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初墨起身,忍不住腹诽,刚刚某人才应了医生别太劳累,这会让功夫就把工作的带回家做了,似乎听到了啪啪啪的打脸声。
带上门那刻,听到了里面两人的对话。
“昨天淋雨了吧,是不是没及时换下衣服?”
“是的。”-
待她下楼后,吴秘书正好按响门铃,手上一摞厚厚的文件。
“麻烦转交给秦总了。”吴秘书把文件递给初墨,“同时请告诉秦总,上面几份都是要今天签字的,我下午再来一趟。”
“好。”初墨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顿了顿,半是调侃半是认真道,“以后在办公室多备几把伞,淋雨了对身体伤害很大的。”
“办公室有伞啊,还不少。”吴秘书怔愣。
“是么,可是他昨天从公司回来的时候,淋雨了。”初墨看着吴秘书,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对劲。
“昨天……”吴秘书皱眉,“秦总没到公司啊。”
“诶?”初墨顿了顿,“那是去别的地方开会了吧。”
“也没有啊。”脱口而出。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初墨笑了笑,岔开话题,“麻烦吴秘书了。”
“没事。”吴秘书也点了点头,解释说,“我还以为我失职,搞错了秦总的工作行程。”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初墨笑着打哈哈,两人又聊了会儿,吴秘书便离开了-
吃过早餐后吃药,秦臻便睡着了。
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午饭都没有吃。
待他醒来之后,看了眼手机,便拿起了吴秘书送来的文件。
初墨凝眉,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身体不舒服的话,工作可以缓缓。”
“签了这几份文件就好。”
见男人已经低头开始看文件了,初墨也不好继续打扰,只是轻轻念了一句,让他赶紧看完赶紧休息。
也不好再在房间呆着了,文件里或多或少涉及公司机密,她听了也不好。
初墨出了主卧,去看了一波团子后,转而去厨房熬粥。
一个小时之后。
初墨端着温热的粥和水上来的时候,隐约听到门里传来零零碎碎的对话。
“嗯……爸……已经有点眉目了。”
“别急,我再让人去查一查……有这个可能性。”
“赶回来?不用……您和妈在外面好好玩,有消息我就通知你们……”
这对话。
电话那头应该是自家父母?
熊厚和陈淑君还在外面旅游,一开始说是旅游个半年就回来,结果玩着玩着,快一年过去了。
这电话是什么意思?
初墨站门口听了一会儿,直到秦臻把电话挂断了,才推门进去。
看到初墨那刻,秦臻的黑眸里闪过几分异样。
随后瞅见她手上的粥和药时,顿时又拉下脸:“我不想吃。”
“行啊,那你快点好。”
初墨把粥放在桌子上,勺了一口放在唇边吹了吹,才送到他唇边,“快吃。”
“不想吃。”
“张嘴。”
初墨语调淡,却透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力度在那儿。
“……”
秦臻不情愿,却拗不过面前的小女人,乖乖张口让她喂着,一碗粥慢慢见了底。
初墨又拿起旁边的药包和水,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吃药。”
秦臻垂眸,依言把药吞下,神色恹恹:“真的苦。”
初墨板着的脸有松动的迹象,她软下声,“谁让你生病了。”
好半晌,又问:“昨天去哪了?”
“公司啊。”秦臻应声。
“吴秘书说你没去公司。”初墨戳穿他。
秦臻皱眉,“这人,扣工资。”
“你,”初墨顿了顿,欲言又止,“……该不会特地去淋雨了吧?”
她看着秦臻,想着医生和吴秘书的说辞,默默脑补了一出戏。
这会儿忍不住问了。
第30章 喜乐平安 ...
“特地?”
秦臻蹙眉, 然后伸手覆在初墨的额头上, 直白问:“你也发烧了?”
