眉眼, 连呼吸都带着丝丝缱绻, 从鼻尖滑到她的嘴唇,溪言稍微偏了下脸避开他。
  顾文澜将她抱到自己身上来,肌肤互相紧贴着, 泡在一缸子热水里。
  溪言觉得,他有时候挺缠人的,好似无声胜有声的诉求一般。她睡意上来,顾不上跟他计较什么,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脑袋靠在他肩上昏昏欲睡。
  “溪言。”
  他附在她耳边,嗓子里夹杂着动情的意味。
  溪言的意识清醒了一瞬,又沉了。
  “以后我们不来这里好不好?”
  溪言以为这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梦话,直到第二天一早,天都没亮起来她就被顾文澜弄醒,他在帮她穿衣服。
  他发现她醒过来,只说:“你继续睡。”
  溪言确实继续睡了,但当她意识到他这是打算将她打包拎走的时候,吓得她彻底清醒,“你……干什么?”
  “回家。”他将她抱过来,“你睡你的。”
  “现在几点?”
  “凌晨5点。”
  “……放我下来。”
  顾文澜脚步顿了一下,继续要往门口去。
  溪言深吸一口气,口吻稍显严肃,“顾文澜,别再对我耍横,我说放我下来。”
  他停下脚步,凝视她半晌,说:“我7点半得到医院,现在不走会来不及。”
  她皱起眉,“那你就自己走,拉上我干什么?”
  他说:“……我送你回家。”
  溪言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我会自己回家,你送我干什么?你怕我迷路么?而且就算要回去,也得先跟你家里人说一声。”
  她觉得顾文澜平时不会这么失礼。
  “不用。”他说。
  “你先放我下来。”溪言说。
  大概是溪言难得表现出了生气的倾向,也有可能是他气头过了之后,知道自己过分了理亏了,所以没敢再对她用强硬手段,顾文澜一直站着没挪步,但也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
  “你不喜欢这里,我知道,”溪言冷静下来,让自己和他平静对话,“你先去医院,我等天亮了和你家里人说一声就走。”
  “现在就跟我走。”在这件事上面,他似乎特别固执。
  “为什么?”她不知道他这么坚持的意义是什么。
  “你是我的人!”他加重了语气,“我不喜欢待的地方,你也不能待着。”
  溪言听了这话,没觉得他霸道自私不讲理,因为他平时没有这方面的倾向,她只是更加强烈地感知到,顾文澜真的太孤独了,他似乎在找“自己的人”。
  尤其在这个家里。
  或许他来时不是生气,而是焦虑,所以表现不同以往。
  溪言觉得,她好像给自己招惹了个麻烦鬼。
  顾文澜的态度十分坚决,溪言怕把动静闹得太大吵醒大家,所以跟他回去了。
  回到家里顾文澜直接去了医院,走之前他对床上的人说:“今天晚上我想吃糖醋里脊。”
  床上的人没搭理。
  她想,他大概是怕她又跑去那里,所以干脆给她下了个任务。
  溪言一直不应他,他就一直在床边站着,溪言觉得这时候的顾文澜脑子里只剩下一根筋,她翻了个身,低声说:“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能回应他就好,顾文澜露出笑意,弯腰要亲她时,被她一只手推开,他抓着她的手腕吻她的指尖,“等我回来,别乱跑。”
  然而——
  溪言还是乱跑了。
  她觉得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人真的是太失礼了,她也没办法对顾院长他们说,自己是被顾文澜在凌晨5点钟的时候带走的。
  自己的儿子半夜回来居然只是为了带走媳妇儿?一秒都不愿意待?
  对顾院长来说,这是件十分伤心的事。
  所以顾文澜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顾家别墅。
  所幸,她到的时候时间还早,看屋子里的人估计也还没醒,门前的花园只有煮饭的阿姨在打扫,她敲了敲门。
  阿姨看了过来,一句“少夫人”把溪言惊得直冒鸡皮疙瘩。
  这些有钱人家真的是……不含蓄,昨天都说直接喊名字了。
  溪言冲她笑笑。
  阿姨过来开门,问:“怎么在外面?”
