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不合适!——宋三冬
时间:2019-07-26 08:41:12

  “唰唰的收拾了,一点没做进去事。”
  “那我来错了?”
  “哪有,我心情变好都是托你的福。”
  陶瓷总想跟季承说谢谢,但是每次去表达谢意又会显得过于生分,所以只能把喜欢表达得更加明显才行。
  陶瓷踮踮脚尖去亲季承的喉结,“回家?”
  “嗯。”
  陶瓷太累了,回家洗完澡就困得完全睁不开眼。
  季承从书房出来到卧室没有找到陶瓷。
  他下楼看见蜷在沙发上等他等到睡着的陶瓷。
  “困了?”
  “……”陶瓷艰难的张了张眼,抱紧手里的抱枕挡住脸,嘟嘟囔囔,“嗯,想睡觉。”
  “头发还没吹,吹干再睡。”
  “不…不要了,我好困。”
  季承一只手垫在她臀下面,把她轻轻抱起来。
  陶瓷软软的趴在他身上,任由他抱回卧室。
  季承帮她吹干头发,亲亲她的太阳穴,把灯关了想睡觉。
  陶瓷手从睡衣伸进去,柔软的身体往前蹭去亲他的下巴。
  季承摸摸她的头,“不是困吗?”
  “刚才被吹风机吵醒了。”
  “所以不想睡了?”
  “嗯,精神了,超想做。”
  季承咬着唇笑了笑,他嗓音有点哑,被黑夜衬得莫名撩拨。
  陶瓷腿抬起来,脚趾去蹭小季承。
  季承捉住她脚踝,“别乱蹬。”
  “不困了。”
  季承亲她,赤。着的手臂轻捞了一下被子,把两个人笼住在狭小的空间里。
  他右手拨了拨她的内裤边,“很精神,要不要试试上面?”
  “上面太累了。”陶瓷嘻嘻笑,哼哼唧唧的像是带着甜意的羽毛挠了一下心脏,“我是在下面享福的命,而且…”
  陶瓷肩胛骨微收,身体往上抬,“我查过资料了,这是最容易受孕的体/位哦,哦,哦。”
  ……
  陶瓷做了超长的梦,她飘到了宇宙的半空中,身体一点没有重量。
  到处都好黑好黑,她就一直飘啊飘,直到视野中出现一个白色的亮点。
  亮点变大,她看见一颗蓝白相间的漂亮星球。
  超美超美的星球。
  陶瓷沉在孤寂又空旷的瑰丽景色里,突然,有拖着尾巴的彗星突然去撞地球……
  “陶瓷,起来了,该上班了。”
  “迟到了,陶瓷…”
  陶瓷艰难的睁开眼,她问了季承时间,急匆匆的跑进卫生间。
  她来不及化妆,把头发胡乱扎了扎,跟季承赶紧出门。
  陶瓷最近真的很忙,不过忙碌中她也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平常变化,大姨妈有两个月都没有造访。
  她有些期待,但同时也隐约带着抗拒。
  她没有急着去医院检查,等工作告一段落才预约了门诊。
  季承出差了,陶瓷一个人去的医院。
  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太阳阳光炽热温暖,又干净纯粹。
  怀孕是什么感觉?
  好像没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不要化妆不要穿高跟鞋不要抽烟不要喝酒,注意补充营养……
  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和期待,陶瓷对小孩只有强装的三分好奇。
  小孩子不会说话,表达情绪的方式除了哭就是闹,她担心要怎么读懂那些语言。
  小孩子不会自己大小便,她要负担起所有的吃喝拉撒,她担心自己没有那个耐心。
  小孩子不会的太多了,她需要担心的也太多了。
  陶瓷边走边叹气,不开心就不笑。
  陶瓷没坐车,晃着步子漫无目的的走。
  季承到机场给陶瓷打了个电话,“我回国了,你在哪儿?”
  “外面。”
  “要不要我顺路接你?”
  “不用,我自己慢慢回去。”
  “出什么事了?”