怎么总想一些有的没的。
“哪有!”初墨拍开他的手,一本正经道,“那你说昨天你去哪里了,吴秘书可说你没有回公司, 也没有去别的地方开会。”
“所以你刚刚是骗我的,”顿了顿, 初墨补了一句:“而且你在医生面前承认你去淋雨了, 还是特地支开我说的。”
福尔摩斯·墨微微眯眼, 特地强调了后半句,似乎在说,你别想唬我。
“噢,没错,是骗你的。”秦臻见瞒不住了, 应了句。
“那为什么要骗我?”初墨接着问。
难道是面前这人又和团子吃醋了,正好这几天年休, 公司没有要紧事可以不去公司, 感冒了也不会太耽误工作, 所以就弄了这么一出?
噗。
要不要这么幼稚。
秦臻是不知道初墨的脑袋里已经唱了好几处戏,他敛眸淡淡道:“怕你想太多了……”
“……”噢,所以这是默认了?
下一刻, 初墨忍不住抬手掐向秦臻的面颊,但力度放得轻,只是象征性地扯了扯, 瞪着他:“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呢?你你你你你!你!最多两岁!不!一岁!”
气急了,话也说不清了。
秦臻看着初墨,小女人快要炸毛了,一双黑眸忿忿瞪着他。
眸底敛着的情绪是恼着的,偏偏却透不出多少威慑力,泛着潋滟光华,就像是有一只气坏了的小奶猫用爪子轻轻挠他,不疼,但是很痒。
表情较真,萌得很,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好半晌,才悠悠挪开眼。
“不!团子还知道冷了哭,你倒好,往雨里冲去了??”初墨瞪大眼,几分不可置信。
“我去庄家了,出来时下了点雨,可能淋了一会儿。”秦臻瞥了初墨一眼。
云淡风轻地就掩盖了事实。
从庄家别墅到停车场,还有好一段路,恰巧刚出来就下雨了,而依着他们那聊天状态,也不好拉下脸说让庄家借把伞什么的。
于是淋了雨。
再可能是这段时间又积了不少疲乏,就病倒了。
“庄家,庄羽羽那儿?”初墨微怔。
“不是。”秦臻停了几秒,斟酌着解释,“准确一点来说是庄羽羽爷爷那儿,好不容易于约上谈话了,但却聊得不是很愉快。”
初墨心头一跳,她见着的豪门恩怨不少了,这会儿一场大戏就可以串起来了,秦臻这句话实在是……太有深意了。
她目光一沉,说不上那是不悦还是愕然,“我……你、你该不会和庄家有什么道不明的关系吧?难不成庄羽羽爷爷觉得你挺适合当他女婿的,你不理他,所以生你气了?”
甚至还威胁秦氏集团了??
不的吧,这么玄幻?
初墨很快就否定了自己想法,但却按捺不住飘飞的思绪。
“你这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秦臻好笑看她,嗓音里压了几分笑。
“这可不好笑。”初墨凝着眉,想起前段时间程糯给自个儿讲的豪门辛酸史,正儿八经开口,“唔,怎么说呢,虽然男子汉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但该服软时还是要服软的,和老人家好好聊聊嘛,退一步海阔天空,就不会想着你了……”
秦臻觉得无奈,这小女人的联想能力可真强,明明是应该恼的,但心底却有几分抑制不住的柔软,他抬手覆在初墨红唇上,止住她的话。
直到初墨的目光重新回到了他身上,他才施施然开口:“老婆,你放心,我们的爸妈还是很考虑我想法的,小时候没瞎配对,也没有什么未婚妻。”
“……噢。”
秦臻手指顺着初墨脖颈向下划,按在那块玉上,意有所指:“不过倒是在庄家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初墨挑眉,好奇心被吊起来了:“说来听听。”
“不告诉你。”
“秦总,”初墨嘴角抽了抽,“你是故意的吧??”