  溪言一早拟好了说词:“我晨练。”
  然后,真正晨练的人回来了,冲她喊道:“嫂子。”
  溪言一惊,回头。
  顾云微一身运动装走过来,“你也晨跑啊?我怎么没看见你啊?我在西边的公园。”
  溪言笑:“我在东边……”
  顾云微:“那里只有一条江。”
  溪言:“的江边……”
  顾云微:“我记得那里不能跑啊。”
  溪言:“看日出。”
  顾云微和阿姨同时一愣。
  溪言笑笑说:“我有点饿了。”
  阿姨赶紧把人请进来,“早餐做好了,饿了现在就可以吃了。”
  顾云微的周末生活十分得闲雅,早餐过后就到后院里照顾她那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她拿着把剪刀给她的盆栽修修剪剪,有些自得其乐。
  溪言没看出门道来,磨叽了半天才开口道:“你哥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顾云微停下剪刀,目光稍微放远,似乎在回忆,“他大三那年回来,不过大学时住校的,只有寒暑假了才在家里,待不了几天就又回学校了,说是帮教授做什么项目,总之就是有理由不回家。”
  溪言看她神情有些落寞,不知道怎么安慰,顾文澜大概真的很排斥这里。
  顾云微笑了笑,有些无奈,“他大学毕业之后就出国了,出了国就更自由了,电话都很少打回来,前两年他回国,进医院,第一年还在家里住,第二年自己在外面有了房子就搬出去了,直到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这四个字让溪言心底蓦地一跳,她问:“两个月前怎么了?”
  “那天晚上他和我爸吵了一架。”顾云微不太愿意细说,但想了想还是说下去,“因为羡姨怀孕了,那晚我哥大发雷霆,摔了门就走。”
  “那天是几月几号?”溪言问。
  “11月9号。”顾云微看向她,“怎么了?”
  “……没什么。”那晚顾文澜跑到她家楼下说要跟她拿钱包,最后却是向她求婚。
  这两者有联系么?
  好像没有。
  顾云微继续说:“我哥跟着我妈离开的时候,和我爸有个约定,羡姨不能怀上顾家的孩子,否则他就和我爸断绝父子关系,其实当年法院判了他跟我爸的,但他不愿意。”
  溪言说:“可是羡姨还是怀孕了。”
  而且是在约定的十四年后。
  顾云微:“我爸觉得事情瞒不过去,所以打算跟我哥好好沟通,但是我哥的态度十分坚决,他觉得我爸的行为是第二次背叛了我妈。”
  溪言轻轻捻着一片泛黄的叶子,“那他们现在……”
  顾云微摇摇头,“我不奢望他能和我爸和好,但至少偶尔能回来一趟,其实我爸很想他的,但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就已经无法再让步。”
  顾云微还说了很多,她说顾院长的书房有个抽屉是常年上着锁,不让任何人碰,她有一次偷了钥匙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她发现抽屉里放的是她妈和她爸的照片,有一些信件,以及她妈妈的一枚胸针。
  她说顾院长经常会待在卧室的阳台上,望着江水发呆。
  她还说爸爸妈妈以前的感情很好,特别好……
  溪言上了车之后,脑子里持续空白了很长一段时间,于是坐过了几个站,只得再坐回来,去商场买了菜回家。
  进单元楼的电梯之后才想起来,家里的花该换了。
  她觉得顾文澜的爱情观应该是大受影响了,在他最应该意气风发的少年时期,在情感最纯粹最热烈的青春期,面临家庭破碎。
  少年轻狂,爱恨均可热烈。
  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找个自己爱的人结婚,于是就对她这个熟人下手了。
  正好他需要,正好她愿意。
  溪言回到家里,直接往沙发一躺。
  从凌晨5点折腾到现在,不,从凌晨不知道几点折腾到现在,她根本没好好睡觉,都让顾文澜这个麻烦精给搅和了。
  都是他!
  溪言一觉睡到天黑,醒过来已经是晚上8点,她迷迷糊糊地进厨房做饭。
  顾文澜是9点半回来的,溪言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一部各大卫视轮番重复播放了千八百遍的清宫大剧,她没有完整地看过这部剧,但零零散散拼拼凑凑地也总算把剧情捋了个大概。
  顾文澜换鞋进屋,见她没搭理自己,于是走到茶几前无所事事地敲鱼缸,两条小金鱼已经对他有恃无恐,他的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
  溪言横他一眼,挪了个位置。
  顾文澜站了一会儿,走到她旁边坐下,说:“李老师,我回来了。
  大概是他已经意识到了今天凌晨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发指,所以态度有些讨好的意思,乖顺得跟真的学生似的。
  还别说,他这人还挺能屈能伸,对她也是刚柔并用。
  溪言眼睛仍是看着电视,淡淡“嗯”了一声,不太爱搭理他的样子。
  他再接再厉,“今晚做了什么菜?”
  溪言说:“糖醋里脊。”
  “还有什么?”
  “自己去看。”
  “自己去看是什么菜?没吃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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