  陶瓷先一停顿,她把音调抬高,嗓音变得轻快起来“工作上有些事情需要想想,我自己可以调整。”
  她的顾虑和情绪,自己都可以处理。
  她把话题扯来扯去聊了十来分钟挂了电话,沿着宽阔的街道继续往前走。
  夕阳被拉扯得很长,陶瓷走得很慢。
  她听见拥堵马路上不时响起的喇叭声,阳光熏得喷漆的汽车边框带上一圈金黄色的光,她看着信号灯变成绿色,夹杂在疲惫的人群里往对面马路走。
  陶瓷突然站定。
  她看着眼前出现了一家母婴店,发呆。
  孕妇装边上挂着几套颜色粉嫩的婴儿衣服,比手还小的鞋乖巧的放在展示台上,人生就这样突兀的变得明朗起来。
  她看见医院给的‘确认妊娠’诊断证明时并没有什么触动,但是她看见橱柜里展示的小孩儿衣服的时候爆发性的感受到了四海潮生的复杂情绪。
  似哭似笑。
  平凡的人生进程好像因为新生命的诞生跟过去划了明显的分界线。
  陶瓷不顾别人的眼神,定定站在玻璃展示橱外给季承打电话。
  季承刚下高速不久,他接陶瓷的电话,喂了一声。
  “季承。”
  “嗯?”
  “季承。”
  “嗯。”
  “季承,我怀孕了。”
  “嗡。”
  “你已严重超速……”
  感动的氛围被毫不留情的导航声破坏。
  陶瓷弯了弯唇,突然委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这个月一直都出差。”
  “在哪儿?”
  “立成百货。”
  “找地方坐着等我一会儿。”
  “立成百货附近那个人行天桥你知道吧,我在那边上的一家母婴店,你来这里找我。”
  季承来的时候,陶瓷正在纠结到底要买粉色还是蓝色的奶瓶。
  他有些微喘,领带被扯掉,领口凌乱的微翘,扬着声叫了一声陶瓷的名字。
  陶瓷凝着目光看了季承好久,他脸上表情柔软,像是沉了一半的夕阳,温柔又清朗。
  “你来了啊,孩子它爸。”
  “嗯,来了。”
  季承不太会说话,也不善于表达。
  他沉默把陶瓷选的东西全部买了单,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陶瓷觉得她才是最纠结的,现在看起来,季承也不像想象中那么喜欢孩子,完全不激动也一点没有期待。
  跟往常一样,季承做饭,陶瓷先洗澡,晚上十一点两个人就乖乖在床上并排躺好。
  可能是变成了一位准妈妈的原因,平日挨着枕头就睡的陶瓷总是睡不着。
  她正准备起床去找点牛奶喝,突然感觉身体被人轻轻抱住,温热的吻落在眼角处。
  “谢谢。”
  “特别谢谢。”
  他的手覆上陶瓷的肚子,像是在感受还没有孕育出灵智的小小生命体。
  陶瓷其实一直不太明白她喜欢季承什么,但是大家都说了就是因为找不到原因,所以对方才变得无比迷人,但是她发现就算知道了原因,季承的迷人程度也只增不减。
  他身上有种毫不声张的温柔。
  就像是常被人当作最佳观赏日出的山顶岩石,帅气又让人倍感温馨。
  陶瓷感谢拖着尾巴的彗星。
  陶瓷感谢像玻璃球漂亮的星球。
  真诚感谢宇宙里所有的奇迹让她和他,她和它,他和它,他们和它的相遇。
  晚安。
  明天离宝宝的诞生又会近一天。
  
 
第50章 不容易
  第五十章
  季承最近喜欢上了在现代文明下诞生的购物解压活动。
  他买奶粉、奶瓶、衣服、尿不湿、玩具……
  小孩子可能需要的, 他买个了遍。
  不仅如此, 陶妈妈三天两头给她煲汤。
  陶瓷虽然成为了家里众星捧月的存在,但是她莫名的觉得自己不宝贝了。
  宝贝的另有他人。
  蒸汽无聊的时候汇成云,森林安静漫长的时间等天气变得温暖, 随着时间的流淌, 陶瓷迎来人生中第一次体重飞涨。
  她开始长肉了,特别明显。
  手臂有嘟嘟的肉感,瓜子脸线条变得圆润起来, 陶瓷试了试, 她塞不进以前的衣服了。
  心塞到炸。
  “我给你熬了鸡汤,现在让小陈给你送到公司了, 你记得喝。”
  “……”陶瓷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应了一声,“我不想喝。”
  “不是给你准备的, 不想喝为了孩子也得喝。”
  陶瓷每天听陶妈念叨,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她敷衍的打断道:“嗯嗯嗯, 好,我要开会, 先挂了。”
  “保温盒让她交给秘书啊, 你记得喝。”
  “知道了。”
  陶瓷下班回家,左手一个保温盒右手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家的外卖小哥。
  她直接到地下停车场, 季承在那里等她, 接她回家。
  “妈又让人给你带鸡汤了?”