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了一半又什么都不说的人了。
秦臻轻轻够起唇角,心情忽然间变得极好了:“是的。”
他就是故意的。
他松开握着她的手,倚在窗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初墨。
初墨眉眼一沉,望了他半晌,最终暗暗舒了气告诉自己可不能和一个病号赌气。
深呼吸,软下声好好说话:“行吧,那请秦总您好好休息,对不起,是我想多了,您好好睡会儿。”
说完,人往外走,暗暗念着可不能和这个三岁都不到的人置气。
见自家老婆往外走了,秦臻便急了,“别走!”
“嗯?”初墨回身看他,眉梢轻挑。
“我……我头疼!!”下意识把人唤住了,又突然愣了愣,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好。
半晌,只憋出一个理由。
初墨:“……”
她走过去俯身打量着他,微眯着眼问。
“头疼?那要不要请医生?”
“额,不用。”
请医生就穿帮了。
“不用请医生?那应该没到很头疼的地步吧,我走了。”
“很疼,反正就是很疼。”
“那我还是去请医生吧。”
“不用请。”
秦臻一急,拽住初墨的手。
闷声说:“你别走,多待一会儿。”
“可是这个时候我要去看看团子了,这会儿该喂奶了。”初墨看着他,轻声解释着。
“那你去吧。”
半晌,男人松开攥着她的手,声音里隐约透着泄气,摆摆手,又说,“喂完奶后还还过来吗?”
“不一定。”初墨看了眼手机,安排上写着半个小时后会有一个电话会议,“可能会来看一眼就走吧。”
月子过了之后,初墨开始重新接洽环科的工作,有秦臻这层关系在里面,职位还留着,但初墨也能想到,如果这几个月里自己什么都不做,到时候回去肯定会有诸多的不适应以及民心不符的事情出现。
倒不如现在就慢慢接手了。
可这秦臻就不是这么想了,他的重点放在了下面几个字上——
可能?只看一眼?
秦臻别过眼,唇间轻轻溢出了一声“呵”。
沉默了一会儿,他干脆阖上眼,“你走吧,省的我等会儿后悔。”
说完,拉过被子翻身。
嗓音压得沉,“能留下点什么来陪我吗?”
其实他很想说,是人留下。
初墨看向把自己捂进被子里的男人,忍俊不禁。
想了想,倒了声好。
她拿下脖子的玉,塞进秦臻手里。
玉坠还带着点她的体温。
初墨语气放得淡,却还依稀听得出语调里的别扭和僵硬。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是盯着它。”
“这块玉自打我有记忆起来就跟着我了,现在归你了,保你喜乐平安,要快点好起来。”
“就先让它陪陪你吧。”
第31章 因缘巧合 ...
秦臻用了好一会儿才把之前那句话消化掉:“你要把玉坠给我?”
“嗯, 这个……还挺灵验的, 虽说我运气也不怎么好,但如果忘了带它,运气就会变得更差。”初墨认真说着,视线落在床上那人身上。
两人的目光接触, 秦臻的眼里明显是不可置信,重复又问:“你真的要把玉坠给我?”
“对啊。”初墨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停顿了几秒后, 偏头觑他, 作势要把玉坠拿走:“你不要就算了——”
“要。”秦臻迅速把玉坠塞进枕头底下,清咳了声,“给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谁让你刚刚一副嫌弃的样子。”初墨瞥了他眼,也不在这个话题逗留了,“那你好好休息, 吃了药,最好睡上一会儿。”
“睡不着。”秦臻点了点头, 抬眸锁住初墨的视线, 正色道, “你哄一下,就像平时哄团子那样,说不定我就睡着了。”
初墨无语:“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三岁小孩啦?”
秦臻突然笑开, 理直气壮应道:“你不是说我幼稚吗,那就幼稚一下咯。”
哟,这还成了她的不是了?
“不是吧……你认真的?”
“我什么时候不认真了。”秦臻晲着她, 压下声,小声嘀咕,“我可比团子好哄多了。”
“……”初墨满头黑线,但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轻轻咳了声,开始唱——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好不容易一曲唱完了,初墨正想离开,秦臻却摇了摇头,郁郁道:“你都是笑着给团子唱的,到了我这儿,就成了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