  “嗯。”
  “……”季承眉间情绪松散, 带着生活平凡的色调,“我也在家熬了。”
  陶瓷刚要冒出来的话咽回去,算了,她喜欢不喜欢,想喝不想喝根本不重要。
  她坐到副驾驶,扣好安全带,兴致不高的附和他,“那我得喝两份了。”
  季承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吃过饭他就上楼了。
  他工作的时候很专注,基本不会再下来。
  陶瓷慢吞吞的抿着勺等了十来分钟,然后悄悄端着白瓷小碗去到院子里。
  “盼盼。”
  “汪。”
  “嘘。”
  陶瓷摸摸柯基的头,“拜托你帮我吃一次,我真的吃不下了。”
  陶瓷把用清水冲洗过的鸡肉挑拣到盼盼的碗里。
  盼盼撒欢舔盘子,陶瓷坐在它边上盯着它瞧,念念叨叨说自己多可怜。
  季承突然想起鸡汤没放盐,下楼想要跟陶瓷说。
  客厅空荡荡的,他顺着没有关紧的门看见坐在草坪上跟小狗说话的陶瓷。
  “盼盼,你知道吗?我现在是个孕妇,本来你也可以让母狗当孕妇的,但是你现在没有这个能力了,是我对不起你。”
  “你知道为什么你叫盼盼吗?因为他们都盼望宝宝出生所以才给你取这个名字的,我本来想叫你小短腿的。”
  “我妈每天早上都给我打电话,对…我肚子嘘寒问暖。”
  “唉,我跟你讲,我现在特别可怜,大家都不关心我,只关心我肚子。”
  陶瓷现在烦恼特别多,她满脸正经的跟小狗说话的样子特别可爱。
  季承靠在门边听她絮絮叨叨,心脏软得一塌糊涂。
  他没有出去,沉吟小半晌,虚掩门往楼上走。
  陶瓷跟盼盼说了半个小时的废话,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回房里。
  她去书房找季承,季承不在。
  她回卧室,季承拿着新华字典翻看。
  陶瓷关上门,问他:“你在找什么?”
  “想给宝宝取个小名,你有什么想法吗?”
  陶瓷不太擅长这种事情,她在牙刷上敷好牙膏,边刷边口齿不清,“现在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要不就叫小乖?”
  她怀孕以来基本上没有孕吐,身体水肿也不严重,孩子可以说是特别乖了。
  季承想了想,“叫小小乖吧。”
  “这跟小乖有什么区别?”
  季承把手放在她凸起的腹部,唇贴了贴,“它妈妈是小乖,所以它只能是小小乖,妈妈更重要。”
  陶瓷没高兴。
  孕妇的情绪比想象中更加敏感。
  她虚眯着眼看他,“季承,你在外面学了些乱七八糟的。”
  拍马屁拍到马腿肚上了。
  季承搔了搔鼻梁侧,“……没有。”
  “明明就有。”
  陶瓷回卫生间漱口,季承跟上。
  他比她高,伸手轻易就能将她拢在怀里。
  季承透过镜子看着陶瓷,温和的笑意从眉宇间倾泻出来,“陶瓷,等孩子生了之后就交给爸妈他们带吧。”
  “自己也可以带。”
  “我不喜欢有人分走你的注意力,你只注意我就行了。”
  她以为只有她有烦恼,可是他跟她一样担心不再被专注的看着。
  陶瓷认真想了想,如果孩子真的出生,她好像也舍不得把它给陶爸陶妈带,现在想着就觉得担心和莫名在意。
  陶瓷觉得自己真的长大了,浑身充斥着母性的光辉。
  她身体靠着季承,问他:“你觉得我现在跟以前比有没有什么变化?”
  “有。”
  “是吧,我也觉得…”
  陶瓷话卡住。
  季承轻捻小笼包,声音哑下去,“胸好像变大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气质有没有变化!”
  “有男人和没有男人,肯定不一样。”
  窗帘被风吹起,卷起漂亮的波浪像是要振翅欲飞的蝴蝶。
  最舒适的夜晚和季节,眼睛看见的整个世界都是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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